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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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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沼沅道:”我这两天和琳菁一起出去转;听见街上到处在讨论嶦台小姐父女妄想攀高枝;连太后和皇后都敢轻慢。”
  嶦台容月被骂得很难听。
  琳菁瞄了乐越一眼:”她为了乐越;真是牺牲很多—她现在还留在宫里;得罪了太后和皇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乐越沉吟不已;心中对嶦台容月添了分牵挂。可惜牢房中无窗;看不见天空;知道今晚的明月圆缺如何;是否明亮。
  63。
  乐越在牢房中这些天;每日好吃好喝;太子、安顺王还有凤凰一族,既没有来审,也没有用刑折磨。乐越不免有些奇怪,暗想,难道他们打算把我们养胖了煮肉吃?他胸前的伤已差不多好了,连洛凌之的伤也渐渐痊愈,乐越在牢房中寂寞,不禁思量,到底我要不要越狱呢?琳菁、商景和沼沅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琳菁和沼沅每天出去打探情况,凤梧据说伤势极重,只能依靠其他的凤凰为他输送法力续命。安顺王在筹划与平北王交战之事。太子春风得意,据琳菁从孙奔那里得到的消息,太子正秘密谋划着某件事,与清玄派有关。
  这一日,太子慕祯终于再度出现在牢中:“乐越,尔等在牢中几日,可想到了什么翻身之术?”
  乐越道:“我们都被太子抓起来了,哪还有什么翻身之术?”
  慕祯眯眼打量他:“不错不错,中气很足,口齿伶俐,看来你的伤已大好了。本宫正是要你养好伤势,留有大用。本宫多么希望你真的是和氏的后人。”
  乐越道:“太子殿下何意?”
  慕祯晒笑数声,扬长离去。
  洛凌之皱眉道:“听太子的口气,他的确是在谋划什么。希望他不要走在邪路,做出什么后果难料的事。”
  这几日,乐越已将梦中所知之事说了出来,只是为了防止太刺激应泽,故而把卿遥之事隐而不提,只说了灵固村的种种。
  众人比较太子今日的态度,都觉得此事越来越有隐情可挖。
  乐越道:“如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我只在牢中不动,太子早晚会自己说出谋划之事。”他顿了顿,“看来不用等太久了。”
  慕祯出了石牢,换了一套便装,带着两三个随从,匆匆出门。
  过了两条街,一名随从悄声禀报慕祯道:“殿下,有个可疑的人一直在尾随。”
  慕祯不耐烦道:“或杀或抓便是,这也要禀报?”
  随从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女人十分奇怪,从数日之前就常出现在王府和皇宫附近,时常尾随太子。她武功甚高,数次擒拿都被她逃了,奇怪的是,她从未出手袭击,也不像探子,只是尾随张望而已。
  慕祯大怒:“难道你想说这个女人迷恋上了本宫,才窥探尾随?”
  随从赶紧道:“小人不敢。这个女人虽然很美,但做妇人装扮,小人断不敢如此猜想。”
  慕祯一口气噎在胸中。待车驾转过街角,他立刻取剑下车隐到墙角,果然见树后转出一袭绿色的衣衫,面上罩着轻纱,看不清容貌。
  随从激动地低声道:“殿下,就是她!”
  慕祯从墙角闪身而出,拔剑出鞘,闪电般斩向那女子。女子乍见慕祯,竟呆愣愣地怔住不动,等到剑刃逼近,才侧身避过剑锋,身形凝滞,慕祯的长剑顺势一抖,横在她颈侧。
  左右随从手执利刃涌上,太子用左手中的剑鞘挑开女子脸上的轻纱,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容。
  只是,这女子虽姿容绝艳,却显然已过韶龄,年岁应在三旬以上。一双妩媚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慕祯,眼眶微红。
  慕祯一瞬间有些恍惚,这副容颜,他似曾相识,莫名涌起一股奇异的熟悉之感。他不由得问:“你是谁?”
  下午,慕祯回到安顺王府,刚下马便劈手扯过一个小厮:“王爷在何处?”
