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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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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的四十度左右。
冷了不行,过热也不行。
非得掐着温度洗。
偏偏陈宜并不合作,他做事的时候,总是全情投入,最不喜欢有人打扰。
周子明也没有办法,只能想了各种办法,保持水温。
就算到了洗澡的时候,周子明也不好过。
陈宜的衣服还能闭着眼睛,帮他脱掉,但是给他洗澡的时候,总不能也闭着眼睛,一顿乱擦。
周子明把陈宜的腿放在浴缸边特制的架子上,不被水碰到。
之后再小心的,动作尽量轻的,给他擦洗。
陈宜是只拔了牙去了爪的老虎。
就算两个人原本实力相差悬殊,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周子明自认如果全力反抗的话,陈宜也奈何不了他。
陈宜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也不屑于使用其他手段。
对于这一点,周子明只能暗暗庆幸。
他不是没想过再见到陈宜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陈宜既然不提,周子明也就当那些对话没发生过,即使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打算,只要不挑破这层窗户纸,周子明就能像鸵鸟一样,过下去。
忙了一天,周子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头倒在了床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的时候,觉得旁边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紧紧地楼抱着他,周子明觉得喘不过气,挣扎了一下。
周子明睡了一晚上醒过来,丝毫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觉得更累。
他被人压了大半个晚上,半边身体都麻了。
睁开眼,就看到陈宜躺在他身边,睡得正熟。
陈宜睡着了的时候,脸色平静安详,一点也没有威胁感,还有些温柔和天真。
他的眼睫毛又长又直,给人一点柔弱的错觉。
周子明觉得,陈宜算他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极出色的。
可偏偏这么一个人,却那么任意妄为,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
他伸出手去,手指碰了碰陈宜的脸。
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陈宜醒了过来,看着他,“看我看呆了?”
周子明被抓了个现行。
陈宜挨个的亲着他的手指,这种亲昵,让周子明的脸涨得通红。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摇着头,把手使劲拿回来,“没、没有!”
陈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情似乎极好。
要说脸皮的厚度,周子明是绝对比不上陈宜的,所以他只能选择转身下床。
如果陈宜知道,他伸出手,不是想摸他,而是想掐他的脖子。
心情会不会还这么好。
这个房间是客房,陈宜的卧房在另外一间,周子明也没想到,半夜了,陈宜会爬上他的床。
他走到陈宜的卧房里,打开那个衣帽间,从里面挂满了的衣物中随便挑了两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宜还躺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目光下,周子明紧张得抓着手里的衣服。
陈宜家境优越,被人伺候惯了的,完全没有打算自己动手的意思。
周子明也只能走过去,把他身上那件睡袍的带子解开。
陈宜结实的胸膛就露了出来。
也许是看多了,周子明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失措感,他面不改色、熟视无睹的把手上那件真丝衬衫的袖子套在了陈宜手上。
陈宜很合作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没有为难他。
周子明把另一只袖子也给他穿上,再把衬衫拉到胸口,打算进行最后一步,扣扣子。
扣子很精致,菱形凹花,上面还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
周子明一颗颗的扣上。
两个人离得极近,陈宜身上那带着点烟味的优雅男人味,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
周子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并不高,但他却觉得自己背上冒着热气,似乎还流了汗。
扣最上面那颗扣子的时候,周子明低着头,抖着手,只看着陈宜的喉结。
穿裤子反而简单。
周子明单腿跪在床边,只用了一会儿功夫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让陈宜扶着他,坐在了轮椅上,把他推出去。
一月份了,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周子明算着时间。
离过年也没多久了。
今天陈宜难得不在家,一大早,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周子明偷得半日闲,却也无处可去,只能打开电视。
电视里枯燥单调的声音,让整个空荡荡的房间,多了那么点人气。
何飞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就连沈卓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子明不知道沈卓文会怎么折磨他,每次想到这一点,就焦虑不已。
何飞那么冲动又暴躁的个性,落在沈卓文手里,就算沈卓文对他有欲求,不会杀了他,但也绝对不会好过。
26、温水
在冗长的时间里,周子明闲下来的时候,大多也只是在发呆。
陈宜就算在养病,也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他。
