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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记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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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来这里,或许…”
他站在那座白石砌成的拱桥上低声自语。
“或许什么?”
油纸伞遮去漫天细雨,温润的声音轻轻敲在耳边。
张起灵一惊,回眸果然瞧见了那如花笑靥。
“没什么。”
他耷拉下眼皮,长睫掩去了眼里的神采。
“是嘛。”
吴邪也不追问,只是把纸伞举在两人之间,与他并肩望着潋滟的河面。
“后悔认识我了?”吴邪轻轻的问,眼看着细雨牛毛般跌进水里。
张起灵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垂着眼帘想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吴邪。
“之前不后悔,现在不后悔,以后也是一样。”
语气仍是脱不掉的淡然,却认真的前所未有。
吴邪望了他好一会儿。“一下子说这麽多话还真是难得啊。”他勾起嘴角,漾出抹圆润的弧度。
张起灵瞧着那圆润,伸手抚上去。
吴邪还是笑,轻轻在那葱白指尖上咬下一口。“干嘛?勾引我?”
张起灵叹了声,倏的扣住他的下颌欺上去。
吴邪只愣了一下,随后便松开牙关任他攻城略地。
那个吻很粗暴很绝望也很悲伤,吴邪感到自己被冲击的甚至要流下泪来。
直到他放开他,两人嘴角还牵着暧昧的银丝。
“…又咬我…”
吴邪用手背狠抹着嘴角,红着脸别开头不愿去看张起灵。
“那你咬我好了。”张起灵凑在他耳边说。
吴邪眨眨眼,天人交战一番后,心甘情愿的蹦进了张起灵下的套,被那人从里到外舔了个干净。
“你这…混蛋…”
吴邪头晕眼花的靠在张起灵怀中,后者把头搁在他颈窝里,伸出手臂圈紧他。
感觉到那人手臂上的力度,吴邪在他怀里蹭蹭,低声问道:
“什么时候出发?”
张起灵的手臂又圈紧了些,吐息喷在吴邪脖颈上,有些痒。
“明日。”
怀里的身子掩饰不住的一僵,许久后才慢慢放松,紧接着便是声悠远的长叹,满是无奈。
“我知道了。”
吴邪埋在张起灵怀里,他看不见他的表情。
“让王盟备马给你,今夜好好休息吧。”
张起灵听得出,那温软的声音里有着细细的颤抖。
绵绵秋雨一直未停,入夜,未关紧的窗棂边一片湿润。
布满玉带纹斑的歙砚里徽墨如油,玛瑙石镇纸下的宣纸安静的躺着,紫毫宣笔轻轻一挥,泼下的墨彩刹时便晕开。
等到那人落下最后一笔,早倚在门畔的素衣男子这才上前,从后方搂住他。
“你在画竹?”
张起灵越过吴邪的肩望着宣纸上几株洒脱的墨竹。
“是啊,后院那丛,喜欢的紧,便画了。”
吴邪说着,提笔小楷几字,又从怀中摸出枚田黄印章,沾了红泥摁上去。
“好了。”
张起灵的下颌搁在吴邪肩上,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篆香味。
“怎么想起来画竹?”
“因为是最后一幅啊。”吴邪笑着往后靠靠,脸颊蹭上他的。
“最后?”
“对。”
吴邪拿起搁在青玉笔架上的紫毫,突然关节用力,啪的折断了它。
“封笔。”
“你这是…”
张起灵诧异的望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封笔啊。”吴邪倚在他怀里,背后传来的温度让他倦怠不得了。
“我想等你回来。”
他叹息着说。
身后的人心头一紧,手臂用力紧紧箍住,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碎了一样。
“轻点轻点。”吴邪笑着拍拍张起灵的手臂。“我这把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啊。”
张起灵这才松了力度,却是不肯放手。
吴邪心里默叹一声,回头啄了啄他的嘴角。
“怎么不去歇息?”
张起灵捏开吴邪领口的盘扣,凑上去忽重忽轻的啃咬着光洁的颈子。
“…不想…”
吴邪叹了声,略略推开身后的人,转过去咬上他的唇。
“该去歇息了。”
淡漠的眸子望着他,许久许久,然后那眼睫垂了下来,接着是一声长叹。
温热的气息从身边消失,吴邪看着那素白的人影消失在门口,胸腔里疼痛的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咳…”
赶忙捂住嘴,却还是有腥热的液体透过指缝落在画纸上,嫣红的惊心动魄。
“…真糟糕…画都弄脏了…”
次日清晨,小院还是那小院,张起灵站在院口有些恍神。
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自己迟疑着叩响了门环,打开门的年轻男子笑靥如花。
只是这些,早已成为过往。
再也回不去。
“想什么?”
