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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宫旧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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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入宫的日期一天天近了,这个官宦世家却始终没找着,把古清愁剑眉变成倒挂眉。
幸亏,在这节骨眼上,有一位姓黄的中书舍人找上门来,说是当年上京赶考,遇上强贼,多得古清救助,若古清不嫌弃,可将小菊托在他家。
古清想了一想,这中书舍人虽只是个正五品,好歹是个京官,更要紧现在要寻其他门路,也确是没有,于是就让小菊择日入了黄家门,入宫就算只封个才人,也算是二十七世妇之中,好过埋没在八十一御妻里。
“儿啊,”古清在备战(?)的间隙里,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和小菊说,“进宫苦,你不如就在阿爸身边留着,阿爸给你找个好夫家。”
对这个话,小菊一点也不爱听。往往古清“儿啊”刚出口,她就别过头去:“阿爸,除了他,我谁也不要——苦也好,累也好,我跟定他了。”
古清只得摇摇头。
“哎,这卜卦之术,要早学就好了。”
夜半,古清对着天上的星瞧了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术学分两支,一支主兵,即战斗防御;一支主察,施风水星占。古清修为虽高,却几乎是兵系全修,对于察系只是略知一二,这一时半会用起来,查了许多书,依然是不得门道。
在地上摆了个八卦,却把乾坤搞反了;想用筹占,找不齐筹;扔两枚石子,往天上一扔,手劲没控制住,嗽地扔没了……
折腾了半夜,只得作罢。
凶吉,凭天命。
出嫁那天,古清三步一停五步一拽,连用五次时间停顿咒,才算把小菊送上了小轿。
小菊坐好了,古清还是不放心,又念了次时间咒:“娃啊,那个白狐娃娃你带着了,有事的话,取上面的一根毛一烧,阿爸马上就来。”
“知道了……”小菊眼眶红红的,抱着古清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软软地香了一口,“阿爸,保重。”
古清退出轿子,帮她放下帘门,跃到远处的树上隐起,方重启了时间。
静静地站在原处,望着那队渐渐远去的队伍……
“你准备在这里站多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古清头也不回:“不与你相干。”
“一天之内将时间停十次,还不与我相干?”
“……”
“要哭便哭吧——我停了时间,不算破戒。”
“…………”
“你啊……”
不知何时,古清的头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胸口,浸润了那胸前的衣襟。
两日后,昆仑山脚下,麒麟客栈中,“爹协”为古清从“幼女组”转移到“岳父组”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一群嫁了女儿的老爹趁机在一起喝了个烂醉。
“我……现在终于知道……”古清喝得舌头都大了,“嫁衣神功,为啥是……一门……邪门功夫……”
“可不是嘛……”他身边横着汪家老爷,女儿也是上个月刚出的阁,“你说说……这一养养了十几年,忽然一日跟……跟着臭小子跑了……连……连去看一眼都不成了……”
角落里不知是哪个爸爸先唱起了童谣,大家便你一首,我一首地,扯起了自家女儿常唱的儿歌……
“……天上星星闪,地上娃儿乐。”
“马兰开花二十一……”
“牧童遥指杏花糕……”
“……狐狸狐狸变。”
明日天一亮,走出了这道门,大家便又都是庄严肃穆道貌岸然。
——所以,大概不会有人知道,有一群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士,在一间小间里,边喝边哭,一地狼籍。
(十二)终离
《岳父手册》第一章第一款第一条:“嫁女后一年内,为保证新婚夫妇生活幸福,不宜探视。”
于是狐宫众人发现,宫主叹气的次数变多了,发呆的时间变长了,走过的路上,往往会铺上薄薄一层银毛。
“我说奢蛇啊,”总管米小麦有点不安,“你说这么下去,宫主会不会秃头啊?”
