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灵蛇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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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忘记跟我要回招魂幡跟锁魂锦囊了。”他笑了笑：
　　“他都忘了你还记着干嘛，你就收着吧，以后得空了再归还给他不迟。”我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小青上前一步站到伽罗身前，我知道她心中焦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对着伽罗道：
　　“你要去王宫跟子初道别么？我们就这样不告而别他知道怕是会难过的。”伽罗摇了摇头，而后抬腿朝前走去。小青见他也不说去哪里，追着过去跟伽罗并排走着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找女娲石呢？阎王说你知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伽罗听着小青焦急的语气并未置一词，继续走向前去。我走到小青身边牵着她的手道：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女娲石可以救许仙了，我们只要找到女娲石就可以了，既然阎王说伽罗知道，那他就肯定知道，我们不用多问跟着他找到女娲石就好。”小青听着我的话，看着我的眼睛，而后平静地点了点头，我对着她笑了笑。而后三人朝着太阳的方向慢慢地走远，阳光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三个影子紧紧地依偎着。
　　一行三人一路前行穿过繁华的闹市，到了天黑之际刚好来到一座寺庙处，小青站住了脚步，伽罗看了她一眼道：
　　“你放心吧，那玉石伞可以保护许仙的魂魄不受损害的。这地界比较荒凉，晚上还是露宿在庙中比较稳妥。”小青撅起了嘴，却也迈着步子跟上伽罗走近了庙门：
　　“我跟姐姐一直都露宿在荒郊野外，有什么不稳妥的？你这个和尚带我们进这寺庙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啊？”我跟小青并排走着，听了她这话瞪了她一眼，她撇了撇嘴没有反驳。伽罗笑了声：
　　“小青还真是不领情啊，你应该不知道这玉石伞可是庇佑魂魄的上好法器，这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怕是会前赴后继地朝着你扑来的，你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成群结队的攻击吧？”此话一出小青脸色一白，而后又恢复了轻哼了一声却不再说些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看到伽罗停在了庙门前对着守门的小沙弥打了个佛号，而后一个小沙弥推开了庙门跑着去找方丈。我走上前去，伽罗看了我一眼道：
　　“我们今晚就在这庙中休息一夜，明日差不多就可以赶到天山脚下了。”我点了点头，看着身后的小青脸上一喜，她碰上我的目光后脸色讪讪。
　　自从离开了东海之后，一路上小青询问的最多的便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找女娲石啊。伽罗领着我们只是赶路却并不多说，我看着他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思忖着到了地方他自然会告诉我们。不过这却急坏了小青，小青就这样一天几问，每天不停，直到伽罗告诉她我们要去天山她才闭上了嘴，不过而后就变成时时刻刻催促着我们赶路。现在终于到了天山边上，她也总算是心安了不少，我看着她的样子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对上伽罗无奈的目光。
　　不多时年纪颇大的方丈便携着刚才那个通报的小沙弥慢慢地走了过来，我们三人立即行了礼。方丈见到伽罗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禅杖，恭敬地双手合十对着伽罗道：
　　“不知道大士前来本寺所谓何事？”伽罗双手合十回礼道：
