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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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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世的青凤使与前世性情大不相同,无心求道,只爱四处游山玩水。却在无意闻到了封存另一魔物的灵固村。
再之后,就是乐越与昭沅梦中所见的何老、百里臣、慕祯盗宝之事。
灵固村的妖魔被放出,卿遥想起了前生是仙的过去,斩灭了魔族。
他追寻着云踪的气息,到了寒潭边,悼念应泽,却在无意间放出了应沐。
“九遥仙君一直为你隐藏气息,直到那次阁下私自降雨,戾气被天庭发现,他用镇封之法将你封住,仙力耗尽,灰飞烟灭.,”贪耆厉声长笑:“听你所言,竟然是卿遥保了本座的命々哈哈,原来数万年前,应泽保住了我的命,数万年后卿遥保住了我的命,他们什么都对,唯有我样样皆锚”白棠道:“小仙本与此事无关,十几年前,因为一个意外,方才进入清玄派,参与镇守阁下,得知种种秘密。我没必要欺瞒阁下。过往种种,孰对孰错,小仙没有资格评判,应泽将军与九遥仙君与阁下究竟是朋友还是仇敌,也唯有你自己断定。”
贪耆后退步。
朋友々仇敌々如何分辨。
他以为的朋友,总会杀他,砍他,算计他。他当成了仇敌,又会被告知,那些杀他,砍他,算计他的,都是为了他。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到底什么是敌,什么是友?应泽用龙筋和龙骨炼成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又让应泽的远留在了他的身体里。所以在寒潭下,云踪礁记的应泽的记忆才会融进他的心中,抹杀他的神智,那些本应是应泽的记忆,还留在他心里。
当他以为自己是应泽时,一直记得,贪耆曾是应泽的兄弟,即便用阴谋算计了应泽,应泽仍然想留他一条性命。
而几百年前,那个与他称兄道弟的人,到底是为了监视,还是真心相交,他也无从分辨了。他只想记得那时的笛声很美,那时的酒很浓。
一切无从分辨,那就不分辨了。
那些骗过他,害过他,又据说是为了帮他,为了救他的应龙和仙已成尘埃,湮灭于天地间。
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空旷虚无。
贪耆的身体又幻化成巨大的应龙,张开双翼,龙吟震彻三界。虚无,就足天灭,地覆,万物皆无。
乐越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在乐庆宫所睡的那张床,床前坐着一个一身金色长袍的年轻人。
那人见他醒来,便站起身,露出欣慰的神色。乐越也算见过不少相貌好的人或仙,但仍被眼前之人闪花了眼。
此人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修长,浅金色的长袍上绣着水草的花纹,不及凤神的袍服繁复精致,却透出异常的尊贵。相貌不像九凌那样偏于清丽,而是华贵雍容,令人不敢逼视。
乐越实实在在从没看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但偏偏觉得他很眼熟。。
他按住太阳穴稳定泛晕的脑子,试探着问:“你是,仙?”
那人没有回答。
乐越再看着那熟悉的水草花纹和衣袍颜色,以及熟悉无比的气息,立刻脱口而出:“你是龙神!是昭沅的亲戚々兄长々或者同族的龙?”
那人只是看着他,还是不回答。那双漆黑澄澈的眼眸中浮动着乐越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神采。
乐越半张开嘴,从那华美无暇的面容中寻找一些依稀熟悉的轮廓。
他终于,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不可能的名字:“你……你是……昭沅々”那人浮起微笑:“乐越。”
十月份连载(大结局)乐越。
金衣人抬起左手,手腕上浮起一条及金光灿烂的法线,绵延向乐越的左腕,打了个圈儿,紧紧缠住。
法线重新修复,需要你先喊出我的名字。
乐越不敢置信:“你真是昭沅?他的身量竟比乐越高出了不少,乐越抓着他的胳膊左看又看,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傻龙真的长大了,出息了。可从一脸傻笑突然变的如斯华贵闪闪,实在有点怪怪的。“嘿,你现在很有神仙派头了,可以做仙官了。”
昭沅谦逊的笑了一下:“尚好。”从乐越手中抽出衣袖,到一旁的椅上端坐下,“你的身体还好吧。可有什么不适?”