奢蛇拿起一根头发仔细研究了一下:“看样子,是从顶上开始掉起——秃头暂时是不会,大不了地方支援中央呗。”
“要是掉成个地中海,”小麦忧心忡忡,“再怎么支援也远水不解近火啊。”
“那就改成一九开,”奢蛇比划了一下,“这么梳过去,盖住。”
“不行不行,”小麦连连摇头,“那样看着像偏头痛的……”
“那不如,”奢蛇又比划一下,“向中间盘起来,顶上揪个髻。”
小麦跟着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像道士——嘛,仙人道士本一家,像就像吧,可行……”
“你们说什么呢?”明昀刚到不久,拎了壶茶凑过来。
小麦没多言,指指地下。
“嘿好东西,”明昀一看乐了,“你就任他掉一冬天,能给你掉出一张狐毛地毯来。”
“……”
“我的女儿,你可对她好。”
“定然。”
——那个少年的眸子清澈见底,不像是撒谎的人。
可那后宫之中,几个妃子早立下了,个个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争夺倾轧怎么能少呢……越受宠,便越会成为众矢之的不是吗……
算了,小菊没烧狐毛。
大概,或许,可能,宁可相信——现在正幸福地生活吧……
“小菊!”
夜半,古清忽然从床上鲤鱼打挺跳起来,抓上外套就往门外冲,三两个口诀直接用时空转换来到皇宫,“娃?!”
惊呆了。
小菊挺在床上,鼓着肚子,周围挤满了人——人缝里望过去,脸色苍白。
“娃儿,阿爸来了!”
古清分开人群,三两步凑过去:“你怎么了?”
“阿……爸……”小菊微微伸起手来,古清连忙拉过来拽住,“小菊,这是……”
众太医见古清气宇不凡,便没阻拦,梵晔连忙凑上去:“这……孩子眼看要生,只是出不来就……”
古清见小菊面如腊纸,唇色青灰,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又气又心疼,眼都蓝了,反手“啪”地一声,梵晔脸上就是一个深红的五指印:“你不是说,要照顾好我女儿的吗?”
皇帝挨了打,这还了得?
殿内瞬间就炸开了花,跪地的跪地,求饶的求饶,上来捉的上来捉,乱成一团。
梵晔只挥了挥手,大厅便静下来,他捂着半边脸,冲古清一躬:“朕疏忽,还望老泰山……”
古清全不理他,在小菊床头跪下,抬起衣袖擦他头上的汗:“别怕,阿爸在。”
“阿爸……”小菊强笑,“孩子,保住孩子……”
古清抬头一看,房梁上站满了黑色制服和白色制服的无常,看上去简直来了一个加强连。——一回身,挡在小菊床前,瞪眼傲然道:“我在此,谁敢动手?”
无常组本已逼近床边,被这么一喝,又齐齐退回梁上,为首一人出来,对古清一礼,为难道:“古大人,这次……”
却见古清一个回身蹲到床边,全不理他,只问小菊:“阿爸在这里,别怕,怎么了?”——小菊手里,纂着古清的后衣襟。
“阿爸,”小菊的声音很小,古清侧过耳去,靠在床边,仔细地听,“阿爸……救救……我的孩子……”
古清深吸口气,颤抖地点了点头。
抱着初生的婴儿,古清跪在小菊床头,把那小小手小小脸的肉团子举给她看:“菊儿,看,孩子!”——就这么举着,上下晃着,笑着,仿佛房里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的影卫暗卫秘卫是不存在的;仿佛那梁上屋顶上站满的黑无常白无常是不存在的……
“嗯……”小菊强撑着睁开了眼,看着那娃娃肉肉的头,嘴角微微一勾,“阿爸……孩子就……拜托你了……”
古清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孩子,只要你说一声,你想留下来,阿爸……”
“阿爸,我只是普通人……迟早……要去的……”小菊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剧烈咳嗽,说不出话来。
古清忙把孩子放在床边,腾出手来帮她拍着。
“如果不是……遇到阿爸……我早已死了三回……能遇到爸爸……我这辈子,很开心……很开心……”
“别说话了,”古清把她的手贴在脸上,“好好休息,阿爸在,你不会有事的。”
小菊的头,轻轻地摇了摇:“即使是阿爸……阻拦人死三次,还是要受罚的吧……小菊不要……这个孩子……叫‘悦’吧……”说着,伸手碰了碰孩子柔软的细发,“悦……高兴……能遇到阿爸……我很高兴……”
古清哽噎着,把她的手贴在心口,说不出话来。
“阿爸……孩儿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下辈子,如果可以,让我做阿爸的妈妈吧……”
“傻孩子……你……若是奈河桥上后悔,想回来,就回一回头——你一回头,阿爸就去接你回来。”
小菊眨了眨眼睛权当点头,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阿爸……狐狸变……”
古清一愣,拉起她的手,摸了摸发尖露出来的毛耳朵,又碰了碰毛绒绒的白尾巴。
然后,那只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小菊————————!!!”