无数的会议,无数的签字,无数的文件,堆垒在他面前,陈宜面对工作的时候,涵养极好,就算疲累得揉着额头,还是会一丝不苟地完成。
大概是家境环境的关系,他虽然还年轻,但是处理公司里的事务,严谨细致,称得上挥洒自如。
这一阵子,周子明跟在他身边,看得多了,也不得不暗暗心惊于陈宜的能力。
天阴沉沉的,刮着大风,周子明走过去,把厚重的窗帘慢慢地拉上。
好像要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周子明有些苦闷的想着。
学校早就放寒假了,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回家,和养父一起烧个炉子,坐在电视机前,边烤火边闲聊,平时零零碎碎的准备些过年用的东西。
虽然他们就两个人,但每年到这时候,连空气里也能感觉到那股子暖意。
可今年——
周子明垂下眼,连手指头都没有一丝热气。
陈宜那边的电视会议已经告一段落,他转动轮椅过来,和周子明一起看着窗外。
窗外已经下起了雪粒,不一会儿,地面就累积了一片白。
陈宜拉着周子明的手,捂在自己手心里。
周子明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是不要惹恼了陈宜就这样让他握着。
感受到周子明的目光,陈宜目光温和的回望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着,最后,周子明把头转开了。
陈宜的目光里有什么,让周子明不敢再看下去,他叹了口气,把头抵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这种强迫的感情,他不想要,也要不起。
“怎么了?”陈宜握紧了周子明想抽回去的手,轻声问。
“我去泡杯茶。”周子明皱着眉头说。
“别泡了,我不喝,你跟我来。”陈宜转着轮椅到了办公桌前,周子明跟了过去,在这之前,陈宜从来没有让周子明参与过他的工作。
陈宜把几张纸递给了周子明。
周子明有些好奇地拿过来,一页页的翻看着,看完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陈宜,“这是什么?”
陈宜用愈加温和的声音说,“这是个合约,你签了,这几年的学费将由我们公司承担,毕业了之后,进入我们公司工作,当我的助理。”他停了停,接着说,“平时,也可以到公司里兼职。”
“这样,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陈宜手抬起来,轻柔的摸着周子明的脸。
周子明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几张纸,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算什么。
另一种绑住他的手段吗?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看不到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陈宜连他毕业之后的去路都安排好了。
那几张薄薄的纸,在周子明手里,像有千斤重一样。
他用力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签。”
陈宜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
周子明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陈宜吻了吻他的手指,“还想着离开吗?”
明明是逃走,陈宜却用了离开这两个字。
陈宜在旁边淡淡地说,“我不会再让你离开的,周子明,不管你认不认命,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周子明的手心里冒出了汗,听着陈宜的宣告,他只觉得自己大脑都麻痹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愤怒,还是绝望?
周子明自己都有些混乱了,他神色茫然地看着陈宜。
陈宜一脸怜爱的看着周子明,把他拉着单膝跪在了轮椅前,紧紧地抱着他把他搂在了自己胸前,“只要你在这个合约签字,你杀死了我儿子这件事,我都可以原谅你,甚至要不要再生一个,都可以商量。”
周子明抓着陈宜的衣领,闭上眼。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要逼他到什么地步。
周子明点点头,喉咙干涩地说,“我——我会考虑。”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泄气了一样。
陈宜轻轻地“嗯”了一声,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周子明不知道陈宜会给他多久的时间考虑。
那天之后,陈宜就好像忘了这回事一样,再也没提起过。
这样,只不过是让周子明的生活里多了颗不定时的炸弹,他得时刻提心吊胆,也许下一刻,陈宜就会漫不经心的把那几张纸递到他面前。
心里有事,吃不好,睡不好,周子明瘦得厉害。
脸都小了一圈儿,睡在床上,被子一盖,跟没人一样。
陈宜抱着他都嫌咯手,总说要把他养胖了,到了床上,把他从头啃到脚,半夜依旧压着他睡。
到了过年的时候,陈宜那是一个大家族,早几天就回老宅去了。
别墅里,人少了一大半,立刻就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子明一个人住着,没有了压力,反而轻松了很多,就当给自己个喘息的空间。
越是临近过年,周子明就越是辗转反侧。
他长这么大,都是和养父一起守岁跨过年尾年头,到了这时候,平时压抑在心里面对养父的记挂和思念,狂涌了上来。
忍不住的,他就打了陈宜的电话。
“过年那天,我能见见我爸吗?”周子明手抓着话筒,几乎是哀求的说。
陈宜温声说,“我会安排的。”
周子明听到他这句话,不自觉的说了句,“谢——谢谢。”
话刚出口,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和这个始作俑者说什么谢谢,难道真是最近晕了头,脑残了吗?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把电话挂断。
白天的时候,周子明在屋子里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陈宜答应了今天让他见养父一面,一大早,他就等着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旁边的厨房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周子明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撑着头,看着大门。
