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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忧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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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斌,这小孩赖上你了。”店老板坐在板凳上,那哥们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店老板的本名叫龚泽斌,那哥们叫邱志彬,两个人的名字读音差不多,那哥们比店老板大几天,店老板叫那哥们大彬,那哥们喊店老板小斌。
店老板不能理解为什么莫俊宇会留在这里,留在一个根本不能称为可以居家生活的地方,这小孩不能用乖来形容,他很安静不多话,不逗他说话的话,他可以一直一个汉字字母都不发出声,静静地默默地待在角落里,安安份份地坐着,扑闪着双眸,盯着所有他能看到的人或物,不是单纯的发呆,而是用观察的眼神,审视过滤。
莫俊宇身边的磁场有很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他的城府不深,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话和行为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像刚才,他说的话目标很明确,去哥们那里只是为了学跆拳道,很直接很直白很赤祼祼,反而不会让人不舒服。
晚上十点左右,几个混混来找碴,把坐在放映室里看片子的人全都赶跑了,玩跆拳道的果然身手不赖,三下两下搞定一个,店老板也不弱,就是那鞋子不适合打架,跑起来不方便,抬脚一踢,人字拖鞋飞不见了,苦了店老板,赤脚踩在满是石子的黄土地面上苦战。
那几个闹事的人被打跑后,那哥们端来一盆温水,装有药物的纸箱放在地上,将店老板按在唯一的破躺椅上坐着。
店老板的脚底板踩到细碎的玻璃渣,血成串成串地滴,那哥们细心地用镊子取出碎渣,那店老板皱着眉头,双目快瞪成斗鸡眼,时不时发出倒抽气的呼呼声,嘴里嘟嚷着:某人掰子玩偶下毒手,兄弟伙,乱穿衣;玩阴险,使绊子;再亲没有父母亲,再好没有老婆好……
那某人咧着嘴,眯着眼,笑得轻轻的,下手重重的,镊子对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在旁边狠狠地猛扎一下,那血扑腾扑腾往外冒,某店老板差点蹦起来,哇啦哇啦,骂爹吼娘,诅咒某人生儿子没屁X(眼),手掌在某人头上乱拍,那某人一直笑意浓浓,认真地清洗伤口,消毒。
第 30 章
在那几个人来滋事的时候,那哥们乘人不注意打了电话,他的朋友接到电话后匆匆赶来,站在店门口,还没有喘上几口气,和那哥们没有说上几句话,一会功夫,院子唯一进出的入口,拿棒提刀冲进三、四十号人,几个人守着巷口,几个人守着几家店的店门口,其余的人冲到院子中间站着,为首的那个青年,就是先被打跑的几个中的一个,与挡在店老板和莫俊宇前面的那哥们面对面对视。
那哥们身后右边墙上,孤零零亮着一盏灯,那哥们的身影,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黑暗里,淫浸于黑夜里的脸,似笑非笑看不真切,右边隐隐露在灯光下的一侧,嘴角像似微微向上勾,上前一步,站在店门口一群人的前面,傲然凝视正前方。
那领头的青年,面向着灯光,后背隐于黑色里,嘴斜向一边,咧开着,黑暗中的双眸盯着正前方,与那哥们的目光直接接上轨。
院子里一大群人就那样站着,两拨人就那样对峙着,两个人就那样看着,你看我我看你,一动不动,平静似水无秋无波,对视的四目,目光犀利火光四溅,似雷劈电闪,似兵刃相见,你来我往明交暗伐,刀光见影处危机四伏。