  小厮瞟了一眼他铁青的脸色,战战兢兢道:“禀殿下,王爷在书房。”
  慕祯径直大步向书房去,推开房门。
  安顺王慕延放下手中书册,从书案后起身:“殿下,这几日正当要紧关头,朝务纷乱,应坐镇东宫,不该在宫外久留。”
  慕祯神色冷峻地站着:“父王,我想问你一件多年以来一直想问的事――我的母亲是谁?”
  慕延的神情瞬间变了变,而后躬身道:“太子殿下,你的父皇正缠绵病榻,你的母P122。后终日以泪洗面,殿下应早些回宫,以尽孝道。”
  慕祯皱眉:“父王,如今房中只有你我,不必再拿捏做戏。我只想问一句,我叫了十几年母妃的长公主,安顺王妃其实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是也不是?”
  慕延站直身体:“不管太子殿下从哪里听来了谣言,都不应该往心里去。太子是和氏皇族的血脉,太子的父皇与母后是当今的皇上与皇后。将来太子会继承大统,让和氏江山延续万世。”
  太子放声大笑起来:“爹,你说这话难道不心虚?和氏皇族?我根本和和氏皇族半分关系都没有!我的母亲是个江湖女子,我其实是你的私生子,对否?”
  安顺王厉声喝道:“请太子勿乱言!”
  慕祯摇头:“父王,你真是一生唯谨慎。今日今时,还有谁治得了我们安顺王府的罪?父王娶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又让自己的儿子认别人为父,难道真的是为了让和氏的江山千秋万代?”
  慕延沉声道:“太子,你此时的话已近乎胡言乱语,请快些回东宫去。”
  太子又呵呵地笑起来:“父王为了江山社稷真是殚精竭虑,父王的房中一直藏有一个女人的画像,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她才是我的生母吧。”
  慕延面色阴寒:“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太子,那个民妇与你绝无任何关系。太子殿下是和氏皇族的血脉,将来也会继承应朝江山大统,万不可因些小事误了大局!”
  慕祯拧眉看了慕延半响,道:“爹,如果你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认,要这个天下又有什么用?儿以为,得到江山,就应该随我所欲!”语毕,拂袖而去。
  慕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重重合上的门扇,少顷拿起纸笔,画出一张人像,唤过一个侍从:“去查查这个女人住在京城的哪家客栈。”
  傍晚,慕祯回到东宫,批了一阵奏章,用罢晚膳,沐浴就寝。
  三更时,太子的身体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床上凹陷下去,而后,又升起。
  此事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帐外侍从宦官宫娥和以往一样,丝毫没有察觉。
  慕祯走下蜿蜒的台阶,穿过甬道,到了尽头的石室。
  石室中央,九个清玄派的弟子****在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周围。八卦中央**阳眼处升腾着翻涌的紫气,托起一**鼎。
  鼎中沸腾翻滚的黑水中浸泡着一物。赫然是那个从青山派抢来的“宝物”。八卦阵旁端坐着手执拂尘的重华子,慕祯走上前去:“师父。”重华子起身施礼:“太子殿下。”慕祯满意地注视着沸腾的铜鼎:“**的水已黑,快到那个时候了吧。”
  重华子躬身道:“禀殿下,就是快到了。”
  太子负手皱眉:“本宫一直在想,乐越究竟是否是和氏子孙。”
  重华子道:“殿下请放心。我很了解鹤机子,他这种态度便可确定,乐越定是和氏子孙无疑。乐越在少青山顶发狂一事更足以证明,他的血中有那样东西。”
  太子颔首道:“那就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皇帝。毕竟,要他平平安安把皇位让给本宫才好。”
  待太子离开之后,重华子直到墙边,双手在石壁上按下,石壁旋开了一扇门,露出一间隐藏的密室。有四个人盘膝坐在屋中,手足皆被镣铐锁住,竟赫然是鹤机子、松岁子、隐云子、竹青子四人。
  重华子掂须劝告道:“鹤掌门,贵徒乐越现在已是阶下囚,即将要拿来祭坛了,你何必再苦苦守着那个秘密?假如你现在告诉我,清玄派掌门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空间是什么,或者我可以和太子商量,留你徒儿一条小命。”
  鹤机子道:“贫道并不知道重华子掌门所指何物。”
  松岁子道:“重华子,贫道劝你悬崖勒马,不要自以为聪明,到头来反倒害了你自己。”
  重华子呵呵笑道:“看看,鹤掌门,令师弟到底是比你实在,贫道总算是清玄派一脉,对当年师祖未曾得知的东西,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也罢,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你们就会求着告诉我。”
  鹤机子道:“重华子掌门,即使有这样东西,你得到它只会招来祸患,不可能因此大增法力,成大道。你祭炼的这所谓神器,想要轼神得道,更是会万劫不复。”
  重华子不以为然地顺了顺胡须:“连神都可以不守规矩,反而得到天命认同,人为何不可?”
