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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爷说不:玉台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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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身旁的近侍轻声说道:“王爷,他们只能在芦苇滩躲藏。湖边的滩涂在洪州江州与饶州三州范围,面积过大。要全部搜完,没有半个月时间是不可能的。”
  滕王注视着地图,夕阳从帐外射进来,投下一大片温暖的橙色。他站在阴影之中,冷洌的气息让近侍闭上了嘴巴。是啊,王爷信任的贴身小厮为了一个民女敢背叛,空青的身后站着何人?王爷紧张的那个岑三娘又有何来历?就算岑三娘什么都不是,空青也没有被人指使,背叛本身就不可饶恕。因为他羞辱了王爷的尊严。也羞辱了整个滕王府侍卫们的尊严。
  “放火烧。”滕王冷冷的下令。
  近侍愣了愣,火攻的确是将二人逼出来的最快的办法。可这一烧,动静就大了。要知道不少渔民是靠湖吃饭的,家就安在芦苇滩边。
  滕王瞅了他一眼:“几千府兵进湖剿匪,不用火攻,难道让兵士们和湖匪在芦苇滩里捉迷藏?今秋烧掉,明年芦苇再生,烧出大片空地,还能让百姓开垦出田地来,有何不妥?”
  “是。”近侍躬身领命。
  府兵们欢呼起来,一把火烧掉芦苇滩,别说湖匪,便是只野鸭子也得飞出来。守在湖面盯着就行,简单方便。
  一只只火箭射出,攒了一夏的枯苇叶噼里啪啦烧了起来。载着府兵的小船敲着锣沿湖警告,渔民们大都以船为家,就算在岸边搭着茅草屋,家当也极简单。得了通知,纷纷收拾了物品摇着自家的小船离开。
  府兵们只需盯着搜查这些船只就行了。
  岑三娘呆呆的站在茅屋旁,远处的芦苇滩一经点火,火势势不可挡,浓烟顺风卷起。虽离她所在的沙州还远,烟雾已经顺风飘了过来。
  空青没有回来,她也没有船只可以划离。她心里清楚,大部份人都是被浓烟呛死,而不是被烧死的。岑三娘进了屋,搜罗了些鱼干和打火石火绒用油纸包了,拿了件绵麻的衣衫做了个简易的口罩,做了两根竹管。她能做的,已经做了,能否逃过这一劫,她不知道。
  空青岑三娘想着这个身上充满神秘的男子,无声的叹息。算是她善良吧,她并不希望空青来。远处的锣声与公告所有渔民离开的声音让她知道,这片水域已被包围,空青来了,不过是自投罗网。
  烟雾已渐渐飘过来,视线看不了更远的地方。黄昏的时候,有几枝火箭射了进来,其中一枝射到了茅草屋的屋顶上,火在霎那间烧了起来。岑三娘知道,她就该下水躲着了。
  宝剑
  她冷静的将水缸滚到水边倒扣着,推着水缸慢慢走到齐腰的水中间。她用芦苇叶密密的裹在水缸底部,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杂草。她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深吸口气,下了水。
  水缸浮在空中,里面有着空气。岑三娘只能等待空气用完,再浸在水里用竹管呼吸。她希望空气耗尽的时候,火已经烧完了。
  停留在密封的水缸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安静的可怕。岑三娘想起了前世今生。似乎重新拥有生命之后,她一直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在岑家算计着怎样才嫁得好一点,到了洪州后算计着怎样才能不沦为滕王的姬妾。
  如果她能躲过这一劫,摆脱掉岑家和滕王的控制。她能重新拥有一个身份,肆意的生活吗?也许,她还有机会的。空青突然的忠心,他那只绣着与钗头花纹一样的荷包仿佛在告诉她,她的身份也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普通。
  奶娘和百草现在会怎么样呢?她们只是两个下人,如果找不到自己,滕王哪怕关着她们,也不会杀了她们。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如果自己有能力,她自然会照顾她们,保护她们。自身难保,岑三娘苦笑着想,真的对不起了。
  时间在她的胡思乱想中过去。水缸里的空气渐渐混浊,她感觉到了胸闷头晕。岑三娘含着竹管,从水缸里游了出来,悄悄的探出水面,呼吸进一口带着烟气却清新无比的空气。她松了口气,感谢这片广袤的湖水,感谢九月的风没有让四周一片混沌。
  她睁开了眼睛,天已经黑了。岑三娘松了口气,游到一丛未烧尽的芦苇里慢慢的探出了头。
  声音涌了进来,她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几条船正驶向沙洲。
  船上的灯笼火把映出了滕王的身影。他站在船头,穿着银白色的苎麻深衣,披着件青色的斗蓬。晚风拂起他的衣襟,身姿如冰雪般清洌。
  一队府兵早在沙州上等候着,见滕王上了岸,捧出一把剑来。
  岑三娘立时明白了,因为空青藏在墙角的剑,让滕王来到了这里。当时她只想着怎么在火中逃生,完全忘记了空青并没带走这把宝剑。
  滕王接过了剑。剑鞘烧得漆黑,他按住吞口用力一拔,剑发出一声轻吟,火把照耀下闪出一片雪亮的剑光:“好剑!”
