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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爱情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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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男人惨叫一声,因为辜承桔突然转身从后座抓出那束男人送的玫瑰,玫瑰花茎上几根没清干净的刺,“不小心”地在男人靠过来的脸上划出一条条血痕。
“噢!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我没事。”没脸承认自己刚刚的不良企图,男人只得咬牙忍住疼痛。
“那就好,我走罗!Bye!”
关上车门,承桔在转身的那一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呵呵那家伙吃鳖的表情真好笑!
她可不会觉得罪恶,一个才接送过她两三次的男人就妄想要亲她?哼!那家伙未免也太色胆包天了吧?
可以确定的是,她再也不会接那家伙的电话,再也不会让那个男人载她。
在她的观念里,女人接受男人的追求并没有错,她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为她服务是他们的“荣幸”;可是如果其中有不识相的家伙以为施一点小恩惠,她就该回报什么,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懂得玩爱情的游戏,更懂得全身而退。最好的证明就是,虽然追地的人有如过江之鲫,她到现在还是个连初吻都没有过的清纯少女呢!
她一进门,客厅里的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二姐的视线都投注在她身上,感觉好像是在等她。
“妈咪!爹地!”
抱住爸爸妈妈,她毫不犹豫地在他们的脸颊上,各印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这是当老幺的特权,也是她的专长。
爱撒娇的小女儿一向是石心莲心头的一块宝,她回抱住承桔,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唉,以后不能常常像这样抱抱你了,想起来妈心里就难过。”石心莲叹着气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女儿长大了,本来就会离开父母,有自己的家庭。”辜兴邦在一旁斥道。
承桔在母亲的怀里愣住,微噘起红唇。
“妈,你跟爸在说什么啊?什么离开?什么自己的家庭?”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情?下午妈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
“是这样的!其实这是件好事情,本来妈觉得太早了点,可机会实在很难得,况且对方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万一不好好把握给人家抢走了,就太可惜了。妈虽然舍不得,可是把你交给他,妈也很放心。
唉,反正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美国跟台湾也只要一天就到了,大不了爸妈两三个月就去看你一次”
辜承桔看着妈妈叽哩咕噜说了大半天,她越说她头越痛,妈说的话她完全抓不到重点。
“妈咪,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妈,你这样说小妹听不懂啦!”一旁的大哥辜承栩开口了。
“哥,到底怎么回事?”
辜承诩温文尔雅的微笑着,那俊美的笑容却让了解他甚深的承桔,打了个冷颤,她有一种被陷害的预感
“妈是说啊——”故意停顿了一下,目的在延长对方的痛苦,这是辜承栩惯用的手法。然后他笑咪咪,“慈祥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恭喜你,小妹,你要结婚了!”
晴天霹雳!
不!晴天霹雳还不足以形容她的感觉。
整整呆滞了有十秒钟之久,她突然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辜承桔怒吼,“什么我要结婚了!?”
石心莲正要开口,辜承栩的手按住了她。“我来跟小妹说吧!”
让妈说的话,事情只会越解释越不清楚而已。深知这点的辜承栩决定白告奋勇。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邻居楼伯伯、楼伯母吗?后来他们一家移民美国了,那时候送行,你还哭的渐沥哗啦。记得吗?”
承桔一脸茫然。显然不,是她根本就忘了有这回事。
“那时候我们家的财务出现状况,刚搬去美国的楼伯伯还汇了一大笔钱给爸妈,还好有他们的雪中送炭,我们辜家才能东山再起。
说起来,这份人情早就该还了,只是我们当时没钱,别墅又卖给人家了,搬家以后两家人也渐渐失去了联络”
承桔总算在一大堆话中,找出一点点的逻辑
“也就是说——你们拿我来还人家人情?”
开玩笑,她干嘛要接受这种事情!?
在小妹咬牙切齿的表情里读出她的愤怒,辜承栩的笑意更浓了。
“唉,也不能说是还人情,你小时候不是跟那个楼哥哥很要好吗?对了、对了,你还跟人家说以后要做人家的新娘子。”
“去!我跟多少人讲过这种话,要是每个都当真的话,那我不就要嫁几百次了!”辜承桔嗤道。
对于小妹能面不改色,毫无愧疚的说出这种话,辜承栩并不太惊讶,他只是恶作剧般的诡笑道:
“嘿嘿,那很对不起了,我想这回对方是当真的了。”
“他当不当真关我什么事?反正我是不会跟一个我早就忘记他长相的人结婚的。爸妈,你们不会逼我的,是不是?”