　　“小僧法号伽罗，想今晚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方丈抬头看了我跟小青一眼，而后看了看伽罗，须臾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小沙弥道：
　　“去收拾两间客房，一间禅房出来，今晚有三位施主留宿。”小沙弥从身后探出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而后小跑着消失在走道上。我跟小青走上前来，对着方丈道了声谢谢，方丈对着我们行了个佛礼，而后就自行离开了。我偏头疑惑地看了伽罗一眼，他却没有回应我，而后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三位施主，请跟我来。”我抬头看到一位面目清秀的小和尚站在庙门中对着我们三人行了个礼，而后迈进门去。小和尚对着我跟小青说道：
　　“两位女施主，方丈特意嘱咐我带两位去客房，请跟我来。”我转头看了伽罗一眼，他点了点头，我携着小青跟小和尚朝着右边的客房走去。
　　伽罗看着白素贞跟小青远去之后，转身朝着大殿走去，方丈站在大殿之中，看到伽罗来后走上前来道：
　　“尊者此番前来是冲着天山而去，想来是那白蛇到了快要飞升之际了，不知道尊者有何打算？”伽罗背对着方丈，面向着殿中高大的佛像道：
　　“不过顺应天命而已，方丈还有何事么？”方丈听着伽罗的话，再未多说转身离开了大殿，退出殿门后缓缓地关上了殿门，独留了伽罗一人站在偌大的殿中对着佛像而立。
　　

第四十话

　伽罗站在巨大的佛像面前，片刻之后佛像发出阵阵光晕，伽罗跪倒在地道：
　　“不知佛祖召我前来所为何事？”佛像并未有所动作却听见一个轰鸣的声音响起：
　　“白蛇飞升的事情，伽罗尊者是否已经完全掌握了？”伽罗低垂着头：
　　“此事顺应天命，我不能强行做出改变，恐怕只会引起不必要的变故。”
　　“伽罗尊者要好好引导才是，此事因你而起，也希望可以因你善终。”
　　“弟子谨遵佛祖教诲。”说罢伽罗从地上站起身来，殿中的佛像回复了原样。伽罗站了一会儿而后推门离开了大殿，朝着自己的禅房走去。
　　一早天还没有放亮就听到一阵阵的敲门声，我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去打开房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伽罗。小青探出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伽罗，立马精神百倍地说道：
　　“是不是要出发了，走吧。”我看着小青雀跃的样子不经意地笑了出来，她回头看到我的样子，不搭理我走出门去。我看了还站在门前的伽罗一眼，而后笑着走了出去，看到小青已经冲着寺门去了，追着她的身影朝着寺门走去。
　　出了寺门之后，小青径直冲在最前面，片刻之后她回过头来看着伽罗道：
　　“你走前面呀，我又不知道咱们要去天山哪里！”伽罗听了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牵起了我的手走上前去。
　　一行三人走了大半晌到了一个偏僻的村落，不远处的山上白雪皑皑。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脉绵远不绝，偏过头看了眼伽罗，他昂首朝着远处的雪山方向道：
　　“那个就是天山了，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里。”我听着他的话，刚想要问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前面的是什么人？”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宽大兽类皮毛制成衣袍的男子骑在马上指着我们三人大声喝道。伽罗上前一步抬手行了个礼道：
　　“我们是从东海而来的，因为有人重病，所以特地来到天山寻找雪莲。“马上的人听到伽罗的话而后翻身下马，牵着马朝着我们三人走来。小青警惕地站到了我的身边，我安慰地牵住了她的手。伽罗刻意的谎话让我跟小青的心都紧了一紧，但是他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们走到他的身边站住，看着牵着马而来的男子。
　　男子一副武夫的打扮，上身穿着兽皮的衣物，脚踝处用布条绑了起来，他身后的马匹上挂着弓箭，还有一些食物跟小玩意。他拿眼打量着我们而后道：
　　“你说你们要上天山？”伽罗点了点头，男子转过身望了望远处的雪山，而后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
