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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末世路-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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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两人相顾，没有话语。
“梅尔人还有一项重要的技术，现在被双方都忽略了，但三百年前我们却利用它来到了你们这个时代。”
经过提示，陆心明和戴琪恍然大悟。
看到两人都不笨，将军点点头。
“对，是冬眠舱技术。”
“当年梅尔人就是利用这项技术跨越遥远的光年来到地球，我们获取这项技术后也没太重视，直到制定‘使命召唤’计划。”
陆心明看着眼前几位古人，想到他们身后的两万士兵，想象着这是怎样一个庞大的计划，那时的人类为了与外星人对抗，保卫自己的家园，也真是值得敬佩。或许他们比现代的人更接受不了一直居住的家园遭受别人的践踏，他们利用一切能够想到的办法坚持自己的抗争。
“本来有两个基地，处在地球极寒之地。北极一个，南极一个。我们醒来之后才知道，南极现在变成了人类禁区，估计是老美他们被发现了。”
“老美？”戴琪问道，“是美国方面吗？”
“是，北极基地由我们和俄国为主，包括一些亚洲国家。南极基地由美国和英、法为主，包括美洲欧洲一些国家。现在只剩下我们了，而且，我们也成了孤儿。”
将军回头看向身后墙面，上面画有一幅国家时代的地图，上面四种颜色勾勒出不同的国家。现在，它们已经变得没有意义，地球上被梅尔人重新划分，连人口都打乱迁移。在外太空，经过整合，也只存在六大区的概念。
外地联邦欧盟区、外地联邦东南亚联盟区、外地联邦西亚区、外地联邦北美区、外地联邦非洲联盟区和外地联邦苏联区。
将军叹道：“都没了，俄罗斯那边的人和我们一样，都找不到自己的祖国了。”
戴琪安慰道：“将军，可我们人类没有消失，国家没有了，地球还在。”
“是啊，”与两名当代的人对话久了，将军表情变得自然许多，也丰富许多，“其实这样更有利于合力打倒外星人，力量太多太分散不好。只是我们当初却没想到，这个世界变化有这么大。本想着联系自己方面的人，现在看来，只有联系你们外地联邦了。杜成飞干得不错，带回故人之子和外地联邦军官，还都是黄种人，也算一脉同胞。上次我们和老毛子一起找到个白种人，非说他们是同族，带到那边去了。这回你们俩就在我们这边，不许去那里。”
两人点头同意，反正也听不懂俄语，到那边只能同他们的英语翻译打交道，怪别扭的。又谈了一会儿后，两人又问了些细节，也就没什么了，军人都明白，不要把所有的事都问个详细，会引起对方警觉和不满。
戴琪和其中几个军官介绍了外地联邦的基本状况，也表达了自己职权范围内能做的事。将军将这些事交给下属后，示意陆心明跟自己走，将他带到另外一个小房间，这是个休息室，布置简单许多，也没了那种正规严肃的感觉。
在宽松的环境下，两人又谈了好半天，都是些私事，将军向陆心明聊些当年的事，包括与陆正的接触。陆心明则向将军介绍了后来家族的变化。
郭正华很好奇陆心明了解得如此详细，陆心明便将家族日记的事告诉他。
听到这里，将军想到一件事，对旁边的卫兵嘱咐了一下，一会功夫，卫兵拿过一个有些泛黄的日记。
将军把它交给陆心明，说道：“这是老陆留下的，说放在我这里安全些。可惜这东西没办法放在冬眠舱里，原本就很旧了，尽管我小心保存，还是有些泛黄硬化，你小心点翻看。”
陆心明小心地接过日记，牛皮封面，里面可以猜测出是某人记的日记，可却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现在地世界只有英语和汉语两种文字，这应该是以前某种文字吧。”他想。
将军好像看出他的心思，说道：“这里面的文字我也不认识。”
陆心明惊讶不已。
“老陆交给我时，是在‘使命召唤’计划行动前，他说如果可能的话，交给他的后人，但只能交给男的，不许传给女子。”
“陆正将军没说日记的内容吗？”
“当时我也挺好奇的，就多嘴问了他一句。他没跟我说，只说这日记也不是他的，也是先人传下来的。”
日记上的文字很奇怪，异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幼稚。横竖为基本结构，蚯蚓一样，上面有些不同的弯曲和分叉，像个小孩子的随手涂鸦。
陆心明的母亲是文学老师，了解些文字历史，他感觉手中的文字有点像甲骨文或更早一点的楔形数字，很难明白上面说什么。
20异象（3）
20
这两天，陆心明除了与郭将军聊天，就是研究那本奇怪的日记，偶尔在警卫陪同下四处逛逛。他并不感到无聊，很多东西让他感到新鲜，三百多年前的士兵，已经淘汰甚至自己都没见过的各式武器，五花八门。去了一次俄国那边，他们送给自己一支ak－47当纪念品；在郭将军的允许下，他见到了仓库里储存的中远程导弹，这些东西，在现在的战场上都已经见不到了。
