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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养不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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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李洱一样也没要。
越往下读,林月笙的脸色就越差。黄廷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林月笙到最后几乎要崩溃,一只手抓着沙发边沿,仿佛要插…进去。
黄廷看完,一把将文件摔在地上,“这份文件我怎么不知道!你当年不是告诉我说我大哥将一切留给了李洱吗?”
郑律师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开口道,“黄总是这么要求对外公布的。”
“这份文件李洱知道吗?”林月笙终于一字一句将文件的全部内容念完,看着郑律师问道。
郑律师摇摇头,“除了黄总,这份文件只有我和白玺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林月笙瞪大了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郑律师。
到了如今,郑律师也不再隐瞒,直话直说道,“因为当年白玺拒绝了这一份财产转让,也是唯一拒绝过它的人。”
郑律师从二十岁开始跟着老黄,一直是老黄的私人律师。他也曾看着林月笙长大,对林月笙不是没有感情。忍不住痛心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你会是这笔财富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过三年而已,你曾与李子那么深厚的感情,难道连生活在一起三年都做不到吗?”
听着郑律师的忿然之语,林月笙死死地盯着文件最后一页的附注条件,久久不语。原来竟是这样,真相竟是这样……
56章
第55章平安富贵(下)
这就是真相。老黄竟是孤注一掷,倾囊而出;只求四个字:富贵平安。谁能给他的宠儿余生富贵平安;他便将半生积累的财富全部拱手相让。就这么简单;而这本该是林月笙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到的。
他甚至什么都不必去做;只要将李洱留在身边,只要留在身边就可以。这本该是一场人财兼得的美事儿,旁人几辈子盼不来的。而现在,人没了;财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挖空心思;阴谋算尽;想要谋求的一切就这样全部没有了。
这时,黄廷在一旁询问郑律师道,“现在李洱已经死了,按照法律程序,这份财产应该由林月笙来继承吧?”
话一出口,林月笙多少看到一些希望。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连这份垂手可得的财产都失去,那他就真的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他也同时看向郑律师,目光中带着些微期盼,以及理所当然。
不止黄廷这么觉得,林月笙也同样这么觉得。虽然老黄一向对他们母子淡漠,但毕竟是父子关系,林月笙以为这份财产理应由自己继承。
听了黄廷的问话,郑律师的脸色有些古怪。要说林月笙那么想还有几分理所当然,那黄廷问出这样的问题就可以说是不知廉耻了。当年郑律师就不赞同老黄替黄廷担下这一切,但老黄不忍黄将军受创,黄家脸面受辱。
若老黄此时看到黄廷这副嘴脸,又不知该作何感情。也不会,老黄那般心境明朗的人岂会不知黄廷德行。不过因对方与自己是同胞兄弟,故而才肯忍让。但那时之前,若老黄泉下有知,黄廷害他心肝性命,又岂会善罢甘休?
这份财富哪怕被狗吃了,也不该给眼前这个丧尽天良的人?
郑律师看着精神不济的林月笙,多少还有怜悯之情。看向黄廷时,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个小辈,尚能说是不懂事。那个教唆小辈去做出那一系列作奸犯科之类的长辈,简直是十恶不赦。
郑律师一时气愤,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出生证明,一份亲子鉴定扔在桌子上,冷声道,“黄廷,你还要装到几时?”
黄廷邪气一笑,一手慢条斯理地剪着雪茄。对于即将被揭穿的真相,他抱着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尤其是郑律师那一脸正义的态度更让黄廷觉得好笑。他指着门,对着郑律师说道,“你觉得你还能走出这个门吗?”
郑律师也笑起来。他跟着老黄混了那么多年,能做上老黄的御用律师凭借的可不只是关系,还有脑子。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他不知道,但是他至少能够确定黄廷别想拿到一分钱。
黄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沾染过无数罪恶。他继续道,“老郑啊老郑,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我们老黄家的人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你不要以为只要留着那些法律文件就能够阻止我。有用吗?我既然找上你,就自有办法。你识相的话就照着我说的去做,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将所有知情人抹个干净,就像抹掉李洱一样。”
一直过刀口舔血生活的黄廷说话时总带着一种不自觉的阴狠和气势。而那句抹掉李洱令林月笙浑身都在发抖。刚才那一份财产转让他姑且能承受得住,现在这一份亲子鉴定让他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转头去看黄廷,“二叔?”语调不稳,近乎哀求,希望能够得到黄廷的否定,证明这一切不过是郑律师的一个骗局,一个惩罚他的骗局。
黄廷脸色如常,不曾有变动。他甚至都不去看林月笙,只是口吻如常的吐出这个事实,“你是我的儿子,老郑没骗你!”
