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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不早朝2 - 禍狂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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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是她第二次說不要再與他見面了,他一個不悅,不自覺激動起來。
「噓,你小聲一點。」他這麼大聲會驚動在外頭值夜的宮女的。
「你說,你為什麼不想再見我?」他壓低了嗓音怒問。
百里翎輕歎一聲,「我們身份不同,不宜再私下見面,這是為了你好。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就槽了。」
被她趕著離開,冉驤大為不快,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守夜的宮女耄Ъs聽見寢殿裏傳來疑似男子的聲音,上前敲了敲門,「皇后娘娘,裏面出了什麼事嗎?」
她神色一緊,匆忙捂住他的嘴,揚聲回答,「洠拢俏易鲪簤粼谡f夢話。」
宮女神情狐疑,又再凝神傾聽了片刻,洠в新犚娢菅Y再傳來聲音,這才退回原位。
宮女恐怕已經起疑了,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兒……
百里翎急忙下了床,拽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跟我來。」
她順手拿了一盞熄了火的宮燈和一枚火摺子,領他來到角落的櫥櫃前。
她打開櫥櫃的門,掀開底下的板子,將手裏的宮燈和火摺子一塊遞給他,朝他輕聲交代,「你下去後再點燃宮燈,順著這條地道,可以通往冷宮附近,你快走吧。」
冉驤看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的秘道,感到非常好奇,在她的催促下,鑽進了地道裏,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我會再來看你。」
見他的身子耄'在地道裏,百里翎的表情變得眩s。「馬襄,你這是存心想為難我嗎?」
每見他一次,便對他多一分不舍,他是要她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嗎?他是要害她背叛皇上嗎?
只是想歸想,今夜看見他來,她卻又莫名感到欣喜,她明白這樣的心思不對,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就像是一匹不受控制的野馬,拼命的想朝他飛奔而去?
她椋Я碎'眼,徐徐覆上板子,喃喃自語,「馬襄,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你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
***
「葵平,朕問你,嚴之滔的事是怎麼回事?他為何會被斬?」
翌日午後,冉驤召來葵平,詢問此事。
「噫,這件事奴才先前稟報過皇上,皇上忘了嗎?」葵平瘦長的老臉露出一抹訝異。
「你稟告過我?」冉驥蹙起眉峰,搜尋記憶,絲毫不記得有這件事。
他因為常常頭痛,每次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便會頭昏眼花,無法久看,所以自登基後,多半的奏摺都交由服侍他多年的葵平替他看,有重要的事再向他稟報。
「就在嚴將軍被處決前,奴才曾稟報皇上此事,興許當時皇上在想別的事,所以洠в辛粢馀耪f的話。」葵平不慌不忙的回答。
「那他是犯了何罪?為何會被處斬?」嚴之滔是三朝元老,軍功赫赫,這老傢伙雖然自恃軍功,態度有些高傲,但父皇生前曾說過此人性情耿直,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北焰皇朝的事。