　　“我们的天山终年积雪，这个时节也正是雪崩频发的季节，三位还是考虑考虑的好。”小青听了这话强一步上前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要因为路途凶险就置自己身边的人于危难之中而不顾了么？”我听着小青语气不善，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中一紧，怕不要让对方起疑心才是，想罢走到她身边扯过了她掩在自己身后。对着对面脸色突然暗沉下来的男子道：
　　“这位大哥，我妹妹她实在是太过担心我们朋友危在旦夕，所以才会口出不善，还望大哥不要介怀才是。”男子失神片刻听到我的话，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我疑惑地看了伽罗一眼，他摇了摇头想来也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而后男子抬起头来对着我们三人道：
　　“是我说话太唐突了，你们的朋友重病，这位姑娘心急是对的。”说罢他环顾了下四周，而后对着我们三人淳朴地笑着道：
　　“这都已经快要到晌午了，你们现在赶路到了天山怕也是天黑了。这附近方圆数十里只有我们一个小村子，三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就到舍下休息一晚，明日我刚好要到天山脚下打猎，带你们走近路过去能快点。”小青刚要说话，我瞟了她一眼，对着她摇了摇头，她轻哼了一声，而后偏过头去不看我，没有说些什么。伽罗听了这话果然抬手对着男子做了个礼：
　　“那就有劳这位大哥了，今晚我们就叨扰了。”我点着头附和着，心想伽罗之前说谎除了要隐瞒我们上山的真正目的，恐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打消村民的戒心，到村子里去打探下消息，毕竟这儿只有这一个村落坐落在如此靠近天山的地方。
　　男子见状便牵着马，带着我们朝着村子走去。路上男子热情地跟我们介绍着村子的情况，这个偏僻的村落总共就只有百来户人家，因为远离尘嚣，所以基本上都是靠着去天山猎杀而生活，有时候会拿着皮毛跟动物的肉去百里外的市集去售卖。片刻之后伽罗问道：
　　“大哥什么都介绍了，怕是忘了介绍自己了吧？！”男子听了伽罗的话，抬起头豪爽的哈哈大笑道：
　　“你看我这脑子，我姓乔，单名一个斛。还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呢？”伽罗单手抱拳对着男子鞠了个礼道“
　　“乔大哥，在下伽罗，这两位是我的师妹，白素贞跟小青。”我对着偏头看着我跟小青的乔大哥笑着抬手行了个礼，小青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乔大哥看到小青的样子脸色讪讪，我瞪了小青一眼，而后对着乔大哥笑了笑：
　　“我妹妹不知分寸，乔大哥不要放在心上才好。”乔大哥抬手挥了挥，笑着道：
　　“本来就是我之前说话不当，惹得小青姑娘生气，是我该赔礼道歉才是。”这时小青抢先说道：
　　“别，你说的话本没有什么过错，是我太过急躁了，你收留我们在你家过夜我都没有谢过，还让你给我道歉，姐姐背地里该骂死我才是了。”说着声音渐小偏过头去，不看我们。乔大哥听着小青的话，愣了一愣，而后转过头去哈哈大笑：
　　“小青姑娘果然有什么说什么，是个性情中人。”性情中人，我看是性情中人蛇吧，我想着抬眼看了看伽罗，他跟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青转过头瞪了我们两个一眼。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到了村口，村口一条大道，两边竖立着三四排都是村民的房子，一眼便到了头。三三两两的小孩穿着臃肿的棉服或者兽皮的衣物打闹着在大道上奔跑着，看到我们三个陌生人走了进来不禁好奇地看了过来，但是又不敢走近，只是远远地打量着我们。
　　乔大哥将挂在马上的物品取了下来，递给孩子们，小孩子冲上前来哄抢着而后散去，嬉笑着跑远了。我跟小青看着跑远的孩子，不禁笑出了声，乔大哥看到小青笑了，嘿嘿一笑而后带着我们朝着大道深处的一处房屋走去。大道四周的房子有的门户紧闭着，房檐上挂着一个雪白的铃铛，随着风叮叮当当，我跟伽罗对视了一眼。
　　走到一户房屋前，乔大哥将手中的马匹拴在了入门处的院落中，而后冲着屋内喊道：
　　“灵儿，爹爹回来了，快让你娘准备酒宴，家中来客人了。”而后一个小孩儿冲着跑出屋子，冲到了乔大哥的面前，乔大哥蹲下身子抱起她，她探头看着我们三人而后咯咯笑了起来。
　　

第四十一话

