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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东方不败之日月奇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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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得了下风。

  这一战,他输得口服心服。

  何况……黄裳注视着这个俊秀的男人,适才对战时无心注意,眼下这一细瞧,他倒看出几分不对劲。

  ……这个人,内息有些不稳,似是体内的阴阳冲突得厉害,折损了功力的发挥。若非如此,他怕早就被对方打败。

  不是他的武功不好,而是对方的攻击力强得惊人。

  “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与我打成平手的。”红衣人勾起嘴角,把黄裳打量了一番后,如是开口,“你的身法招数,我却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武功?”

  黄裳摇头,漫不经心地伸手抹了抹脸颊的伤口:“是我输了,若非你有内伤,怕百招内就能制伏我。”

  此话一出,红衣人眼神骤然变得狠戾:“你为何说我有内伤?”语音尚未落,他已经来到了黄裳面前,右手掐住了对方的颈脖。

  黄裳丝毫没有性命受到威胁的紧迫感,语气淡然:“在下懂得医理,你的气色不虞,便是作了如此猜测。”

  红衣人不置可否,手上力道不减,只阴狠地紧盯着他。

  黄裳笑了:“莫不是因为内伤欲夺得子回丹珠,你又何必与我交手?”

  红衣人瞅着他淡定自如的模样,冷哼了声,缓缓地松开手,语气不屑:“子回丹珠还不值得我那般在意。不过是听说了黄兄弟武功高强,又适巧路遇你与人交手,一时心生了几分战意而已。”

  这却是有些意外了。黄裳仔细地打量起对方的神色,没想到难得有人打得过自己,却不是为了子回丹珠。

  再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人内力浑厚,即使阴阳之气一时冲突不稳,花费些时日与心神也能自己慢慢地调和过来。

  依他对这江湖上高手深浅的猜测,面前这红衣男子,当属于第一等高手之列,听他适才的话语,怕是难找得到能够匹敌的对手罢!

  如此……是拿他练手?

  “你还没说,你使得是甚么功夫?”红衣人再问。

  黄裳心下失笑:倒真是个武痴。

  “我无门无派,这身武功都是自己冥想出来的。”黄裳说道,“这些招式,我也没心去取甚么称谓。”

  听了这话,红衣人没再多问,只眼神分明透着怀疑:“哦?”

  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黄裳转开话题,问他:“适才与兄台一战,真是畅快淋漓。”这是实话,他亦能算得一武痴,“不知兄台是何名讳?”

  红衣人哼了声:“问别人名姓前,不是先该说你自己的吗?”

  这人的模样,倒是高傲得……可爱。黄裳心下莫名生出这般想法,也不说出口,甚是好脾气地说:“我叫黄裳,你可称我为晟仲。”

  第3章 三、日出东方时

  黄裳?

  撇开隐约的熟悉感,东方不败也不做忸怩,爽快地道:“我叫东方。”

  黄裳微笑点头:“东方,是个好名字。”出乎意料,又觉得理所当然。东方,东方,这等的武功与这等的高傲,可不就是东方不败咯?!

  东方不败斜眼瞅着他:“你这作风,跟那些个酸儒相近。”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言行举止偏是透着文雅从容,加之其清隽的容貌,可谓是玉质仙姿!

  黄裳不在意对方话语里的鄙夷,只问:“舍下就在池塘另一侧,不知东方兄可有意趣共饮一杯?”

  东方不败对于他的邀请,显然有几分意外。这青年秉性可不是如其外表一般温和好客。

  其实当黄裳脱口而出时,他自己也是几许诧然,遂干脆笑得友善。他不晓得曾经自己的性格,但江湖之人,行事本就该顺心随意,对于眼前这个人,他确实生出了一份结交的心情。

  仅东方不败的武功,就值得任何一个习武人的仰慕与敬佩。何况,黄裳觉得这个高傲之人的性情也是有趣之极。

  当然其实还有一点……

  黄裳不是好奇之人,但在对话的空暇,他忍不住地留意起东方不败阴阳内息的违和冲撞。再看对方眉眼间隐透着一抹媚气,心下便是隐约有了某种猜测。

  这猜测,让他的眼神古怪了起来。

  东方不败极其敏锐地捕捉他的情绪变化,语气透着狠厉:“你这般看我作甚么?”若非今日心烦意乱,加之难得遇到能与他匹敌的武功高手,只刚才黄裳那一眼的古怪,就该让这人尝一尝他银针的滋味。

