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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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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收拾妥当准备迎娶新娘的厉行接到邢克垒的一通电话,手机那端的少校同志一改以往的嘻皮笑脸,语气严肃地说:“是这样厉参谋长,为了庆祝你这万年光棍从良,首长一致通过以对抗方式向你表示祝贺。”
  厉行听到这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打断了刑克垒,他言简意骇:“说重点。”
  邢克垒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重点就是,为了考验参谋长的战斗力,红军在一分钟前劫持了贺熹,呃,就是你亲老婆。”
  本以为他们会在闹洞房的环节等着收拾他,却不曾想居然是这样的戏码。
  厉行哭笑不得,“说吧,什么要求!”
  “给参谋长点提示,新娘子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五三二团九点方向的丛林。一个小时内完成营救任务。老规矩,如果新郎不幸阵亡撤出战斗,那就,”邢克垒嘿嘿笑了两声:“取消洞房!”仿佛听到厉行咬碎牙齿的声音,他不怕死地补充:“现在开始计时!”
  就这样,婚礼当天,身为新郎倌的厉行为救媳妇儿披挂上阵。
  再说贺熹,由颜玳陪着化完妆的她被米佧带上邢克垒的车后,发现被骗了。
  被困在伪装良好的土丘里,听着四起的枪声,贺熹一脸无奈:“佧佧你什么时候和邢克垒站在同一战壕了?”
  “我才没有!”米佧噘嘴抗议:“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可我听邢克垒说让你看着我。相比之下,我的待遇更像俘虏吧?”
  “都说我是清白的啦。”米佧急得小脸通红:“贺熹姐你要相信我,信我啊,我没有和他同流合污”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呲牙笑了笑,“不过这样的婚礼好特别哦,要不是邢克垒不让我都想出去看看呢。厉参谋长肯定帅呆了,你说他不会受伤的吧?”
  特别?估计厉行拆邢克垒骨头的心都有了。大喜的日子,居然搞得像对抗。而为了保持美好的新娘形象刑警出身的她还不能自救,真是啼笑皆非。
  贺熹认命地叹了口气,提着婚纱站起来:“我家阿行的战斗力是相当彪悍的,等着看邢克垒被收拾吧。嗳,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疼哦。”
  米佧小脖子一梗:“我和他不熟!”
  贺熹皱眉做思考状:“那我怎么听说他把你亲哭了呢?”
  米佧窘得直跺脚“”
  话语间,外面的枪声愈发逼近,贺熹脸上的笑意渐浓。
  七点五十五分,距离邢克垒给厉行打电话的五十五分钟后,六名特战队员在零伤亡的情况下突破了师属装甲侦察营的层层防线。
  站在林地间惟一一处空地上,利剑嘴里刁着根小草:“有喘气的出来说话!”
  野狼踢了他一脚。
  老鹰则说:“十二点方向的兄弟别藏了,我看见你了,不是逗你玩的。”话语间朝着正前方就是一棱子子弹。当白烟冒起,他歪头朝身侧的判官一挑眉,一副你看他们多菜的表情。
  猎鹰卡着时间询问:“还有不到五分钟,等吗?”
  小狼举枪瞄准:“等?那不是我们‘闪电’家庭的作风吧。”
  身为指挥官的厉行揉了揉太阳穴,略显为难地锁眉:“大喜的日子,客气点?”
  利剑拿小草砸他:“当我们看不出来刚才收拾人家的时候你多起劲啊?还装!”
  野狼嘶一声,在利剑小腿上又补一脚:“实话什么的,关起门再说。”
  向来严肃的猪鹰都憋不住乐了,“闭嘴吧利剑,不说话对你有好处!”回应他的是利剑甩过来的贝雷帽。
  大家就笑。
  闹归闹,营救新娘的任务丝毫没怠慢。伴随着爽朗的笑声,枪声再次响起。
  一番混战过后,八点整,厉行把贺熹从土丘里抱出来。
  见到六名特战队员,邢克垒赔笑:“辛苦了弟兄们,等会多喝几杯啊。”
  厉行微笑着在邢克垒肩膀上拍了两下,“结婚时记得通知弟兄们一声,送份大礼的交情今儿算是结下了。”心里却在感激他制造的障碍,让自己有机会和特种大队的兄弟并肩作战。
  邢克垒心里打怵,面上却笑:“一定一定。”
  九点前,换好装的厉行到岳父家接新娘。
  出门前,贺熹和奚衍婷母女俩都红了眼眶,握在一起的手久久分不开。
  看看时间,厉行和贺珩同时上前。
  轻轻搂住贺熹的肩膀,厉行望向奚衍婷:“妈,相信我!”
