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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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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言语不多,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白,若有人,瞽目老人为了金折桂、金蟾宫两个怎肯不示警?再加上瞽目老人早先表现,谁会怀疑他耳朵不好使?
曾公子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松如丧考妣地低声道:“岳大哥,被人用剑砍死了。”
梁松一句话落下,曾公子并其他人不觉头皮一麻,立时领悟到梁松反复问瞽目老人有没有外人靠近缘由,再听到一丝草动,纷纷戒备地望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l*_*l
8杀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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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蒙战。
日头越来越高,蒙战与其说英姿飒爽,不如说虎头虎脑身影埋没树影之中,他右手持着自己心*剑,左手提着为曾公子等人打来兔子,还留有稚气脸上满是泪痕,“公子,我一定要替岳大叔报仇。”
掷地有声话,却没激起其他人丝毫反应。众人防备目光太过明显,正沉浸悲伤中蒙战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为什么他会被孤立?因为他揭穿了公子叫他哥哥蒙武去送死阴谋,所以对公子忠心耿耿大叔大哥们听从公子吩咐,孤立他?
“蒙战,放心,我们一定会替岳大哥报仇。”曾公子沙哑声音响起。
就好似一颗卵石投入如镜湖面,一瞬间,包括梁松内所有人神色都生动起来。
梁松咬牙切齿道:“那恶贼果然歹毒!从今以后,咱们定要双双结伴出行,再不能叫我们中哪一个落入恶贼手中!”一双如鹰眸子偷偷觑着蒙战,想要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众人配合着唾骂那贼人,发誓为岳护院报仇。
众人越是配合,蒙战越觉得孤独,他想,果然,只有公子发话,梁松他们才跟着附和。毕竟曾是队伍里被人*护小辈,蒙战忍着心里委屈,怀揣着对众长辈尊敬,脸色有些难看地说:“公子,我去帮邢大叔、陆大叔把岳大叔葬了。”将兔子原地丢下。
“去吧。”曾公子发话,等蒙战走了,便咳嗽着对梁松一行人说:“不要打草惊蛇,蒙战为人我们都知道,他断然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人。绝不能为了这么一点事,就怀疑起咱们同伴来。”眸子看向瞽目老人,开始有些狐疑瞽目老人话,看见瞽目老人耳朵异于常人地扇动两下,忙问:“花前辈?”
“有狼。”
瞽目老人握着金折桂手,悄悄地将一粒药丸放入她手上,“好腥味道。”
金折桂握着瞽目老人手,听到好腥,先以为是狼身上腥味,随后将目光放了蒙战丢地上正流血兔子身上。
“狼来了?”梁松等人齐齐站起来,此时他们身后就是溪流,那溪流说大不大,却也不怕狼群被后面袭击过来。
众人全力迎战狼群,曾公子、瞽目老人、金折桂、金蟾宫被众人护身后。
少时,狼群终于露出身影,围成半圆将众人包围。
“哎,蒙战大哥打兔子”金折桂忽地从人堆里挤出来,向丢狼群与众人之间兔子伸出手,夹手指间药丸迅速地按进兔子流血伤口里。
梁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捡起兔子金折桂从地上捞起来,果然,金折桂才离开兔子,就有一匹高大野狼向兔子扑来。
金折桂正对上野狼眼睛,身上出了一层冷汗,瞬时毫不掩饰地嚎啕大哭,等被梁松丢地上后,她向后跌去,恰坐了水袋上,裤子上湿了一片,于是赶紧将水袋遮掩得严严实实,做出一副被吓得尿裤子模样。
“孩子?”瞽目老人摸摸索索地找金折桂。
金蟾宫因被众人护住,此时虽害怕,但还镇定,“姐姐尿裤子了?”