有风,呼呼在耳边作响,有树,放映室旁边的一棵大树,是院子里仅有的大型植物,偶尔飘下,一片两片叶子,与空中看似平静,暗里烽烟四起的戾气非常不应衬,只有那片漆黑的夜色,预示着即将拉开序幕的狂风骤雨。
那哥们的朋友来了四位,加上那哥们一共有五个人,手里没有带家伙(武器),看架式个个都有练把式(会拳脚功夫),除店老板的那家店门口站着人,其他店主一看这形势,全都退进屋里,“哗啦,哗啦”拉上铁闸门。
肥婆是三家连着的十元店靠最里面一家的店主,赶着姑娘们往屋里退,正要拉上门,小倩玉手一拦,“你今天若敢关上门,老娘我带上姐妹们不干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主,不知道死活,敢威胁老娘,我看你是皮痒痒!”肥婆嘴上骂骂咧咧,手停了下来,没有再去拉门,转身看向屋里的其他几位姑娘,“有胆子就冲出去啊,就你们那,弹棉花都没有劲的手,踢人都踢不痛的脚,去对付一群大老爷们,看你们是个个欠砍!”肥婆吼声阵阵,房间里挂着的灯,跟着阵阵晃悠,灯上的灯罩随着灯摇摆,屋里各处的光线时明时暗,姑娘们全吓得紧紧缩站在一块。
天似黑幕,点点繁星似钻,点缀那片寂静深幽的夜色,半空中的月亮,悄悄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形似四合院的院子里,静默躲在一旁的月亮,收起了月光,漆黑一片,院中四处横牵在半空中的彩灯,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关掉了,在巷口靠近‘人’字岔口处,仅有一个路灯,微弱的光,投入院子的部分少得可怜。
放映室售票窗口的墙面上,木制灯座上的白炽灯亮着,旁边肥婆那家休闲店前厅小屋里正中间吊着一盏灯,光亮比较弱,院里其他店面,楼上楼下,几幢楼隐没于夜色中,黑灯瞎火没了人气,一片死寂沉沉。
“哼。”小倩冷哼一声,操起一把扫帚,冲进院子里,倒立扫帚,将扫帚杆头立于地上,细骨纤手指着那几家,把铁门紧紧里面锁死的店面,抖抖扫帚,触地咚咚响,对着浓浓夜色,大声说:“龟儿子的,都是些缩头乌龟,你们以为关上门,就万事OK啦?做你个春秋大梦!这些个乌龟王八蛋,就是专门欺侮没用的主,你们这些龟儿子,就等着鬼上门吧!”
厚厚的粉掩饰不住底下那张涨红的脸,回应她的是站在院子里几十个人的呼吸声,有长有短有急有促,除此之后,是那黑黑的黑夜,是更接近死亡的寂静。
“识时务者为俊杰,”领头的青年说:“我只找惹事的人,其他不相干不想惹麻烦的人,最好安安份份地待着。”
那哥们上前几步将小倩拉到身后,对她说:“你帮忙照看小斌和小朋友,自己要小心,别受伤了。”
“嗯。”小倩轻声应着,店老板脚底板受伤,站着脚痛,躺在躺椅上,一直没有动,一只手紧紧拉着莫俊宇的小手,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小倩走近店老板和莫俊宇,用扫帚把头锄锄地,壮壮胆量,振振志气。
电影里,一个人打十个人,一扫一大排,潇潇洒洒不沾衣袖,那个帅;出拳即倒摆腿即躺,那个叼。
现实中,一群人一拥而上,有十只手也不够应付,想拳脚不沾身,那是神话,一个字‘难’,想帅也帅不起;人是活动的不是布景板,一动不动等着你去打,一拳打趴在地,那是奇迹,二拳都难,想叼也没处叼。
对方有人带着家伙,怕伤到自己人,没敢一起拥上前,手上的刀挥得似风似火,呼啸着耳边刷过,从头皮上飞过,那哥们和他的朋友一个个躲得有点狼狈,那刀砍在身上不像那木棒上身那样只是痛,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血肉横飞。
那哥们几个人,躲开挥刀的攻击,一拳一磕,一撞一带,几个来回,先对付手里拿着木棒的人,夺下对方手里的木棒当武器,舞着手中的木棒,挥出速度似豹闪,收回声音似虎啸,对付那些拥上前的人,得心应手了许多。
有人陆陆续续由岔路另两边的巷口向这方奔来,把守窄窄巷口的混混,以为是自己人,招呼一声,没有怎么在意,下一秒被制服,往里压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将站在院子中的人,围住向里逼进去十米。