林月笙完全承受不住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挺怨老黄的。他怨老黄对他们母子太凉薄,他怨老黄这个做父亲的不够称职。他更怨老黄去世后一分钱的财产都不分给他,全给了李洱。如果老黄给的是别人,根本不用黄廷来催促,林月笙自己早就动手。正因为给的是李洱,林月笙才会一直按耐不动,拖到现在。
就在进门前,林月笙的心里还是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他将一切错归咎到别人身上来为自己洗白。他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老黄的不公平。如果老黄能够顾念父子之情将财产留给他,他就不用费尽心思,耍尽手段,李洱也不会在那一场祸事中丧生。这全怪老黄,全怪老黄冷酷无情,酿成了这一场惨剧!
然而,手中的这份亲自鉴定和黄廷的那一句你是我的儿子,是多么大的讽刺啊!这些年,他根本就怨错了人!“二叔!”喊出这一声二叔,林月笙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在心中爆发。
黄廷的脸上毫无愧色。在他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从教育儿子到夺回财产。所以在林月笙喊出那声二叔之后,他也只是淡淡地纠正道,“我是你老子,以后你可以改口了。”
黄廷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林月笙的愤怒。如果说老黄这个父亲让林月笙失望的话,那么黄廷给林月笙的是一种绝望。
当黄廷只是二叔的时候,林月笙尚且觉得二叔待他如亲子一般。可当这层关系真的掉转了,林月笙想起在船上时黄廷亲手抽在他身上的鞭子。想起黄廷怂恿他去设计陷害李洱,去夺回所谓的属于他这个亲儿子的财产。
“我明明没有继承权!我不是他的儿子?”林月笙想起那个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便不常回家,总是住在外面的人,想起他每次回家都是客气疏离地对待他们母子。那时候他总是憎恨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一直逼着我去陷害李子,让我觉得我拿回那一切是理所应当,让我……”
林月笙站起来,冷漠地望向黄廷,“我不会承认你的!你不配,没有一个亲生父亲会抛下妻儿二十多年不管不问,更不会胁迫自己的儿子去害死心爱的人。你根本就是把我往歧路上引,让我走上一条不归路!”
黄廷轻微地皱眉,对林月笙的质问有些不满。
但他不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这不叫往歧路上领,他不过是教导林月笙如何去生存。
他看着一转眼就将他当作死敌的林月笙,扬起巴掌打了过去,沉声呵斥道,“这一巴掌是教你懂规矩。”
林月笙眯眼瞪向黄廷,“不用你教!我林月笙二十六年没人教也活到现在,活得好好的。日后再不劳你费心,我的二叔!”二叔两个字被林月笙咬得很重,如果可以,林月笙甚至想将这两个字咬碎。
说完,林月笙转身离开。
他实在没办法继续跟黄廷呆在一个房间里。因为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不愿意相信这所谓的父子关系,可联系到过去发生的一切以及郑律师拿出的证明,他又不得不信。但这样一个愚弄他的父亲,他无法接受。
如果继续呆在这里,难保不会父子相残。
黄廷没让人拦林月笙,摆摆手示意下属让林月笙离开。
目睹了这一场闹剧的郑律师带着一脸的讽刺收拾自己的公文包,收拾好了便再度告辞离开。
只是没走到门口就被人用黑洞洞的枪口逼回房内。黄廷邪笑着对郑律师说道,“郑律师还是留下来吧。小辈不懂事冲撞了,等他得到了这笔巨大的财富时,他一定会感谢我为他所做的一切的。”
郑律师推开挟制住他的两人,扶正了眼睛,一腔正义地开口,“我说过了,你休想得到一分。你就算杀了我,毁掉我手中的文件也没用。黄总,你的大哥从来都不会忘记你这个贪心不足的弟弟。这份合约一式两份,就算我手里的一份没了,一样有人可以阻止你。”
“哦?”黄廷饶有兴趣地转着手里的烟,“两份吗?让我猜猜另一份在谁的手里呢?难道是白家那小子?”
郑律师没回话,铿锵地立在原地,怒视着黄廷。
黄廷猜出个大概,低低嘲讽,“我大哥还真是的。我可是他的亲弟弟,笙子就算不是他的亲儿子,那也是亲侄子。他怎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宁愿将他的一切留给一个外人,都不给自己人一丁点儿呢?”
郑律师气得满脸通红,狠狠骂道,“黄廷,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当年离家出走时卷走公款,差点儿害得黄将军离职,留下一大堆的破事儿哪一件不是你大哥帮你解决的?你有什么脸说不留给你,黄家有你这个败类真是黄家的耻辱!”
