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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记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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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然的眸子紧紧盯着吴邪。“信我吗?”他问。
   
   乌金扇子掩了嘴角。“不信你我信谁?”
   
   “那好。”
   
   张起灵松了大金牙,扯开锦布背囊的缎绳,黑色龙脊背寒光闪烁。
   
   大金牙望着那刀顿时脸色大变,眼见着张起灵拨开切具,对着剩下的石块先在其上用二指点上一点,随后那刀尖一磕,椅面大的石块应声碎成石屑。
   
   只余其间拳头大的透亮绿石荧光闪烁。
   
   “这…”
   
   吴邪吹去碎屑,绿石晶莹剔透,对光而看,其间似有一泓清泉荡漾,泉中还浮着几只异形小虫。
   
   “不好意思金爷,看来这回是我赢了。”吴邪晃着那玉髓。“一虫十万,我记得没错吧?”
   
   玉中积水者,髓也;髓中带虫者,一虫十万。
   
   吴邪将玉髓收入怀中。“这玉牌您收好,改日吴某再来拜访。”
   
   还在念叨着‘一虫十万’的大金牙猛然惊醒,忙上前几步拦住正欲出门的俩人。
   
   “二位爷请留步。”
   
   “不知金爷还有何贵干?”吴邪依旧满面笑容。
   
   大金牙作揖于胸对张起灵说道。“这位爷可是在孙师长旗下当差?”
   
   张起灵微微一愣,还是点了头。
   
   “久仰大名,想不到竟是三爷府上贵客,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吴邪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呼哨。
   
   “我说金爷呐,这做生意踏实点总是好。过几日我给您介绍些个洋人,到那时您在好好玩吧。”
   
   乌金扇子点着下颌,吴邪那营业性十足的笑容看的张起灵直挑眉脚。
   
   “三爷客气了,刚才那赌石算是我送三爷的见面礼,这玉牌您收好,往后跟这位爷多关照下金某便可。”
   
   “金爷哪儿的话,大家彼此彼此。”吴邪嘴上说着,手里却是毫不客气的收了那玉牌。
   
   “三爷,恕金某不远送。”大金牙拱手作揖。
   
   吴邪刚想还礼,抬头瞧见屋檐下的鎏金横匾,忽的笑了。
   
   “金爷,不如这另一桩开门生意也让吴某做了吧!”
   
   回程路上吴邪惦着那玉髓左摸右瞧。
   
   “你究竟是猜的,还是真能摸出来呐?”吴邪捉起张起灵拢在袖管里的葱白长指。
   
   “跟挑西瓜差不多吧。”张起灵轻描淡写的回答。
   
   “哈?”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西瓜?”
   
   那张起灵很认真的点点头。
   
   吴邪的眉毛不思议的拧成结状。“还真是方便的手指啊,早知道夏天买西瓜的时候就该让你跟王盟一块儿去。”
   
   张起灵瞧着吴邪嘀嘀咕咕,突然问道。
   
   “你刚与那赌石老板说了什么?”
   
   吴邪听罢抿嘴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胖子和王盟果然没有回来,刚进屋,张起灵便见那吴邪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找到了!”
   
   张起灵抬头,正瞅见吴邪捧着样草绿色物件跨出门槛。
   
   张起灵不由抽了抽眉脚。“这是…”
   
   自己刚来小院时穿的制服。
   
   “你拿这个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快换上。”吴邪把制服往他怀里一塞。“待会儿就知道了。”
   
   张起灵皱着眉瞧见某人笑得天真无邪,只好甘拜下风。
   
   踏出房门的时候,吴邪正站在院里的古银杏下发呆。
   
   感觉到视线,他略微转身,瞅见张起灵倚在门框边。
   
   “哎呀哎呀,果然很好看。”
   
   吴邪勾着嘴角,圆润的弧度细腻温和。
   
   “不过,是不是缺点什么?”吴邪摸摸下颌,将手伸进怀里。
   
   取出的时候,掌心里多了样物件。
   
   张起灵定睛一瞧,居然是那和田玉牌。
   
   “这个送给你。”吴邪说着,将那缀有黑曜石流苏的玉牌挂在他的刀柄上,黑白相映煞是好看。
   
   “早就想送你个什么了,结果一直没寻到合适的。”
   