那哥们将带头的青年制服,青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圈站满了人,全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人数比自己这方的人数,只会多不会少,把内圈里的人紧紧围住,院子里挤满了人,比肩继踵,脸对脸背对背,没有办法动弹,望向满是人的巷口方向,燥动的声响,不断由那一方向传来,对方的人数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第 31 章
带头的青年见情形不妙,当下求饶,按那哥们的要求写下保证书,不再来这片区惹事。
堵住巷口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带头的青年带着自己的人迅速离开,院子里黑压压一片的人,仅二分钟,没有人指挥,自动自觉井然有序,撤走了八…九成,留在院子里的人,有四个是那哥们另外匆匆赶来的朋友,走向店老板那家店前,与之前的四个那哥们的朋友汇合,其余的人分别走向已经关门的那几家店门口,微弱的光线,能看清人影的院子里,静悄悄一片,好像之前并没有人来过一样,恢复沉静。
皎洁无暇的月亮探出了头,比隔了一层纱还要柔和的月光,柔柔地撒向大地,照在院子里,随着店门拉开,楼上楼下的灯依次点亮,接通电源的招牌灯,一闪一灭,地面上的黑影,随着灯开得越来越多,渐渐地消失,院子里变得越来越亮。
肥婆手捏着一根细细长长的褚色香烟,那根烟的烟头上,有一个金制的烟嘴,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向前走一步,腰身那一圈像带着一个救身圈的赘肉,上下颤动不已,向小倩走去,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叫着,“大姐。”低头哈腰地给她点烟。
“看着没有,”肥婆用夹着烟的手,指着那哥们站着的方向,几家店的老板,站在那哥们面前说着话,点头微颔阿谀媚笑。“站在瘦精(招待所老板的绰号,此人非常瘦)旁边的那个胖子,是城南老大,跟市公安局局长很熟,大嘴(另一家放映室老板)身边的那个妖女,是永大(永大国际贸易集团公司,主项是房产、服务业和国际贸易,懂事长是N市首富)懂事长的总秘书长,其实就是懂事长的情况(情妇),所有涉黑方面的事,都是由她做主,别看这女人,花容正茂年似桃李,纤瘦似柳弱不经风,人不可简单,狠着咧,这世道不可小瞧女人。”
肥婆吸了口烟,嘟着肥嘴向外吞吐,看那肥婆一身肥膘也不像很常识的文雅人,从嘴里碰出几句酸酸的雅词也装不了文人,那高高在上又不看人低的语调,却能体现出这位肥女人的厉害。
“婶……”小倩叫唤一声,眼睛扫了肥婆身边的两个人各一眼。
“也不想想,老娘干什么行当?”肥婆一脸不屑,话语间透出的信息,提示着她自己绝不是只省油的灯。“这几位主(指除店老板龚泽斌以外,其他几位店主),绝都不是什么善茬,如意算盘拨得叭啦叭啦响,在那几个混混来的时候,都打了电话,托了人,相安这么多年,有人来挑事,不彻底搞到熄火,来个下马威,只怕这事没完没了,事由老公那里起的头,由他出面撑头,其他人,这个脸面争不争都没什么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懂不懂?”圆圆的脸,堆满肉,撇嘴抽动嘴角,脸颊上的肉抖抖神,颤巍不已。
“那,婶……”小倩想到刚才自己凶神恶煞地威胁肥婆,还当众骂其他老板是龟儿子,心里直打摆子,脑门心直冒汗,头都不敢抬起来。
“婶什么婶,还不赶快跟老娘进屋去!”肥指戳小倩的太阳穴,嘴里更是不依不饶。“敢跟老子称老娘,我看你这小浪蹄子是活得不耐烦了……”肥手拎着小倩的耳朵,使劲一拧,小倩蹙着眉头,张嘴呼痛,被肥婆拖着往屋里走。
一拨人去吃完消夜,送走朋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那哥们和店老板、莫俊宇一起回到店里,经那群人一折腾,当晚几家店都没有营业。
