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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末世路-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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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将军们的劝阻，陆心明毅然决定和伙伴们参战，准备休整一天就开往战场。其实，休整也没什么必要，只是为了和张家伟见面需要才这么做的。
几个中层将领带着他们在基地内走了半天，不失时机的向官兵宣传他们是援军的先谴队，以振奋军心，所到之处几人受到热烈的欢迎。前方第二道战线已经开战，虽然仍处在小规模试探性攻击阶段，但主力对决也是不久的事，这时候小队的到来，让官兵们感到不少安慰。而面对前辈军人，队员们也受到极大的震撼与感动。这支古老的军队，让他们感到了历史的沉重，也感到昔日国家时代士兵的风采，那是一支真正由铁和血打造的雄师，虽数万之众，却形同一心，敢于直面生死，敢于赴汤蹈火。
第二天深夜，老周驾驶zk－2和陆心明一起，偷偷潜入前线东南翼，冲出了第二道防线，来到两军交战一处死角。
远处天空划过无数拽光弹，在黑暗空旷的背景下给人一种速度很慢的错觉，隐约的交火声传来，倒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战争，两人变成了旁观者。
张家伟带着铁虎按时赴约，三人见面，结结实实地相互拥抱，张家伟向铁虎递了个眼色，后者开始警卫四周，三人则跳进机甲车里。
“心明，老周，你两个王八蛋，扔下我一个不管，真他妈不够意气！”
“说陆心明也就罢了，提我做什么。当年哪两个混蛋玩假死，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害得老子一狠心离开坎城，孤身流浪在外，堪是伤感多愁……”
“家伟你这话说的不地道，兄弟我有什么好事不记得你，这支机械臂好用吧？为了给兄弟弄到它，特意上刀山、下火海、寻遍名山大川，走遍天涯海角……”
“是吗？”张家伟有些热泪盈眶地问老周。
“是的，”老周笑道，“不过都没找到，最后是在无意间从死人身上卸下来的。”
“陆心明！我身上这玩意是死人身上的？”
“这个……好不好用吧？你不愿意用就卸下来还我。明天我就让老周用上。”
三人一顿插科打诨，陆心明感觉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张家伟亦有同感。
玩笑一番后，三人谈起了分别后的事情，昔日少年，如今在风霜历练中变化许多，谈完经历谈感情，谈完感情谈未来。尽管有许多对时局的矛盾看法，却不再有少年的莽撞，强加自己的想法给对方。
老周难得的话少了起来，他是想为两人多些倾诉，半晌他才笑道：“家伟，你变化很大。”
“哦？是因为我不再损你了吗？”张家伟笑道。
“你比以前沉稳多了，很有当官的气场了。但是……我怎么总感觉你小子的表情……怎么说呢，有一丝淡淡的愁绪……”
陆心明一笑，心想老周又开始玩他的心理医生了，他将目光转向张家伟，发现此刻他竟然愣住了，脸上充满迷茫。
老周说对了？
家伟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吗？
张家伟恍惚了一会儿，摆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两人都看出他这是强颜欢笑。
“家伟，有事就说！”陆心明道，“兄弟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家伟将身体发松，倚躺在车箱上，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但眼睛却看着两人，嘴角露出微笑。
“老周这家伙……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累了……这几年每天都在算计，出人头地的代价就是伤神伤心，同时也失去很多东西。现在，有时候我在想自己究竟是该自豪，还是该悲伤。”
老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心明也安慰道：“你都混上中校了，别再往上走了，太危险，跟梅尔人走太近不好。”
“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年少，只想混出个人样，进入了这个圈子才发现，这是到了没有退路的角斗场。你们不了解政治这个泥坑有多混，现在除非我隐姓埋名躲起来，要不然必须往上爬，否则，你就被别人玩死。”
“那就走，来我们这边，或是当个普通人躲起来。”
“早些时候也许会，现在我不会，我必须爬到高处，我手下有一群人，我不能丢下他们。”
陆心明刚要反驳，老周扯了扯他，轻声说：“你能丢下汤姆他们吗？”
陆心明一愣，不再言语。
