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元征宫词薄慕颜-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朕现在不想吃,放在旁边罢。”明帝随手撂下剪子,往流云长榻上一躺,仰面看着半空的雕梁画栋,“那些好王爷们,不过仗着祖上立过几分功劳,每年囤金积银还不够,如今又抱怨封地不够肥沃。京城倒是地美物博,难道也想来分一点羹尝尝?一群胆大包天的混账,都想翻天了!”
  开国之初,太祖武帝曾封有五位异姓王爷,此五人都为大燕创立洒血流汗,立下过赫赫战功,后来赏无可赏,唯有赐以封地让他们自养。随着时间推移,隐患逐渐显现出来。老藩王相继逝世,年轻藩王们与皇帝交谊甚浅,手中兵权日渐强厚,颇有以封地自居为国之势,已经成为皇帝心头大患。
  慕毓芫对朝事甚知,因此说道:“如今藩王们年轻,正是壮志欲酬的年纪,心高气傲,难免有些飞扬跋扈。只是操之过急,反而容易生出事端,皇上急不得,还需慢慢寻谋良策才行。”
  明帝颔首笑道:“你说得不错,看来是朕烦躁了些。”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劳苦”
  慕毓芫话未说完,却见外面跑进来个急慌慌的小太监,跪在门口抖道:“皇上,沅莹阁出事。徐婕妤早产了!”
  “什么?”明帝惊得坐起身来,急问道:“大人孩子可都平安?别结结巴巴的,好好说清楚了!”
  “徐婕妤诞育下小公主,母女平安。”那小太监不敢抬头,垂首回道:“可是,徐婕妤说她诞育的是皇子,说是说是让敬妃娘娘给掉包了。这会儿正哭着,说是不要公主惠嫔娘娘也劝不住。”
  “皇上”慕毓芫听完小太监回话,心里已有计较,却只上前说道:“眼下沅莹阁必定混乱,皇上还是亲自瞧瞧,方才清楚些。”
  “起驾!”明帝一脸阴沉,携着慕毓芫步出大殿。
  “皇上,皇上”徐婕妤满头青丝凌乱,勉强半倚在床沿,娇俏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啪哒啪哒”的断线似落,哽咽泣道:“皇上,臣妾明明生的是皇子啊!谁知道,呜谁知道臣妾醒来就变成公主了。皇上,那可是你的亲骨肉,绝对不可以弄错,不然臣妾死也不瞑目”
  明帝皱着眉头,不悦道:“好了,别说不吉利的话。”
  殿内挤满宫妃、太监、御医以及相关执事之人,敬妃因被牵连故而静立一旁,面上神色虽然依旧恬静,眸中却掩不住复杂之色。皇后身负辖理六宫之职,自然也要过来查问,此时与慕毓芫站在床侧,身后是各怀心思的其他嫔妃。殿中之人皆惶惶不安,唯有熹妃满脸幸灾乐祸,抿着嘴微微冷笑,只不敢上前多言而已。
  明帝回头扫视屋子一圈,朝下问道:“跟前服侍的人都有谁?好生把当时情况说清楚,若有半句虚妄,统统拖出去乱棍打死!”
  产婆正在侧殿候审,另有巧莲和两个小丫头,三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口咬定徐婕妤诞育的是皇子。徐婕妤痛哭得越发伤心,滚泪泣道:“当时姐姐不在身边,巧莲她们刚替小皇子洗完澡,敬妃娘娘就赶过来照料。臣妾怕没人乱了规矩,吩咐巧莲去寻姐姐,又有劳秋穗去给皇后娘娘报喜。再后来,臣妾脑子疼痛昏睡过去,谁知道醒过来就”
  明帝双眸中星光闪烁不定,最后在敬妃身上停留片刻,声音静凉渗人,“当时,可只有你一人在场?”
  敬妃脸色已是惨白,浑身微微颤抖着,径直跪下回道:“皇上知道臣妾的为人,素来老实愚笨,怎会做出偷龙换凤之事?今日之事实属被人冤枉,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徐婕妤呼天抢地的痛哭起来,朝着明帝痛声呜咽,“难道,臣妾放着亲生骨肉不要,还去要别人的孩子么?臣妾只当自己是命薄,这孩子臣妾不要了”
  “胡说!”明帝脸色好似笼上一层寒霜,越凝越厚,“朕的骨肉是皇家血脉,岂能胡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清楚!”