  奚衍婷强忍的眼泪霎时掉下来。
  贺珩以指腹为妻子拭泪,语气温柔:“还有我!”
  贺熹也哭了。忽然不知道父母的养育之恩该如何回报。
  最后,还是贺泓勋分开了母女俩交握的手。把贺熹的手放到厉行掌心,他以贺家长孙的身份说:“我们把小七交给你了!”
  抱起贺熹,厉行只说了三个字:“请放心!”
  十点整,车队缓缓驶入五三二团,庄严的军歌即时奏响。
  踏上红地毯,走过由数百名战士以手臂搭起的花门,厉行和贺熹在众位首长、战友以及亲朋见证下结为夫妻。
  飘扬的军旗下,新人宣誓:“我爱你,也知道你爱我。从此刻起,无论顺境、逆境,我都将与你一路相伴,不离不弃!”
  面对如潮的掌声和祝福声,厉行与贺熹以庄严的军礼表达心中的感激。
  暖暖的阳光下,盛开的花朵仿佛也在为爱祝福,随风摇曳,耀眼生辉。
  其中娇艳欲滴的黄玫瑰,是退役的夏知予托夜亦送来的,她在——为爱道歉。
  而那束来自遥远的大洋彼岸的荷兰郁金香,代表萧熠——永恒的祝福。
  十指紧扣,厉行与贺熹相视而笑。
  风雨十年,幸而他们一路锲而不舍。
  此时比肩而立,纵是树叶凋零,生命也是如花般绽放。

  ——正文完——
  
68、萧熠番外:错失
  
  对贺熹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起初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对她多了几分关照;渐渐的接触中;萧熠发现她除了安静之外;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忧伤;而那份她极力想以笑容掩饰的淡淡伤感让人不自觉的涌起心疼。
  复读的一年贺熹逼得自己很辛苦,完全可以用争分夺秒来形容。萧熠每晚从公司回家路过她楼下,她房间的灯都亮着。仰望她绻坐在窗台上抱着厚厚的一本书;他胸臆间仿佛有什么情绪喷薄而出。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萧熠不再热衷赴女友的约会,而是习惯在寒冷的夜里,在星光铺陈的窗前想象一个女孩儿读书的样子。
  公司事务繁忙;萧熠不见得有多少时间关注她,而他们之间,仿佛也只是靠长辈们的情谊维系着。可就在这样平淡如水的交往中;他们似乎又形影不离。
  周末的时候,萧熠必然是要去拜访贺珩的,明明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他依然能泰然自若地一留一下午。往往是贺熹从房间出来,就看见他坐在客厅和贺珩下棋,“你来啦,怎么没叫我呢。”那时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可她有礼的微笑和熟捻的语气从没有让萧熠觉得尴尬。
  于是他就笑:“不敢打扰大小姐用功。”之后顺理成章地被贺珩留下吃晚饭。
  不同于厉母的排斥,萧妈妈很喜欢贺熹。似有若无间,她常给儿子制造机会。比如在贺珩出差时让萧熠给贺熹送她亲手煲的汤,比如直接给贺熹打电话让小姑娘去家里陪她聊天。总之,她的亲切和关怀,让贺熹无从抗拒。
  母亲的心意萧熠自然是懂的,换作以往他肯定拒绝,然而面对贺熹,他默许了。
  所以很多个夜晚,总会有两抹身影穿过街道,缓步徐行。
  那是萧熠送贺熹回家。
  时光如水般流过,眼见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为免贺熹的神经绷得太紧,贺珩借口有事找贺泓勋将女儿带去五三二团。
  那是萧熠第一次见贺熹端枪。上弹,瞄准,扣动扳机,一个接一个的专业性动作,被眼前纤瘦的女孩儿演绎得利落、帅气。
