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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明月归途-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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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潜水”和“残像导出”一样,能深入人的意识海,这两者的区别除了是针对活人还是死人以外,“精神潜水”较之于“残像导出”较为死板,就像一段预设的代码、程序。
深入活人的意识海会冒更大的风险,所以一般而言,高超的瞳术异能者会把自己的精神威压刻录在能量晶上,然后以“精神芯片”作为媒介,进行意识海内的“精神潜水”。
“精神潜水”是没有精神阀值的,一旦被攻击,人的精神都会崩溃,轻则像林卿兮一样,一辈子被幻觉纠缠,重则彻底沦为一个疯子。
睡梦中的流苏忽然感到一阵恶心,一种冰冷黏腻的触感顺着她的脊椎一路向上,就像是蠕动着的肥硕的毛虫,又像是蜗牛爬行时留下的滑腻的水痕。
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一定是“精神潜水”了。
意识是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四维空间,比普通三维空间的长、宽、高三条轴外又多了两条时间轴,而这条时间的轴是一条实数值的轴。也就是说,人可以在意识海中不受任何限制的回到过去,甚至穿越未来。
进入人意识海中的那个意识被称为“潜水者”,“潜水者”起势很稳,并不急着兴风作浪,流苏放松了意识海,一片风平浪静,潜水者不断地在她的意识海中探索,那人拨动着流苏的时间轴,过去现在一帧一帧如同老式的默片,黑白影像上的人哪怕是在咆哮嘶喊外面的人也听不见声,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事实上她也的确微微弯起唇角,笑了一下,意识海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以每秒拍四十八幅拍摄却仍以每秒二十四幅播放的慢镜头瞬间变成了走马灯,回光返照般在流苏眼前一掠而过。
(星星)
能量晶上刻录的精神威压显然不是流苏的对手。
潜水者抬起头,流苏坐在意识海的一座小岛上,紫罗兰色的眼就像是水面上颤颤巍巍的月影水,蓝色的裙摆同蔚蓝色的海面融为一体,或者说这波涛汹涌的水波就是她的裙幅,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位潜水者洋相百出,她像是一条美人鱼,一只塞壬海妖。
“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也不想劳烦那位先生换芯片了,所以麻烦你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好吗?”
外侧监控的孟君目不转睛地盯着显视屏,上面导出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流苏是喜酸还是喜辣,他也对这只狐狸为何钟情于桃子的原因感兴趣,知道第三天,这位调查官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她给耍了。
孟君不怒反笑,被茂密的胡渣包裹的唇畔裂开一条缝,看得小助手心惊胆战。
“真是失礼了,竟然是陶准将的亲信,怎么能有这种档次的东西来招呼客人,”孟君居高临下地看着流苏,幽幽道,“像一零一室的室长打份报告,我要借用N2。”
酷吏大凡都是天赋异禀的,这不单单要求心狠手狼,而是需要丧心病狂的。军部研究所的“零处”中的“一零一”室就是臭名昭著的重刑室、集中营,历任室长都是享受剥皮分尸,开肠破肚的疯子,这些人当然大多不得好死,只有一个人例外,因为他还没熬到那个份上就被硬生生地改变了人生轨迹,他就是现在在陆宸身边逍遥快活的简瞳,当时他叫简藤。
简瞳是“特许者计划”里身份最为特殊的人物,简藤和贺万顷一样出身贫寒,也许是因为这一点,他和贺万顷惺惺相惜,当时的他被人看做是贺万顷的接班人,但是在他风头正盛的时候,他却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了病变人,进入“特许者计划”。