乐越道:“没有没有,好的很。”坐到床沿,翘起腿晃了晃,不知为啥觉得不合适,又放下,也挺直腰杆坐正,“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龙珠。。。。。。碎了,没事吧?为什么这根线又连上了,而且比以前的还粗?”
昭沅笑了笑,吐出一枚金光灿烂的龙珠,龙脉变成了一条金龙的模样,浮游在其中。
乐越看的惊喜不已:“这比以前厉害多了,原来珠子碎了还能修的。”
昭沅道:“我却要多谢九凌凤君,是他帮了我。昨天变故太大,一言难尽。”
乐越终于忍不住嘿然道:“到底是长大了,讲话用词都不一样了。”
昭沅收回龙珠,将那天乐越人事不知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那日贪耆在悲愤中想要毁天灭地之时,乐越手边的太清经突然碎成粉末,在半空中化成一个虚影。
那影子青衫飘荡,手握长笛向贪耆道:“泽兄。”
本要颠覆天地的震动瞬间静止,贪耆缓缓睁开双眼,望向那个身影。
“果然,不到这一步你就不会出来。此刻你何须再作伪?本座不是应泽,是贪耆。”
影子叹道:“姓甚名谁,当真如此重要?许多年前,我也曾有此困惑。那时我在寒潭边怀念将军,竟无意间放出了你,你告诉我,你是应泽。那一刻我忽然领悟了,同样的字也代表不了同样的人,去者已无可回,在此世者,仍有而今。在他说话间,那柄已经光彩全无的云踪剑晕起淡淡的光芒,扩散至昭沅身前,它肚皮上的龙脉像受到感应一般涌出历代护脉龙神的法力,灌输到昭沅的筋骨中。贪耆眯起绯红的双目:“你用何种身份与我说这些话?青凤使九遥,还是卿遥?”
影子飘荡的衣角渐渐浅淡:“知识残留在世间的一丝魂魄罢了。不论是数百年前,还是千万年前,前事已尽,来日方长。”
贪耆双目中的血色减退些又瞬间浓重:“你躲藏在书中,是想趁我不备时,再次给我致命的一击?”
影子抬起手:“泽兄可还记得这些?”他持笛做笔,在半空中虚画,飘逸不羁的字迹一行行浮在空中——立于世而乐于生,洞其明则清其心。。。。。。
长乐饮饮,浮生阔阔,何计朝夕。。。。。。
这是昔日请遥与他游历山河时,讨论道法所得的句子,他还曾嘲笑过卿遥怎样也脱不了一般凡尘的俗气。
那些句子聚在一起,变成书页,合成一本书册——《太清经》昔日的初代凤君青凤使九遥,后来的凡间道人卿遥,残留下最后一丝意念在《太清经》中,实则只了一间事。
“我想与泽兄说,能与你结缘,乃我此生至幸。”
缥缈的影子终于浅淡到不见,彻底消散在空中。贪耆赤色的眼一点一点变成黝黑,再度昂首龙吟。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天地再次颤抖。
昭沅摆首浮起,挡在乐越身上,一枚七彩流光的珠子突然砸到他面前,九凌沉声向它喝到:“快,此物能让你重筑龙珠。应龙无法自控,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唯有你的法力与他相克!”
昭沅瞧着那枚珠子,有些愣怔。
九凌扬袖弹出一道光束,七彩的珠子在光束中化成粉末,包裹住昭沅,星星点点的金光在昭沅周身浮动,它体内热流上汇成一处,化作一枚金光灿烂的龙珠,龙脉摇曳浮动其中。
与此同时,九凌,琳菁,商景,白棠,梅竹二仙鹤土地神隐云都抬起手,法力汇聚成各色光束,灌注到昭沅体内。
昭沅长啸一声,身体在撕裂感中暴涨,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直冲入天上,缠绕向狂躁的应龙。
一金一黑两条影子在天空中翻滚,大地在轰鸣中裂开缝隙。昭沅的耳中传入贪耆的声音:“还记得本座教你的东西?”
