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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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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皇帝刚愎自用,素来听不得臣下批评。但他并不是全无自知之明的昏君。他自个也清楚,自个当然没少犯错。滥杀忠臣,残害无辜,这样的事情没少做。而在嘉靖二十一年(公元1542年)的壬寅宫变中,由于自个酷虐宫女,引发了宫女的造反。不但自己差点被活活勒死,而且自己最爱的曹端妃,竟然牵连在内,被嫉妒的方皇后下令作为同谋,凌迟处死。数年之后,方皇后也在宫中火灾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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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混吃等死
() 嘉靖此后再不住在紫禁城中,就是因为不想再回那伤心之地。这位陛下随着年纪ri大,服用金丹导致身体的衰弱,尽管对臣下依然是不可一世的模样,实则已经开始在无人时考虑,自己死后会落个什么评价?
凭心而论,嘉靖皇帝认为自己为君,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也并未少施善政。可照今天看来,这些文人只会盯住人的过错,而不会记住人的功勋,连苦衷都不会管。严鸿已经说明了招安徐海的重大意义,可这些文官们又如何?他们还是在不断强调徐海犯的滔天罪行。
那么自己死后,这些清流记住的,也只会是自己的过失。若是按这帮混帐文人的逻辑,犯了错误就不能弥补,能不能将功补过还要看所谓礼仪律法的规定,那么自己做下的这些事情,岂不是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至于利益上,嘉靖何尝又不知道大明朝国用不足,府库空虚,连年入不敷出,自己想盖个道观都被大臣们百般阻挠,边关劳军粮饷也屡有不济,甚至出了大同兵变的事情。
可是这帮文官想到的办法只有节流,节流的手段也是盯住了皇帝。限制皇室开销,想方设法从皇帝的内库要钱,更有些该死的家伙把眼睛盯在了藩王身上,提出削减藩王用度,改给宝钞。宝钞在如今就是废纸,这个谁不知道?
嘉靖帝虽然也用过京官发半俸等手段,与文官们折腾了几次,但是收效不大,提议削减藩王用度的奏折还是没少往自己眼前送。难道这些人不知道,如今藩王过的是什么ri子?地方一知府已经敢于遇藩王而不避道,为官而不拜藩,到了辅国将军这个层级的人,已经有吃不饱饿肚子的。
这些可是和自己一样,天家血脉啊。嘉靖帝甚至想过,这些文官是不是故意要逼死一部分藩王,来削弱皇家的力量?就如同他们拼命打击勋贵,让自己在朝堂上无人能与之颉颃一样。当然,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嘉靖皇爷作为大明朝皇帝,作为所有皇亲国戚的领袖和核心,他自然不会关心,有多少藩王锦衣玉食,还要疯狂敛财,霸占民田民产,使平民破产;有多少藩王横行无忌,抢男霸女,甚至草菅人命。总之,这些文官的态度让他不爽,有这条就够了。
严鸿说江南的老百姓生活无计,被迫下海通番为匪,这话确实不那么中听,让嘉靖皇帝一时发怒。但嘉靖皇帝潜意识里也知道,这是真话。严鸿的奏章隐隐所指,如果能开放海禁,便可以从海外藩国获得财富。这话虽然未知真假,却多少算个希望。