稚嫩得声音响起,曾公子微微蹙眉看过来,到底这情形不雅观,毕竟金折桂也有八岁了,于是十分君子去观战,不去看金折桂。
金折桂赶紧将水袋移开,又搂住金蟾宫呜呜咽咽。
梁松等人挥舞着刀剑,不留一丝空隙地敢扑过来野狼砍到,忽然,耿护院说:“看,那吃了兔子狼吐白沫了。”
果然,饿极了野狼将兔子夺去后,便撕开大口吃进肚子,吃了兔子后,立时口吐白沫,抽搐着瘫倒地上。
“蒙战打,兔子。”梁松皱紧眉头。
那兔子蒙战丢地上后,就只有金折桂一人碰过。曾公子、梁松转头看向“尿裤子”了金折桂,再不怀疑是她下手。
“果然是蒙战?”早先为了救蒙战受了伤柯护院、常护院费力地砍着狼群,两个血性汉子急红了眼睛,比狼群叫他们忌惮,是队伍里出现了败类。
曾公子犹豫了,蒙战终归是害群之马,要不要留着他?
“不,蒙战绝对不是那样人,这一定是个陷阱!我们是看着他长大,他断然不会这么、这么冷血无情!”砍着野狼,黎护院、刘护院等几个略长一些急红了眼,“定是、定是”定是了半天,也说不出是谁陷害蒙战?
瞽目老人、金家姐弟老弱病残全齐了,他们还要靠着他们杀狼,靠着他们猎来食物,怎会陷害他们?但若是有外人,瞽目老人为何说没人?
这边众人奋力杀狼,那边蒙战满心委屈地向岳护院尸首走去,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飘过,便向那人影追去,追了半天,竟绕回岳护院尸首旁。
陆护院、邢护院看他只身一人去而复返,陆护院便问:“蒙小子,梁兄弟没跟你过来?大家伙不要送岳护院后一程?”
蒙战握着剑说:“陆大叔、邢大叔看见那恶贼没有?我方才看见他向这边来。”话音才落下,又看见一道身影向邢、陆两人身后去,便握着剑又去追。
邢、陆二人什么都没看见,但这两人对蒙战是笃信不疑,于是陆护院对邢护院说:“你看着岳大哥尸身,蒙战鲁莽,容易受人激将,等我去帮一帮他。”话音落下,人已经离开这边有五六步。
邢护院唉了一声,怕有夜枭、狼群来毁了岳护院尸身,便用剑地上掘坑,挖了小半日,忽地听到身后动静,只当是蒙战、陆护院回来了,赶紧转身问:“可”
一个可字落下,看来是那日与他们厮杀之人,便拔剑向那人砍去。
这人正是范康,范康迎面将一包东西向邢护院脸上撒去。
邢护院先以为是毒药,忙转身去躲,躲避不及,伸手向脸上一抹,却见手指上沾了许多泥土,泥土上还有数只蚂蚁,先不解其意,随后脸上便刺疼起来,手指上也被那些蚂蚁咬住,火辣辣地疼,明白是范康无所不用其极地将蚁巢丢自己脸上。
邢护院怒骂:“卑鄙无耻!”顾不得再跟范康打斗,丢了剑,向正爬着蚂蚁鼻孔、眼睛揉去,不过须臾,一张脸肿胀得不成人样。
“无毒不丈夫!”范康阴险地冷笑,趁着邢护院被蚂蚁咬得哇哇直叫,一剑刺穿邢护院胸口,看邢护院断了气,敏捷地向一旁树林草丛中躲去。
“贼子,你哪里!别做了缩头乌龟!出来!”蒙战年少气盛声音响起。
范康狡诈地一笑,躲远处看蒙战一身是血,气急败坏模样。
蒙战追了半天,原来追只是一匹野狼披着范康衣裳,此时将染满野狼血迹衣裳狠狠地扔地上,恨不得将范康碎尸万段。
陆护院紧跟着蒙战回来,却见邢护院惨死岳护院身边,且脸上满是蚂蚁,顾不得去想那蚂蚁会咬人事,忙伸手去邢护院将脸上蚂蚁拍去,手掌被蚂蚁咬得肿胀起来,咬牙切齿道:“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了!”一双眼睛埋怨地看向蒙战。
蒙战心里一堵,涕泪满面道:“陆大叔”忽地听到远处狼叫声,与陆护院默契地互看一眼,顾不得岳护院、邢护院尸首,便向小溪边奔去。
二人气喘吁吁地到了小溪边,看众人背靠着溪水杀狼,便从后面包抄野狼,野狼看情势不对,机警地撤退。
“公子,邢大叔”
“混账!竟然干出这伤天害理事!”柯护院、常护院持剑拿刀向蒙战砍来。
陆护院、黎护院、刘护院等拔刀隔开柯护院、常护院。
“冷静一下!邢兄弟呢?”梁松眉头许久没有舒展开,看向蒙战身上血迹,心里咯噔一声。
“邢大叔被恶贼杀了。”蒙战落泪道。
“恶贼?我看,你就是恶贼!”柯护院冲动地冲蒙战吐了一口口水。
蒙战睁大眼睛,冷笑道:“好好,我是恶贼!公子说我是恶贼,你们就都当我是恶贼!公子要我哥哥送命,又要金家姐弟去英王那边送死,就不是恶贼?枉我们西北时候都以正人君子自居,没想到来到中原,就都成了恶贼!”