  后赶忙上前,劝解道:“皇上,且先消消气。”
  殿内正在纷乱,却见陆才人领着小太监们押人进来,敬妃大惊失色,五花大绑的正是沐华宫的小宫女墨玉。陆才人上前行礼,回道:“臣妾听说出事,正要赶过来就撞见墨玉偷出宫门,方才从她身上搜出这个瓶子,特来交给皇上查看。”说着,冷冰冰瞥了敬妃一眼,又慢慢侧开目光。
  皇后上前细看了下,忙道:“像是个药瓶,让太医瞧瞧。”
  “皇上,皇上”门口有管事太监蹑手蹑脚走进来,不敢抬头看帝后目光,结结巴巴回道:“产婆,两名产婆都已中毒死了。”
  “混账!怎么看人的?”明帝脸色铁青,目光迫人。
  “皇上”一名太医赶着上来,上前禀道:“回皇上的话,瓶中装着剧毒药物五子附骨散,正是产婆所中之毒。”
  众人不由轻呼起来,慕毓芫转眸看向徐婕妤,啜泣中却哀而不痛,再把事情前后联系思量,于是略微明白几分。墨玉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哆嗦着哭道:“那瓶子,不,不是奴婢”
  “住口!”明帝断喝一声,满脸厉色,“这毒药瓶子,分明从你身上搜出来,竟敢在朕面前抵赖,难道是陆才人污蔑你吗?来人,带下去打死!”
  敬妃骇然不已,喃喃道:“皇上”
  “父皇,父皇”殿外传来孩子哭声,三皇子跌跌撞撞跑起来,拉着明帝衣襟哭道:“父皇寅祺以后听话读书,父皇不要责罚母妃”敬妃泪如雨下,忙上前抱紧三皇子,母子二人哭得哽咽难言。
  “皇上?” 皇后见众人皆不敢出声,只得上前询问。
  明帝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出声说道:“徐婕妤产后虚弱、神智恍惚,故错将公主认成皇子,方才之事皆是误会。今后若是听到谁胡言乱语,都不必再来回朕,一律带下去处死!”众人大吃一惊,都是不可置信。
  徐婕妤小声哭道:“皇上,臣妾”
  “好了,不要多言。”明帝不容她继续说下去,接着说道:“徐婕妤诞育皇女乃是喜事,著册为正四品贵人。陆才人在朕身边侍奉多年,向来贞静安分,因此一同行册,著册为正六品容华。敬妃郑氏照顾产育不周,期间多生事端,致使后宫中不得安宁,今褫夺封号,降为嫔位!”
  一场偌大的风波,被皇帝轻描淡写带过去。皇六女赐名佑艴,徐贵人并无抚养子女资格,因此由惠嫔带为抚养。宫中上下都说这个女婴好命,稀里糊涂做了公主。也有说郑嫔好命的,犯下逆天之事,不过才降一级位分而已。若按先例,不被处死已算莫大天恩了。
  “皇上,外面都说”王伏顺往上看了一眼,没敢把话说完。
  “够了,朕知道!”明帝回转身来,淡淡反问道:“难道,要朕把她们都处死?后宫之事,终究还是安宁为上。”
  王伏顺小心陪着笑,偏生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急忙喝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没头没脑乱跑什么?”
  “回回皇上的话。”小太监垂着头猫腰站着,战战兢兢回道:“掌折狱的史大人,派奴才来回话。今早在城西发现一具尸体,方才验明身份,正是上月遣送出宫刘太医,已经死有好几天了。”
  原已平静的庸医误胎,此时又闹出风波来。明帝脸色越发不好,小太监捧上一方黑漆盒子,递上去道:“史大人让奴才把这个交给皇上,说是好似宫内之物,不敢私自隐匿,等皇上看过再做定夺。”
  王伏顺赶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打开盒子,赫然躺着一枚双耳同心玉莲佩,吓得双手一抖,差点失手摔了盒子,“这,这是”
  “朕从前赏给沅莹阁时,由你亲自送过去的。怎么,如今认不出来?”明帝拈起玉佩对空看去,冷声笑道:“上次陆才人小产,说是因为刘太医误诊,那件事原本就很是蹊跷,偏生还有这块玉莲佩。”
  “皇上,虽然玉佩是徐婕妤的”
  “你以为,朕糊涂了吗?”明帝一掌拍向黑漆长头书案,额上青筋微微爆起,嗓间声音好似数把冰针,“朕生气的是,她们整日绫罗绸缎穿着,琼浆玉液喝着,到底有什么不满足?整日算计来、算计去,弄得后宫一团乌烟瘴气!朕每天为国事烦心,回到后宫也没有半点清净,谁来体谅朕的辛苦?”
