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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养不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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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笙反而笑了,“对你是没有。可对李洱有用就行。你包了一个男人包了八年之久,你觉得李洱会怎么想?还是一个与他长相那么相似的男人。反正尹华可是对你旧情未了,念念不忘呢。”
白玺有些气闷。早知林月笙品行如此,可被拿这种事情要挟,而且是自己没干过的事情要挟,确实很愤怒。“李洱他什么都知道,用不着你在旁边添油加醋。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恶心,我做没做过,我比你更加清楚。”
林月笙见有了收效,侃侃继续道,“那可不一定。李洱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跟你不过是朋友,所以他不计较。我想,你不会只想跟他做朋友。关系一旦递进一步,你觉得他会不在意吗?”
白玺脸色微变。李洱从来没在他的面前提过尹华,而他也不曾去提过,因为这本身便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此时被林月笙提醒起来,白玺自己都有些介怀。
林月笙在旁说着风凉话,“也是,李子怎么会介意这些?他本就不在乎你,只拿你当个临时的避风港,就更不会在意你与其他人的事情。看来是我没事找事了,你就当我没事在说胡话。”
这如何都不像是在说胡话,倒更像是挑衅。自从白玺吩咐裴婴让他在林氏打入内地市场中增加阻力之后,他就知道林月笙会找上门来。哪怕是刚刚,他也还以为林月笙找他是为了公事,却没想到林月笙说了这么一通话。
林月笙会这么好心提点自己?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白玺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分钟。他打开车门上车,不愿再与林月笙继续交谈下去,临走时警告林月笙道,“日后公事私事都不必再来找我,有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害到李洱,也绝对不会让你轻轻松松打入内地市场。与其来这里挑拨我与李洱的关系,不如早点儿收拾铺盖滚蛋,省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林月笙脸色一僵,语气也变得歹毒起来,“那要看看最后到底谁滚蛋!你不要真以为李洱会跟你过,他根本就不会爱你。难道你白玺要靠着他对你的怜悯和依赖过一辈子,你会愿意这样?”
白玺听罢,没回,只是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他不是不知道林月笙是在挑拨离间,可又不得不承认林月笙的话有一部分戳中了他的心底事。尹华自然算不上是威胁,他当年只是在京华偶然撞上了尹华。当时尹华因为急需用钱主动出来卖。白玺为什么要包了尹华?当时他甚至都不肯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更没觉得自己喜欢某个每天除了会撒泼打游戏什么都不干的小混蛋。
可他就是没办法看着一张与李洱相似的脸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他觉得这真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那时候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就是没办法接受,就那么做了。跟对方是谁没关系,只因为那人与李洱相似。
甚至于后来,白玺对长着一双清丽大眼的人格外的友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是多在乎李洱,多爱李洱,不然怎么会爱屋及乌到这样一种变态的境地。
中途被林月笙耽搁了那一会儿,白玺虽然加快了车速,可还是来晚了。到A大门口时,李洱正穿着制服标枪一样立在那里。他把车子停在李洱跟前,打开车门冲着李洱招手喊,“上车。”
李洱看了白玺一眼,坐了进去。刚坐好就开口训斥白玺,“你开车能不能慢点儿,回回跟奔命似的。”平时他坐车的时候不觉得,刚刚大老远地估摸了车速。白玺这货绝对是超速驾驶了。也亏得他车牌号霸道,不然早被扣了无数次驾照了。
白玺很认真地听李洱训示,一副你说得对,小的下回一定谨记在心的表情。李洱这才停了口,没继续说下去,随手拉过安全带准备系上,眼角的余光瞟向了白玺,发现这货没有系安全带,脸色又黑了下来。
拉过白玺的安全带系好,李洱的脸色特别难看,“我最烦你们这号人,都不拿自个儿的安全当回事儿。”老黄这样,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不舒服也不去医院看,拖到身体垮了才肯上医院。现在白玺也这样,“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又不会跑,下次你可以慢慢来,我会等到你来的。但别再让我看到你这种样子!”
最后一句是恐吓,李洱的声道加的极重。
白玺忙不迭地点头,“我保证守法!”而后他想了想,还是没将今天见到林月笙的事情说给李洱听。还有尹华的事情,白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李洱说。单刀直入地去问李洱有没有在乎这件事情有点儿像自己找抽。
一路上也没能问出口,索性先将这事儿往后拖一拖。反正不急于一时,李洱自己都承认不跑了,他现在只要提防着林月笙暗中使诈就可以了。至于爱不爱这种问题,白玺目前没勇气问出口。李洱是个懒得撒谎的人,一旦你去问他,他绝对是实话实说。白玺心说,我这小心肝还没放妥呢,等先把林月笙解决掉了再说这事儿吧。
等到了京华楼下,白玺握着李洱的手抚慰道,“别紧张,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你要是不喜欢,咱们现在就回去。”
“不回去,我要进去。”顿了顿,李洱又补上一句,“但我不会祝福他们,我绝对不祝福他!”
