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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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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飞当然知道JHH附属医院,他做梦都想把他妈妈送到那里,那家医院在全美乃至全球都是肾脏活体移植的权威,一般病人的术后生存率高达50%以上,但是。。。。。。高昂的诊疗费用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望而却步、一拖再拖,但是现在,怔怔地看着手里那张白纸黑字的转院申请书,陆飞突然觉得鼻尖一阵酸涩。
他感到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有什么东西从那脆弱的伤口再次流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生活总会慢慢变好,再艰难的日子他们都熬过来了,难道现在不行么?然而世事变化却又岂是他能预料的,看着母亲越来越憔悴的容颜和油尽灯枯的身体,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却又咬着牙发现自己根本无可奈何,而如今站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感到自己被一步步地逼到墙角,遮掩已久的伤痕似乎正在被狠狠撕开。
“喂,你什么时候。。。。。。”要说出的话没有继续,陆飞猛地抬起头,突然想起前两天Justin说对方接了个电话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接着便是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原来。。。。。。他是去了马里兰州。
对面的徐风耸了耸肩,将对方拉了过来,然后关上大门,笑着道,“我朋友正好在那家医院,前两天聚会的时候凑巧说起,想到伯母的病情所以就想试试有没有这个可能,结果没想到事情还是很顺利。”
“。。。。。。”
从很久以前开始,徐风对于陆飞来说就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对方在他面前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似乎总可以让他那么猝不及防,那双锐利的眸子也好像总能一眼便看穿他心中所藏,而现在更加尤甚,他直觉感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么多年他拼命掩埋的东西将再也无所遁形。
所以,他又一次想逃了,是的,他不想示弱,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然而。。。。。。这次,他不能,抬眼,注目,凝视,没有任何避讳,
“徐风,整个手术费用加上后期排异反应治疗一共多少?”
“美金二十万零六百二十七元。”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债权人了?”
“嗯哼,可以这么说。”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徐风看到对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那双倔强眸子,晃动中的目光隐隐流露出一种不甘却又无法不低头的无力,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随即换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笑着道,
“昨天接到总部通知,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再待个半年左右,而年前这里的家政人员恰巧辞职了,我想你应该可以做得不错,你说呢?”
陆飞的眉毛没有任何预兆地挑了下,然后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起,转过头看着还没全部放好的行李,努了努嘴角,硬着头皮回道,“。。。。。。要住这里?”
对面的人一脸大笑地点点头,“全职嘛,当然是24小时的,除了日常打扫、洗衣、除尘之外,还要负责一日五餐。”
“五餐?”
“是啊,早、中、晚三顿之外,另加两餐点心。”
房间内回荡在两人周身的气氛一下被转换,刚才还有隐隐的一丝温情脉脉,现在全然被某人哼得完全不着调的小曲给彻底打破了,将一支笔放在陆飞的手心,徐风走到敞开式的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完全忽略掉对方扫在自己身上那几道恶狠狠的眼刀。
“啊。。。。。。对了,我已经让Justin帮你请了长期病假了,你老板人挺好,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把那劳工法给他念了念以后,就完全释然了。”
“。。。。。。”
“哦,还有,打扫什么我对你很有信心,但我担心你不会做饭,特别给你买了一本私房料理1000例,那个怎么说,我还是比较习惯中餐,这里的汉堡包和薯条简直要腻死我啊,你就每天按我开的菜谱做就可以了。”
“。。。。。。”
手里的纸张被纤长的手指握得咯吱作响,陆飞斜眼看向对方,心中汹涌着奔腾起好几万只草泥马,脸上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只是最后,他终究还是非常拿起了手里某人递给他的钢笔,一笔一划地在那申请人一栏中签下自己的名字。
徐风的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8点起床,12点睡觉,天天如此,而陆飞由于长期日夜颠倒,几乎就是徐风起床的时间就是他睡下去的时候。但那严厉的雇主却规定他必须在其8点起床以后准备好他所要求的所有早餐内容,光这点就真真是要了他的命了,更不要说那花式繁多的菜谱,什么木瓜薏米粥、栗子红薯排骨汤、山药炖鸡之类的,每天几乎不重样的来。