而在随后,文臣们抓住这一点的疯狂攻击,却让嘉靖从感情上反过来更倾向了严鸿的一边。你们这帮喷子,逮着什么都不放过啊!严鸿虽然庸俗,好歹是在想办法出主意给朝廷捞钱,你们在做什么?还扯什么太祖旧制,真要按太祖旧制,你们这帮人有几个不该被剥皮的?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现在嘉靖皇帝已经完全把这帮上弹章的文臣看做了假想敌。若依他的脾气,就要立刻把他们拉下去打廷杖,打死几个也没关系!不过,看着这位跟随自己从兴献王府前来běi ;jing的黄伴,在地上含泪磕头不止的样子,嘉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他还是念旧,也知道,黄锦一片忠心,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为了他的青史留名。
于是嘉靖轻轻叹了口气:“黄伴起来吧,为了这几个没脑子的混帐东西,却要连累你受罪,就不该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朝朕就饶了他们。另拟旨意,赦徐海昔ri之罪,即刻开释,他ri如能为朝廷立功,另有升赏。派人去绍兴传旨。再跟严惟中说一声,这事耽误不得。千万不要因为一个徐海,而惹出东南的乱子来。要是今年东南的钱粮税赋收不上来,边军那的犒赏就不好办了,山东巡抚刘应时又上了折本,闹着要钱要粮,莫非朕的内库是聚宝盆,有用不尽的金银?”说到后面,嘉靖触景生情,又不禁发起牢sāo来了。
就在běi ;jing朝廷上波澜变换之时,千里外绍兴府内的局势,已然变颇为紧张,倒不是倭寇真的登陆烧杀,而是本地官员和中//央//官员之间斗争逐渐尖锐。
李文藻的本意,是围困客栈,等着朝廷圣旨下来处置徐海。相信凭自己的一支妙笔,应该是能说动皇帝,更别说朝中有周延、徐阶等人为援。可是拖的ri子多了,他却是感觉出风声不对。他在南京通政司使了无数银钱,结果总算买到了一个消息,胡宗宪似乎已经安排南京通政司把奏折压上若干时ri,更有聂老银台从中作梗,不让奏折上京。
虽说钱能通神,但奏章已经被压,李文藻的钱再多,在这件事上却是扳不回来。他心知,一天之差往往就能决定胜负,何况十几天光景?
这一来就是挤兑着李文藻铤而走险了,只是要说直接调动官兵攻打客栈,他却还是不敢。毕竟,自己如今是官,不是土匪头子。更别说就算他想这么干,也得有人肯听他的才行。府里的兵丁衙役,都是要活命,要养家糊口的,谁敢没事去攻打锦衣卫五品千户,当朝阁老长孙的居所?
李文藻自己当然也有一些死士,这些亡命之徒只要有钱,倒是不惮于做违法乱纪之事。李文藻也存了安排他们潜入客栈,谋杀严鸿或者徐阶的打算。可是就在严鸿声东击西梅花分瓣把奏折送走之后的第二天,已经往客栈内囤积了大量粮食肉菜,而且锦衣卫和便衣的总督标营官兵防御严密,李文藻的死士几次试图潜入都被识破,还有几人受伤。
夜里出了两次事之后,本地锦衣卫百户于得水也把一支人马安排到了客栈附近。李文藻生怕再派刺客,若是有人活着落到锦衣卫手中麻烦就大了,只得再打消这个主意。
至于说倭寇,平太的人虽然彪悍,但这和李文藻自己的死士一个道理。只要云来客栈打起来,绍兴百户所的锦衣卫马上就会到,到时候就怕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因此,李文藻算计之后,发现自己在朝廷上的斗争已经落了下风,而单纯凭借麾下武力解决又左右为难。这样一来,李文藻也只好用自己的压箱底手段了。只是想到这条路一走,自己多半也是在这任上坐不长久。这位长期以来官商勾结,官匪一家,黑白两道通吃的李大府台,也未免有些唏嘘。
就在李文藻忧心忡忡的同时,那严鸿在客栈中,却是过得逍遥。反正客栈的防御有徐文长负责,他每天不是向徐文长讨教沿海局势,就是与徐海说起海上倭寇的情形,颇为潇洒自在。那徐海一心等待圣裁,寻思此番若能得赦免,便可以大展宏图,在严鸿手下将功折罪,想到这里不仅热血澎湃。而就算自己身死,爱妻认了严鸿当弟弟,又有徐文长照顾,也能落一个好归宿。所以这位徐大倭寇,也是了无牵挂,洒脱的很。