白玺在心底叹气。
连白玺都觉得李洱能忍。忍的功力还很是强大。换了他去承受当年的事情,他才不会去装失忆骗过所有人,他所做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报复李懿才对。他垂下眉眼去看李洱,发现这小混蛋一脸的黯淡无光。
李洱真的只是按照刘主任的吩咐来送礼的,稍微压低了帽檐走进去。到礼桌前,也只是报了刘主任的名字。他刻意地隐瞒着自己的到来,准备进去走一个过场回去能对刘主任有交代就行。
偏偏门卫不长眼色,先是拦着白玺道,“请您出示请柬。”
使得李洱不得不拐回去拉上白玺,说他是跟我一道的。又到礼桌前,也不知道李家从哪搞来的人,一个一个地都是势利眼,又朝着白玺道,“这位先生,您还没有签名。”实际上是想说白玺还没上礼金,相对委婉地提醒白玺。
白玺凉凉地扫了一眼说话的人,退了两步到桌旁,将自己的大名龙飞凤舞地签了上去——白玺。
字迹与李洱方才签下的刘主任的名字颇像,只是李洱的字迹多了五分的雅致隽秀,而白玺的字迹则是渗透着霸气和雄浑。李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礼单上的名字,与白玺一前一后进入大厅。
负责礼桌接待的人从看见白玺的大名起,就噤声了。就单冲着这名字和姓氏,没请柬没礼金也得放人。别说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得罪不起,就是这场婚礼的主办方都不一定得罪得起呢。
李洱找了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一桌子的人李洱没有一个认识的,但好像他们都认识白玺,想搭话,却又慑于白玺的脸色怯怯地不曾开口。相比其他桌,他们这一桌就显得特别的冷清。
以白玺素来的性子,并不是多么热络与人交谈。所以,此时他更不会去活跃所谓的气氛,只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一手拿起瓜果盘里的雪梨削起来。自打上次在法国李洱的嗓子哑掉,到今天说起话来声音都是沙沙的。
买了药也不肯吃,医院也不肯上,但凡说他一句重话就要发火。白玺不得不想着法子给他润嗓子,做饭做汤都照顾着他。
李洱拿着梨子啃了几口,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四周的人。有熟悉的面孔,也有很多不认识的面孔,小时候大院里的玩伴许多都到了。不过这些人在他离开大院之后就不怎么联系,李洱也没想过上前去打个招呼。
直到在另一个角里看到尹华,李洱的眼睛才定住。朝着白玺呶呶嘴,“啊喂,你瞧那边那个是不是那个……谁啊?”
“哪个?”白玺边问便朝着李洱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尹华时,白玺浑身不自觉地一僵。想起在停车场里林月笙说过的话和警告,他高度警惕起来。“嗯,是尹华。”白玺淡淡道,目光转回停留在李洱脸上。
李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他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你想他来闹事?”白玺不答反问。
李洱咬着梨子回道,“也没有。尹华要闹了,日后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子那样,整死他算好的。”
白玺放在桌下的拳头紧了紧,终于下定决心探探李洱的口风,至少也要趁机解释清楚,以免日后误会加深,“我跟尹……”
“咦?已经开始了,你看!”李洱打断白玺的话,指着台上的司仪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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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啊…默默地下去继续写欠下滴更新
75第74章 一老一少
被打断了;白玺便闭了口不再多说。他自己的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去跟李洱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怕两种结果;一旦李洱过于在意,又或者李洱不甚在意。因为太矛盾,所以白玺又一次将这事情压了下去。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尹华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来了,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完了这场婚礼便默默地离开宴席。
李洱同样是如此;婚礼流程走完;他便拉着白玺要离开。至于宴席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参加,只是过来走个过场罢了。
两个人站起来,很低调的并肩往大厅出口走去。大厅里迎宾的人马都还在,李洱是从左边出口出来的,并没去注意右边的出口。
“小李子!”一直到一声虽苍老但却有力的喊声在大厅门口处回响起来,李洱才怔住,同时定住了身子。
这一声激动的悲呛呼喊让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一众的目光全部落在发出声音的黄将军身上。