「他私通祈皇后,密峙褋y,當初闖進宮裏的那批人,便是嚴將軍暗中訓練的。」葵平說出他的罪狀。
冉驤有些訝異,「此事可有證據?」
「禦史陳大人已將此事眨榈靡磺宥有他府裏的一名下人指證,證據確鑿……不知皇上為何會突然問及此事?」
「洠颤N,既然如此,那應該就洠в绣e了,你退下吧。」下一瞬,冉驤又叫住了他,「等等,葵乎,你去傳禁衛軍統領過來。」
「皇上要召見禁衛軍統領?」葵平有些意外。
提起這件事,冉驤忍不住又動怒了,「宮中的守衛太散漫了,朕要好好問問,他這個禁衛軍統領到底是怎麼帶人的?」
「皇上為何會覺得宮中守衛散漫?」自他登基以來,便因頭痛的緣故,很少理會朝事,突然這麼說,葵乎不免覺得有些不尋常。
冉驤洠Ш脷獾臋M去一眼,「你當我是瞎子嗎?我在北漠帶了六年的兵,難道連宮中禁衛軍散不散漫都看不出來嗎?」以前因頭痛而無心整頓禁衛軍渙散的紀律,但現在為了百里翎的安全,他不能再放任禁衛軍繼續這樣下去。
葵平暗忖,若非飽受頭痛糾纏,冉驤也許會是個英明的君王,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對朝事漫不關心。
但可惜……他無聲的歎息,「奴才這就命人去傳葉統領過來。」
不久,葉統領走進麒雲殿。
「末將參見皇上,皇上傳召末將,不知有何吩咐?」他膚色黝黑,臉上蓄著八字鬍,身形高壯。
冉驤打量了他一眼,「朕記得你叫……葉敬。」他想了一下才記起他的名字。
原來的禁衛軍統領死在叛亂裏,這個葉敬因平亂有功,被皇叔舉耍谓y領。
「是。」葉敬應道。
「若你不是皇叔舉耍У模拊缇统窊Q你了!」
聞言,他兩道粗濃的眉微微皺起。「不知末將犯了何罪,令皇上如此不滿?」
冉驤臉色難看的問。「你自己說說,禁衛軍的軍紀如何?」
葉敬無暇細想,立即回道:「啟稟皇上,禁衛軍紀律森嚴,人人盡忠職守,不敢有一絲鬆懈。」
「你說什麼?紀律森嚴、人人盡忠職守、不敢有一絲鬆懈?」冉驤極度不悅的沉下臉,「葉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朕的面撒謊!」
葉敬被他威嚴霸氣的眼神看得暗自一凜。不是洠б娺^他;以前只覺得他性情暴躁,倒不覺得他有何厲害之處,怎知此時在他的注視下,竟覺得背脊發寒。
「請皇上息怒,末將不敢欺瞞皇上。」
見他不肯認錯,冉驥怒斥,「你還說不敢!你當朕洠в袔н^兵嗎?朕在北漠打過的仗不下百場,軍紀是否嚴明,你以為朕看不出來嗎?那些禁衛軍輪值時有人打瞌睡,有人則顧著跟宮人閒聊,渾然不把軍紀當一回事,這些都是朕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
他喝斥的嗓音不算大,卻如早雷直劈而來,葉敬原想再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過經皇上這一提,他這才想起皇上在登基為帝之前,因五皇子的事被貶去守北漠。六年來,屢屢率北漠駐軍擊退進犯的蠻軍,還搶回了被他們侵佔數十年的領地,立下不少軍功,先皇因此大喜,還一度傳出先皇有意廢了五皇子,改立他為儲君。
葉敬不敢再小覷他,收起輕慢之心,躬身領罪,「末將知罪,末將回去一定嚴加督導禁衛軍,不讓他們再懈怠偷懶。」
見他神態轉為恭敬,又招恼J錯,冉驥這才緩下臉色,「你記住,朕給你三天的時間,屆時若情況還是洠в懈纳疲氵@個統領就不必當了。」
「末將遵旨。」先前見皇上怠于朝政,連帶的他也提不起勁整頓禁衛軍,此刻在皇上要求下,他開始有了整頓禁衛軍的心思。
冉驥不耐的摚'手,「下去吧。」
「末將告退。」
葉敬離開後,他的頭又有些耄щ'作痛,於是取出懷裏的香囊,湊到鼻尖,深深吸了幾口氣。最近他發覺每次頭痛時,只要聞一下這種香氣,似乎就能舒緩不少,不過他還是最喜歡她幫他按揉時的感覺。
冉驥走出顱雲殿。已弄清楚嚴之滔被處決的原因了,他打算親自告訴她,嚴之滔是罪有應得,不是錯斬,同時向她表明他的身份。
去玉遙宮的路上,想起昨夜從那出來的那條秘道,他改往那裏走去,準備從秘道出現,好嚇她一跳。
他咧開一抹笑,忍不住揣測,當她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也許剛開始會很吃驚,但接下來應該會很驚喜吧?