相对而言,何、章二鲨这两个浑货,依然是成天提心吊胆。在他们看来,大哥的命就是最重要的,什么从容赴死,想都别想。尤其是,如果阵上和人拼命战死倒也罢了,要是像猪羊一样被人逮起来杀掉,那多冤枉!这两个混货至今不相信严鸿的心思,背地里说过多次,让徐海趁晚上逃走,至于嫂子,那就顾不得了。他们忠心进言,却被徐海痛斥了几番,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徐文长相对来说,是这个客栈里面最cāo心的。单是那检点物资,巡查防御,便让他殚jing竭虑,颇有诸葛亮北伐事必躬亲之感。过去在胡宗宪幕下,他身为亲信幕僚,只需要拿主意,拟章程,下面的杂事自有其他幕宾完成。可在这里,除了个严鸿之外,其余尽是一帮老粗,虽然其中不乏jing明如四总旗者,但整体来说,还是只能靠他老人家。所谓能者多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他也有心走访些昔ri故交,探察消息。不过现在外面风声ri紧,严鸿和王翠翘都劝他,不要随意外出,以免被李文藻暗算。徐文长心想李文藻到了此时,也不会管他官场规则了,谨慎确实不错,因此便也不再外出。只是托本地锦衣卫于得水百户,邀请了几位故交来客栈相会。不过几个故人见了他,反倒劝他不要与倭寇为伍,免得损了名士的声望。徐文长虽知当年这般好友难免迂腐,却也只能一声长叹。
至于胡柏奇胡三少爷,他倒是快活的很。现在客栈内外隔绝,外人尽数轰走,只留下玉玲珑、白如意这两个可人儿,现在已经被胡三少包了下来。反正一路上有的是地方勒索的银子,也没按历史位面被海瑞劫走,随便拿些去给青楼也够了。两个美人也知道,如果能攀上这个胡总督的三少爷,就算是脱离了苦海,哪怕做个外室,也好过在青楼之中,因此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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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忠奸对阵
() 内外大事,自有严鸿、徐文长主持。胡三少爷便如同神仙一般,大有此间乐,不思蜀之感。严鸿告知他的那些束缚法儿,他也尝了尝新。胡三少爷虽然过去经常安排打人,自己动手却是少见,更何况打的多是男人。如今倒是别有滋味。
倏忽光yin似箭,转眼过去了一月光yin。忽然这一天下午,有人来报,说林养谦林老令尹来访。严鸿倒是大吃一惊,这林知县身为山yin正堂,自来只有行客拜坐客,哪有反过来本地文官拜他这外来武官的道理?更别说之前双方那一闹,基本已经形同水火。如今,这林养谦他来做甚?
不过,毕竟官场礼仪还是要讲的,更何况在严鸿看来,林养谦虽然和自己立场敌对,好歹也是个清官。当下他不敢怠慢,命人相请。不一阵,却见林知县身着常服,来到客栈之中。那面目上的神情平和,却与在县衙门口刀枪相对时大为不同。
两人一番寒暄见礼之后,一起来到严鸿房中落坐。严鸿问道:“不知林老令尹今ri前来,有何见教?”他已经预备好了,你好言好语,我也和你和颜悦sè。你若口出恶言,我随时准备翻脸掀桌!
却见林养谦今天改换了模样,完全是一派好好先生的嘴脸,拱手道:“严小相公,那ri在下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念在同朝为官,还请小相公莫要见怪才是。”
严鸿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位刚直清官肯出动下矮桩,委实难得。他也拱手还礼道:“林老令尹说的哪里话来。咱们先前彼此之间有些误会,都怪在下年轻识浅,举止粗鲁,还望林老令尹大人大量,莫与我这武夫一般见识才是。”
两人各退半步,彬彬礼让,于是哈哈一笑,大有相视一笑泯恩仇之感。严鸿赶紧吩咐随侍的锦衣卫摆上清茶点心。林养谦喝了两口茶,待锦衣卫退下,这才说道:“严小相公,实不相瞒,下官此来,还是为了徐海这贼子。这厮乃仅次于汪直的倭寇首脑,而其为寇的年份,犹然在汪直之上。多年来,攻打州县,荼毒生民,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命。他本是中华人士,却勾结外夷,侵扰故国,杀戮同胞乡亲,可谓是无父无母,背祖欺宗。严小相公莫非就不恨这样的贼子?”
