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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恋人霜之切点·密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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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纳德和血祭应声站起,前者照例优雅的鞠了一躬,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耽误夫人宝贵的时间了。赞美法兰,愿伊丽莎白和德洛卡斯的友谊永存。”
  友谊?啧!
  海德娜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赞美法兰……这,是当然的了。”
  “那么告辞了。有缘再会,夫人。”
  “再见。”她倒是希望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碰到这个人!
  指尖用力的一掐,她感觉掌心一沉,低下头去看到那颗硕大的名贵蓝宝石竟已被她用力的指尖抠了下来。
  漂亮优雅的脸孔扭曲了一下,海德娜愤恨转身,将宝石和戒指拿下来直接甩到身后大步走开。
  …
  “你彻底惹火她了。”二人步行到海德公园,血祭这才轻轻回眸看了眼那幢藏在树林背后的小楼,启唇道。
  “这点小事不至于的。”罗恩纳德笑了一声不在乎道。
  “德古拉可不会在乎你这种程度的。”
  “其实德古拉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了。”罗恩纳德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眸看着血祭轻声道。“伊丽莎白本来也没必要,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而已。”
  “你看到什么了。”血祭扫了他一眼,将目光放在了公园里随处行走的人们身上。
  “看到了……也没看到。”罗恩纳德想了想,抛出一句有些模棱两可的话来。
  “不过……稍稍可以放心一些了呢。”停了片刻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血祭慢慢垂下眸子放慢了脚步,兜帽下温文柔婉的面庞衬着浅色的发和独特的眉眼,引得过路行人纷纷驻足,低声议论。
  “那么接下来还去德古拉那里么?”
  “……还是去一次吧,然后到哈罗盖特见见叔父……”“你和那个【残疾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寡言的青年突然跳出一句让他吓一跳的话来。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罗恩纳德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无奈。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看起来温和如水的眸子轻飘飘的滑过他的脸,但是感觉起来却是格外的冰冷。
  伴随这句话是男子微沉的黑眸迎上视线。“我们可以先别谈这件事吗?”
  “如果我想谈呢?”血祭轻轻将双手叠在身前,站住了步子。“而且,这貌似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罗恩纳德避开他尖锐的视线,目光落在了公园里的一对情侣身上,脸上的神情隐隐有些苍茫。
  “我只知道如果这味道被帝梵代尔的人闻到你们就死定了。”血祭冷淡的说。
  罗恩纳德静了静,轻轻阖眸。“其实……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我确实是个不合格的【王之侍】。”
  “你合不合适自有人说了算。”血祭淡淡道。“但是迪奥洛特,你最好保证他绝对不会出事。”