  王伏顺不敢深劝,忙道:“皇上息怒,都是年轻主子糊涂。”
  “糊涂?朕看她们精明着呢!”明帝怒极反笑,待看到桌上奏折更是烦心,“她们只知自己不痛快,朕这何尝又遂心?照此看来,还是朕太宽容她们了!”越说越是怒不可遏,用力在桌上一拂,只听“哐当”一片乱响,镇纸、水洗、笔盏、新茶盅,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皇上,龙体要紧呐。”王伏顺急得团团转,却寻不出什么劝解之语,侧眼看见窗外有白色物事落下,忙道:“皇上你看,外头雪正下的大呢。让老奴出去瞧瞧,瑞雪兆丰年啊!”
  明帝凝气侧目,被那大气的白银气象所吸引,负手立在窗前极目远望,如絮的素花渐渐大起来,象是满天的绒毛在四处乱飞,素白之色铺天盖地落下,将偌大的元徵城笼罩其中,飞雪果然越下越大。
  雪花带着美丽的六棱之形,在窗上却耐不住暖炉所熏,一点点融化成晶莹雪水,新糊秋香色软烟窗纱被划出更深痕迹,蜿蜒扭曲漫开,好似窗纱上随意泼洒的新画。素白之色铺天盖地落下,将偌大元徵城笼罩于其中。不论世道如何沧桑叠变,不论朝代如何更替,大自然的规律恒久不变。尘世间,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喜乐哀苦,在永恒不息的天地之间,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三十三章 镜花水月

  转眼二月初,天气渐渐回暖起来。树上枝条开始吐发新芽,嫩得发黄的绿尖儿着实招人喜欢,仿佛一夜之间,春天就已经落入大地。花木扶疏的连廊之下,慕毓芫一袭新春的青白绣裙,正立于书案前写字。书案上镇着新制竹绢纸,双痕在旁边研墨,“听说徐贵人不喜欢那孩子,成天也不去看望,每次都是惠嫔娘娘抱过去给她,才勉强逗玩两下子。”
  慕毓芫提笔斟酌词句,左手轻轻摁住纸角,迅疾地往下写着,似是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对着字迹端详了会,方才抬头淡笑道:“是么?其实惠嫔把孩子抱过去,跟徐贵人亲自看望有何分别?若真不心疼,为何前几日帝姬病了,却又那般焦急?”
  双痕小心扇着风,好让墨迹快点干透,“宫里的人,都说这孩子好命。依我看却是有些命薄,自小便不招皇上待见,不知今后是什么格局。只是不明白,徐贵人就不怕弄巧成拙么?”
  “弄巧成拙?因为生得是女儿,才有如今的事故。若是诞育的是皇子,徐贵人自然是大喜,郑嫔却有照顾不周、导致小产之罪。”慕毓芫细细叠好信纸套进锦封,细心涂着浆糊,“女子催生不顶希奇的事,宫里头御医们侯着,若有万一,最多不要孩子保大人。你别忘记了,当初咱们不也用过么。”
  双痕诧异道:“那样,岂不损失大了?”
  “那样的话,恐怕就没有郑嫔了。”慕毓芫迎风吸气,初春清风仍冷孜孜沁人,“阴谋迫使皇子夭折,还有她的活路吗?”
  双痕吃惊抬头,“这,真是好手段。”
  慕毓芫将信封晾到一旁,接着说道:“从前,咱们都有些小觑徐贵人,她如今年纪渐长、位分渐高,若论行事倒是个人才。至于那位郑嫔娘娘,皇上留她嫔位不过为皇子着想,若不然的话,寅祺就不能由生母抚育了。郑嫔现在身悬一线,需忙着应付徐贵人和陆容华找茬,估计已是自顾不暇。”
  “小姐”双痕似想起什么来,突然问道:“郑嫔照顾徐贵人产育,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莫非,当初就有什么深意?”