   张起灵握着玉牌,些许残留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
   
   “适才,你在那树下望什么?”他站到吴邪身畔,手掌抚在粗糙的树皮上。
   
   “我在想要怎么爬上去。”吴邪扁扁嘴。“爬树还是小时候的事情呢。”
   
   张起灵挑着眼皮看他。
   
   吴邪挠挠脸颊。“你看到那上面有个树洞吧?我想把这个藏进去。”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包裹着织锦绣幅的玉髓。
   
   “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呢,我小时候大概是受家里人的影响,很喜欢掏树洞,老是觉得里面说不定会有宝物什么的。”吴邪说着,撩了衣摆就去抓树枝。
   
   “不过,树洞里怎么会有东西呢,所以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吴邪爬到树枝交错的地方坐下,张起灵在下头看的心惊肉跳。“我刚才就在想,如果我藏了什么在这里的话,很久以后的某天会有人发现也说不定呐。”
   
   “到那时,发现的人会很开心吧。”
   
   张起灵瞪他一眼,忍不住说道。
   
   “你是白痴吗?”
   
   吴邪笑眯眯的晃着双腿。“有时候白痴一点也不碍事嘛。”
   
   下午的阳光照得暖洋洋,银杏叶子风一吹就呼啦啦的落下一大片。
   
   “放好了?”张起灵倚在树下抬头问。
   
   “早就放好了。”吴邪坐在树上左右张望。
   
   “下来吧,当心摔着。”
   
   “唔…那也得我下得来才行啊。”吴邪低着头望他。
   
   张起灵第一次有了想扁人的冲动。
   
   他松开袖管的扣子,捉住银杏手腕粗的枝条。
   
   “在那等我,别乱动。”
   
   吴邪见他利落的攀着树枝,几个呼吸间便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对着他伸出手。
   
   “捉住了。”
   
   吴邪瞅着他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伸出手…
   
   噼啦!
   
   一声脆响,吴邪忽然觉得视野调了个个儿,满眼都是银杏飞舞的黄叶…
   
   “吴邪!”
   
   扑通——
   
   张起灵的后脑勺撞在了落满银杏叶子的青石路面上,眼前立即飞舞起无数金色小星星。
   
   “唔…树枝突然怎么会断掉呢…”吴邪摸到跌落的夹鼻眼镜匆忙戴上,视线刚聚焦在一起便瞧见了身下那双淡漠的眸子。
   
   “…你怎么在我下面?”
   
   张起灵狠狠瞪过去,吴邪立即闭上嘴巴,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下来,乖乖坐到一边。
   
   张起灵靠坐在银杏旁,似乎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摔得真彻底。他想。突然有温热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后脑,吴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哇啊…这么大的包…痛吧?”
   
   “你试试看?”张起灵挑着眉梢半冷不热的说。
   
   吴邪瞬间没了声儿。
   
   半晌,张起灵瞄见吴邪偷偷瞅了自己一眼,随后悄悄挪过来坐下。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枯叶蝶般漫天飞舞的银杏叶子。
   
   “等王盟回来,让他煮药膳给你。”吴邪转着手里的叶片。
   
   张起灵瞄了他一下,淡淡的说。
   
   “你好像不再用敬语了。”
   
   “被那臭胖子弄得原形毕露,还有什么好装的。”吴邪挥挥手。“别光说我,你的话也多了嘛。刚来的时候那是金口玉言啊~~”
   
   张起灵半晌没说出话来。
   
   “以后叫名字也应该没有问题了吧?”吴邪望着枝杈间湛蓝的天空。“名字这种东西,没有人叫的话,那就太可怜了。”
   
   …张起灵瞧见他弯弯的嘴角,手指触到了那温润的玉牌。
   
   “随你便。”
   
   “那就这样定了!快起来,老痒也差不多要到了。”吴邪拉他站起来,拍掉身上粘着的落叶。
   
   “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起灵话音未落,小院的木门便被敲得砰砰直响。
   
   “三——三伢子!快出——出来帮我一把,你他妈太会使——使唤人了吧!”解子痒气喘吁吁的嚷嚷。“馆——馆子里就不能照——照相啦?非——非要来你这!”
   