  从来都不知道尚未踏进警校的她有如此枪法,而她眼眸中流溢出的专注,让阳光下的女孩儿显出静谧的美。
  夕阳夕下,那份昏黄的温暖异常柔软,萧熠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高考如期而至,贺熹顺利完成各科考试。出考场时还一如平常的她,在回到家后居然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学医的贺雅言再三保证她的健康状况良好,贺家人几乎方寸大乱。
  那段时间公司出了点小状况,萧熠原本并没放在心上,可老同学颜玳却有些担忧,而她的这种情绪自然而然就传递给了贺熹。
  当贺熹拿着一本存折来找萧熠的时候,他原想取笑她的幼稚,却忽然感动得说不出话。
  自十六岁涉足商界,第一次接受别人的帮助,竟是她。
  “像你这种有钱人遇上资金周转问题肯定不是平头百姓解决得了的,可好歹我爸爸同意先预支嫁妆给我。”贺熹晃晃手中的存折,微笑:“你可争点气啊,别害得我以后光溜溜地嫁人,好丢脸的。”
  捏着她硬塞到自己手里的存折,萧熠就笑:“来,让我看看大小姐的嫁妆钱是多少?”
  自然明白骄傲如他会拒绝,贺熹说得诚恳:“对你来说肯定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但我想心意你是能理解的。”
  五十万于他,确实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可萧熠却分明感觉那笔钱重得足以为他撑起整片天空。于是他小心地将存折收好,抬头迎上她墨黑的眼瞳:“行,我收下了。”
  随后给贺珩打电话,萧熠说:“谢谢叔叔。”
  贺珩自然明白他所指何事,微笑:“丫头一根筋,你别介意。”
  “不会。”萧熠抚摸着红色的本子,“有她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
  “她和我说你的公司遇到点小麻烦,希望我能力所及帮帮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一把。萧熠你说,这样的要求,做爸爸的能拒绝吗?”
  为数不多的朋友?!
  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在那一刻,萧熠有了认知。
  贺熹的在乎,萧熠从来都知道。所以向和琳说出这句话时,他是有底气的。
  可他想要的,仅仅是这些吗?!
  放榜那天,他陪她去看。
  当萧熠在一片红纸黑字中找到她的名字,贺熹眼睛一眨,眼泪无声掉下来。
  不知怎么,萧熠觉得那泪像是砸在自己心尖上,竟是那么的疼。
  握着她的手把她拥进怀里,萧熠第一次抱了她。
  那一晚她喝了很多酒,微微低着头坐在山顶,俯瞰一城的灯火辉煌。
  萧熠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贺熹抬起头,一双眼眸在朗朗月光掩映下亮过天边璀璨的星。
  “萧熠你相信永恒不变的所谓爱情吗?”她轻轻地问,不等他说话,又径自回答自己:“我是信的。”
  萧熠永远忘不了,那个没有灯火惟有星光的夜晚,贺熹的脸在朗朗月色掩映下有多令人心疼。他无声地说:因为你,我也是信的。然后移开目光,仰头饮尽整瓶啤酒。
  后来贺熹就醉了,她望着远方遥远的夜空无声地掉下眼泪。
  萧熠不知道她遥望的方向正是X省厉行服役的地方。捧着她的脸,他问:“为什么哭?”
  贺熹眼神迷茫,抓紧他的手,哽咽着低喃:“不要走,行不行”
  萧熠的心在那个瞬间绵软得不行,揽臂将她搂进怀里,他承诺:“不走,永远!”