吴邪伸手抚平了那草色军服上细微的褶皱,忽的轻轻笑了。
“好像刚见面的时候呢。”
“嗯…”
张起灵应着,抬头瞧见吴邪灿若桃花的眼眸。
他看了好一会儿,取下腰里的龙脊背,解开玉牌上的丝锦织绳。
“这个帮我保管吧。”张起灵将沉甸甸的古刀递给吴邪。“倭寇会玷污了它,我留着这个就行。”他说着,把玉牌揣进怀里。
“可是…”
“我会回来的。”淡然的语气坚定而不容反驳。“我不会死。”
吴邪望着他漂亮的眸子笑了。
“我和王盟打算去苏杭,你若是要寻我,就来苏杭吧。”
张起灵微微颔首,转身跨上那匹棕色马驹。
吴邪抬头看他,唇边始终荡漾着好看的弧度。
“要小心啊,走好。”
“…我走了。”
张起灵最后看了他一眼,狠心扬起马鞭——
“驾!”
单骑纵马绝尘去,莫回首,莫回首…
胸腔里的痛楚突然炸开,吴邪忍不住的呛出一口血,慌忙靠在门边才稳住身形。
“老板!”
“…我没事,没事…”
吴邪抹掉唇边的血迹,合上眼帘。
张起灵,其实我有话没能跟你说。
我啊,说后悔认识你,那是假的…
感谢上苍让你来到我这里…
所以,不要悲伤也不要难过,我只要你记得我,那就够了。
我很狡猾对不对?
所以,再见了,张起灵…
再见…
“老板!老板!”
吴邪靠在门边,怀里紧扣着那柄龙脊背,一点点的滑下去,滑下去…
※《庐州记事》※
※正文完※
※尾声※ 吴邪
※《清明雨上》※
※待续※
※尾声※ 吴邪
※《清明雨上》※
清明雨上
作词:许嵩、安琪
作曲:许嵩
编曲:许嵩
演唱、录音、混音:许嵩
窗透初晓 日照西桥 云自摇
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
木雕流金 岁月涟漪 七年前封笔
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雨打湿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 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远方有琴 愀然空灵 声声催天雨
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
月影憧憧 烟火几重 烛花红
红尘旧梦 梦断都成空
雨打湿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 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我在人间彷徨 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END………
2006年。杭州。西泠印社。
我百无聊赖的翻着爷爷的笔记,嘴里咯嘣咯嘣咬着瓜子儿。
做我们这行只有一个字,闲。
“好无聊…”
我耙耙略长的刘海,噗一下吐出瓜子皮儿,然后眼看着瓜子皮儿潇洒的落在爷爷那旧笔记上。
惨了惨了!我连忙抓起笔记抖了几下,妄图抖掉那沾满我口水的瓜子皮儿。
瓜子皮儿没掉下来,倒是飘出一张老旧到发黄的照片。
“耶?这玩意我怎么以前没发现?”
拾起一瞧,果然是很老旧的东西了,夹在笔记的封皮里,难怪之前没找到。
我把照片举到眼前,是两个很年轻的男子,站在枝繁叶茂的银杏下,一个居然穿着国民党军服,但是大沿帽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孔。另一个…我背后的汗毛唰一下竖起来。
那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居然有一张和我相同的脸。
“哦~~老天,这家伙是谁?!”
我翻过照片,背面用一行俊秀的小楷繁体书着:摄于民国十八年秋,浮庄别院。
民国十八年?1930年?
心里突然噗通一跳,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我太伯公,和我有着相同的名字,叫吴邪。
说到我那太伯公,他可是个传奇人物。
幼年时期离家出走,十年后就成了整个中原最有名的古董商。据说当年震惊国内的东陵盗案,孙殿英盗出的大部分明器都是经我这位太伯公之手变成军饷。
只是我这位太伯公自幼体弱,隐居庐州没几年便发生九一八事变,他跟管家一起下了江南,没多久便死于肺痨。
按理说这位太伯公应该跟我没什么瓜葛,但据说,我出生前夜爷爷梦见了他那从未谋面的大爷爷,我那天妒蓝颜的太伯公。
太伯公跟爷爷说,希望我可以继承他的名字。
爷爷高兴啊,以为吴家又要出一个像太伯公那样厉害的大人物,只是让爷爷你失望了,此吴邪非彼吴邪。
我说我那亲爱的太伯公,既然你要我继承你的名字,那为虾米不把你那经商天赋一道给我?我不贪心,你给我十分之一我也不至于这般没出息啊…= =
我瞅着照片上那张几乎跟我一模一样的面孔。
说实话,很惊悚。
这也太像了吧…
我别过目光去看照片里的另一个人,然后又被结结实实吓一跳。
龙脊背!