一阵沉默。
承桔看着父母——辜兴邦夫妇对望了彼此一眼,在小女儿的目光下同时心虚的别过脸。
承桔信心满满的表情骤然消失了。
“不要!不要!说什么我都不要嫁人!”在寂静的夜晚,辜家别墅传来女性的尖叫声——
从纽约来的班机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降落,沿着跑道缓缓滑向空桥。
“唉,怎么这么快就到台北了!”空姐A叹息。
“对啊!我都还没有机会跟他说话。”
“跟他说话也是白搭!我刚刚帮他上餐点的时候想跟他聊几句,结果他根本甩都不甩我。”空姐C委委屈屈的说。
引起讨论的是坐在头等舱的一个男子。男子有着媲美偶像明星的脸孔,冷峻的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斯文内敛。
他从头到脚看得出来都是上等货,深色的Armani西装更衬托出他高大、比例完美的身材。
他旁边坐着一个像是他助理的男子,可是两人很少交谈。他一直专注在手中的书本上,厚厚的原文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再加上穿插其中的图形跟计算公式,看起来很深奥的样子。
男人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仿佛从不曾笑过,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孤傲冷漠的气质。但越是这样,越激起人的好奇心。
“喂,你们猜他是什么来历?”空姐们的话题还绕着那男子打转。
“不知道!Lou这个姓氏看起来像是中国人。”
“姓楼?台内有那个有钱的家族?”
“他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很有学者的气质耶!”
空姐们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飞机的引擎就停了下来。
“讨厌,没有时间了。”
“你那么想认识他,现在就过去跟他搭讪呀!”
“好!我去。”
鼓起勇气的空姐B走近那名男子身边。
“楼先生,我帮你拿行李柜的行李好吗?”
“不用了,我来就好。”男子身边的助理代替他回答道。
那名空姐不死心。“楼先生,你是住在台北吗?第一次来台湾吗?这几天我都休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可以带你到处观光——”
脸上的笑容撑得好辛苦,那名空姐在X航也算是个大美人,可是面对眼前这冰冷的男人,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
“滚开!”
这是男人上飞机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空姐的笑容僵在嘴角。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这么越过她,走出机舱门外。
“公事包给我。”男子对身边的助理说。
助理将公事包交给男子。跟在男子身边许久,他了解男子的习性,那个公事包他是绝对不会离身的。
倒不是那公事包有何特殊之处,而是因为里面装着令人惊讶的“东西”!
通关后,男人跟助理走出机场大厅时,已经有一辆加长型轿车等着接他们。
在开往台北的路上,助理与男子对坐着。他趁这时跟男子讨论一些公事。男子的每一道指示都下得简洁明了而切中要点,没几分钟便谈完了。
沉默再度降临。男子继续看书;助理没什么事,偷偷观察着男子。
他知道男子对经营公司兴趣缺缺,他真正有兴趣的是大学的研究工作。要不是因为老总裁身体不好,总裁是不可能接下公司的。
不过他的能力绝对足无庸置疑的!就算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兼差”,他也能够把这个全球数一数二的珠宝拍卖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
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聪明、能力比别人强。听说,他这个老板从小就是个资优生,读书、运动、音乐样样精通。
当初他接掌“佳德”的时候,还有些老员工不服气,不过他用能力证明了一切,现在大家对这个总裁可说是心悦诚服。
如果硬要挑出新任总裁的缺点,那就只有一一他太严肃了。
那张千年冰山—样的臭脸,从来没有见到它融化过,只要被那双凌厉的黑眼一瞪,总让人不由得发抖。
但还是有例外的
“啊——”助理张开嘴,小小声的惊叹。是啊!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稍稍有一点“人味”
男人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跟他的形象差异很大的东西——一个破破旧旧、但洗的很干净的玩具小熊。
他低头看着小熊,冰冷的神情敛去,眼神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有多久不曾踏上这块土地了。
楼牧宇下丁车,环视这拆离开了十几年的别墅,心里激动着。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那棵大树下他曾经跟“她”一起坐着看落叶;那个客厅,他曾经一回家就看见“她”从手中的甜点转移注意,仰头对他展开童稚的微笑;那个房间,“她”总赖在他的床上睡觉;在那个花园里,“她”说长大要做他的新娘;那扇铁门,“她”送给他这个小熊,哭着跟他分离
想到分手的那天,他的眼睛涩涩的、心口热热的,手里的小熊捏得更紧了。
他不会再让她流泪,他回来了,回来履行他们的约定!
他很想立刻去找地。可是在那之前,他得把——切都安排好。
“方特助,婚纱的目录——”他开口,嘴角噙着一抹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笑。
看着老板的笑脸,方特助的下巴差点掉—卜来。
笑了,他竟然笑了!?
幸好多年的专业训练救了他。方特助急急回过神,不过他的回答还是有点结巴:“已、已经准备好了。”
“婚宴的宾客名单?”
“已经拟好了。”
“教堂?”
“预定好了。”
“新房?”
“装潢好了。”
楼牧宇满意的点点头。
方特助看他的心情好像很好,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几个礼拜以来困惑他己久的问题。
“总裁,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惜字如金的楼牧宇只是点了点头。不过唇边的笑意未减,方特助也就大着胆子又问。
“可可是,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未来的总裁夫人这这件婚事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啊?’’