只见到一次戴琪，而且很匆忙。现在她比陆心明更重要，很多时间都在与中俄高层商讨事宜，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
倒是经常能见到杜成飞。他告诉陆心明，“使命召唤”计划执行第二阶段，也就是苏醒的时间，因为技术限制设定为三百年，他们苏醒后就发现，冬眠舱已经无法再次利用，现在就是他们旅程的终点。可是，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
梅尔人的情报网已经发现了他们。
可能还不十分了解情况，梅尔人现在只派出部分机甲过来探查，在基地外围地区，已经有过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发现主基地，是迟早的事。
“我们不可能再次冬眠，”杜成飞最后说，“现在就盼着早点和外地联邦的人取得联系，我们对付机甲太困难了。”
“使命召唤”在制定时，人类已经有了机甲，数量极少，供应前线尚有不足，再说那是第一代机甲，性能方面也很差，所以就没有武装这支队伍。当时倒是带进一些配件，在他们苏醒后，由工兵组装了些坦克与导弹，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像样的重型武器了。
这支素质极高，但装备极差的部队，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传递一种精神，点燃抗争的烈火。
有时候陆心明也在想，这支力量在如今的战场上会起到什么作用？好像真的意义不大。只能与敌方步兵作战，可现在步兵的战斗力本来也没对机甲构成什么威胁；要是运来一批机甲，让这些人训练呢？不说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就算上手了，也未见得比一般机甲兵强。
真是可惜了这支古老的精英。
陆心明是一个纯粹的士兵，冲锋陷阵，斩旗夺帅，是他的强项。他不愿意碰政治，也不愿意思考复杂的问题。
“乱七八糟的事儿留给那帮当官的去解决吧。”他想。
忽然想见戴琪了，陆心明心里冒出一种情绪。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两人感觉更亲切了。
“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陆心明已经不是当年青涩的少年，有了感觉就匆忙地表白，重视诺言与责任的他要明确自己的心。这可是一生的事啊！
他拿起那本日记向戴琪住处走去……
“心明，你来了。”戴琪回来时开心地看到陆心明在门口等着自己。
“不好意思啊，美女长官。”陆心明笑道，“知道你忙，可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所以就过来打扰你了。”
两人走进房间，陆心明拿出日记本，说了经过，让她看看是否认识上面的文字。
戴琪认认真真的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没见过这种文字。在外地联邦中保存了许多国家时代的文献，我看过不少，却没见过这种文字。”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
陆心明本就没报希望，这只不过是个来看她的借口。
“心明。你今天来的正好，我正想告诉你，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明天要回去。”
“什么？为什么？”陆心明一愣。
戴琪看着心爱的人，有些失落地说：“我也不想。可是我要出去联系维克少校，由他转达一些情报给上级。”
“还回来吗？”
“回来……”
“噢，多长时间？”
“半个月吧……”
“噢……”
两人相对无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陆心明心中忽然充满不舍，他问道：“时间不长，我们还会再见面。是不是？”
“是，但这段你也要注意安全，坚持到援军到来啊！”
“援军，什么援军？”
“梅尔人迟早会袭击这里，这次我出去，除了找维克少校联系外地联邦，也需要找到暂编军来这里支援，与这支部队汇合。”
“你能确定外地联邦会支援这里，他们会重视这个古老的军种吗？”
“以我的了解，会的。这支军队军事意义可能不大，但他们所带来的能量却很重要，有他们的加入，我们在精神上会提高不少。而且……”
戴琪笑着说道：“郭将军和其它国家负责人的联席会议上，他们交给我一份挑选过的人员名单。你猜猜上面都是些什么人？”
陆心明摇摇头。
“这么说吧。外地联邦的很多人可以在上面找到自己的祖先，甚至可以找到某些军团的创始人，那可是老老老上级啊……”
陆心明也笑了，他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对于流浪在外的人，血脉渊源是自己精神上的温暖家园；对于重视资历的军队而言，创建之初的番号永远印在鲜艳的军旗上面。