严鸿心知林养谦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还是开门见山说了真实目的。眼见对方居然动起民族主义的手段来,严鸿却也肃然。自己前世又何尝没有过类似情怀?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刀一枪那么简单的。
当下严鸿道:“林老令尹,说来严某既为大明臣子,如何不恨徐海这样的贼子?若单以义愤,将其一刀两断,却是简单。只是在下想来,如今胡老督宪正在设计招安倭寇,以靖东海。而徐海愿受招安上岸,正是其中关键一环。杀一徐海无足轻重,但是徐海一死,胡督宪招安之事就要落空,倭寇必大起兵马为徐贼报仇。到时候兵连祸结,百姓涂炭,万民受害,又不知要死多少人。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在下也只好尽力保徐海一颗人头不落。且徐海自从在山yin县衙门蒙林老令尹一番训诫之后,如今幡然悔悟,更多次表示,自家罪孽深重,恨不一死赎罪。如今留待罪之身,愿为天家舍命效力。林老令尹虽不曾断徐海之头,实则却已杀一怙恶不悛之倭寇徐海,生一立功赎罪之良民徐海,可谓是功劳卓然。”
严鸿心中,对清官多少还是尊敬的。前番在衙门口,为了救出徐海,不得不对林养谦大泼污水,恶语攻击。但如今徐海既然到了手中,林养谦又是正经八百过来商量,严鸿便也和他好好叙说原因。他还故意含糊徐海是招安后被林养谦所擒的事,反而把徐海心态转变的功劳,给戴到了林养谦头上。意思很明白,只要你林县尊肯在这里退上半步,严某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林养谦听严鸿这般说,却也微微一怔。随即却摇头道:“严小相公此言差也,倭寇发兵,自有国朝兵马抵挡,若是一味招安,还养兵何用?你在客栈之中,却是不曾知道,如今绍兴百姓议论纷纷,谣言倭寇以重金贿赂朝中高官,要买徐贼不死。若当真来了赦免徐贼的旨意,怕是民心动荡,于我朝廷威仪,及严阁老名声均是有碍,严小相公不可不查。”
其实对方说的隐晦,严鸿也听的明白,什么朝中高官,分明就是指自己的爷爷严嵩,至于百姓的谣言是谁放出来的,不用想也知道。
这一手在严鸿的前世,有很多人使用,即所谓制造小道消息,煽动百姓情绪,混淆视听。如今这个手段却在明朝就已经有人开始玩了,而且玩的很顺溜。严家父子的名声,原本也就是那个样子,基本不用别人诽谤,只要陈述事实,就已经黑如煤炭了。所谓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给他加上两三笔也没人去计较的。
而且绍兴人本身对严家也有抵触情绪。要知沈炼可就是绍兴人,而这位绍兴大才子如今落的在边关啃老米饭,全都是拜严家父子所赐。绍兴沈家还有不少族人在,这些族人心里对严家能是什么看法?
就算不是沈炼家的亲朋,听到本乡大才子因为不肯阿附朝中权贵,而遭到陷害这事儿,自然是津津乐道,义愤填膺。当然,这并不影响很多绍兴师爷到严府去做幕宾,也不影响绍兴本地大商人与严家勾结、孝敬严府,获得权力方面的便利。毕竟清议是一回事,利益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别说收钱放倭寇这种事,确实就是百姓喜闻乐见的版本,什么贪官受贿,暗放贼酋,跟戏台子上的表演好生神似。如果再来个青天大老爷秉公执法,斩杀激ān邪,就可以算是圆满收官。自己当初在山yin县衙门强夺徐海,之后困守客栈之内,确实为人民大众的yy提供了极好的素材。这会儿外界的舆论,从来访的那几位徐文长的旧友的表现,已经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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