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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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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等一下有空,改变主意了吗?」
拉斐尔笑着,笑得果然迷人,不过他对男人可没兴趣,蓝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他的手臂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紧紧抓住,身子被拉进车子里,拉斐尔迅速换档启动,车身一震,那速度比莫卜慢不到哪去,蓝田终於明白为什麽拉斐尔不经常自己开车,绝对是嫌去交通局交罚款麻烦……
「你为什麽喜欢男人呢,」蓝田正色道:「女孩子有很多优点是男人代替不了的。」
「比如?」
除了生孩子还有……他的脸通红。混帐,难道真的要让他说。
拉斐尔淡淡一笑,说道:「也许我该给你普及一下性知识,不收费的。」
蓝田的脸似乎被火烧了一样,这家伙就算是外国人文化观不同,但好歹含蓄一点呀,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让他看什麽录影带之类的吧。
他咬牙切齿道:「不用了,我看书就好了。」
「有些知识你应该知道,从正规性教育的书上是永远也看不到的,」拉斐尔叹了一口气,「之前我还在思考你到底知道多少,现在看来你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蓝田奇怪,看老卜的那些破杂志看了这麽久,他自认为他这个年龄该知道的早就补全了。
「不过有一事,听着,」拉斐尔声音平淡,但神色却突然没了嬉笑,「我们得先把某双眼睛给甩掉。」
蓝田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麽,说:「真是恭喜,你又被人盯上了?」
「不,」拉斐尔笑道:「不是我,是你。」
莫卜懒散地靠在顶楼套房的沙发上,俯视着城市的夜景,他难得如此沉静。最近只要如此安静下来,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去,回忆起莫泽||自己的弟弟。
他们的童年并不像乔魏。
乔魏那时总是把自己外公弄得欲哭无泪,数次挑战「制作人肉包子」、「把炸弹当鞭炮扔」、「谁敢笑他谁完蛋」等等。
老人印象最深的是自己孙子四岁时,一分钟内不小心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摔了三次,他和众人正呵呵笑着自己宝贝孙子难得的可爱样子,便见到当时个头一米都不到的孙子,面无表情地拖了一箱炸药过来,把他摔跤的地方给炸了。众人表情僵硬,当时明明是夏天,风却刮得格外冷。
其次便是自己孙子制作人肉包子的突发奇想,就算自己的继承人只有这麽一位,就算老人有把自己孙子宠成一方恶霸的觉悟,可将他宠到一个心灵扭曲的变态境界,他还不至於。
老人从未想过一天类似於「要有爱」、「世界是美好的」、「爱护弱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话会由自己说出来,所幸的是最後人肉包子总算没有做成。
反观自己的童年,不论是莫泽还是莫卜,都没有想到给予自己依靠与温暖,严谨得有些死板的男人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连一向温柔的母亲亦不是。
莫卜还记得,有一次他与弟弟莫泽在家中的花园挖了陷阱,躲在树丛後等着别人上当,却许久不见人来。因为过於无聊,两个小孩窝在一起睡着了,直到一脸怒气浑身都是泥巴的男子把他们拽了起来,莫卜本来是害怕的,但看到自己一向严谨的父亲一副狼狈样,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两个孩子笑成一团,男子高高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转为一声叹息,牵起莫卜,另一手将莫泽抱了起来。
年龄较小的莫泽在男子脸颊飞快地吻了一下,男子心中仅剩的些许怒气也消失了。算了,不过是摔了一跤,换套衣服就好了。幸福的傻爸爸正是他的写照。
但过了十岁,接下来的回忆大部分简直是糟糕至极。
结束回想,莫卜最後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吻了吻自己身边的人:「我一会就回来。」
宴会上莫卜照例吸引了不少女人,迟疑着自己今晚已经勾搭上了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要再一个,他对於眼前这个金发美女的态度有些踌躇,但依旧游刃有馀地调着情。
他突然感到背後一阵阴寒,由脊椎至头顶,麻木而疼痛。
转过头去,他看到了莫泽。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加德瑞推着他,不时低头跟他说些什麽,莫泽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因为小时候的某段经历,莫卜到现在还是很厌恶两个男人在一起。
那个叫加德瑞的男人似乎对他不错,或者说简直是千依百顺,自己该做的也许是祝福。
莫泽注意到了莫卜的视线,抬起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向自己的哥哥敬了酒。莫卜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後沉默地离开了酒会,毕竟是尴尬的。