老旧的罩灯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柔和的光线洒满封闭的房间，安然宁静的气氛蔓延每一个角落。陆心明处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一身征尘尽被洗去，心里浮想，要是在这里呆一辈子也乐意。
“戴琪，”陆心明声音变得眷恋，“你走后，我会想你的……”
戴琪一愣，内心泛起幸福，眼神也变得羞怯，不敢和陆心明对视。陆心明则有些发呆地望着对面的少女。
说出这样明显的暗示，她应该会明白吧。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了，管它呢，至少得让她知道，成不成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要不是她有任务在身，我就直接表白……
没错，我是喜欢上她了！
她对我印象怎么样？
应该不会太差吧，咱不算一表人才，可也不差什么，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也不对，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在上面应该有很多人喜欢，能喜欢我这么一个灰头土脸，一身硝烟的人吗？
就在陆心明大脑混乱瞎想时，一个柔美的声间传来：
“我、我也会想你的……”
成了！陆心明差一点想嚎叫出来，幸福透过血液神经传递到自己身体每一处，这一瞬间，只感到内心变得激动与兴奋。
戴琪心里也一样，感觉到安全与踏实。现在，就算天崩地裂也不会让自己害怕，因为身边有个人的心里，已经包裹了自己的身影，就像把灵魂放在最可靠的人心里保管，永远不用再害怕迷失自己。
没有承诺什么，没有明确什么，只是默默表达爱意，暗示好感。但是——
陆心明心想，只要任务完成，再次相见之际，一定将她搂在怀里。
戴琪梦想此刻就拥入他怀中，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事情很多，也很重要，不能再受感情波动影响。心明直来直去的性格，没有直接表达爱意，不也是考虑到当前的复杂局面吗。
等等，再等等。
先静守这份爱恋，守护时间的承诺。
“明天你就要出发了，晚上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带着一身喜悦和欢畅的陆心明，一步三回首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感觉心里的孤独感在慢慢消失。从离开父母，就有这种寂寞感，到了那两年逃亡时，更加浓烈了，小队成立后也没有褪去，有了伙伴和朋友，自己很开心，但再好的朋友，也给不了一生相伴的承诺，也给不了寂寥夜晚的紧紧相拥。陆心明刚硬的心海在今天终于承认，他好想有一个温暖的、长久的拥抱。
兴奋不已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不行，得早点睡，明天送她走，不能起太晚。
脱衣上床，陆心明习惯地拿起日记本，翻看里面天书般的文字。这几日入睡前都会看一会儿，不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凭直觉感到，这里面的东西不太像文字，结构太简单了，基本上就是有起伏的横竖组成。
是数字或符号吗，可它代表什么意思呢？
谁写的，家里的先人谁会写这东西？
看牛皮封面和纸页，不会太古老，应该有成型的文字了，一本日记用得着用密码写吗？
……
带着无数的疑问，陆心明渐渐进入梦乡。
……
……
……
滋——
………
………
醒来！
……
……
陆心明猛地睁两眼，发现自己处在一处没有边际的空间里，奇怪的是，一片漆黑，却又什么都能看见。
这不是眼睛的世界，是思维的世界。他想。
我在睡觉，应该是在梦里，可是……
为什么我的意识如此清晰，和那次昏厥时的感觉一样。妈的，究竟怎么回事，我精神分裂了吗。得想办法醒来……慢着，为什么我总是有这种感觉？反正也死不了，看看这次会发生什么事。
黑暗中一个角落应该有什么东西，不是那种实体的，而是一种无形的……思维。对，是思维，这个地方不能以常规的世界去想事情。
他慢慢向前走，角落的东西的蠕动，在召唤自己。
那是个密密麻麻线团一样的形状，他细看，发现那线条是由无数个符号组成的。
就是日记本中的文字。
此刻它们还是呈各种形状的横和竖，但却变得有了生命，蚯蚓般蠕动，整个线团也随着跳动，像颗心脏。
陆心明的手指慢慢向它移动，心里感到紧张，在它边缘处停了下来。
怕什么，这是梦，是个虚幻。
手指碰向奇怪的物质……
刹那间，天地崩塌，虚空骤变，漆黑中出现无数镜子般的碎片，里面景象闪回，如同无数电影胶片被混乱地剪切在一起，不停跳跃更替。
里面有熟悉的回忆，也有没见过的情景。
八哥的嘲笑、莱恩临死前的疯狂、托德与大飞的对话、艾德里安的庄园、枯骨孩子般在机甲里哭泣、狼牙掉到深谷中……
那里的人，或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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