“十四年前。”
“啊?”怎么也想不到答案会是这样的方特助,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他是知道总裁是一个很有汁划的人啦!不过,这么长远的计划也未免太惊人
“叫司机等我一下,我待会要出去!”楼牧宇交代着还有些呆愣的方特助。
“咦?总裁,你才刚下飞机,不用休息一下吗?’’
“不。我梳洗一下就走。”
“你要去哪里?”
楼牧宇嘴角一扬。“我要去找‘她’。”
“大哥,帮我想想办法嘛!我不要嫁给一个我根本就不记得的家伙!”
辜承桔在地大哥的房里哀嚎着。
“这件事我没办法,爸妈已经都决定好了。”
辜承桔噘起嘴不满的说:“少来了,爸妈在我们家哪有决定权!”
这句话不能当着辜家父母的面说,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辜承栩微微一笑,“我也觉得你嫁给楼大哥,是个不错的主意。”
辜承桔双眸先是进出不敢置信的光芒,然后紧眯起,像足只嗅到不寻常气味的猫儿。
“楼家很有钱吗?”否则她这个势利眼的大哥不会这么说。
“有钱的不得了!特别是他们跟欧美金融界都有很好的关系。”
这才是原因,什么事情都经过仔细评估的大哥,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问题是这回他连妹妹的婚事都要计算,那未免太过分子。
“所以你要把我给卖了?为了站稳欧美的市场?”
“话也不是这么说。想想看,楼家经营的珠宝生意不正是你最感兴趣的吗?”
“那也不用因为兴趣就嫁给那家伙吧?”
“别这样,你总是要嫁人的!”
“哼!说的容易,你自己怎么不娶一个有钱的老婆?”
“唉,我有旭蓝了嘛!你知道,她那么直,又那么笨,如果我不罩着她,她搞不好被人家卖了,还帮人数钱。”
鼓起粉红的脸颊,辜承桔不满的转头瞪着二姐承樱,“那姐呢?要报恩,要嫁人也是姐姐先啊!为什么一定要我倒霉?”
“别想!我不可能。”辜承樱冷冷的开口。
承桔当然知道不可能。从以前二姐身边就有一个人,不也许说是一只忠狗比较恰当。总而言之,二姐跟硕遥哥的感情(如果那也叫感情的话)是蛮稳定的。
“哎呀!”承桔抓着头发大喊。“我不管啦!你们都好自私噢!只顾自己幸福快乐,都不管我的痛苦!”
“各人造孽各人担。”承樱脸上没有表情的说。指的是她玩弄人家感情的事情。
咬着唇,承桔一双燃着怒焰的大眼,瞪视这两个没良心的兄姐。
她终于领悟到——这回哥跟姐是不打算帮她了。
“我自己想办法!”一跺脚,她旋踵冲出房门。
承樱看着小妹的背影,皱起眉头。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她问大哥。
转身,只见承栩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淡笑。
“她被宠坏了!太过顺利的人生让她太过自信,别管她,一点小挫折对她无害,更何况,我相信没有承桔应付不来的事情。”
他像突然想到什么,扬起嘴角,“娶到这么个小恶魔,不知道是楼家那个家伙的幸运,或是不幸呢?”
承樱深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冲出房门的承桔被愤怒的情绪给淹没了,她的眼眸布满红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被她最亲密的家人给卖了!
“死大哥!死爱钱!见死不救!”她一路低声咒骂地冲下楼梯。
她拿起手机,搜寻着电话簿里的名单,选定了一个,拨号
“喂!马上到我家来接我!”
承桔就下了这么一个命令,然后挂上了电话。
“小桔,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石心莲在客厅,看见女儿就要往外走,出声叫唤。
“出、去。”还在气头上,承桔的语气是少见的桀傲不驯;虽然如此,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交代了下。
“我叫徐志霖来接我。”他是她的“名册”里面,住的离她家最近的一个。
石心莲闻言皱起眉,“你都快嫁人了,别再这么乱跑,尤其是别跟男孩子出去!万一被楼家的人知道了,不太好。”
石心莲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辜承桔气的发抖。打开门,她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出去。
“小桔!”石心莲追出去,只看见承桔上了一辆黑色Lexus”
“这孩子”
担忧的目送车子离开,石心莲在屋外站着。
此时又有一阵车声驶近,不得不引入注意,因为那是一辆少见的加长型轿车。
车上下来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
“辜伯母。”
石心莲瞠大了眼。“这不是牧字吗?啊!你是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刚到。我想来看看承桔。”说到心上人,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
“唉,承桔跟朋友出去了。才走不久,上了刚刚那台黑色Lexus。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不!我去追她,应该还来得及。”
挥别了石心莲,楼牧宇一刻都不能等,他对司机命令,车子便扬长离去。
“糟糕了。”两手抚上脸颊,石心莲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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