生意在谈判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对方放着好好的利益不要,偏偏要与另一个对头合作。
有鬼,莫卜沉默不语。接下来只有用该用的手段了。
莫卜下了车,他收紧了的风衣,什麽时候他也开始像蓝田那个笨蛋一样怕冷了?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後看到了莫泽。
「哥。」莫泽对着他微笑,脸上的寒意却没有扫清。不知道为什麽莫卜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蓝田。
因为曾经长时期的自闭,蓝田沉静下来时他也会带着那副冷漠的表情。但莫泽的脸上的冷是发自内心的寒意,而蓝田的冷漠更多是一种工具、一种伪装。因此当蓝田看到莫卜或者乔魏时,他的笑容是如同初冬的新雪般的,简单却瞬间便似有阳光拂过。
莫泽用那副平静的表情,礼貌微笑地望着莫卜。无论怎麽克制,莫卜看到莫泽,最後感受到的还是无力,几乎像垂死挣扎般难以呼吸。
「谁会盯我?」蓝田对微笑着的拉斐尔说道:「你就确定人家是要找我麻烦?」
「相信我的直觉吧。」
信你是鬼呀,蓝田想,有那个直觉不如去买彩券,又突然想到这男人有钱到过分,根本不需要买什麽彩券。
他问道:「你车上有枪吗?」
拉斐尔犹豫了一下,按了几个按钮,然後从座椅下拖出一个箱子,接着打开了密码锁,蓝田选了一把小巧的手枪,熟练地装上子弹,上膛。
「你会用枪?」拉斐尔神色有些怪异。
「如果一个人曾经天天拿枪对你开玩笑,你也会学会怎麽用的。」
莫卜曾经在一段日子里动不动就拿枪开他的玩笑,可恶的是他还上当了无数次。最後某天他终於不耐烦,夺过莫卜的枪,上了膛,就直接朝他身後的墙壁开了一枪,当时莫卜一脸震惊,目瞪口呆,现在想起来仍让蓝田感觉颇为愉快,而那把枪他玩了几个月後才还给莫卜。
「我觉得我们用不上枪,我在追踪和反追踪方面一直都是学校第一,」拉斐尔微笑,「坐好。」
「等等……」蓝田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难道他还能把车子开得更快?西天佛祖眼睛瞎了吗?竟让这种危害社会秩序的速度诞生……
惯性定律猛地使他狠狠撞到座椅上,蓝田闭上眼睛,祈祷快点结束。
终於,车子放缓了速度。
蓝田睁开眼,四周环境似乎是郊外,他发现拉斐尔皱着眉头,便有些好笑地问:「学校第一,你不会还没把那个人甩掉吧?」
「咳,至少把那人甩开了一定距离,」拉斐尔咳嗽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们比追踪和反追踪时是男女分开比的……现在至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个女的。」
「……」他为什麽以前没发现他有如此良好的成为自恋大王的潜力。
「希望不是琼安娜……」拉斐尔一边说,手上一边快速地组装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零件。
「为什麽?」蓝田问,明明好像是个大麻烦,但在拉斐尔身边却紧张不起来。
「因为对付她的方法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他好奇的问。
「想都别想。」
「……」蓝田被拉斐尔的话弄得说不出话来,难道说他们应该就此等死吗?
拉斐尔突然抬头笑道:「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什麽都不想,就能解决她了。」
蓝田瞬间石化,他讲的哪门子的冷笑话。
没有犹豫,拉斐尔拉起蓝田的手,下车飞快向森林内部奔去。
蓝田的体育一向不好,没跑几步就已经头晕眼花,根本记不清自己是怎麽被带到一个地下通道的。
拉斐尔似乎相当熟悉这里的内部结构,很快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布满了各式的机械,那些机械形状狰狞,总给人一种不小心就会要去人的命的感觉。
蓝田疑惑着看着拉斐尔,拉斐尔抓紧他的手,说道:「蓝田,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私人收藏空间,任何东西都不要乱碰。」
拉斐尔在房间巡视了一圈,自言自语念着什麽,很快他动了几个机器,找到了一条路,刚进去,门马上合上,又是另一个诡异的房间。
他很顺畅地带着蓝田前进,彷佛他天生便有这个才能。
蓝田拼了好大的劲才压住自己尖叫的冲动,想退出去,可门已经关上了。这个房间全是标本及各色的玻璃器皿,是人体标本。有的甚至剥去了表皮,只留下肌肉组织。只是略扫视一眼,便已心惊,蓝田撇过头去。
拉斐尔紧紧握住他的手,蓝田尽自己全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良久拉斐尔说道:「琼安娜应该追不上我们了,而且也不知道她出不出得去。」
最见鬼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标本室的布局一点都不像实验室之类的,反而像个展区,布局如果忽略这些可怖的东西,无疑是充满艺术性的,并且这里的主人似乎故意维持着这些人生前的姿态。
因为蓝田瞥到有些皮肤上有明显而可怕的伤口,如果出於医学用途,这种原材料明显不合格。有些人死状明显不对,他不敢再看下去,这种惊悚程度已经超过了他曾在乔魏书房中找到的那张血腥的照片。
他的眼睛突然被捂住,心又是一惊,但身体也同时被拉进拉斐尔怀里,这时蓝田才发现自己微微地在发抖。
「闭上眼睛。」拉斐尔说道,蓝田自然依言照办。