而陆飞还真的就如徐风所说,做饭本领真真是渣到令人无法直视,不过想想也是,他从小就有保姆伺候着,到了美国也依旧如此,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出狱以后由于陆妈妈被送进了疗养院,自己一个人单住,更加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所以做饭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概念,所以,一开始的那几天,他几乎要把徐风家的厨房给烧了,不是把荷包蛋给煎成煤灰色,就是煮粥的时间太长整个糊掉。
徐风倒是耐心好的很,一遍不行来两遍,两遍不行来三遍,反正新年假期还有几天,有的是时间好好□□一番。
“这次这个炝肉片做得不错,就是料酒多放了点。”
“。。。。。。”
“山药煮的太烂了,下次在汤快好的时候再扔下去。”
“。。。。。。”
“勾芡勾得有些稠。”
“。。。。。。”
在看到对方越来越黑的脸时,徐风终于住了嘴,将有些生硬的饭粒放进嘴里嚼了嚼后道,“总体进步很快,从不能吃到能吃,也算是一大进步吧。”
对面“啪!”的一声,陆飞一脸冷然地将餐布往桌上一扔,随后起身,“我出去走走,你慢慢吃,吃完放着我回来洗。”
门从外面被用力甩上,徐风抬头愣了愣,随后勾起嘴角,慢慢笑了起来。
而过了两个小时,等陆飞回来的时候,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干净,还留下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
“陆飞,我有事晚点回来,你晚饭没吃什么,锅里我做了点小米南瓜粥,你热一下就好了。”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徐风真是贴心好男人;
2、陆飞又傲娇了。
作者有话要说:
38
38、好女婿 。。。
看着便签纸上的字迹,陆飞皱着眉头“嘁”了一声,随即走到厨房,打开灶头上的白色焖锅,里面果然是已经煮得恰到火候泛着金黄颜色的小米粥,开火热好以后盛到碗里,尝了一口,扯了扯嘴角,不甘心地意识到,自己的手艺跟这个比起来果然是天差地别。
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滴滴答答地慢慢走着,陆飞拉过椅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手里的汤勺搅动着碗里的粘稠液体,感受那温热软糯的口感滑过食道进入自己的胃里,心头随即拢上一层暖意。他没有开大灯,只一盏走廊上的节能灯昏暗地亮着,隐没在光影里的表情看不真切,他吃得很慢,每次都是一小口,轻轻咀嚼着,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那碗里的粥才见了底,起身回到厨房,将锅子和碗用清水冲刷干净、放到滤架,再擦干净手后,才关上走廊的灯,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自己整个人摔倒在床垫上,陆飞弓起身子把那柔软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没过多久,躺着的人就有些烦躁地起了身,依稀的淡淡月色中只见其额上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得吓人,近乎有些仓皇地拿起自己的外套,掏出口袋里面一个白色药罐,习惯性地倒出两粒药片仰头没有喝水便吞了下去,过了半响后,才见到紧锁的眉头有些微舒展,睡意随即袭来,便再次合上了沉重的眼睑。
徐风承认自己有时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恶趣味,所以当陆飞拿着那件镶有粉色蕾丝边的围裙皱着眉以极其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努力绷住脸上的神经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啊,旧的那件被我不小心弄坏了,我今早翻了翻家里就只有这个了。”
对面那个纤瘦的身体明显僵了僵,随即转过身回到厨房,而手里那件可怜的围裙下一秒就被无情地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徐风捂脸。。。。。。好吧,果然还是不要挑战那人的下限比较好,自己真是作死,撑着脑袋看着对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徐风开始自行脑补着一些有的没的画面,然后啧啧两声,心里默念几声可惜可惜。
陆飞的手艺有了明显的进步,简单的焖、炸等技能基本可以上及格线,徐风看着桌上有些丰盛的早餐,欣慰地暗叹自家的厨房今后总算可以保住了。只是。。。。。。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陆飞总还是给人一种精神不怎么好的感觉,清瘦的脸颊肤色也仍然苍白没有血色,眼底还有一层越来越深的阴影。
“这两日住的还习惯么?”
对面的陆飞翻了个白眼,拿了个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没好气地道,“不习惯能搬走么?”
“。。。。。。”
徐风被他一句话噎得一下有些哽住,不知应该回什么,然而下一刻对方就不咸不淡地丢过来一句,“中午要吃什么,我等会出去买菜。”
“啊。。。。。。哦。。。。。。”低头抿了口清粥,徐风这才回过神来,“陆飞,等会做几个三明治,再磨一些核桃黑米露放进保温杯,我们今天要出门。”
“去哪里。”
“JHH。”
“。。。。。。”
一楼的餐厅很大,和厨房整个连在一起,朝向也非常好,所以冬日的阳光没有任何遮蔽地便通过那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倾洒进室内,使得这纯粹温暖的气息得以穿梭弥漫开来,两个人面对面默默地坐在桌子前静静用着餐,太阳金色的光晕将他们的身影整个拢在了一起,犹如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听不真切的耳语,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也许就在某一刻不知不觉地开始慢慢走近。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离纽约大概有将近300公里的距离,徐风和陆飞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已接近暮霭时分。走进病房,陆妈妈几乎一眼便认出了徐风。
“你是。。。。。。陆飞的同学?”