那军装小哥手里握的是我们家镇店之宝啊啊啊!!!
好吧,那龙脊背确实是我太伯公留下的东西。当年文革红卫兵抄家的时候,我爷爷拼死了才保住它。
这个人又是谁,没人能告诉我,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年,毫无痕迹可寻。
太伯公写字真的很好看,跟我完全不同。
我看着照片背景里粉墙黛瓦的小院,突然做出一个决定——
我要去庐州。
似乎大学毕业后就没这么冲动过。
我紧紧背包跨出火车站。
结果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耙耙脑门,在市区地图前想了很久。
好吧,先去城隍庙!
庐州这个地方很小,小得从火车站到市中心坐公交不用一个钟头。
这让我突然想起在上海的时候,买瓶酱油要颠簸两个多小时。
庐州小,它的城隍庙也小。走几步拐几个弯就到了头。
我叹口气,打算重新走一次。
刚转身就看到有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坐在玉器店门口抽烟。
我顿时乐了,屁颠屁颠跑上去:“老人家,跟您打听个事儿成不?”
那老头悠哉的看了我几眼,突然开口道:“有烟吗?”
“有有有!”我掏出那包当牌面用的小熊猫,整个塞进老头手里。
老头闻了几下顿时两眼放光。
“小伢,想问啥?”
我坐到门槛上想了想。
“30年代左右,庐州是不是有个很出名的古董商?”
老头正吞云吐雾乐在其中,听了这话愣了愣,捻灭烟头。
“小伢你还真问对人了。”
“那您知道这在哪吗?”
我从背包里取出那张旧照片,背景里的青瓦白墙悠然安逸。
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
“没了,文革的时候被红卫兵砸了个干净,又放火烧,早没了。”
心里突然有某个地方落空了一块,我低头看着照片里的太伯公,明明是与我一样的脸,笑起来居然那么好看。
“…是吗…”
我扁扁嘴,把照片夹回本子里。
“这院子旧址在后街。”老头站起身,看不出还挺硬朗。“那株老银杏是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看着老头拿起紫砂壶就着嘴儿喝茶,我轻轻笑了笑。
“谢啦,老伯。”
绕过前街,跟那些主人打声招呼,便从屋子里穿过去,而后一脚踩在坚实的路面上。
大块大块的青石砖躺在脚下,多数已经残缺不全,却依旧固执的睡在那儿,成为这座城市里不为人知的记忆。
我沿着破旧的石板路往前,转过一个小弯,眼前出现了银杏扇瓣样的叶片。
那是株很老很老的银杏树,我相信它在遇到太伯公之前就已经度过了无数的岁月。
树干上依稀残留着历史的痕迹,太伯公的小院早已付之一炬,寻不见半砖片瓦,而它却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带着满身伤痕。
手掌下的触感很粗糙,我仰头看着扇形叶片被风吹得摇摇摆摆。
它是否还记得,那曾在它身前留影的青年?
我来看你了,太伯公。
目光沿着树身一路而上,巴掌大小洞窟出现在视野里。
“啊呀,有树洞哎~~”
突然想起小时候翘课掏树洞被老爸暴打,嘴角便无奈的扬了扬。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技术有没有生疏…
我放下背包,抓住那粗壮的枝条攀上去。
虽然很久都没有运动过,但天生长手长脚省去了不少麻烦,我坐稳身子,望着那巴掌大小的树洞眯起眼睛。
要是把手伸进去,不会有东西咬吧?
…
“怎么可能…= =”
我努力不去想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吞吞口水把手伸进去——
很小的洞,不过半条手臂便到了底,摸索几下,指尖触到了什么。
我一愣,忙收回手臂。
那是个拳头大小的物件,被丝锦绣幅重重包裹着,看得出过了很久的岁月,原先光鲜的绣幅早已退色。我轻轻揭开丝锦绣幅,进入眼帘的是个通体晶莹的绿石,隐约还能瞧见其间荡漾的水波。
…玉髓?!
我惊得险些从树上掉下来。把我卖了也没这玩意值钱啊~~
包裹玉髓的绣幅确实已经退色,但是金线刺在上面的字依然清晰可辨——
庐州浮庄。
…太伯公,这是太伯公留下的东西…
猛地抬头,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了粉墙黛瓦的小院,穿着暗花织锦牡丹纹长衫的年轻男子拉开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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