  竹青子叹道:“荒唐,荒唐啊!”
  重华子毫不以为意,合门离去。
  平北王周厉亲自率领三万大军,打着剿妖党清君侧的旗号浩浩荡荡往应京杀来,行至三河口处,被一名宦官拦头迎住,宦官捧出一道圣旨,曰圣上言,京城妖孽乱党俱已清除,平北王前来护驾忠勇有加,赏玉带一条,金花十朵,即刻返回北郡。
  周厉倨而不拜,从宦官手中劈手夺过圣旨,质问道:“圣旨上为何不是圣上的笔迹?京城妖孽乱党依然猖獗,天下皆知,宗庙都被毁了,罪魁尚未正法,何来俱已清除之说!分明是乱党假传圣旨,诳本王回师,本王岂会上尔等的当。”
  那宦官驳斥道:“圣旨常由中书令代笔,并非每道皆由圣上亲书,王爷既然认得圣上笔迹,为何认不出玉玺?”
  周厉立即喝令左右,把传旨宦官就地砍了。护送传旨宦官前来的一队安顺王帐下亲兵也一并砍了。
  两日后,平北王军与安顺王的先锋军在陶城开战。
  京城中,安顺王收到战报,与太子和凤桐商议。
  太子道:“平北王真是愚蠢,他斩了传旨的宦官,正好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周厉这个傻瓜,无论如何不是父亲的对手。”
  安顺王立刻道:“太子民政,你口误了。”


《P124》

  慕祯愣了一愣,方才笑道:“是了,一时之间,称呼仍然改不过来。是无论如何,不是安顺王爷的对手。”说着看向凤桐。
  凤桐道:“无妨,只要太子别在朝廷上及众官面前口误便可。”又道,“周厉不足为患,但要担心有些人趁水摸鱼。”
  慕祯接道:“此是自然,尤其两处牢记,要请安顺王爷和桐先生费心严加看管。”
  周厉的兵马与安顺王的先锋军在陶城激战数日,万胶着之势,安顺王下令让先锋军后撤数百里,将陶城让给了周厉,周厉占下陶城后,一鼓作气趁胜前行,安顺王军只退不守,眨眼间,平北王军又占了几座城池。
  周厉大喜,花重金请来一群知名文士,命其等炮制了一篇清逆党、保皇上的檄文,广发天下。大军扛着保皇大旗奋勇向前。
  各韶在内宫,半昏半醒之时,也听到了战报。服侍他的王公公擦着眼泪悄声道:“没想到周厉竟然是个忠臣。”
  和韶咳嗽数声,虚弱地道:“什么忠臣,只是不愿居于慕氏父子之下,想取而代之罢了。可惜,他必不敌慕廷。”
  坐在床头的皇后哽咽道:“不管什么居心,能除掉些慕氏的羽翼也好。”
  和韶挣扎着罢手:“慎言,慎言,朕已活不了几日,你的日子还久,为将来打算,不可乱说胡话。”
  皇后止不住抽噎起来:“皇上……好好一个朝廷,怎会变成这样?”