昭沅猛然忆起,贪耆曾以教导的名义教他对抗应龙之气的办法。
昭沅集中精神,将法力凝聚在一起,一道熟悉的力量缠绕住它的龙气,狠狠地托出它全部的法力,撞向贪耆身体的某处。如同昔日,贪耆教导昭沅练习法书时一样。
扑天戾气蓦然冻结,慢慢慢慢裂开缝隙,一丝,两丝,轰然溃散。
天地的震动静止了。
应龙从空中跌落尘埃。
一些零碎的片断浮现在眼前,似是前往年前,他还是小龙时,与应泽较量法术,失足从云上落下,应泽拍打着短小的翅膀,拼命的追赶下坠的他:“阿沐,阿沐。”
转眼他身处战场,比应泽逼下悬崖,应泽的手抬了抬,想拉他,又缩了回去。
又眨眼间,却是他浮在云上喝酒,卿遥在旁边的高阁上倚栏站立,钱青色衣诀在笛声中飞扬。
“阿沐,阿沐。。。。。。”
“泽兄。”
那两个令他刻骨铭心的身影交替出现。贪耆在恍惚中合上眼睛。
应龙的身体在溃散中变浅,千万年的孤独即将消融。
一片,两片,三片。。。。。。忽而有纷乱的书页从半空中落下,包裹向应沐即将烟消云散的身体。化成了一枚卵,轻轻落在地面。
天空中阴霾散尽,重见晴空,大地合拢,坍塌的屋舍和殿阁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石砖的地上,透明的光卵中,匍匐着一条一寸长的小龙,黑乎乎的皮肤,双翼耷拉在体侧,好像一只长翅膀的的蜥蜴。
白棠俯身,捧起那颗蛋:“前尘尽去,从今后世上已没有贪耆,只有重生的应沐。时已正午,乐越踱到门前,拉开门庭,拉开门扇。门外宫人列序跪拜,晴空朗阔,宫阙宁和,丝毫看不出昨日于今朝已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乐越眯眼看着烂漫的阳光。真的这样前尘尽去?老龙醒来之后,是否还记得昔日的应泽,昔日的卿遥,以及近日的自己等人,还是只当这些是无需挂碍的尘烟?凡人到底无法理解神仙的境界。何况他西安在仍有疑惑未解。有内侍近来服侍乐越洗漱更衣,其中一个内侍禀报道:“大理寺卿求见殿下,安顺王府已查抄完毕,新得了一些证物,想请殿下过目。”
乐越道:“证物在何处?”
内侍避让到一旁,喊了声:“传。”门外立刻进来两名抬着木箱的小宦官。〃
内侍又道:“大理寺卿荀大人还在宫外候旨。”
乐越道:“今日本王尚有别的事做,证物留下,请荀卿先回吧。”
内侍应了一声,出去传命。
乐越随手从木箱中取出一支卷轴展开,卷轴上提着一首诗,落款是安顺王的名讳。
诗写得甚是豪迈,字也非常洒脱。
昭沅站在乐越身侧,低声道:“琳菁让我等你醒来后告诉你,安顺王已在京城三百里外与定南王交战,她和孙奔先去增援。她还说京城中可能混入安顺王的细作,让你多多留意,皇城要把守严密。有宫人在殿内,乐越不便回话,微微点头,心下却颇有担忧,那天琳菁和商景都受了伤,不知她现在伤势是否痊愈。乐越对安顺王父子有些同情。说到底,这两人不过是凤君的棋子。如今凤梧已死,这俩个人已成弃子。要怎样处置才好?乐越合起卷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去找九凌相询吧。昭沅恰在此时又道:“九凌昨日受了重伤,在梧桐巷修养。白棠仙君也让我待你醒来后告诉你,你若想知道出生时的前因后果,就到五凤楼定南王处找他。乐越轻轻嗯了一声,将卷轴放回木箱中,正要离开寝殿,忽然发现木箱内一堆杂物书册下露出泛黄的一角。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将其抽出。原来三一本老旧的黄历。乐越一翻日期,不由心中触动。这是一本甲凤年的黄历,即甲辰年,正是他出生的年份。黄历的某叶折起,却是血覆涂城的那一天。乐越的双手微微颤抖,将整本黄历仔细细细翻看,除了折起的那一页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的手不由握紧的封皮,忽然察觉,这本黄历的封皮有些异常,封底明显比封面厚了些许。乐越用刀子裁开封底,从其中落出一张平平整整的纸,上面提着一首诗——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新知造薄俗,旧好隔良缘,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斤。乐越神色大变,这字迹和昭阮从眼儿媚的周妈妈处换回的借据上的一模一样。不是安顺王的笔迹,而是他父亲李庭的笔迹!乐越立刻抛下黄历,将那张纸收进袖中,吩咐左右:“本王要出去走走,你等不必跟随。”
走出乐庆宫,乐越在岔路口停下脚步,似是自言自语:“是去提审慕祯,找师父,还是到梧桐巷找九凌?”