阁楼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比单人床大些,比双人床小点的床,一个简易的床头柜,里面有一个隔间,门一直关着,莫俊宇知道里面是换片的地方,快换片时候就看到店老板上阁楼进屋里捣腾。
里间比外面的卧室要大上近一倍,在放映厅里最后一排隔间的上方,对着放映室屏幕的隔板墙上,开有一个长方形的窗口,一台CRT投影机放在窗口前,房间里没有一张椅子,放满架子箱子,堆着放着的全是碟片,顺手抽出一张,由店老板嘴里蹦出来的全是故事。
房间里很多灰,除了面对大屏幕的窗口前那片地没有灰外,架子上箱子上全是灰,窗口前的几个箱子和架子上的灰少,越往里灰越多。
店老板席地而坐,右手边放着一个印着颗闪闪红星的绿色解放军叔叔专用的铁杯(现在解放军叔叔都不用这玩意装水喝),进门第一个架子上系着条红色红领巾,门后的钉子上,挂着绿色单肩背的小书包,书包外搭的布袋,正中心有颗小红星,颜色褪了色,应该有些年代了,店老板是那种挺怀旧的人,如果不是在夏天,穿凉拖舒服,一双军用布鞋,踩平鞋后跟,一样可以当拖鞋穿。
那哥们睡在店老板左侧,面向店老板,嘴角一直带笑,陪店老板侃大山摆龙门。
莫俊宇睡在两人中间,蜷膝抱胸,听着听着,睡着了,他睡得很安稳,这是他记事以后,记忆中唯一一次中途没有被惊醒,睡到自然醒。
那哥们不放心,白天去跆拳道馆,和放学后去跆拳道馆的莫俊宇一起回到店里,晚上就住在店里,一住就住了一个多月时间。
从跆拳道馆到放映室有点远,没有直达公交车要转车,车站前后都要走一段距离,莫俊宇要回家洗澡,路程就更不方便,也很浪费时间,莫俊宇叫家里的司机接送,那哥们先随莫俊宇到他家里,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一起坐车到长途汽车站的入口处下车,步行街那条入口不能行车。
那哥们没有问莫俊宇为什么放着那么豪华的家不住,要住在店老板那里,根本不能算是人住的地方,莫俊宇没有对店老板提过,那哥们也保持沉默,什么也没有对店老板说。
第 32 章
那哥们在与不在情况是两样,放映厅里的清洁必须天天做,厅里脏兮兮的乱兮兮的,就不会有人再来,售票处的小房和楼上阁楼,用一个乱字一个脏字根本没有办法形容。
小屋一进去,就有能闻到一股子馊味,售票不需要用票,交了钱就可以进去厅里看片子,也从来没有见过某人记帐,纸屑什么应该很少,某人看过的报纸随手一丢,吃的面杯纸、饭盒,桌上堆地下放,老鼠住窝生小仔是常事,胆大的老鼠窜到桌子上觅食,看到人还面对面对望,大眼对小眼,扑哒扑哒闪动着圆眼珠,还不带认生。
莫俊宇住到店里后,某人勤快了几分钱,四天一小清扫,九天一大扫除,把堆得到处都是的垃圾用袋装好,丢到巷口的垃圾箱里,老鼠不再上桌,桌面上还是油光水滑,在灯光下,油亮油亮闪着光,莫俊宇从来不跟着店老板在小屋里吃饭,独自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自己吃。
楼上阁楼卧室,床上的被子没有见过店老板叠过一次,更没有见过拿到太阳底下去晒过,唯一的一个小窗很少打开,窗帘轻轻抖动一下,灰尘满屋飘,房间里霉气重又不通风,衣物满地甩。
时不时能听到老鼠“嗖”的一声,在隔板与隔板之间的空隙里到处晃悠的声音,偶尔在屋顶上漫步两下,屋外瓦块咔哒咔哒响,屋里下起尘雨,顺道赠送几粒小碎石,撒在床上,一片一片,落铺在深色的床单上面像一块一块霉斑,瓦顶上盖着一大块油布,用石块和绳子固定,不至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莫俊宇宁愿天天睡在楼下放映厅里的小隔间里,挤成一团,受乱七八糟的声音催眠,也不愿意睡在阁楼里的床上。
那哥们挺会照顾人,莫俊宇跟在那哥们身后,屋里屋外楼上楼下,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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