  剑已被擦试过了,滕王挥了挥剑,看到了剑柄上镶嵌的宝石与字,瞳孔一缩,凑近了又仔细看了看,负手阖上了眼睛:“退兵。”
  近侍不解:“这肯定是空青与岑三娘的藏身之处。留下这柄宝剑证明他们离开得仓促。王爷,没准火起的时候,他们只是躲进了水里。只要仔细搜查,空青带着个小姑娘绝对逃不了。”
  “收兵。回洪州。就当世上没有空青与岑三娘二人吧。以后不准再提起这二人的名字。”滕王一声叹息,握着剑头也不回的上了船。
  隔着几丈远,岑三娘听清楚了全部的对话。她满心惊诧,对空青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她看着几条船簇拥着滕王离开。火几乎烧尽了芦苇滩,让岑三娘的视线再无阻碍。船行至湖间,她吃惊的看到滕王将那柄剑远远的抛进了湖底。
  人声渐渐消失,灯光越行越远,四周再度安静下来。
  回来
  岑三娘爬上了岸,瘫倒在地上。
  上弦月升起来,天上晴空无云,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水里泡着很长时间,衣裙湿透沾着污泥紧贴在身上极不舒服。晚风一吹,凉得沁人。
  岑三娘不敢任由自己疲倦的睡过去。她爬起来,看到沙洲上的茅草屋被烧得只剩下墙基一圈石头。歪脖子槐树烧得只剩下一截光光的树身。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她四下张望,芦苇滩烧得像癞疤头,东一块西一块的参次不齐,隐隐有未烧烬的余烬在发着光。远处湖对岸隐隐有着几星光亮。四周安静的你吼破喉咙都没人能听见。
  岑三娘叹了口气,这样孤寂的夜晚,她估计自己再累也睡不踏实。至于明天怎么办,如何离开,她实在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先对付眼下吧。
  她打开油纸包,狼吞虎咽的吃着鱼干。有了点力气后,岑三娘搜寻着屋子四周没烧尽的木柴堆在了墙基角落里,寻了些干枯的枝叶打燃了火。热气扑来,她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幸福的想落泪。她麻利的*了身上的衣裳,搭在那段墙基上晒着。
  岑三娘光着身子蹲在火堆旁,手抱着双臂自嘲的想,万一有人来,会不会认为她是个妖精。
  才这样想着,她便听到了哗啦的水声。岑三娘吓了一跳,迅速拿过衣裳披好,一面伸出头去看。火堆实在没办法灭掉,她认命的想,哪怕是滕王去而复返,也是她的命。
  “三娘,三娘”小小的乌蓬船撞上了岸,一个人影从船上冲了下来,带着哭音与绝望。
  “三娘!”上了岸,空青才看到墙基角落里的火光和探出头来的岑三娘。他的声音蓦然变得喜悦,身上突然充满了力气。他不加思索的朝她跑了过去。
  “你真的回来了。”岑三娘喃喃说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意外的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出现,岑三娘激动的喊了他一声,喉间就哽住了。空青来了,她不用害怕会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片沙洲上呆着,不用害怕发现她的人是好是歹。
  空青像股风奔到她身前,不管不顾的将她抱进了怀里:“你还活着,还活着”
  他抱得那样紧,胸膛透出热意,温暖得让岑三娘有了放声大哭的力气,她推搡着他,用拳揍着他满腔委屈:“你去哪里了,我差点被烧死,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回来了。”空青脸上泪水汹涌奔泄,嘴角含着幸福的笑容:“上天待我不薄,我发誓除非砍断我的四肢让我无法跟随;否则我绝不再离开你。”
  烙印
  岑三娘抽咽着,卟的笑了:“不用发这么毒的誓,起火的时候我冷静的很,躲在水里就害怕了一点点,连根头发都没被烧到。对了,滕王找到了你的那柄剑。很奇怪,他看到剑之后就说撤兵,还说以后当你和我不存在。然后将你的剑扔进湖里去了。空青,究竟怎么回事呀?”