   吴邪得意的哼了一声。“我照相当然我说了算!”
   
   张起灵摸了摸后脑上的包。
   
   “换这身衣服就是为了照相?”
   
   “是啊,不觉得很精神吗?”吴邪说的理直气壮。
   
   张起灵突然觉得自己那包摔得真不值。
   
   “留个纪念嘛,又没什么。”
   
   吴邪把他拉到银杏树下站好,后面就是小院的青瓦白墙。
   
   “就一张。”
   
   张起灵无可奈何的瞪他一眼,怄气般将帽檐压得低低,挂在刀柄上的羊脂玉牌晃出好看的弧度。
   
   “我要照——照了!别动。”
   
   呯——
   
   闪光灯和青色的烟雾,都留在了那个1930年的秋天。
   
   “老板!有空在那照相还不快点过来帮我忙!”王盟赤着两只脚丫片子,在门前的白石台阶上踏出一溜排黑印。
   
   “小吴你看,大丰收!”胖子也光着脚丫,裤管卷在大腿上,泥巴弄得到处都是。他边说边指着背篓洋洋得意。
   
   “哎呀~真不错,小胖你终于做了件人事呀!老痒今儿你就在我这吃晚饭吧,别回去了!”吴邪挥挥手。“王盟,我想糖桂花的藕合!”
   
   王盟放下背篓,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跑到张起灵面前。
   
   “阁下,刀借我一用。”说完也不等张起灵答应,抓了那刀往吴邪跟前一丢。“刮藕去!”
   
   “我昨个才削的萝卜!”吴邪抗议道。
   
   “昨儿是昨儿,今儿是今儿!快去!”王盟叉着腰说。“那王胖子都比你有用!”说着又转向张起灵。“上尉阁下,等会儿麻烦你把藕切一切,我们家老板的刀功实在不好,我怕他连自己手指头一起剁了。”
   
   张起灵再次觉得吴邪这老板当的真窝囊。
   
   他拎起背篓,瞧见一旁满脸不甘愿的吴邪。
   
   “走了,别浪费时间。”张起灵顿了顿,又补充道。“快点,吴邪。”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笑嘻嘻的跟上去。
   
   “知道啦,知道啦~~哎,你等等我呀。张起灵!”
   
   解子痒搔搔脑袋,对着一旁的王盟问道:
   
   “那军官跟三——三伢子到底什——什么关系啊?”
   
   “你那俩眼睛做装饰的?不会自己看呀!”
   
   
   
   转眼岁末。
   
   昨儿下了整夜的雪,除夕一大早便满耳炮响,声声辞岁。
   
   张起灵穿着蜜色缎子百福绣袄,捧着乾隆年间制的奶足底海棠形手炉,折角柄和炉身满是精雕的花纹,盖儿上还特意镂空了花鸟吉祥图。
   
   印象中自己似乎从未好好过过年。他揭开镂花炉盖,瞧见里边红彤彤的炭火。基本上都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新年了。像这样候着等,还是头一回。
   
   耳畔一阵风响,张起灵反射性的闪开身子。
   
   啪——
   
   硕大的雪球砸在了吴邪脑门上。
   
   “臭胖子你想谋杀我吗?!”吴邪抹开脸上凉冰冰的雪渣吼道。
   
   “是你自己笨躲不开~~”

   胖子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挺着肚子,解子痒被砸的满身是雪,潘子左瞧右看,决定退出战局。
   
   “敢小瞧我!”
   