  黄裳当即恢复常态,摇头:“只是觉得东方兄似是情绪不佳。”

  没有就着这问题回话,东方不败说道:“不是说邀我喝酒吗?还不领路。”

  黄裳瞄着他的神色,又是一笑——明明是刚认识,彼此也谈不上友好,他却奇异地从东方不败身上感觉到一丝趣味,连自己的笑容也是真心了几分,这是他多年来独自一人时不曾有的体味——只顺应着对方的话语:“这边请。”

  东方不败走了几步,低眉看向昏死的二人:“他们?”

  黄裳半丝不在意:“就留他们一命。”留些活口好通风报信。虽然他不在意被人追杀,但到底是更享受平静的生活。今日这一战被有心人知晓了,往后怕能够平静一段时间罢。

  东方不败嫌弃地绕开满地的血腥,嘴里含着话语:“妇人之仁。”

  黄裳看了他一眼,不作辩解。

  两人步伐不慢,没多时,就抵达了茅舍。东方不败立在篱笆外,微有迷茫地看着那青年弯腰打开篱笆门的举动。

  莫名地去往陌生人的家里,不是他的行事作风,而现下……或许,是因为他此时心情不佳;也或许,是他很久没有遇到能够与他这般随意闲聊的人了。

  黄裳站在篱笆门口,仿佛不知晓东方不败的怔愣,扬声道:“东方兄,请进吧!寒舍破旧,就委屈一下你了。”

  东方不败踏着慢悠悠的脚步,跟着黄裳入了小院,扫视着茅舍与篱笆墙,淡声道:“确实破旧。”

  黄裳不以为意,拾掇着椅凳,道:“东方兄,请坐。”

  东方不败站在原地不动,忽然问:“你说共饮,有酒吗?”没记错的话,先前他见黄裳与那些人打斗时,可是扔出了酒坛子。

  黄裳一愣,随即苦笑,竟是糊涂了:“家中,确实没有酒。”

  瞧见青年俊秀的脸庞上难得一见的尴尬色,东方不败弯了弯嘴角:“罢了,且待片刻,今日我便好心一下,请你尝一下极品女儿红。”有眼睛的只看一下这茅屋和黄裳的衣着,就能知道这个人怕是穷得叮当响。

  看着人影陡然消失,黄裳对东方不败的嫌弃也没甚不满。他一穷二白的,女儿红确实没钱享受得起。

  不过也难为了,那高高在上的日月神教教主,竟是不在意这破落的房屋,倒真愿意与他共饮一番。

  黄裳情绪有些欢快,心想,这真是奇了,待在天山那些年他早没了心情波动,便是这几年拾回了一些情绪,今日这般明显的趣味或欢愉也是鲜少有过。

  边胡乱地想着,他边清扫了下庭院与桌椅。正是四月好时,待月高风起,知己成双,沐着夜色、畅饮美酒,岂不快哉!

  东方不败说稍待,果真就是两刻钟的工夫,他便回来了。

  黄裳坐在桌前正翻看着医书,一抬头就见红衣华服的男子,踩着暮色霞光,眼角似有笑意,步履翩然地踏过院门。

  有那么一瞬,他晃了神:再是冷寂破旧的房屋,若能有一个等候的人、一个归来的人,便自是成为一个温暖的家。

  久违的,家啊……

  “你倒是个十足的先生样儿。”

  东方不败看了看黄裳手里的书,将几个小酒坛放置到桌上,一撩衣摆,就坐在了有些不稳的椅子上。

  “你这家里,当真是破烂的很。待客的椅子,都是摇晃不稳的。”

  黄裳自如地打开一个坛子,酒香扑鼻而来,口中自然生起涎津:真是好酒!不过嘴里还是应起了东方不败的抱怨话语:“抱歉,就这一张好椅子。”

  东方不败闻言,低头看了眼对方坐着的凳子:三条腿?