“原来,你是为你哥哥报仇!”柯护院长叹一声,看了眼手臂上硬生生被狼撕开伤口,仰天狂笑,“亏我为了你受这样重伤,原来,你才是藏奸之人!”
陆护院一头雾水,却替蒙战分辨:“诸位,邢大哥不是蒙战”
耿护院道:“陆兄,你别替那小子遮掩了。先前那小子听了贼子话方寸大乱,连累得我也替他受了伤,还要替他遮掩。”
梁松看众人吵成一团,忙对曾公子说:“公子,说两句话。”不等曾公子说话,金折桂便惊慌地叫喊:“公子,你要送我们去死?”
曾公子望向满脸失望、慌张金折桂,还有不敢置信瞽目老人,一口热血堵嗓子眼,要将金折桂、金蟾宫打昏带走容易,可要取得瞽目老人信赖,引诱他交出《推背图》就十分艰难,原本他们一行人同甘共苦,这几日,瞽目老人、金家姐弟已经十分信赖他了,偏生蒙战出来搅局。
眼看场面乱成一锅粥,曾公子疑惑不解地问蒙战:“金家姐弟?”一头雾水地扫了扫金折桂、金蟾宫,“金家以科甲起家,到今日,已经与世家阀阅不相上下。金家姐弟,会是这个模样?”
他声音沙哑,话里意思是说金折桂姐弟不像是大家族孩子,但话出口,却丝毫不叫人觉得是鄙夷如今金折桂、金蟾宫。
蒙战忙道:“是”
“蒙战,你,是不是从那恶贼口中听说这事?难怪那恶贼一直紧盯着我们不放。”梁松终归是站曾公子这边,一双眼睛警告地看向蒙战。
蒙战原要分辨,此时万般委屈,却还要“义气”地顺着梁松话,将梁松诱导话说出来,于是脸上青筋暴起、形容可怖道:“是,我是听那恶贼说。那恶贼说公子害我哥哥,说公子要害了金家姐弟。我跟那恶贼就是一伙!”
“蒙战!”陆护院喝道。
“今日我们便替蒙大哥清理门户,为岳兄弟、邢兄弟报仇!”柯护院、常护院提着刀剑便攻向蒙战。
“蒙战,走!走!”陆护院抵挡柯护院、常护院,黎护院、刘护院拉着蒙战走。
曾公子将手伸向金折桂,看金折桂哆嗦着躲开,心里恼恨不已,对梁松说:“蒙战是害群之马,除了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9花姑娘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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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战是害群之马
梁松握紧拳头,曾公子、蒙战一样是他看着长大,他对曾公子是忠心,对蒙战,就是宠*。如今,果然要除了蒙战?