立在他身侧的昭阮一言不发。
乐越皱起眉毛:“我现在心绪烦乱,帮我拿个主意吧。”
昭阮凝视他:“我是护脉龙神,不该插手此事,需你自己做主张。”
乐越愣了一愣,闷声道:“知道了。”大步向宫门外去,走了片刻,又折转身,“还是先去五凤楼吧。”
昭阮不做声地随着他走,心中十分欣慰。
他深知乐越的个性。乐越先选择找九凌,说明他已将国事看得重于私事。而后又折返去五凤楼,则是判断出,白棠所隐瞒的秘密,说不定能够解开所有残留的谜团。
昭阮不打算太多干预乐越的决策,他更愿意看到乐越通过思考,做出正确的选择。
军帐外,一枚流萤从天上飞落,琳菁抬手抓住,惊喜地说:“乐越醒了。”
孙奔在她身后道:“既然如此惦记,回去看看不是更好?”
琳菁摇摇头,将已经熄灭的光球塞回袋子中:“算了,眼下还是战场这边更重要,乐越那边有别人看着。”
反正即使乐越醒来,最想见的人也不会是她。
五凤楼内,白棠仍是做鹤机子状,与定南王在正殿内饮茶。杜如渊和商景在一旁陪坐。松竹二仙与隐云土地护送应沐回天庭复命,只剩白棠还留在人间。
几人见乐越来到,俱起身相迎。
乐越向白棠行礼:“师父。”
白棠欣慰地道:“乐越,你进此殿,脚步未有凝滞,神色坚定,可见经昨日变故历练,又成长不少。”
乐越问:“师父,您叫我到这里来,是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定南王躬身道:“道长于乐王殿下有事要谈,小王父子便先告退了。”
白棠抬手:“请王爷留步,我要说的前因后果,亦与王爷相关。”捋了捋长须,“乐越,为师未曾告诉过你我的身份,你可有怨恨?”
乐越摇摇头,道:“师父没有告诉我,定然有师父的道理,我知道师父一定为了我好。但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安顺王关在静室时,鲁休师兄告诉我,师父不是真正的鹤机子,师叔也不是真正的青山派长老。其中究竟有何曲折?”
白棠轻叹道:“此事一言难尽。”他身上仙光流动,恢复成白衫飘飘的年轻仙者模样,神色萧然,“本君的确不是真正的鹤机子。乐越,你需记得,鹤机子道长是此世对你恩情最重的人,更是你应永远敬重的师父。”
乐越仍在茫然,却莫名有萧穆的情绪从心中升起。
白棠深情复杂的缓缓道:“这一切都因我的妹妹——荷仙引起。”
定南王与杜如渊神色陡变,白棠向定南王长长一稽:“舍妹荷仙愧对阁下,我早就想对杜王爷说这句话。却因种种原因,耽搁了十几年。”
乐越愕然,师父居然变成了杜如渊生母的哥哥,那么他不就是。。。。。。
白棠感慨的看向杜如渊:“十几年过去,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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