不久,沿著那條秘道走到盡頭,冉驤伸手想推開頂上的板子,卻發現怎麼推都推不開,他這才留意到板子上方響起叩叩叩的敲擊聲,過洠Ф嗑茫脫袈曂A耍膫鱽斫徽劼暋
「小姐,奴婢把秘道封死了。」
「嗯,對了,清菊,你明天幫我跑一趟,轉告他幾句話好不好?」
「小姐,就快到封後大典了。您還是別再跟他有牽扯。」
「我知道,所以我才把這秘道給封了,以後我不會再從這裏出去了,你替我帶幾句話給他。」
「什麼話?」
「你跟他說,讓他抽個時間上太醫院一趟,我已經請托宋太醫了,只要他到太醫院,宋太醫便會為他醫治頭痛。」
聽到這裏,冉驤這才確定她們談論的人是他。
「好吧,奴婢會抽空去跟他說。對了,小姐,我們剛進宮時,您不是很疑惑,皇上為何要將先皇遺留下來的那些妃嬪全都送出宮嗎?」
「你探聽到原因了?」
「嗯,聽說皇上剛被迎入宮時,見到先皇的一位妃子容貌美麗,竟起了色心,豈料那個妃子不從,竭力反抗,皇上惱羞成怒,將人打死了,不久,這事被發現,皇上一怒之下,便將先皇的那些妃嬪全都趕出宮去。」
雖然說話的人刻意壓低嗓音,但在秘道裏的冉驥,還是聽得消清楚楚,正怒不可遏時,又傳來百里翎的聲音——
「我真是羡慕那些被送出宮的妃嬪,不知道有洠в惺颤N方法,能讓我也被趕出宮去?」
「小姐,您這是在說什麼?若您被趕出宮,您的名節可就全毀了啊!」
「比起自由,名節算得了什麼?雖然我即將貴為皇后,可是一想到要終生被困在這座宮殿裏,我就覺得好害怕,而且這宮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皇上的性情又暴虐無道,也不知我能夠撐多久,說不得哪日一不小心得罪了皇上,惹他不快,一條白綾便將我賜死。」
「小姐,您不要胡說,您不會有事的。」
「清菊,你喜歡待在皇宮裏嗎?」
「不喜歡,這兒好拘束,還有一大堆的規矩,若不小心說錯話、做錯事,輕則被打罵,重則還要被殺頭,還是咱們府裏好。」
「等過一陣子,我再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出宮。」
「可是小姐,等封後大典過後,您就是皇后了,是不可能再離開皇宮的。」
「所以要想仔細想個周全的辦法,在不牽累到大哥的情況下,讓皇上趕我出宮去。」
「咦,莫非小姐已想到什麼好法子了?」
「等立了後,皇上就可以迹瑢脮r那些妃嬪也許就是幫助我們離開這座皇宮的貴人了,不過現在談這些還太早,等過一陣子再說。清菊,這個時辰,他可能已經在樹下等了,你快去幫我轉告他吧。」
「好,奴婢這就去,可是小姐,若我過去,他不在那兒怎麼辦呢?」
「那就……罷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上頭不再有聲音傳來,但冉驥緊握的拳頭青筋暴突,他咬牙忍住滿腔怒火,轉身走回去。
她竟然不想當他的皇后,想出宮?
不可以,他絕對不允許她離開,她要留在這裏陪他!他不會再迹渌腻鷭澹粫鹊竭@一天的,她休想離開他!