拉斐尔伸手在蓝田的太阳穴和脸部其他不知名的穴位处,按揉了很久,渐渐地他的情绪也就平静了下来。
「拉斐尔。」蓝田开口。
「嗯?」
「如果你有收集尸体的癖好也不用瞒我。」
「为什麽这麽说?」
「其中有一道门要用密码通过,」蓝田依旧闭着眼,「其他地方通过时你几乎都有观察房间一番,但在那里你直接输入了密码。」
拉斐尔似乎沉吟了一会,修长的五指在他的额头如弹琴般轻柔地按过,力度轻得可以直接归为抚摸,然後才笑道:「我还以为你吓傻了,不过我的确没那癖好。」
「好了,」蓝田叹了口气,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浪费了你时间,我们现在还是想办法出去要紧。」
之前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他们在这个封闭的密室里不知待了多久,这个房间有一个盖子形状的门,拉斐尔用了几种办法都无法打开,也丝毫不见有人前来,手机也没有信号。
闲着无聊,蓝田拿起之前顺手带下来的一堆小巧的武器,仔细研究它们的功能,但心中却暗暗提醒自己,他用了这些东西後,能活下来的机率绝对不会比他不用的高。那种盲目自信的蠢事他从来不干。
他拿着那颗貌似手榴弹的圆东西,一边用手把玩着,一边思考着自己上次铅球考试的成绩……犹豫是否要用它看看。
到底是多少米呢?蓝田认真的思考着。
终於,他想起来了,铅球那一项目他根本就没敢去考它。
被自己可耻的回忆汗颜到,蓝田扭过头去,这才发现黑发蓝眼的男人一直在凝视着自己。
蓝田皱了皱眉,同样是男人有什麽好看的?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喜欢男人?蓝田低下头打算对他不加理会,可谁知拉斐尔倒先开了口。
「你没有近视。」拉斐尔说,言下之意是疑惑他为什麽要戴着眼镜。
「这个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蓝田摸了摸自己鼻梁上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这是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虽然莫卜的原话是戴上去後让他感觉顺眼多了。
「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你长得很漂亮,属於上品。」
听到这话,蓝田的嘴角不自觉有些抽搐,多久没听人这麽评论了?真是文化观不同,不懂得什麽叫含蓄。毕竟这位外国友人是在夸奖他,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出反感。
「谢谢。」漂亮?他敷衍过去。顺便暗示自己这位外国友人中文不好,形容词用得太差,好在这年头长相文弱点女生还是一样喜欢。
但蓝田很快就後悔了,因为这外国友人脸皮之厚,不是他这个正常人能想像得到的。
「蓝田,我很开心。」
「啊……?」
「我想我们虽不能同年同月生,但也能同年同月死,」拉斐尔靠着墙壁微笑道,闭上眼,又是一叹,「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蓝田感觉自己的额头青筋都快要暴出来了,为什麽自己临死前还要被喜欢男人的怪人骚扰,他几乎是龇牙咧嘴说道:「就是每年能到你的坟头去为你上炷香……就算要花上一毛钱也无所谓了……」
望着悬浮在福马林液中的器官,拉斐尔若有所思,说道:「蓝田,你知道吗?镇定剂和兴奋剂的成分一起用会导致心脏搏动紊乱,导致死亡,见效也快。」
蓝田愣了愣,他为什麽突然说这个?
拉斐尔继续道:「蓝田,你的养父也许就是这样去世的。」
养父……?蓝田满心疑惑,这家伙在说什麽呢?
「你知道一开始我为何会受伤吗?」
「和你查的案子有关?」
「那人叫罗摩.洛斯特,终生未婚,无子。洛斯特曾与你母亲林云是大学同学,热烈追求过你母亲。
「你两岁时,你母亲与你亲生父亲离婚之後,带你去澳洲旅游那段时间都与他在一起,但不幸期间你母亲突然出了车祸。随後洛斯特一直照顾你到四岁,你父亲为和他争夺你,期间打过官司,但在没有判决的情况下,他最後把你送回了你父亲身边。」
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让蓝田回忆起了一件事。
那次去美国夏令营,东说西说蓝田便被老师说动,反正是免费,下了飞机不到两个小时,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扯去帮忙,说什麽有人患上了不治之症,最後想见他失踪已久的儿子一面,说蓝田长得很像对方的儿子。
等见到那个怎麽看都是纯种白人的男子後,蓝田直接就想走,他怎麽会像他的孩子?!何况今天的自学计画还未完成。
病弱的男子吃力地向他伸出手,叫道:「朱恩。」
蓝田犹豫片刻,还是凑近握住他的手,叫了一声:「爸爸。」
他仔细地端详着他,但蓝田并不讨厌这种赤裸裸的目光,他想也许是因为他那双蓝色的眼,脸削瘦但眼睛仍旧透澈得不可方物,让他觉得熟悉、安心。
「你看上去并不快乐。」他说。然後他又说他对不起他,他本以为在亲生父亲那,他会获得他给不了的东西,又说他很像他的母亲。
那时那个叫洛斯特的男人告诉他对不起他,但是他爱他,希望他今後快乐。
蓝田那时心中更多的却是同情、生命消逝的无奈及几丝恐惧,男人神情疲倦地看着少年,蔚蓝的眼睛中满是落寞。而蓝田那时却不知这一切是因他,如今知道後,蓝田感觉惋惜却茫然无措。
随後他们的谈话被男子病情的突然恶化而打断了,蓝田很快被人送回了酒店,直到回国前都再也没有得到关於男子的任何消息。
蓝田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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