当时六处的负责人并不是陶桢,而是已故的阿斯顿中将,“特许者计划”的提案人是陶桢没错,但是那时的陶桢只是一个上校,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做主,阿斯顿中将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地启用简藤,酿成了震惊联盟的“特许者叛变事件”。
之后阿斯顿中将突发心脏病,一了百了,那个烂摊子就这么留给了陶桢,他是一个化腐朽为神奇,能绝处逢生的人,他以杀止杀,利用叶执树典型,保住了“特许者计划”。
这一段历史中,有一个细节一直被人忽略,简藤能顺利地叛逃,离不开一个人的协助,或者说是被迫协助。简藤用尽酷刑,迫使一个人屈服,他就是现任一空的技术官舒检。
简藤这个人临走之前还为“一零一”室留下了宝贵的物质财富,他本人刻录的“精神潜水”芯片。
代号为N2。
第三十九章 触手PLAY
第三十九章墨绿色
就像被尖锐的圆规一点一点慢慢地抵着眉心的感觉,流苏顿时觉得危机四伏。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多天,或者说用天数来衡量没有一点意义,意识海中的时间并不与三次元对接。
终于……
一线墨绿幽幽地从意识海中冒了出来,飞针走线间,那抹绿意在水中颤颤悠悠的月影里晕染开来,像是从海底冒出的水藻,在水面上漾开一朵又一朵的水花。流苏仍旧坐在自己意识海中的小岛上,如垂钓的老翁般稳坐钓鱼台,仍他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
直到,那片绿色在水面上铺成一个滑稽而夸张的笑脸。
流苏终于动了,她抬起脚,飞溅的水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溅在“潜水者”身上,那位“潜水者”木然地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定了身的人偶。流苏的脚踝莹白秀美,圆润可爱,水花在月光的清水下染上银亮,“潜水者”身上的衣服沾水便变了颜色,很快那水花便在“潜水者”身上形成了一副联盟地图。
非常富有艺术气息。
不过,它再怎么富有艺术气息,也改变不了是流苏洗脚水的本质。
就在流苏打算在他衣服上构建一副宇宙地图的时候,她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如果通过慢镜头回放,便会看到如断线跳珠般的水花一点一点地穿过“潜水者”的身体,在他身体的另一侧酿起阵阵水晕。
“潜水者”完全变成透明。他的“精神芯片”完全被新的人取代。
之前的“潜水者”对流苏而言就是开胃小菜,若是换做红月谷时期中二病发的流苏,她必定会踩着云疏桐那双十一厘米高的细高跟,一边像是踩高跷一般地东倒西歪,一边把脚搁在凳子上,高冷地抬起画着烟熏妆的眼皮,“你还不够格,换你们领导来讲话。”
然后他们领导真的出现了。
没了流苏划水的声音,诡谲的海面响起细小的气泡声,咕咚咕咚,浓绿色气泡开始翻涌,如同女巫煲汤的黑暗料理,整个意识海都在翻涌。
“云流苏下士,我们又见面了。”
周围无人又好像是站满了人,“精神芯片”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人内心的映射,就像是陆宸梦魇的梦境催眠以及流苏的幻境一样,都是诱导对方画地为牢,陷入自己为自己圈禁的世界,然后崩溃。
真正麻烦的是,N2中混入了简藤的个人秀,真真假假夹杂在一起,黑与白之际又混杂着几何光怪陆离的色彩。
不过都是一场心理游戏。
流苏再一次看到那张极为艳俗的脸,厚厚的脂粉似乎随时都会往下掉,本就细长的双眼被墨绿色的眼线笔扫出一片氤氲,苍白的双颊上是浓重的、如蚊子血般的红晕,唇色反而是乌起码黑一片,甚至用画笔延伸到脸颊,活像一个小丑,唱念做打间不知在说谁的悲欢离合,只是与上次不同,他身着的衣着并不是“第九黄昏”的盛装,而是肥硕到滑稽的戏服,偏偏该宽的地方又细窄到可笑,像是一只中间忽然被人扭成麻花的塑料瓶。
他对流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招牌式的死亡微笑。