  “呵,深意。”慕毓芫缓缓绽开笑容,却不再说。
  “娘娘,乐楹公主驾到。”
  外面话音未落,就见乐楹公主三两步走下台阶,大声嚷嚷道:“宸妃嫂嫂,你陪我出去逛逛可好?”走近看到书案上的信笺,伸手去拿,“咦,这是给谁”突然看到上面“云琅”二字,象是烫了手,赶忙把信丢回去。
  慕毓芫拾起信笺,诧异笑道:“怎么,上面有刺?”
  乐楹公主脸上一红,忸怩着上来扯央求,“好皇嫂,你陪我出去玩罢。前些日子皇兄不让我进宫来,说什么整天乱跑不成体统,每天在公主府听奶娘念叨,真是闷都闷死人了。”
  “新年一过,公主也大了一岁。”慕毓芫笑着拉她回殿,边走边说,“你皇兄不让你四处乱走,也是有道理的。没准,正在替你物色好驸马呢?”
  “皇嫂!”乐楹公主着急起来,夺手跑出去。
  “公主怎么了?”双痕自后面跟上来,探头瞧了瞧,“公主一向不拘世事,今天怎么突然害起臊来,难不成真有中意的人?”
  “中意的人?”慕毓芫联想起方才情景,觉得乐楹公主甚是古怪,心中一动,莫非她喜欢上云琅不成?看云琅素日情形,对乐楹公主半分爱慕都没有。可是,乐楹公主是皇帝亲生胞妹,她若真有此意,云琅岂能有其他选择?难道也要和自己一样,一生都不能自在活着?
  “娘娘”
  “没事。”慕毓芫微笑着,缓缓转过身去。在遥远的北方,同样湛蓝天空下,身在青州军营的云琅,此时正在做些什么?
  “以蓝,让马儿们自在吃草,你先过来。”云琅用剑拨弄着草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猛然发现一枚陌生佩件,拾起来擦拭干净了。
  不远处,有一抹爽心蓝色迎风翩飞。沐以蓝清凉浅笑走过来,拿起云琅手中佩件细看,红艳欲滴的小巧配坠,“这是霍连山上的鸡血石,再错不了。”
  “大哥猜得没错,确有敌军过界查探地形。”云琅点点头,瞅了瞅鸡血坠子,“看着还不错,不如你拿着玩罢。”
  “不要。”沐以蓝随手仍在地上,边走边回头,“地上捡来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来做人情?”她脚底下并不停留,走到远处骑上小栗子马,含笑扬着手中细鞭,“你再不跟来,我可要先回去了。”
  “要不然”云琅只说的半句,捡了坠子跟上去。
  远处金红夕阳即将落山,满天彩霞好似天空打翻了颜料缸,七彩铺展,绚烂夺目的余晖美得让人惊艳。那清风也似欢快鼓动起来,马背上蓝衣女子笑颜如花,几缕柔长发丝掠过脸庞,犹如人在画中
  卫村被霍连人烧毁,沐以蓝因采药未归逃得一劫,但是家人却无此幸运,父母姊妹皆在大火中死去。转眼几个月过去,沐以蓝似乎也融入军中生活,只是偶尔安静时,眸中总会笼罩一层浅伤。云琅凝目看了一眼,上前牵马笑道:“你的马术学得倒快,没几个月,我都快追不上了。”
  “那好,今天咱们比一比。”沐以蓝扬鞭欲要抽那乌稚宝马,云琅口哨响起,那马儿便撒蹄朝这边跑来,“得得”声训练有素,落住马蹄还仰天嘶鸣了一声。
  云琅翻身上马骑上去,笑道:“它可不听你的话,别费力气了。”
  “我不信!”沐以蓝正要落鞭下去,却猛地看前远处来人,“云琅,你看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将军。”陆海青利索跳下马,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来,“京城里来了两趟信差,前后脚挨着,末将不知是什么急事,所以赶着送过来。”
  云琅弯腰接过两封信笺,回头朝沐以蓝笑道:“不用看,薄的必定是朝廷送的,厚的肯定是姐姐写的。”
  “是么?”沐以蓝也是一笑,“看起来不少,不如到旁边坐着再看?”
  云琅点点头,回头道:“陆参将,你先回去。”
  一望无垠的草海,随着暮风如浪般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