   “小瞧你又怎么样~~”
   
   啪啪。接连两颗雪球砸在吴邪身上。
   
   “臭胖子你给我等着!除非你该行不摸金。否则我让你在整个中原都混不下去!”吴邪张牙舞爪的加入战局。
   
   张起灵瞅着院里漫天乱飞的雪球拢了拢袖子。
   
   “好冷。”
   
   “是啊,上尉阁下要不要喝碗羹汤暖和暖和?”王盟站在旁边。“等会儿年夜饭还得拜托您帮忙呢,在院子里发疯的那几个,也得有劳您抓回来。”王盟摇摇头。“弄得都是雪,到头来打扫的人还是我。”
   
   “…我会尽力的…”
   
   张起灵话音未落,偏了准头的雪球径直砸向大放厥词的王盟。
   
   “老板!你给我站住!”
   
   张起灵把铜手炉拢进袖管里。
   
   还真是精力旺盛的一群人呐…
   
   院里积了厚厚的雪,着眼到处白茫茫一片。
   
   吴邪刨了把石子儿,偷偷往雪球里填,边塞边嘟哝:
   
   “死胖子,别以为我是南方佬就敢欺负我…”
   
   养着锦鲤的池子早已冰封,铺了一层薄雪,岸边早些时候泼的水结成冰,溜滑溜滑。
   
   吴邪正撵着胖子到处跑,哪里还顾得上脚下,突然鞋底刺溜一滑,池面上的冰层脆生生裂开——
   
   “老板!”
   
   吴邪只觉得一阵窒息般的刺骨寒冷,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自己模模糊糊的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胖子那肥头大耳。
   
   “小吴你吓了我一跳!刚看你还在,怎么回头人就不见了呢?”胖子伸出猪爪胡乱挠挠吴邪的头发。
   
   “轻点!没见老板还烧着呢!”王盟恶狠狠的拍掉那猪蹄,转身对吴邪数落道。
   
   “大过年的尽添乱子!要不是上尉阁下反应快,你还得再多喝几两水。”
   
   “…对不起…”吴邪正烧得头晕眼花,撑起眼皮瞧见张起灵倚在窗棂边,刘海湿漉漉的垂在额前。
   
   吴邪落水的太突然,众人一时间还未有所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
   
   王盟只见平日里懒洋洋的上尉阁下迅雷般闪身而去。
   
   池畔湿滑,刚捉住吴邪的张起灵也跟着滑进腊月的池水中。
   
   到头来还是胖子拎小鸡一样把二人揪出水面。
   
   结果吴邪高热到吓人,张起灵喝了碗姜汤便活蹦乱跳。
   
   “真该让老板跟着上尉阁下出去锻炼锻炼。”王盟掖着吴邪的被角说。
   
   “王盟…我头晕…”吴邪躲在被子里哼唧。
   
   “我待会儿就去煎药,老板你可要撑着点,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啊。难得今年多了这么些人。”王盟示意胖子小点声,便轻手轻脚掩了门出去。
   
   “走吧,去给三爷敲点冰块降温。”潘子捅了捅张起灵。
   
   后者瞄了眼烧得正迷糊的吴邪,一言不发跟出了门。
   
   潘子叼着烟嘴儿,也不着急敲冰块,只是蹲在台阶上磕了磕烟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三爷今年很开心。”
   
   张起灵不解的望着他。
   
   潘子吐了口烟,自顾自的继续说。
   
   “以往的时候,一年到头这院子里也只有王盟和三爷俩人。我和胖子虽然每年都说会来过年,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就是被那死胖子花天酒地糟蹋了路费。”
   
   潘子把手拢进棉衣的袖管里,烟嘴还冒着丝丝青烟。
   
   “三爷嘴上说着爱清静,但这都十几年没回家了,过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寂寞吧。”
   
   他瞄了张起灵一眼。
   
   “我觉得你跟三爷挺合拍,能多陪他就多陪一阵子吧。反正等你走了,这院子又只剩下他俩。”
   
   张起灵心里咯噔一跳。
   
   险些忘记,自己不过是奉了孙师长之命来养伤的而已。等这尸毒尽散,也就没理由再呆在这儿了吧。
   
   他仰望着雾霭沉沉的天空,身后的屋里传来胖子和解子痒的嘟哝声。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翻给三爷听啊。”
   
   潘子收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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