  和韶苦笑道:“用国师的话来说,这……这就是天命吧。”
  凰慈宫的静室中,楚龄郡主也在与太后言论局势。
  “周厉与我父王多年相交,一起封王,后来西郡和北郡不睦,臣女上战场时,与北郡交手过几次,周厉之才不过尔尔,其麾下又无勇猛之将,必然敌不过安顺王大军。若皇上有其他兵马可用,此时正是绝佳时机。”
  太后苦涩道:“现在满朝臣子都投向太子一方,哪里还有能保护皇上的兵马?即便周厉与安顺王两败俱伤,皇上也无反手得利的能力了。”
  楚龄郡主红了眼眶:“可惜,西群已被安顺王所占,否则臣女就算拼得一死,也会率西郡所有兵卒保护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
  太后的泪溢出眼眶:“昔日满朝口口声声自称忠义的臣子,竟都不如一个柔弱女子……可叹可叹……”
  楚龄郡主道:“即便是女子,也可为朝为君尽些许之力。不瞒太后说,先父在地方上还有些旧部,隐匿未动,太后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差遣若珊。”
  太后拉住她的手,流泪不止,打开妆台上的一道密匣,取出一页纸:“朝廷中仍忠于皇上的旧臣,都在这里了。可哀家一旦与他们接触,必定会被安顺王一党察觉。西郡若在京中有可用之人,能否代哀家向他们传句话?”
  楚龄郡主接过名单,重重点了点头。


《P125》

  楚龄郡主回到住处,不久,太子驾到。楚龄郡主起身相迎:“太子殿下近日政务繁忙,竟还前来看望若珊,若珊感激涕零。”
  慕祯道:“正是因杂事太多,有些烦了,才来瞧瞧你。”
  楚龄郡主羞涩低头。
  慕祯抬手触碰她鬓边的发:“本宫听闻,你在西郡时,像男儿一样去战场打过仗,可知道北郡军队的深浅?”
  楚龄郡主低声道:“岂敢在太子面前献丑,周厉绝对敌不过殿下的大军。到时天下归洽,所有兵权都回到皇上的手里,臣女先在此恭喜殿下了。”
  慕祯道:“每次你说的话,都恰好能开解本宫,你对本宫来说,真是一杯忘忧酒,一朵解语花。”
  楚龄郡主的脸上飞起红晕:“若珊有一件东西,想要献给太子。”自袖中取出一方折叠的旧纸。
  慕祯接过打开:“这是一张名单。”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些触动,这张名单上所写的,均是效忠安顺王府和国师府的心腹官吏。
  楚龄郡主嫣然道:“正是,这张名单是若珊从太后手中取来的。昔日西郡王府的兰花暗卫忠勇骁悍,普天之下,能调动兰花暗卫的只有臣女了。太后招我前去,道太子图谋篡位,命我动用兰花暗卫,联系名单上的人。”
  太子皱眉道:“但你在深宫之中,如何调动兰花暗卫?”
  楚龄郡主盈盈道:“太后准我明日上午出皇宫遥寄亡父亡母,我今日调配出一种香饼,出城之后点燃,香气可数里可闻,兰花暗卫身上带有一种西域细蜂,闻此香必来,他们早已知道我在皇宫内,见此召唤,便会随细蜂赶来。”
  太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楚龄郡主,半晌后,挑起她的下巴:“你如此聪慧能干,倒叫本宫如何赏赐你才好呢?”
  楚龄郡主娇羞地低头:“若珊不需要赏赐,太后与皇上俱被孽龙和乐越迷惑,若珊与那乐越不共戴天,太子才是天道正统。只要太子能替若珊杀了乐越,报父母之仇。若珊就是粉身碎骨也甘愿。”
  太子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静室之中,倒映进屋外树影,一片旖旎。
  下午,澹台容月前去向太后请安,闻得殿内数种香气混杂,不由得道:“好香啊,太后娘娘是要制香吗?太后笑了笑,未回答。皇慈宫的宫女们都鄙夷澹台容月的人品,不愿搭理她,澹台容月冷坐了一时,又有宦官送来香料。小宫女拿笔记下到了的香料名称,清点核对。澹台容月听了片刻,暗暗诧异,再辨别香料中已有的香气,待送香宦官走后,出声问道:“太后娘娘,臣女头胆询问,殿中的香味以西域醉红花最甚,可是这道香的主料?“太后命小宫女们把香收进内室,道:“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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