  罗恩纳德忍不住笑着看过去。“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关心他,迪奥洛特知道一定……”“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么?”之前还在身旁的人此刻已经欺近在面前,温和的瞳眸扭曲成血色满溢,竖线的森冷瞳眸有着毫不掩饰给他的杀意。罗恩纳德微微向后倾了倾身子,那只平常会弹奏优美旋律的手当然也是一只杀人的手,而此刻他正迫近自己的脖颈。
  “好吧……”他叹息。“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血祭垂下手臂将手指收进披风里,但兜帽下阴冷的血红眼眸依然牢牢的盯着他看。
  “我只是希望你能清楚你在做些什么,罗恩。”
  “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罗恩。所有人都在看着迪奥洛特。如果你不想毁了他,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风舞扬,迪奥洛特。罗恩纳德,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平衡点,但是——”
  “你只有一个选择。”

  第十八夜 终将流亡之罪 【中】

  古老的【法兰语】用以描述咒语的词组数量之多让人难以想象,如今要人一个一个的将组合的符文分解回单词再记录下来,着实是一件沉重无比的工作。
  地下室非常安静,除了烛火摇曳间偶尔伴随噼啪的爆响声之外,就只有她一个人移动笔尖在粗糙羊皮纸上的沙沙声。
  是的,封印在地下。很没有新意的一个地方。
  不过这个“地下”所囊括的范围,却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那不是鹰堡下的一个地下室,也不是猎鹰庄园下的一个地下室,而是整个【切点】的地下室。
  罗恩纳德在带她来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地下封印的大小,几乎和切点一样大。
  风舞扬有点想问问那别人家的地下室都在哪里?不过显然如果她这么问的话一定很傻。空间法术对于血族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广大的地下封印被建造成了一个地下神殿的模样,代表【地狱】的13,【天堂】以及【伊甸】的7,【人间】的9一共二十九根黑曜石柱作为整个支撑,石柱成三角形排列,代表这个世界的基础形状,在三角形的内切圆心,一根细细的散发着冰冷辉光的银色锁链从上至下与地面垂直延伸开来,就连罗恩纳德也不知道这锁链的两头分别在哪里,它好像已经无限向上下两个方向延伸开去,贯穿地心和整座城堡。
  而这条锁链,就是整个封印的核心。
  “真正与封印连接的法阵其实就是三角形,只是通过这二十九根石柱扩散成圆形。石柱是法阵流转的主要媒介。你用符文碎屑浸泡过的清水净手,接触石柱可以照亮法阵,然后将里面的两层封印分别记录下来。石柱的排列是有规律的,【地狱】、【天堂】和【人间】所使用的符文不同,必须分开记录。石柱的亮度只能保持十二个小时,在我们回来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将它记完,不用太过着急。外面的一切情况基本上都不会影响到这里,只是一定要让他们在外面保护好‘门’,那是唯一的通道,一旦被毁坏在封印解除之前就再也无法出去了。”
  对,“门”。连接整个封印位置的门就是她做梦梦到的那个地方,那个走廊的尽头。
  当初罗恩纳德带她来的时候还吓了她一跳。
  “这个地方……”看着那个装饰不错的室内小水池她有些纠结。
  “怎么了?”罗恩纳德不知道她曾经做梦梦到过这里,当然看不懂她复杂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
  “啊,不。封印的入口在这里?这里怎么进去?”回过神她摇摇头,然后指着那水池问道。“跳进去?”
  “不。”罗恩纳德抿唇笑了笑。“这里以前是【帝棋】的位置。”
  啊,帝棋。她想起梦中那个残缺不全的破烂雕像,那个像是犬类一样的生物抬起的脚掌下缺少的那个球。
  只是为什么那只动物要踩在球上呢……好奇怪的风格啊。
  “说起来……阵棋当时是什么样子的?”风舞扬想了想忍不住问。
  “一个雕塑。”罗恩纳德言简意赅的说。“‘摩萨图’的雕塑。”
  摩萨图是曾经和平年代能够驱使夜狼战斗的血族战士的称呼,在血族语里意为“野兽指挥官”。
  风舞扬瞬间了然那个应该被野兽踩在脚下的应该是个头颅雕塑。所以那个球状物其实是头颅吗?