  骤然觉得啼笑皆非。

  早先那一点复杂的烦躁的情绪,也在这一往一来中消弭了大半。他揭了酒坛,爽快地仰头喝了一大口。

  其后二人,皆不多言语,各自喝着酒。

  唇齿留香。

  黄裳心情极是不错,对东方不败说道:“有酒无菜,岂不是过于寡味了?你且等我一下。”

  就见黄裳进了一旁的小屋,没多久,他手里提着个破篮子出来。东方不败疑惑地看着这人拿出两个粗制大碗,又从篮底掏出两个黑漆漆的泥团。

  “这就是菜?”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裳在泥团上小心地敲了敲。

  黄裳也不解释,只是仔细地敲掉了泥土,团子里露出了焦干的荷叶。

  浓厚的肉香,掺和着荷叶独特的清香,顿时弥漫了满院。东方不败这下也有些惊奇了:“这到底是何物?”

  黄裳笑道:“这唤做‘叫花鸡’,是一种江南美食。”

  “叫花鸡?”东方不败兴趣盎然地看着黄裳打开的荷叶里露出金黄的鸡肉,便是现在他逐渐不喜荤腥口味,也不由觉得食指大动,“何故叫这样的名字?”江南他也去过,美食美酒不曾少吃,却真头回听说甚么叫花鸡。

  黄裳手上顿了顿,遂小心地将整只鸡用匕首切做几块,放入东方不败面前的碗里,随后才弄起了另一个泥团:“尝尝味道如何。”

  见东方不败咬了一口鸡肉,他才漫声回答起对方的问题:“似乎说是,这种吃法源自于一个叫花子,故而被称作叫花鸡。”

  怎样的典故,他自然早忘记了。只是可能以前喜爱这种美食,他才能保留几分印象。

  尝了几口,嘴中奇特的香味着实令人回味无穷,虽然这鸡肉没有黑木崖上大厨做得精致,也没有足够的调味品,东方不败却觉得十分满意,看黄裳的眼神也就稍微柔和了些许:“还可以。”

  黄裳无奈地扯了个笑容。短暂的相处,他确实体会了一把这大教主的性情不定,一个细节或能惹来杀机,同样的,一点小事就能得到对方满意的目光。

  任性,却又单纯得跟个执拗的孩童般。

  或许是一坛美酒,或许是一盘美味……总而言之,前些时还生死决斗的两人,关系奇妙地变得融洽了,他们此时沐着温柔的月色,竟似是相交久远的老友,尝着美酒,时而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即便言语稀少,也是悠然自得。

  桌上狼藉,两只不小的整鸡被解决得干净彻底。

  “……东方兄是来开封游玩吗?”

  气氛轻松,黄裳咽下嘴里的这口酒,便是随意地挑了个话题。

  “怎的,莫不是这开封府只许你黄晟仲进出?”

  东方不败似有些醉意了。黄裳也不在意这人挑剔的话语,只道:“黄某只是随意一问,自我踏足中原,头一次结交到朋友,高兴之下难免多舌了。”

  少了清醒的东方不败,性情更显直白,闻言立马笑了:“也巧了。这些年本座常年不曾出门,以往的友人也因种种缘故关系疏远了。如今也就你黄某人敢在本座面前这样随意了……来,干!”

  为了这一个遥远又熟悉的“朋友”二字。

  黄裳笑着举起酒坛——今日一试,他才知自己酒量着实不错,喝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半丝醉意——他也说了声:“干!”