“不管怎么说，能见到你们，我还是很高兴的，咱们谈点高兴的事吧。”
张家伟不想再谈这些，也不想让兄弟担心自己。
“谈最要紧的事，”他继续说道，“我要把你们弄出战场，你们的人挺不了多久的。你放心，我了解你的心思，我会把你的队员都带走。”
“不行，家伟。除非你把这边的人全带走，否则我们还是要留下。”
“你疯了，这无畏的牺牲有意思吗？”
“有意义！我第一次如此肯定！”
陆心明将自己在联军中的感受说了出来，末了说道：“家伟。我需要你的帮忙。”
“说吧，能做的我尽量，做不了的我知道你也不会怪我。”
“你先回答我，你希望梅尔人在这次交战中获胜吗？”
张家伟苦笑着摇摇头，和陆心明一样，他也不太喜欢高谈阔论，陆心明只做认为对的事，而他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谁胜谁负的，那是大人物的事。特别是现在，张家伟的心里甚至感到迷惑，对自己前途的迷惑，在摇摆不定的内心矛盾冲突中，和陆心明、老周牢固的友情，变得更加珍贵。
他半开玩笑说道：“输赢是人类与外星人的事，对我来说太遥远，还不如关心自己加薪水重要呢。”
“那就好，我知道你的职权有限，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就可以——给我们争取些时间。”
“咦？我还以为让我帮你们其它的事呢。拖延一下时间倒没问题，我负责后勤，可以在粮食和武器运送上做做手脚，可是这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们有援兵？”
陆心明点点头，尽管朋友感情至深，但他也担心泄露如此重要的机密带来的后果，万一执政府那边的人知道，人类联军将被彻底葬送，但是，只能赌一把了，把希望寄托在张家伟身上，因为这边已经到达绝境，没有时间就等不到援军，人类联军现在的人数只有不到万人，第二道防线根本挺不了多久。
“你不怕我把情报告诉执政府的人？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张家伟神秘地笑道。
他这么一说，陆心明反倒踏实了，以张家伟的性格，做这种事他都是偷偷去干，不让人知道。
陆心明笑骂：“这不同你上次祸害托德，这回可是关系到我本人。如果你敢告密，老子毙了你，不！这样太便宜你了，我要当俘虏，也向梅尔人长官告密，说某人为了救朋友，在坎城亲自杀了一个叫宫本的少尉，放了托德那支游击队！”
知道陆心明相信自己，张家伟也感到欣慰，现在的自己已经把心卖给了权力，每天都是在勾心斗角中度过，这样的日子让他更珍惜自己内心深处仅剩的那一点温暖——与陆心明和老周的友情。
去他妈的执政府、去他妈的外地联邦，你们只是老子出人头地的工具！
“好，我回去想办法！”张家伟痛快地说，“多了不敢说，五天没问题！”
老周也道：“你小子不能光答应陆心明，也得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手下没有女人！”
“去你狗日的！我的要求是——你带我去你们的军营。”
陆心明和张家伟同时愣住。陆心明问道：“干什么去？你小子想当逃兵不成？”
“不是色鬼就是逃兵，我说我在你们心中的地位就这么差劲？”
两人点点头。
老周欲哭无泪：“老子是想到外围联系暂编军，催一催他们，可能的话带个道，与家伟联系什么的，毕竟戴琪那丫头是心明的老相好，不要让未来嫂子冒险才是。”
张家伟喜道：“心明，你小子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介绍一下。”
陆心明知道老周他们在来的路上碰见过戴琪，也知道以老周对女人天生的敏感是可以看出戴琪在谈论自己时的温柔，便大大方方承认了，将两人认识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张家伟羡慕同时心里隐隐发痛，想到了自己遇害的女朋友，有些后悔走上这条不归路。
“好吧，心明。我看老周的说法有道理，让他跟我回去吧。”
“是啊，心明。明天的作战就交给大家了，我也帮不上忙，后勤机车车只能在后方远程火力支援，卡米尔将你的机甲带来，自己没有机甲战斗，正好帮可乐操作zk－2，我还是做些对我们有意义的事吧。”
“那……那好吧，到敌人后方很危险，你也要小心。”
“没事，有家伟呢。我就是希望尽快联系上暂编军，缓解一下我们这边的压力。”
“心明，分别前我自私的也跟你提个要求，在你们的备忘录上记下今晚的事，万一你们得势了，你要用它证明，我曾经帮过你们！”
“好！”
眼看要分别，老周吹了个口哨。
“二宝子，见见两位大大。”
一个圆盘状的小家伙伸着灵活的六爪从车厢里嘣出来，滋滋乱叫，大眼睛不停扫描众人。
“我和二宝子就和家伟走了，心明，我们过一段时间见。”
“再见，老周，家伟，你们要记住，不管这场战争如何，我们还是相见的。”
“再见，心明。张家伟心里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
夜深人散，远处依然炮火连天，硝烟弥漫。
26第二道防线
第二防线阵地前。
依托岛上的地理条件，人类联军或挖地壕，或建堡垒，顽强地阻击征服者和机甲部队组成的执政府军队。