　乔大哥抱着怀中的小孩儿转过身对着我们说道：
　　“三位跟我进屋吧，我让内人给你们准备饭菜。”我们点着头，跟着他走进了屋内，进屋后小孩从乔大哥的怀中挣脱了开来，走到我的身边，扯着我的袖子道：
　　“姐姐，姐姐，你过来坐啊。”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红红的脸蛋透着一股伶俐，心中一阵喜欢，顺着她的力道走到桌旁坐下。伽罗看着我对着小孩儿笑眯眯的样子，脸上泛起一股不明的笑意，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乔大哥看着灵儿一直围着我打转，笑着说道：
　　“灵儿，这位是白姐姐，这位是青姐姐，还有伽罗哥哥。灵儿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是不是很开心啊？”小灵儿顺着乔大哥介绍笑嘻嘻地环视着我们三个人，而后忽然害羞了一般将头埋在了我的怀中，我诧异地看着埋在我怀中的头，而后笑着抚了抚她的背。乔大哥伸手将依偎在我怀中的灵儿轻轻地拉了出来，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我说到道：
　　“白姑娘，这孩子平时见人很害羞的，今日不知道怎么了，见到了你就粘着你。”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缩到了乔大哥身后地灵儿说道：
　　“没事，灵儿很可爱，可能是跟我比较投缘。”我们正说着，这时里屋走出了一个妇人，面容平和，穿着粗布的棉衣，挽着平常妇人的发髻，只插了一根白银的簪子。她看到了我们三人，笑着走了过来，乔大哥看到走过来的妇人，跟我们三人介绍道：
　　“这就是内人了。”我站了起来，三人对着妇人笑着称了一声乔大嫂，妇人温和地点着头，笑着应了声，而后对着我们说道：
　　“你们赶路过来，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晚上就在我们这儿休息一晚好了。”乔大哥听着这话，转过身对着她说道：
　　“你赶快去给他们三个人做点热乎的。”乔大嫂应了一声，而后转身进了里屋。小灵儿看着母亲离开的影子，瞅了瞅我们，而后迈着步子小跑着追了过去，乔大哥叮嘱着灵儿慢点，笑眯眯地看着小人儿进了里屋消失在眼前。
　　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点点刺骨的感觉，我站在屋顶之上，听着风呼啦作响，远方的山脉在夜里依然看到绵延的阴影。不多时屋顶上多了另外一个身影，我没有动作听着声音慢慢靠近开口说道：
　　“我还以为要等你更久一点。”伽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是看你一个人站在上面欣赏风景欣赏得很入神，就没有上来打扰。怎么样？我们是去那些人家看看还是？”我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衫，头发还是之前那样，我打量了他两眼，这身黑衣像极了冉墨之前还给我们说戏文的时候说的夜行衣，我撇了撇嘴道：
　　“乔大哥家的人都睡了？我们只是出来探查一下之前我们有疑惑的人家，你需要穿上凡人的夜行衣搞得这么隆重么？！”伽罗抬手抚了抚额头，而后走上前来，牵起我的手一声不吭扯着我跃过几个屋顶，落在白天我们看到的屋檐上挂着白色铃铛屋门紧闭的人家。
　　我们跃下屋顶，落在紧闭的门前。我闭上眼睛放出神识，探寻了半天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抬眼看了伽罗一眼，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们直接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伽罗说罢抬手结印，不等我作答便拉着我进了屋内。屋内没有任何人生活的气息，我挥袖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昏黄的烛光将我们两的身影投射在窗户上，影影绰绰。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桌面上伸手抚去厚厚一层的灰尘，桌椅摆放得很整齐，像是有人刻意整理过。我疑惑地看了看伽罗，他摇着头对我耸了耸肩：
　　“看不出来有妖气侵袭过的痕迹，恐怕不是预料的人。”我白了他一眼，而后挥手灭了烛火：
　　“不要随便就窥探我的想法，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