“公子,你再想一想。”梁松眉头紧锁。
曾公子看向梁松,梁松以为他不是为了《推背图》肯大动干戈人,可惜梁松想错了。曾公子曾是皇室里惹人瞩目才貌双全皇长孙,一朝陨落,从万人吹捧落到万人践踏地步,他忍辱负重多年,比谁都想提前看一看,看一看他这番含污忍垢,到底有没有意义。
“梁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你想咱们十几人,因为蒙战一人分崩离析?”曾公子嘴角带着一抹笑,介于病弱、温润之间脸色,展露出掩藏许久上位者威严。
梁松怔愣住,大抵是公子一同跟随他们患难与共,他竟然妄自以公子长辈自居了,“遵命。”咬着牙关,提着大刀向蒙战砍去,又喝令黎、刘、陆三人,“让开。”
黎、刘、陆三人不信蒙战是心狠手辣之人,不肯让步,柯、常等人听曾公子发话,有早看蒙战不顺眼,也有性情鲁莽此时被蒙蔽,便喊道:“梁大哥,跟他们啰嗦起来,他们未必不是一伙!”
一群人说罢,就挥动刀剑,你攻我守地拆招比试。
金折桂闭着眼搂着金蟾宫,不去看眼前刀光剑影。
金蟾宫躲金折桂怀里,被金折桂蒙住了耳朵,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绿螳螂站瞽目老人手上,于是伸手去接,看那螳螂抓着瞽目老人手指不肯离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梁松等人一同打到了树林里,离着公子足足有百来步处,柯护院一时失手,竟然刺到了陆护院腹部。
这一变故令打红了眼众人稍稍停下,便又向蒙战追去。
蒙战眼睁睁看着陆护院为救他而死,目眦俱裂地瞪向柯护院:“姓柯,我叫你给陆大叔陪葬!”
柯护院刺死了伙伴,先是心慌,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挥剑又向蒙战刺去。
金器鸣响声树林里回荡,陆续有人受了伤,梁松看向打红了眼两边,用剑将蒙战隔开,低声道:“走!”
蒙战一脸血泪,哪里肯走,一剑过去,将梁松发髻砍开,地上落下一片黑发。
“梁大哥,你还护着他,他们要杀你呢!”柯护院杀了同伴,心里给自己找理由,那理由就是护着蒙战人也想杀他!找到了这理由,他巴不得将水搅浑,免得事后有人责怪他下手太狠。
有柯护院煽风点火,原本只追蒙战一人常护院等人,跟黎护院、刘护院几个拼起命来。
梁松话先还有人听,此时彻底没人听了。梁松眼看着又死了四个兄弟,怒极攻心,竟觉胸口一甜,就好似,要吐出一口血来,后一次隔开蒙战。
蒙战发誓道:“你们等着,我一定回来替我哥哥、替大叔们报仇!”狠话没说完,便被黎护院、刘护院拉走了。
等走远了一些,黎、刘两护院身上受了重伤,推开蒙战,双双对蒙战说:“我们发誓替太子爷保护公子,你走,别回来了。”
蒙战向后踉跄跌倒:“两位大叔不跟我一起走?”
黎、刘二人道:“我们誓死不离开公子。你走吧。”
蒙战含泪跪下给黎、刘二人磕头,劝道:“两位大叔,他们不讲理,你们跟我走吧,回去了,他们定要处罚你们。”
黎护院道:“放心,公、梁松不是蛮不讲理,方才若非他有意放水,你也逃不开。而且,我们要回去上药。”
蒙战听到“上药”二字,想到他们并没有带出什么伤药出来,这才又磕头,看着黎、刘二人远去,等他们走远了,才迈着步子,踉踉跄跄地用剑当拐杖离开,才走了五十几步,听到黎、刘二人惨叫声,蒙战急忙向回跑。
树林里飞鸟惊飞、走兽退缩。
蒙战赶回来,便见梁松等人持剑站黎、刘二人身边,越发心寒。
柯护院怒道:“畜生!连他们两个你也不放过!”
蒙战一口银牙咬碎:“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你们等着,有你们好看那一天!”再看梁松,只将他看成坐视柯护院等人杀害黎、刘二人人,眼睛里冰雪一片,毫无感情,提着剑便跑。
柯护院追了几步,因也受了伤,只能作罢。
梁松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忽地向身边众人看去,见众人都受了重伤,成了一群残兵败将,便说:“赶紧走,小心有外敌趁着咱们受伤了过来。”
众人赶紧向小溪边退去。
曾公子见只有八人回来,本就不见血色脸上越发苍白,“其他人呢?”
梁松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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