突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别墅门口,周子明紧张得站起来,一个花白着头的老人从车里走出来。
很懂得看眼色的佣人立刻打开了大门。
周子明把养父接了进来,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和养父说着话。
养父还是那样,沉默而又宽厚,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周子明,“好了好了,看把你激动的。”
周子明脸有些红,“爸,你——被那些人带走之后,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养父笑了起来,“没怎样,没怎样,还能怎样啊,还不就那样,没少吃没少喝的,好着了,还省了一大笔生活费。”
这话让周子明也笑了起来。
他心里有些酸,怎么可能没事,养父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人却憔悴了不少,一脸的笑,还是带着点苦味。
周子明看得出来,也要装不知道。
两个人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周子明把养父拉过来,一起吃饭。
桌上的菜,比以前家里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还没尝出味道,就吞了下去。
好像还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催着时间快到了。
周子明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养父送走。
养父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别委屈了自己,也别担心我,你要是过不好,我过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周子明眼睛一热,用力点点头。
养父走了,周子明手捂着脸,过了很久,才抬起头。
到了晚上。
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配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周子明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回到了房间里,打开了电视,上面一片喜气欢腾,看得让人刺眼,周子明只好又把电视关了。
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和养父相处的那短短几个小时,让他跟被火烤着一样,激动得根本冷静不下来。
养父不太对劲,好像在强撑着一样,脸色有点灰败。
难道是被打坏了?
还是生病了?
种种不好的想象不停地冒出来,这是他在世上唯二的亲人之一,如果养父出了事,周子明简直不敢想象。
不,不会有事的,周子明甩甩头,这都是他胡思乱想的,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
养父能说能笑,能吃能喝,走起路来也很稳健。
一直到后半夜,周子明还是睡不着。
他坐在沙发上,像困兽一样,和自己搏斗着。
“子明。”
听到有人叫他,周子明茫然地抬起头,陈宜坐着轮椅,就在门口那儿。
“陈宜。”周子明喃喃地说。
陈宜转着轮椅过来,“怎么了?”
周子明摇摇头,“你怎么——”
陈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我不放心你。”他低声说,“我想和你一起看明天早上的雪景,只和你。”
只和他,周子明沉默了。
“你晚上没吃什么,我让人再准备一点。”陈宜说着,按了个铃,立刻有佣人推了餐车进来,摆放好,又安静地退下。
陈宜在两个酒杯里倒上了一点红酒。
“难得的日子,喝一点。”他把酒杯递给周子明。
周子明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一口气把里面的红酒喝光了。
他很少喝酒,酒量很浅,用不了多久,脸就红了,头也有些发晕,眼前的陈宜也变得面目可亲起来。
周子明脚步有些歪斜,身体一带,几个杯盘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摇晃个不停地陈宜,在他身上蹭着。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笑着,把他抱住,然后不停地亲吻着他。
这些动作很熟悉,周子明也没太抗拒。
亲着亲着,身上的人动作就越发激烈起来,手往他下面摸了过来。
周子明按住那只作怪的手,胡乱地说,“不要,不要——”
那个人抓住他的手,低声地诱哄着,“要的。”
就算到了这时候,周子明的潜意识也在不停的示警,他尽力睁开眼睛,“我说了不要。”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块瓷片。
现在,正搭在了陈宜的脖子上。
27、疯狂
陈宜生得极好。
这时候睁大眼,用惊讶、愤怒,隐含着伤痛和委屈的眼神,看着周子明,让周子明侧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他垂下头,手有些发抖,瓷片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按在陈宜的颈动脉上。
冷冰冰的指头,触到了陈宜温热的皮肤,几乎有灼痛的错觉。
“放我,还有我爸走。”周子明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陈宜手往上一抬。
周子明被他的动作吓得手上用了点力,瓷片陷入了陈宜的脖子里。
一道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别动。”周子明压低了声音,略带着颤抖地说。
他实在是忌惮陈宜,就连陈宜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让他心惊胆战。
周子明觉得这一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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