  “宝剑?”空青愣了愣,看着岑三娘花猫似的脸,笑了,“这样也好。王爷不再追究,你就自由了。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岑三娘越听越不对劲,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的让她有点不适应,她和他好像还没那么暧昧吧?
  “空青,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你为什么要背叛他,照顾我啊?”
  “因为”空青嘶的吸了口凉气,双腿突然一软坐在了地上。他苦笑道,“帮个忙好吗?帮我拔出来后背。”
  岑三娘蹲下身往他身后看去。月光照耀下,空青背后有几点光芒闪烁。她伸出手指碰了碰,硬硬的。仔细一看,像是女人头上插的花钿,一共两枚,插在他背心上。
  受了伤,连拔个暗器的时间都没有赶过来,他去哪里打探消息了?岑三娘心里想着,捏住一枚花钿用力往外扯出。
  空青的身体颤抖了下,疼的醒了:“好,就这样,还有一枚。”
  花钿是银制的,大概有七公分长,插在他背上只露出了钗头。岑三娘想着就疼,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拔出来。”
  “着急赶回来,没时间。还好没有粹毒。”空青咬着牙,这时才觉得手足酸软。连续整整两天,他划着船往返,力气透支,却没有时间停下来。
  当他划船终于再次靠近湖水的时候,只看到星星点点的余烬与未散去的烟雾。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船划到了这里,找到了她。
  第二枚花钿被拔了出来。空青再也支撑不住,指着岸边飘荡的船说:“船没系,船上有药。”
  岑三娘一看,船已飘了出去,她匆匆说了声:“你歇着。”
  等她系好船,从船上拎出伤药和衣物返回沙洲时,空青已紧闭着双眼昏睡过去。
  她费劲的脱掉他的衣裳,他怀里掉出一只匣子。岑三娘一眼就认出是自己那只首饰匣子。他回别苑了?她想到空青离开前说过的话。他是为了让她放心,去救奶娘和百草了。
  这时,她看到了他的手。掌心已经磨破了,红肿渗着血丝。撑着船从这里赶到洪州别苑,再撑着船赶回来就算是习武之人,又有多少体力能这样消耗?他为了自己在拼命。
  岑三娘眼睛顿时湿润。
  空青裸背的后背上两个血洞汩汩流着血,肩胛处有一团模糊的印记。岑三娘拿起一只瓶子,认得金创二字,拧了盖子悉数洒到了伤口处。空青太重,她没办法扶起他,只能拿件衣裳撕了盖在他的伤处。
  她坐在他身边,眼睛瞄到了他肩胛处的那团印记。心里一机灵,从脖子上拉出小巧的钥匙打开了匣子。
  “金银团花蛾儿分心。”岑三娘拿起它看了看,放在了那团印记处,顿时呆住。这团印记明明就是这枝钗烫出来的。这算什么?梅花烙的现实版?