  月上中天,人声早歇了,山野间起伏着兽虫的鸣声。

  黄裳望着仰靠在椅背上的男子,轻唤了几声:“东方兄,东方兄……”却半天没得回应。

  他仰头看了看月色,也罢了,皆是习武之人,这夜里一点寒风倒是不必畏惧。想着,他进了屋,把床上仅有的被子抱出来,盖到了东方不败身上。

  黄裳自然是知晓的,这个人分明没有睡死过去。但他不喜勉强别人,这人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不愿挪动,他只好为对方盖好被子挡去一些风寒。

  不是没想过将人抱进屋去……但若没猜错的话,东方不败应是厌恶别人的碰触罢!便是不小心靠得近了,他也会微皱着眉头拉开距离。

  守着这似乎熟睡了的人,黄裳沉静地坐在他家三条腿的凳子上,独自赏起春夜里美好的月亮。

  嗅着飘散不去的酒香,黄裳暗忖:今时才知晓,对着自己愿真心接纳的人,他黄裳真是有着绝好的耐性与包容心呐!

  第4章 四、与君醉流华

  日出东方。

  黄裳站在篱笆墙上远眺,满目是山色清丽、草木翳翳,不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但他却只注意到那隐现在绿色丛里的一抹朱红。

  东方不败醒来时,他也是察觉了,那人将搭在身上的被子叠起后,便悄声地飞出了院子:想来那人昨夜里果然是有心事罢!一夜酒醒后,便是再次恢复了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与姿态。

  ……他对这人的关注,似是有些多了。黄裳收回视线,落回院内,开始收拾起桌椅来,心里盘算着去茶寮一趟。

  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欲因己之故,给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招来灾祸。说来当日之所以万般厌恶青山叟红面婆,正是因为这双怪行事过于歹毒了,一路来,凡见了他们面目的人都有可能遭到毒手。

  虽那日抽不开身杀死旁观人,以青山叟的个性,不是没有可能回来找那些人麻烦的。而茶寮老板只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对上了青山叟,决计是没有活路的。

  他知江湖上说双怪已亡,但还不能十分确信,便只好分心照看了下茶寮。

  再等个把月,若是青山叟还没有动静,那约莫就是真的死亡了。他也不必再去茶寮,平白吓得老板心思不宁。

  想着,黄裳收拾好屋内,便锁了门出去。

  在开封的生活,果真是单调平淡,除却偶尔会有几个不长眼的跟踪者……而在那日他单方面屠杀了十几个人后,到底是彻底地得了安宁。某些有心人总算是对他有些忌惮了。

  至于与东方不败的相遇,真是恍如一梦。这些天,黄裳没再见到过那抹红衣了,偶尔喝起酒来,他会不经意地想起那夜的美好月色。

  虽不太留心,但江湖消息日传千里,他还是不时地耳闻到日月神教与东方不败的一些事迹来。

  他好笑地听着人们胆战心惊地议论着那个人,话语里再豪气冲天或愤怒不平,却是怯懦得连“东方不败”四个字都不敢明提。

  想到那夜的畅饮与交谈,黄裳总觉得人们口中的东方不败与本人相差甚远。

  结了帐,提着小菜,黄裳走在开封的闹市头,心里忖度起适才人们谈论起的五月洛阳花会。

  他再次捕捉到那点幽渺的熟悉感,遂动了些念头,想去洛阳看一看。

  还是找人确认下青山叟的消息罢,然后便能够安心上路。他想,若是东方不败在跟前的话,估计一问便知了。

  有些奇怪。黄裳微蹙了下眉,他这几日,想起东方不败的次数似乎频繁了些,或许是因为内心已当对方为友人了,也或许是因为这江湖上总会提起日月神教的事情,便时时提醒起他了。

  黄裳随意地扫了眼岔道口的店面,顿时讶然地顿住脚步——真是想甚么就来甚么。刚想起东方不败,他就见到那熟悉的红影,伫立在摊位前。

  东方不败的模样,不像是要买东西,反而像是在发呆。

  黄裳的目光落在了摊位的物品上,更是有些意外:女子的饰品?甚么钗头、胭脂……很多他叫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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