  明知她醉了,可潜意识里萧熠愿意相信那是她羞于表达的情感。
  于是那一夜,他把醉酒的女孩儿抱在怀里,俯在她耳畔低语:“贺熹,嫁妆、聘礼,我一起给你准备了。只要你点头,点个头就好。”
  那份毅然而然的决心来得突然,话出口的瞬间连萧熠自己都怔了。可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笑了,然后轻轻吻了下贺熹微启的唇。
  别样的温柔,代表承诺。
  其实后来有很多机会可以表达,可终究因为贺熹眼底时常流露出的一种奇怪而遥远的目光,萧熠选择了等待。
  据说,不管多深的伤痛,只需七年就会全部愈合。无论记忆多深刻的人,也会忘记。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人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更换一遍,一个旧细胞都没有。
  尽管贺熹从未提及,敏感如萧熠早有感觉到她心里装着一个人。所以他甘愿冒险等待七年,不仅仅是给她时间忘记和成长,也希望让时间验证他足以承载她此生的幸福。
  对贺熹,萧熠是动了真心的,所以格外较真。
  在似朋友,似兄长的关系下陪她走过的几年光阴里,萧熠习惯以调侃的方式掩饰对贺熹的感情。比如有时情难自控地拥抱她后他会说:“别误会啊,国际友人也握手拥抱吧,我不过就是表达下我的祝福。”比如和她抬扛后他会说:“瞪着我干什么,还想把我拷起来?哎哎,别动警校那一套,我不动手不代表我打不过你,我告诉你别逼我啊,哎呀,我说你还真打啊”比如悄无声息地以她的名字购置房产后把钥匙随手扔给她:“有空帮我打扫一下,请人我不放心,你知道,像我这种有钱人”
  就这样,他一步步深陷其中。
  当情感愈演愈烈,七年忽然变得漫长、难熬。周旋在沈明悉和和琳之间,萧熠告诉自己,等案子结了,他就求婚。哪怕她会拒绝,至少他不必再遮掩着爱她。
  然而天不随人愿。直到厉行都回来了,他还没能向贺熹表达什么。
  不是没有懊恼,可看到和厉行破镜重圆的贺熹眼角眉梢的暖暖温柔,萧熠斩断一切退路,独自承受这场错失的疼。
  六年都未曾令他动心,难道还要奢望在厉行回来后得到她的回应吗?!
  萧熠心中有数。
  除了成全她的幸福,他清楚自己再不能为她做什么。
  或许是逃避,在一切归于平静后,他选择了离开。
  机场送别的一幕,那个短暂却真实的拥抱,温暖了萧熠很久。
  其实不是非走不可。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守护了六年的女孩儿嫁人,萧熠回答自己:“我做不到!”然而不是亲眼所见,心就不疼吗?捂着隐隐泛疼的胸口,萧熠无数次问自己,可回应他的除了一室冷清,再无其它。
  房内只开着一盏灯,光线暗得伤心。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萧熠拿起电话。
  响了一声便被接起,透过话筒传来清脆干净的女声,“萧董。”
  何必执着,到此为止!
  萧熠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平静地交代:“送一束郁金香作为礼物。”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没有多一句的询问,彼端语调平稳地应下:“好。”
  通话结束的瞬间,萧熠从指尖到心,都是凉的。
  终究,那一场未曾言说的爱恋只能于无数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回忆。
   


后记:

  到这里,代表要告别阿行和小七了,尽管只是别人的故事,可历时一年的如影随形,对于他们难免有了不舍的情绪。
  2011年于我,有变故、有舍弃、还有坚持后的获得。但无论过程怎样,在寒冷的冬夜,在温暖漫溢的家里,敲完萧熠番外的这一刻,心中除了感动,是满满的感恩。
  构思之初,其实只是想写一个如同《时光》一样温暖的故事,然而随着生活的起伏,随着命运带我离开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天之云南,我的心境在悄无声息中变了。
  当故事不仅仅是故事,而是一个人对爱情的一种祝福和祈愿,我想,或许它本身已经感动了自己吧。
  当写到厉行在漫天风雨中狂奔,当写到的他握着贺熹的手嗓音一哑的问她可不可以说声对不起,当写到他不再写遗书的彻骨绝望,当写到判官与利剑之间同生共死的兄弟情深,以及结局部分婚礼时一对新人的相视而笑,我已忍不住上涌的泪意。
  如此厚重的感情,终究没有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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