流苏不为所动,只是眼中的紫色浓郁地都快要溢了出来。
“有人告诉我说,人一辈子的情感是守恒的,身为小丑,把太多的虚假的笑容留在舞台上,在台下也就笑不出来。”
简藤其实并不在笑,只是那诡异的装束和艳俗的妆容让他看上去无时无刻不是在笑的,“可是当我们不能使衣食父母笑了,我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要你们一辈子笑下去。”
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眼线本就是沿着笑纹描摹的,他的笑容看上去分外立体。
简藤这个人,并不如外界想象的和贺万顷私交甚好,他同贺万顷的关系就像是乔一白和陶桢一样,一开始都是被对方逼良为娼,只不过贺万顷比陶桢来得简单粗暴,他是以酷刑使简藤屈服的。
中州的马戏团的行当非常热门,人都喜欢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优越感,高度的困顿之下,他们急需一种心理上的释放,来嘲笑比他们更加可怜的人来找回卑微的尊严。
“黑印”这个官方说法其实并不是联盟捏造的,而是简藤为自己的组织起的,他亲自确立章程,设计图案,撰写目标和宗旨,他原本也是一个血气方刚期望大展宏图的少年。
但是,在执行一次暗杀任务时,他被当时还是“一零一”处长的贺万顷逮捕,严刑拷打,他就是顶着还未来得及卸下的小丑的妆容和戏服,屈服在贺万顷严酷的手腕之下。
人生兜兜回回总是有不可思议的相似,简藤第二次出事成为病变人,扮的也是小丑。
他这辈子就被定格在小丑这个位份上,他之后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刻舟求剑,缘木求鱼。
墨绿色的触手扣住流苏的脚踝,一股黏腻的、冰冷的触感沿着她的脚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现在不能动,以不变应万变。
简藤踩着水轮做得独轮车,手上上下翻抛着水球,这是马戏团里小丑的基本功,顶着中式“生旦净末丑”中丑角的妆容,做得却是西式小丑的把式,这简直就是中西合璧的典范。
触手像是蚕茧,几乎要将流苏整个地包裹进去,她还是不能动,因为她分不清这是她心中的杂念还是简藤的攻势,劈开黑暗的机会只有一次,她的头顶也就只有一线天。
她还要等。因为对方是简藤,哪怕是刻录下来的精神,他也是简藤,和陆宸一个等级的瞳术异能者,不疯魔不成活。
简藤又唱又跳地跑到流苏的身边,笑得酣畅,虽然只是被刻录下的死物,但是也带有原作者的精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畅快的释放情感,他知道眼下这个拥有“幻境”瞳术的狐狸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满足。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刷子,在流苏清秀精致地脸上刷着白墙灰,刷去了流苏姣好的颜色,也刷掉了她脸上的生机。
流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任他施为。
他给流苏描的是深紫色的眼线,没用胭脂去糟蹋她,夸张的眼部让她看上去真的像是话本小说中的狐狸精,烟行媚视,轻浮轻佻。
流苏升起一种错觉,简藤并不是画在她的脸上,而是画在她的心里。
他同时也是画在自己的心里。
“阿藤,这是世界上,没有不会背叛别人的人,甚至也没有不会背叛自己的人。”然后重刑之下,他就成了现在的简瞳。
贺万顷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他识人的眼光并不比陶桢差,简藤的确是一位出色的刑讯大师,或者说他把贺万顷加之于他身上的苦悉数给了落在他手上的人,周仪,舒检……他的花样层出不穷。
一次又一次,他看着那些嘴上叫嚷着宁死不屈的能人义士,最后如同死狗一样屈服在重刑之下,他不知一次地想问,你们为什么不再撑一会儿。
他怎么就从来没有找到过凭借自己的精神信仰熬过肉体上苦楚的人呢?
人的精神是那么脆弱,不能分担肉体上的苦楚,信仰又是多么虚无缥缈的灯火,又怎么能撑起现实的黑暗。
强大如陶桢他也需要将自己的年轻时的信仰和利益挂钩,他自认为他无法依靠意识流来挑战现实主义。
我很想知道,你对陶桢的忠诚,能够到何种地步?