只见老人由老部下李崇光扶着,老目虽苍老,却清明,直直地看向前面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背影。黄将军前段时间心脏出了问题,已经很久不管事。李洱出事的事情还是前几天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有林月笙坐镇,也没人敢将真实原因告诉黄将军,只是遮遮掩掩地说是在海上出的事情。今天的婚宴本来黄将军不想来,可又不想拂了李崇光的面子,还是出席了。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在喧嚣的场合呆太久,婚宴一结束,李崇光便亲自护送着黄将军离场。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更没想到的是黄将军只看着李洱的后背便失控地喊了出来。李洱自然听了出来是黄将军的声音。
若说李洱这辈子对不起谁,亏欠谁,对谁心存敬畏与愧疚,那人非老黄莫属。老黄走得不安心,李洱一直都知道,老黄往上放不下老父,往下放不下他李洱,故而走得时候是抱着憾的。
今天换了其他的任何人这么喊,李崇光也好,李懿也好,李洱都能走得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可独独黄将军不能。
李洱一直心怀愧疚,四年多快五年的时间里都没能替老黄向黄将军尽孝。虽然心里有念着老人,每每搜罗药品补药托人给老人带去,但一直没有亲自去老人身边伺候过。到如今,若直直地走开,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老黄。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按在他的肩膀上,李洱才慢慢地停住浑身的颤抖,微微抬眼去看白玺。
白玺坚定而有力地对着李洱道,“回头,黄爷爷在等你。”确实,这么个一身戎马的老人素来是让人尊敬的,小辈们遇见了都是认真而恭谦地喊一声黄爷爷好,谁都不敢去质疑或者轻视这个老人。
这里的许多人只见到过老人荣耀的一生,坚硬严肃的面容。谁又曾见过老人失控的时候,连最钟爱的儿子因病逝世时,老人也只是哑了声调,不曾当场失控至此。真的是老了,上次病发后,身子就一直好好坏坏的,坏的时候居多。
李洱回过头,承着无数人或惊诧,或惊恐,或鄙夷,或欣慰的目光,一步一步地坚定而勇敢地朝黄将军走去。
他坦坦荡荡地走去,忘记了这是李家的婚宴,忘记了他是李家闷在心里见不得人的小儿子,忘记了就在昨天李崇光的警卫员才说过不让他出现在这场婚礼上。他全忘了,忘了自己是父亲眼中的一根刺,他只记得刚刚那一声小李子,饱含了太多的思念和深情。能得如此厚重的一声喊,他李洱何德何能?
李洱这辈子没跪过谁。
母亲早逝,父亲与他又不亲近,加上亲属类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他,倒并不曾像其他的小孩儿一样在过节过年磕个头就能得到数不完的压岁钱。他也没机会,他从小就没有被他的父亲带出门过,又能向谁讨要?只有黄将军,就算常年不见面,却念着他,在过年时给他包了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
李洱不是傻子,他这五年来能过得这么悠闲与自在,沾的绝不是李家的光。或者是黄家,或者是白家,要么是黄将军给的庇佑,要么是白玺给的真心。李洱如何能不感念,他能还以白玺真心,可他能给黄将军什么?
连尽孝都不曾。
李洱走到黄将军跟前,一句话都没说,先跪下。安静的大厅里回响着膝盖与地面碰撞的扑通声。
李洱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论如何要坚持住不能给这些人看他的笑话,看老黄家的笑话。
可如何能控制得了这情感?
在黄将军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眼眶已经润湿。
老人拉起跪在地上的李洱,说,“走,跟爷爷走,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李洱压抑地抽噎一声,站起来,小心地扶着黄将军往前走。原本扶着黄将军的李崇光想上前说话,被黄将军出声喝住,“都退开!我要跟小李子说说话。”而后黄将军硬是拉着李洱去了方才后台的房间。
“黄爷爷……”李洱内疚得语不成句。他算不上多好相与的人,善于接受旁人给的好,却不善于回报,更加不容易上心。可黄将军却是让他上了心的人。越是上心,越是愧疚更加的深。
黄将军坐在椅子上,拍着李洱的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就说谁没了,你都要活得好好的。你黄爷爷没多少日子活了,这些天每回闭上眼都看见我那儿子,见一回,他就怨我这老父一回,说我没能照顾好你。”
李洱跪在地上,仰着头看黄将军,鼻子酸酸的,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那么个人,谁都提不得啊,提了就是催人心肝的。催的人心肝都是疼的。李洱回来后不是没想过去见黄将军。可见了黄将军势必要遇上林月笙。一方是亲孙子,一方是自己,李洱不去见黄将军,也是因为不想让黄将军为难。
现在他看着黄将军,方能明白,自己所有的顾忌都来自自己的怯弱。若能一开始就去看望黄爷爷,何至于让他老人家伤心如此。
黄将军态度强硬地将李洱拉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祖孙二人拉家常一样,老人说了很多。
多是关于老黄的。
孙子辈的林月笙早早地出了国,十年未归,小儿子又是个钻空子的顽劣主儿,早早地离了家,更是几十年不回家一趟。老人就是想讲,似乎也讲不出什么来。唯独老黄,最早地承欢膝下,给黄将军这个做父亲的带来无数惊喜和荣耀的儿子,让老人说起来津津有味,说起来就停不下来。
他轻易不跟人分享他最得意的儿子,因为觉得旁的人不够真心,表面上是恭维的,暗地里未必会说他的儿子半分好。而他又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在旁人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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