很自然地落座在床榻边,徐风握住那细瘦的手腕,俯身道,“我是徐风,伯母您记性真好。”
陆妈妈的脸色好像略微有了点血色,虽然身上的管子依然插着,但精神还不错,只见其反手握住徐风,有些虚弱地笑着道,
“听陆飞说,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徐风曾经拜托过院方不要把那些细节告诉陆妈妈,此时闻言便有些讶异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而对方这时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白皙的脸上还闪着一丝不自在的红晕,徐风一愣,随即弯起嘴角低声笑了笑,然后才回过头,
“伯母客气了,人在异乡,总要互相帮助,况且陆飞是我的老同学,这点忙不算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陆妈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招呼着一边的自家儿子,“陆飞,你可要替我好好谢谢人家徐风了。”
杵在一边的人抽搐了下嘴角,脸上表情也有那么些纠结,瞥了一眼进屋以后就一直挂着谄媚微笑的脸庞,声音有一丝不耐烦地道,“啊啊~~~我会的。”
徐风从小话就不少,跟谁都能唠上好一阵,陆妈妈长期在医院养病自然和外界接触不多,所以听着徐风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趣闻轶事自然被他逗得直乐呵,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而陆飞在一边看着觉得这家伙要是做一个居委会干部应该也是一块不错的料子。到最后要不是怕影响陆妈妈休息,徐风还能絮絮叨叨地说上好一阵家长里短,于是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候他便非常识趣地站起身道,
“伯母我先走了哦,让陆飞再陪陪你,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好。”说实话陆妈妈还有些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样子,徐风笑着又握了握她的手,“等您做完手术,我会再来看您。”说着,再次告了别,随后拍了拍陆飞的肩膀,轻声道,“我在楼下等你。”才开门走了出去。
陆飞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随后转过身坐在了病床边。
“妈,我们刚见过你的主治大夫了,他说你这样的病例他见过很多,别担心,会好的,只要捐献的脏器一到位,最快下个月就能安排动手术。”
陆妈妈嘴角弯起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搭上自己儿子的手背,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那个徐风。。。。。。对你好么?”
“。。。。。。什么?”陆飞当下有些发懵,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对方。
陆妈妈微微笑了笑,然后有些宠溺地刮了下对方的鼻子,“陆飞,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真以为我病糊涂了么?”
“。。。。。。”
“你以为妈妈和那些顽固不化的人一样么?放心,妈妈不会反对同性恋的。”说着,还促狭地向其眨了眨眼睛。
陆飞觉得脑袋一下处于当机的状态,纠结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妈。。。。。。他不是。”
“啊?什么不是?”
“。。。。。。”此刻的陆飞真的很想扶额,这身边的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妈。。。。。。你也太能扯了。。。。。。他和我不一样,他是直的。。。。。。”
陆妈妈的脸上明显泛着疑惑不定的神情,嘴边还碎碎念着,“这不应该啊。。。。。。你没看到这家伙从小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啊。。。。。。”
“。。。。。。”陆飞身体略微僵了僵,随后拿起桌边的一个甜橙剥了起来,不再接话,然而对方细想了半天后,还是有些郑重地向他表达了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件事情。
徐风他们本来是准备当天来回的,结果夜里准备上高速路的时候发现因为突降暴雪马里兰州全境封路,沿途的酒店宾馆几乎都是人满为患,徐风在网上搜索了半天,才在一家靠近高速公路的MOTEL订到了一间房,虽然不是标房,但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然而陆飞却死活不乐意跟他挤在一间,说是自己有洁癖没法和别人一起睡,当下惹得我们徐总差点没忍住吐槽他们那一晚是怎么回事,现在到来跟他傲娇这该死的洁癖。
然而最终在徐风的软磨硬泡下,前台小姐还是答应给他们协调和另一个客人调换了一间大一点的套房,当徐风抱着被子告诉陆飞自己睡在外边客厅的沙发时,那纠结的眉形才稍稍舒展了开来。
徐风很累,他开了几乎一整天的车又在十几家酒店辗转忙活了一晚上,所以在沾到枕头的时候他就立马睡死了过去,这间套房虽然有卧室和客厅两间,但当中没有明显区隔,在卧室里的陆飞很快便听到了对方均匀的呼吸声。而他自己却并没有躺下,只是将身体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微微曲起腿,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然后侧着头抵在膝盖上,怔怔地望向屋外连绵的大雪,漆黑的眼眸中全然没有任何睡意。
房间内已经熄了灯,虽然开着暖气,但陆飞还是觉得全身冷得厉害,那种凉到骨子里的感觉似乎又一次慢慢笼罩着自己,他强迫自己不要闭上双眼,他紧咬着唇扣住自己的臂膀妄图抑制身体的颤抖,然而这黑暗静谧的空间还是让他的心底深处无端翻腾起那种让他窒息又熟悉的无边恐惧。
他清楚地知道这么多年来那个梦魇始终缠绕着他,任凭他如何尝试去摆脱和逃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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