***
很快地,到了冊封之日。
太盈殿是宮裏舉辦各項祭典之處,同時也是北焰囤皇帝登基與立後之處,金碧輝煌的大殿裏,百官依序站在兩側,自登基後便不曾早朝的皇帝,今天罕見的一早便出現在殿上,愈接近吉時,他的眼神也變得愈熾熱,擱在龍掎上的手,下意識的抓緊扶把。
今天,她就要正式成為他的皇后了。
冉驤臉上蕩開歡悅的笑容,但底下的百官,卻洠в幸蝗四芸匆娝谋砬椤驗樗哪樃采狭艘浑b白色的面具。
眾臣交頭接耳,私語臆測,卻洠烁疑锨百|疑他為何要戴著面具。
不久後,右丞相韓傑與鎮遠王冉驥一起走進殿內,冉驥那張慵懶俊美的臉龐在看見侄兒臉上的白色面具後,愣了愣,接著笑問:「皇上,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
站在龍椅旁的葵公公替他回答,「稟鎮遠王,皇上不慎染了風寒,面色蒼白、嗓音粗嗄,為免驚嚇到皇后,所以戴上面具。」
聽見這樣荒謬的理由,右相韓傑也忍不住伲桑缚F在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真的是皇上嗎?」
「自然真的是皇上。」葵公公神色自若。
「我不信,除非他脫下面具讓我看看。」韓傑性情急躁,橫眉怒目的瞪著龍椅上穿著一襲紫色冕服的人,懷疑那人根查不是冉驤,而是別人假扮的。
今天可是立後大典,縱使冉驤再怎麼不情願,也不該隨便找個人假扮成他,敷衍了事。
韓傑是已過世五皇子的舅舅,當年他曾為冉驤毆打五皇子之事,聯合數名朝臣上書先皇,請求先皇重懲冉驤,因此與他有了嫌隙。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也跟著議論紛紛,冉驥則懶洋洋的把玩手上的玉扳指,饒富興味的瞅著坐在龍椅上的人。
這時左丞相顧微津出聲緩頰,「韓大人,既然葵公公都這麼說了,龍椅上之人自然是皇上無疑。」
不過即使他這麼說,仍是無法平息眾人的疑惑。
瞥了眼底下躁動的文武百官,冉驥抬起手,慢吞吞摘下面具,黑亮的利眸瞬向右丞相,挑眉道:「韓傑,你給聯看清楚了,是不是朕本人?」
看見面具下,真的是皇上本人,他一時啞口。
冉驥見他無話可說,便把面具再戴回臉上,不再理會底下悄聲議論的眾臣,雙眼直盯著殿門外。
那晚在秘道裏聽見百里翎的話,得知她不想當皇后,不想留在宮裏,但他不想放她走,這麼大一座皇宮,洠в邪雮他喜歡的人,她是唯一一個,他希望她能留下來陪他。
錯過了向她坦白身份的時機,他已不知該如何開口,然而即使不說,冊封這日她還是會發現他就是那個令她畏懼的皇上,因此尋思兩日,他決定先遮住面容,不讓她認出來,待晚點再找個適當的時機告訴她。
他不要她怕他,他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留在宮裏陪他。
咚咚咚……報時的鼓聲響起,待鼓聲結束,司禮富立刻高聲宣告,「吉時到,請皇后入殿——」
這時樂師們奏起莊嚴肅穆的宮樂,做為引導的十二名宮娥依序走上殿前石階,步入大殿,其後跟著身穿一襲紫色後服的百里翎,她一頭長髮高高盤起,髮髻上簪著一支鳳形的金步搖。
兩耳戴著由黃金打造的流蘇耳墜,頸間配戴一條由拇指般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鏈,高雅脫俗,讓人無法正視。
冉驤目不轉睛的緊瞅著她,看著百里翎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的胸口猶如脫疆野馬狂跳起來。
百里翎緩步走到大殿中央,垂首向龍椅上的皇帝行了禮,便低著頭退到一旁,等待接下來祭祀天地神臁c歷代皇室祖先。
一樣一樣的祭品被禮宮敚系钋暗墓┳溃襟K走下龍椅,接過禮官遞上來的清香,焚香祝夺幔蛱斓厣耢‘與歷代皇室祖先稟報他今日即將冊封百里翎為皇后。
祝锻辏C穆的絲竹之樂響起,司禮宮誦完祭文後,緊接著便是冊封的儀式。
百里翎走至殿前,朝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檢身一揖,垂首靜候皇上為她親手戴上後冠。
冉驤走了下來,接過禮官呈上的鎏金後冠,輕輕為她戴上,再將象徽皇后身份的金印授與她,然後扶她一起走回殿上,兩人坐上並排在一起的兩張椅子,接受殿下文武百官的恭賀與朝拜。
這時在鎮遠王與左右丞相的帶領下,百官拜下,齊聲高呼,「臣等恭賀皇上、皇后,祝皇上、皇后千秋萬歲永結同心。」
第四章
北焰國帝后,擁有各自的寢宮,平時都住在自己的寢宮裏。唯獨在大婚的第一個月,皇上必須夜宿皇后的寢宮,好讓皇后順利懷有皇嗣。
做為新房的寢殿前,掛著兩盞貼著金色喜字的紅色宮燈,門牆上也貼上紅底金字的喜字,洞房入口,敚е幻娴窨讨僮渔覒虻挠衿溜L,象徵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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