窗外,怒雷,狂风,雨大作。
(尾声)爸爸
三日后,奈河桥边,山坡上。
素衣银发的人,站在火红的曼珠沙华之中,默默看着远处鱼贯过桥的人群。
轻风,撩起他的长发,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迷住了眼。
“明知道她不会回头的,你又何苦来?”
黑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背后,轻轻地,把厚的外套搭在他肩上。
“明知道我不会回头的,你又何苦来?”
银发的男子望着那缓缓前行的人群,波澜不惊。
“我……”
“改人三命受天罚,是你告诉她的?”
“……是。”
“………………”
黑发的男人不安地望着沉默了的人,许久许久,终于听他长叹一声:
“这就是父亲吧——明知道她不会回头,却还是生怕她要真回了头,会瞧不见我……纵然,她真不回头,也想看看,她走得好吗?稳当吗?穿暖了吗?怕吗?寂寞吗?难过吗…………”
(后记)轮回
观世镜。
镜中。
“二公主不肯叫皇上阿爸呢。”
“她说阿爸不是皇上呀……”
“难道说……”
“哎呀,二公主最奇怪的,捡了只狐狸回来,硬要养在宫里。”
“白狐会化精呢……”
“名气那么奇怪……叫古清吧……”
“真是的……”
镜外。
跪坐的男子。
银色的长发。
泪眼边的微笑。
前世?今生?来世?
亦幻亦真。
End
马鹿•;D•;多古拉
好啦好啦
大家从悲伤中振作起来吧~
今天开始又是新的故事=v=/
第三话:《杀手》(顾十六X一灯)
(一)地藏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邓一若悄悄摸进张财主家。
他的轻功不坏,跃上房梁的时候无声无息,可趴在梁上,却忍不住打起抖来……
“只干这一次,就这一次。”在心底,一若悄悄安慰自己。
一若并不是惯偷——按理说,以一若的出身,本应该一辈子都不会沦落到这地步的,要不是……
咬咬牙,强迫自己颤抖着手,伸出去……
“你是谁?”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音入耳,好深的功夫——一若一抖,差点跌下梁去,好容易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发现梁那边暗处,一双墨黑的眸子,在夜幕里闪着寒光。
“你……又是谁?”一若略给自己壮壮胆,总之今夜恶人是当定了,总不能连做恶人也半途而废——输人不输阵,一若也运起功来,同样是传音入耳。
“这单生意是我的。”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像,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一若是生手,已然吓得瘫在梁上,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年头,偷点东西还真难,眼下这位老兄,站位比自己好,态度比自己稳,看样子是个熟手,硬碰硬大约是玩不过他——然而今晚若再没有收入,明早便没有饭吃,不如跟他打个商量,给他做个帮手……
这么想着,主人家似乎听见了动静,点起灯来:“谁啊?”
说那时迟,那时快,一若刚要藏起身来,却见对面那人飞身而下,只一闪,张财主的头就不见了。
“你你你你你——”一若惊叫出声,他只是想随便拿点东西换点钱果腹,却不想和命案扯上联系,眼见着张财主颈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一若声音都变了调,“你……”
尖叫惊动了张家家丁,当值的庄卫涌了进来,刹那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低吼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一若趴在梁上不知所措,只怕时间一久难免要束手就擒,那人手里拎着张财主的头,低低地“啧”了一声,抓起一若的衣袖,不等一若叫出声,已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被甩出了窗外——噗嗵一声,掉进了张家的院外的河里。
“下辈子一定学会游泳!”——这是一若沉到水底前,心里的最后一句话。
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却没有森罗殿。
一若动动手,动动脚——似乎还活着?
身上一阵冷,一若反手一摸,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大骇,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却见身旁的男人也是赤条条的。
不是吧……
这这这也太霉了吧……
虽说闯人空门是不对,可……上天啊!这就是邪念的惩罚么……
正当一若心中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愤熊熊燃烧之时,身边的男人转过头来——一若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咬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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