密集的交叉火力将执政府的军队压缩在阵前，但强悍的征服者和机甲部队仍在缓缓推进，且伤亡较小。征服者只要不是致命伤害，总能在短暂休息后自愈；而机甲部队顶多被打残，换一批装备后仍可进攻。
火力压制的作用除了伤敌，也有打击敌人士气的作用，可没有死亡的威胁，让执政府的军队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一轮一轮地发起攻势。
一个腾空跃起的征服者在落地时掉进陷进，里面响起巨大的爆炸，一台敌甲跳了进去，充当填充物，让地面上的部队踏着他的机甲前进，它们用这种办法一步步向前推。
人类联军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是主战武器，在密集的火力配合下，专门负责攻击敌甲敌兽，一声声怒吼，喷薄的火焰射出死亡的轨迹，在敌群中横扫。敌方押阵的重型火力机甲、后勤机甲、炮塔等武器，同样报复还击。
整个第二战线，敌对双方第一次直面杀敌。烟火中，执政府军队看清了眼前的对手，不过是血肉之躯的步兵，用着老旧的武器和战术，在震惊的同时也变得杀意大起。这是一场必胜的对垒，捞取功劳的大好机会。如此纠缠的战场，对方肯定不会再释放大规模的杀伤武器了。
“敌军已冲突预定进3区，请指示！”
“4号阵地的可燃物准备就绪，告诉坦克集群，换燃烧弹给我轰！”
“燃烧弹已用尽了，将军。”
“告诉亚历山大少校，派出一个连的士兵，拿着喷火枪冲上去！”
……
“报告将军，我是亚历山大少校，敌方火力很猛，我们冲上去会损失很大。”
“那也给我冲，整个连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把4号阵地的火墙点起来！”
“是，将军！”
“亚历山大少校……你亲自带队！”
“……是，将军！”
“亚历山大……我以你为骄傲！”
“谢谢……父亲，我也是……”
4号阵地前，征服者正在狂嚎，机甲部队亦是向天空鸣枪，他们在庆祝又突破了一道防线，脚下是人类的温热的血肉和冰冷的泥土，前方只有十几个人类士兵正不知死活的往前冲，一会儿，他们将变成自己脚下的肉泥。
几台敌甲发射出密集的机枪子弹，那十几个人又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人分散开来，仍旧向前冲。
又一发炮弹落下，在亚历山大附近爆炸，冲击波将他抛起数米，重重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抬起头，前方那条长长的矮墙，里面隐藏着大量燃料，只要点着它，地下的火龙将苏醒，为后面的战友争取集结反击的时间。
他偷偷看了一下身后，看到几个活着的士兵，他们也正在看向自己。
还差五十米就到了喷火器的有效攻击范围，可这最后五十米也是最难前行的，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亚历山大向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六名士兵爬到他面前。
“我第一个，你们跟在我后面。”
“少校，让我排第一个。”
“执行命令，谁先谁后都一样！”
正在玩弄这几个人类的敌军不停地向阵地进行机枪扫射，就像猫在耍弄着嘴边的老鼠。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前方最后几个人类步兵站成了一排，疯狂向前跑，七八个人排成一列整齐的竖列，最前面是个少校，后面就看不清了，因为全被他挡住了。
一台机甲机枪开火，子弹打在少校胸前，冒出一片血花。
少校最后冲了两步后倒了下去，露出竖列的第二个人类，仍然在全力向前奔跑。
虽然觉得对方很蠢，但几个负责战场清理的敌甲兵仍然感到不安，机枪开始不停地扫射。
第二个人倒下，露出第三个人，仍在跑。
第三、四个倒下，第五个依旧在奔跑，他们的生命里好像只剩下不停奔跑这一件事了。
第六个人倒下时，露出最后一名年轻的士兵，愤怒的少年扣动手中的喷火器，一道火龙窜出，点燃矮墙的同时也倒在了雪地上。
执政府的士兵正在迷惑时，他们的眼前忽然升腾起一道道火焰，延绵数百米，前后有五六层，而且持续不断仍在延长，火势剧烈，根本不像要停的样子，就连地面也不时崩裂爆炸，窜出道道火柱。
“是天燃气，地下有天燃气，全体撤退！”
敌军仓皇逃跑，躲避火神的怒气。被火墙隔开，无法与大队伍会合的敌军，还有十几个征服者和数台机甲，茫然四顾，不知所措。而他们前方，出现了人类联军的集群坦克。
“冲上去，只要贴近坦克，它们就是一群废铁。”
敌军发起了冲锋，反正后面没了退路，不如从前面寻一线生机。
坦克队伍利用密集队形保持优势火力，炮弹排山倒海袭来，几台机甲顿时报销，但征服者太灵活了，利用腾空跳跃成功躲避了前方的火力，坦克缓慢的发射频率让他们拉近了距离。
就在征服者们为即将的胜利吼叫时，坦克群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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