  罗恩纳德朝着水池伸出手,拨开那些五颜六色的鹅卵石,石头下面露出一个有着五个小孔的石砖。
  他将手指嵌入小孔,瞬时针扭动四圈,逆时针扭动七圈然后收回手。
  “退后。”拉着风舞扬稍稍退后两步,眼前的水池连同墙壁突然发出低沉的咔咔声,然后慢慢的转了过去。
  同时翻转出来的是风舞扬在梦中看到的景象。
  残破不全的帝棋,以及铺着像是碎沙一样闪光颗粒物的水池。
  “啊……原来如此。”风舞扬轻呼一声。原来梦境之中所呈现的事物并没有被改变,只是被隐藏了啊。
  罗恩纳德看了她一眼,上前轻轻伸手取下残破塑像手中唯一没有受到损坏的剑,然后猛地插入水池之中。“池中是符文碎屑。当初为保护封印法阵我们毁掉了全部的阵棋,然后将封印的传送门咒文刻在了损毁的帝棋上。这是唯一的‘钥匙’了。”
  看似泥塑的剑刃却像是真的一样锋利坚韧,被罗恩纳德深深嵌入水池之中。当剑刃上的符文与水池中的符文碎屑相互接触到后,风舞扬甚至感觉到了脚下的地面在震动。金色的光芒从剑身上呈圆圈扩散开来,水池中的清水也被照耀的如同融化的金子一般灿亮夺人。水面泛开无数涟漪,发出清亮的哗哗声,在天花板上照射一片刺目的金光。只是那金光突然像是墙皮一样剥落坠下,直和水面之上的光芒连成一片,最后形成一片幕布一样的光幕来。
  罗恩纳德看到此景回眸冲风舞扬一笑,抬手示意。“请吧。”
  于是就进到了这个阴暗沉寂的大殿里了。
  石柱上的光芒渐渐黯淡逐渐消失,本就昏暗的封印室缺了这些光线仅凭一盏灯也无法照亮。风舞扬放下笔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掐灭了灯火,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她在思考。
  思考关于她关于罗恩纳德以及关于迪奥洛特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思考也带不来对她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收拾好东西起身决定去找一次迪奥洛特。
  他们也是时候该面对面的谈谈这件事了。
  ……
  迪奥洛特正在阁楼里和【琉璃魔盒】做伴。
  同样是阴暗的房间,封印大厅是因为不需要灯光而黑暗,魔盒房间则是因为不能有灯光而阴沉。
  不过对于血族来说灯光并不是必须,所以迪奥洛特坐在阁楼本该是窗户但如今只有一个延展台的地方翻一本书。美丽的人儿安静下来的时候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虽然只是一个延展台而不是华贵的座椅,姿势也是很随性的那种,但是放在有着贵族气质的迪奥洛特身上也会变得很好看。【琉璃魔盒】散发出来的模糊冷光渲染着他的半边脸孔,那真的是一张非常精致的脸,几乎让人挑不出瑕疵的完美,只是这张完美的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它不属于一个应该拥有它的女人。
  及肩的发丝乌黑如同雪中檀木,衬托着那张晶莹苍白的脸孔以及那个削瘦的人,让他看起来颇有惹人怜惜的意味。
  就连风舞扬也不得不承认,迪奥洛特是一个会让不管是男是女都会产生各种复杂心态的人,他的一颦一动都足够牵扯人心底的感情。
  以至于在面对这个还没有对她表现的很尖锐的人的时候,她心中就是再有责难也无法说出口。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责难以及责难他的理由。
  素白指尖翻过一页典籍,迪奥洛特轻轻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顿了顿,似乎又了然了而带上一丝怪异的笑意。“——罗恩纳德?”
  风舞扬在【琉璃魔盒】旁边的台子上坐下,低头看着魔盒内的投影,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
  “对,就是罗恩纳德。”
  迪奥洛特没有动,捏着书页的指尖却已经悄悄戳破了纸张。
  “你想怎么谈?”他的双瞳在一片昏暗之中看起来就像两个没有尽头的黑洞,直直注视着手中的书本焦距却不知道被吸到了哪里。
  “是要问问我对罗恩纳德做了什么,所以他不再理会你,还是……”“我对那些没有兴趣。”风舞扬的拒绝出乎意料的干脆冷漠,以至于让他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却看不出什么来。
  从遇见开始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格外冷漠冷淡,好像没有任何一种感情能够驾驭她……当然,或许要除过亲情。
  “那还有什么?”迪奥洛特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抚平书页上被他指甲戳破的地方。“你和罗恩纳德,我和罗恩纳德……咱们两个人……”“我与罗恩纳德共存的记忆只有几个月。”风舞扬突然打断了他。“可我和潇湘瑾共存的记忆却有几十年。”
  迪奥洛特讶然抬眸。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风舞扬没有理会他,她的视线始终放在【琉璃魔盒】上,脸上依然是近乎死寂的平静。
  “你说我爱罗恩纳德吗?爱吧,因为他给予曾经的我非常多也非常重要的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消磨那种影响。”
  “可是真的太久了。”一种好像是苍凉的感情开始在她于黑暗中幽幽发亮的血红色的眼睛里慢慢发芽生长扩散开来。
  “哪怕是再深的感情,又怎么能抵抗时间呢。”
  她曾经那么喜欢罗恩纳德,可是那喜欢终究也慢慢淡去了。
  她曾经只将潇湘兄弟作为好朋友,作为高高在上的风家小公主的一双下仆,却因为一场故意而为之的记忆,在那一年又一年里变成了她最无法忘却的人。
  时光的流水一点点打磨尖锐的原石,将青涩的爱情最终摩擦成了淡然,却掏空了冰冷顽石的心脏,填充进了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意义的名字。
  真相,虚假,过去,现在,到底还有何分别,有是否还需要分别?