就算是被郑律师指着鼻子骂,黄廷也毫无觉悟。在他看来,他们本就该替他承担这些事情。
不过,上位多年,他已经习惯被人奉承。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立刻进来几个人,指着郑律师下令道,“先把他带回去,看紧点儿。”
郑律师仍然是一副坦然不怯的模样。他既然敢来,自然做好了准备。这是国内,黄廷想一手遮天根本不可能。况且,他还有支援在候着。黄廷也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歹毒地继续道,“放心,我暂时不会动你,等我解决了白玺以后再来跟你好好谈谈。”
这时,门被从外面打开,黄廷听到从门外传来的霸道而嚣张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正好有人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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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真心忐忑,无比狂躁,外加忧郁小情怀,要是V了后大家都不看了,留言也木有一条了,俺就可以去趴被窝里自己哭了。话说,这几天真的是木有留言,收藏也掉了不少(众:你好意思说!!你自己断更还敢要收,要评!抽打…)
57章
第56章这就是个死心眼
白玺来晚了。因为他先抱着李洱的照片回了一趟家,先把照片找了个位置摆好;那支被他折来的玫瑰花就放在照片前面。
他刚捧着照片到家门口的时候;真是把白家上上下下;上至白首长;下至做菜的阿妈给吓了一跳。
可没人拦着他。
连白首长都沉着脸不发话,谁还敢多嘴。白玺就那样坦坦荡荡地摆了李洱的照片在自己床头,然后甩着手离开家。坐着车到门口时,白玺还遇见了林月笙;当时林月笙正处于盛怒状态;横冲直撞地开着车;差点儿撞到白玺坐着的这一辆。
裴婴本想下车跟对方理论;只是白玺从对方开着的车窗看到了林月笙便叫住了裴婴,没让裴婴下车。
两辆车就这样错身而过。
白玺下了车,一路赶往上次与郑律师见面的地方。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黄廷大放厥词。这是在国内,还真轮不到黄廷来发威。且不说黄廷与黄将军的父子关系僵持,就是不僵持,黄家也只剩下个大架子,全靠半退的黄将军撑着。下一辈,没有一个能够顶起黄家这份重担的后生。
白玺信步而来,进门口时被黄廷的人拦住。但他这样的身手,一般人想要拦住他还真的不容易。
更何况,他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黄廷回国后一直提防着白玺,但这是自己的家务事,与白玺无关。所以,他也没想到白玺会插手这回事儿。更没想到郑律师竟然会与白玺一路。
白玺进门后,郑律师冲着白玺微微颔首,“有劳了白少了。”
白玺顺手解决掉挟制着郑律师的两个。目睹这一突发状况的黄廷一直按兵不动,只是看着白玺做完这一系列事情。
白玺也不曾将黄廷放在眼里,做完这一切,只是口气温和地对着郑律师道,“听说你已经决定在国内定居,这样甚好,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地方,住着也放心。要是你忙的话,让外面的司机送你回去。其他的我来处理就好。”
郑律师移步往白玺身旁。
黄廷被白玺这个后辈这般不放在眼里,终于不再隐忍,暴喝道,“今天既然你们凑齐了,那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不然,就谁也不用走了。”
白玺这才扭头正眼看了黄廷,口吻轻佻,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有什么好说的呢?郑律师难道没跟你说清楚吗?”见黄廷暴怒的模样,白玺轻笑,“劝你别在国内动手,这里真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儿。”
黄廷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他从各个角度不断地分析利弊,算计一下今天要是带走郑律师和白玺要付出的代价。他的部署自然不是房间里这几个人这么简单,但是看白玺的架势也不会是单枪匹马而来的。
两方权衡之下,想到法律程序认证李洱死亡还需要一段时间,事情还不急于一时,便决定今天暂时收手。
只是白玺那副态度实在让黄廷不舒服。
但黄廷是个明白人,即便不舒服,也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解决对方,而不是在一个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开战。到底是老油条,占不到便宜,当即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一刻也不肯多留。
郑律师也告谢离开。
临走时,被白玺拉住,掏心肺地问了一句,“郑叔,你跟我说句实话,李洱那天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郑律师神色带着凄惶。
有些话他也不知该不该讲。那天李洱说了很多,大多是讲的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后来就说到了林月笙。
郑律师当时就告诉李洱说林月笙不能信。记得当时李洱还点头应承了,他说的是,“我知道,可我想试试。”
只没想到这一试,把命都试了进去。
人都没了,郑律师也不再隐瞒,将这些一一讲给白玺。
白玺听得若有所思,等郑律师讲完了,才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老黄病逝前同李洱说过的话吗?”
白玺眼里亮着光,急切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李洱曾答应过老黄以后年年给他上坟磕头。”
郑律师想了想,李洱当时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点头说,“李洱还说要给黄总磨六十年的豆浆。”人人都说李洱是个白眼狼,李家的人养不熟的娃儿,没人情味才被家里赶了出来。
可实际上,这孩子真不是个没情意的。老黄六年的心血没有付诸东流,这孩子保证了,往后六十年,我年年给你磕头。你到下面也不怕没人给你烧钱用,不过你别全部用完了,不然等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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