“你为什么不笑?”简藤这次拿的是刀子,将刀尖伸进流苏的唇里,沿着唇角各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成了一个笑面人。
她终于笑了。
第四十章 爱情的力量
第四十章
眼皮很重,但是流苏一闭眼仿佛就能见被涂改地面目全非的脸,扮作了小丑,锋利的刀割开了脸颊,一直是一副滑稽的笑容,她记得割裂嘴唇是中州西别克行省的黑手党对待叛徒的手法,简藤还真的笃定她一定会背叛陶桢吗?
她相信陶桢会救她出去,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且她相信,就算她这次侥幸卖主求荣成功,哪一天落到陶桢手上,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痛觉很真实,绿色的触手深入她的大脑,这是要探知她的潜意识。
她从镜像中看到自己丑陋的脸,心里四个字母骂得响亮,老娘要是真成了这幅德行这辈子嫁不出去了,那她就诅咒简藤你这辈子早日嫁出去!
她抬起眼睑,场景一转,居然是手持利刃的洛林,他深处那只被腐蚀殆尽的手,像是对他发出邀请;一闭眼,脑海中的画面转到一个身着联盟军校白色制服的男人身上,他缓缓转过身,居然是学生时代的陶桢,斯文清俊的年轻人在树影斑驳下眉眼弯弯,笑得分外迷人,整个人就像是文艺复兴时代的油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流苏心中居然会产生一刹那的悸动。她再次睁开眼,蔚蓝色的意识海变成一片血海,满身血污的叶执站在尸山血海中,满目苍茫,天空是一片惨淡的灰,叶执牵动一下唇角,颤抖着手指想点起一根烟来驱散这片腐尸味,但是烟在指尖上一滑,他没能拢得住,然后他的泪开始决堤。
闭上眼,又是陶桢,这次的他穿着黑色的军装,肩章上已经有一只金麦穗,他面前站着的是面如死灰的叶执,“我向你承诺,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特许者计划’就不会终止。”
那个时候的简藤是坐在轮椅上的,是贺万顷废了他双腿,“叶执,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如今如此坚定地相信,那会是病变人类通往自由幸福的第一步,仿佛无论什么都不能动摇你。那么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仰望那个信仰,你背负地起那么多的怨魂吗?”。
闭上眼是一副画面,睁开眼又是另一片天,一幅幅画,一场场经历,睁眼闭眼间就是一个人的一段经历,她知道简藤仍旧在附近伺机进入她的潜意识,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斗折弯曲前行,如此的迂回,但是最终的目的不过是逮捕猎物果腹而已。
简藤是一个疯狂的瞳术异能者,他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完美融合,流苏面前的镜像就是她内心的折射,她对付不了简藤,在意识海中,无异于左手和右手下棋,她的陷阱,她的阴谋,都会剖白在那面镜像中。
哪怕她同时用上五六种思想来干扰简瞳也是一样的。
僵持就这么继续,流苏无法脱离简瞳的掌控,简瞳也无法再深入下去,胶着的拉锯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打响了,简藤忽然升起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快感,是不是跳一段多明戈以示庆祝。
直到她意识海中第五次潮涨潮落的时候。
意识恍惚,她听到简藤在她耳边呢喃细语,“舒检,告诉我,一空的安全密钥是什么?”
流苏错愕的抬起头,她在镜像中看到的再也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张苍白的、平凡的男人的脸,周围的意识海也早已变成了刑房,肮脏血腥,阴暗潮湿,他在重现当时折辱舒检的场景。
流苏垂下头。
“不说?”简藤挑眉,又似乎如释重负,仿佛如果舒检这么痛快就让他得偿所愿少了很多乐趣,他的恶劣和贺万顷承自一脉,只不过垂垂老矣的贺万顷有儿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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