  作者题外话:今天更晚了,抱歉。明天中午继续更新。
  
侍卫
  丹华跪在滕王面前,脸色苍白,惴惴不安。
  除了她以外,大厅里还跪着四人。这些人和她与空青都是十岁左右被选进滕王府,跟着师傅学艺,成为滕王的近身内侍。从小在脑海里只接受一个观点:忠心护主,哪怕牺牲性命。
  他们六个是滕王最信任的人,空青的叛离意味着所有人都有叛主的嫌疑。
  滕王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他记得十三岁那年才被当皇帝的兄长封了王爵。几个侄子一两岁,三四岁的时候便封了太子王侯,和他的年纪相差都不大,如今为帝的侄子只比他小两岁。名为叔侄,太子却比他大六岁,私下里更像一个兄长照顾着他。那时候他和废黜的太子最为交好,最不喜欢带着性情温和的像绵羊的今上一起玩。
  也是封王那一年,他和还是晋王的今上挑选贴身内侍。二十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站在他们面前。他是长辈,晋王请他先选。
  练武场的一侧有个荷花池。他跳了下去,泡在水里看那二十个面面相觑的小孩。空青是第一个跳下来的,紧接着又有五个跳了下来。他便选了他们。连一句你们为什么要跳下来都没有问过。
  他记得,今上温和的对剩下的小孩说:“皇叔选了六个,本王不能越过长辈,只选五名。”晋王让他们对练,然后选了五名被揍得最惨的孩子。
  也许,不管他选谁,里面总会有一个像空青那样背负着使命的人。也许,除了空青,面前跪着的这些人里还有受了皇兄遗命的人。
  他的皇兄靠玄武门之变夺了太子长兄的皇位。他的皇侄因两位兄长相争,最终当上了皇帝。天子家最忌讳的人永远不是突厥吐蕃这些外强,而是骨肉兄弟。
  滕王意兴阑珊。
  他想到了那柄被他扔进湖里的宝剑,想到了袁天罡的批命。他选择暂时放过岑三娘。他相信只有放一只鹰高飞,将来的她才会成为那个能为自己消灾挡厄化解危难的命定贵人。
  “空青过不了美人关。念在他忠心侍候本王多年的情份上,本王放他一条生路,许他带着岑三娘远走高飞。你们几个将来如看中了谁,不管她是本王的姬妾还是本王厌恶的朝官之女,只要如实禀告,本王都成全。”滕王淡淡说道。
  空青是因为看上了岑三娘,才背主带她私奔吗?他甚至为了岑三娘冒险回来接走她的奶娘和丫头。丹华心里吼出了一连串的不字。她不相信。
  滕王扫了众人一眼,冷冷说道:“告诉岑家,岑三娘酒后坠江而亡。空青忠心入水相救,江中丧命。本王许他们恩德,也许你们。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外传半字。”
  “谢王爷恩典!”丹华黯然,跟着众人叩谢。
  滕王摆手让他们散去,出了大厅,远远望见树林掩映的白墙乌瓦,想了想,漫步走了过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继续
  
牡丹
  九月初临秋,风柔软的像层轻纱。
  院子里的花还开得热闹,树不见叶枯。
  滕王妃的院子里安静的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淡淡的檀香在空气里飘浮着,滕王讨厌这样的香气。
  美丽高贵的牡丹,千金难买一本珍品。滕王却不喜欢。在他心里,滕王妃便像那珍品牡丹,因为美丽,因为高贵,买回家来只能小心翼翼的供奉着,捧出去让人嗟叹连连,却不能摘下来放在掌心蹂躏。看得久了,不过一件摆设。
  他更喜欢嗅到了岑三娘发间的皂角香,更喜欢像秋日野菊开得漫山遍野。能让他肆意的躺在花丛中。打个滚,都不怕压碎了花瓣。
  王妃院里的侍女宛如木雕。不论滕王何时见着,她们永远微微低垂着头,那姿态常让他好奇她们的脖子累否?
  丹华是掌管内院的女官。她亲自挑起湘妃竹帘,引滕王进去。
  滕王妃在静室里修行,并未起身迎接。
  滕王看着她坐在蒲团上,穿着苎麻綀子做的连身衣裙,神情如白莲花似的不可亵渎。他指着她身边的两名侍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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