  他们这些人啊,最怕的,不就是时间么。
  风舞扬轻轻闭上眼。
  “我爱的人,叫潇湘瑾。他是一个花匠。他已经死了。”

  第十八夜 终将流亡之罪【下】

  春季,普罗旺斯正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安斯艾尔正在给花圃里的鲜花浇水。托瑞多是热爱自然的氏族,他们只是比冈格罗更多了些庸俗的人味而已。
  不过显然今天不是个给鲜花浇水的好日子,虽然这是个大晴天,可是头顶上盘旋嚣叫的乌鸦依然让他的心情大打折扣。
  尤其是在当那些乌鸦都呱呱叫着突然四散开来的时候。
  举着花洒安斯艾尔看着花圃中的鲜花喃喃道:“我觉得我突然明白锡尔大人在花园里养枯藤蔷薇的原因了……他果然是个睿智的人。”
  温和的天气似乎突然阴沉下来,阳光的亮度变暗温度变凉,安斯艾尔听到大片蝙蝠尖叫着靠近。
  多情的水蓝色眸子轻盈的眨了眨,安斯艾尔注视着地面上因为簇拥在一起而变得奇怪的蝙蝠阴影,含笑温柔的抚摸过刚刚喝饱水的指下的鲜花。
  “啊,真是忙碌的一天。”
  手中花洒倾斜,清水淅沥沥的从喷头里洒出来,沾湿了男子漂亮如同艺术品的手指,他动作优雅的如同弹钢琴一样的舞动指节,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皮肤上散开来,被抛开,然后在令人难以捕捉的迅速下突然变形成凶悍的猛兽,拖着长长的水线跳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空中的蝙蝠。
  蝙蝠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幸存者飞快的俯冲而下,然后在靠近地面的时候全身弥漫开血黑色的浓烟,然后变成模样狰狞的吸血鬼,挥动着尖锐的利爪扑向安斯艾尔。
  美学的托瑞多男子只是微笑着抚摸手边的一株鲜花,花朵就猛然涨大化为有着森然口器的食人花,扭动着粗壮的茎干扑咬向吸血鬼。
  指尖触碰过的所有水滴都化为比原来大得多的水流凝聚而成的猛兽,他们拥有和血族一样令人咋舌的快速,如同绝妙的猎人一般扑向那些吸血鬼猎物。花圃里的鲜花和藤蔓植物被异化成巨大而恐怖的食肉植物,延伸而出的茎干藤蔓能够直冲上天空捕捉那些想要通过蝙蝠形态逃离的吸血鬼,保证任何一个都有来无回。
  很快,那些蝙蝠吸血鬼就都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些通过血液异化的生物没有核砝也不是真正的血族,死亡后也不会像血族一样直接化为粉尘,而是先碎裂,然后进而分解成沙砾。
  “真是让人不开心的战斗。”
  用手帕擦干手指,安斯艾尔始终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想要迸溅到他身上的血液也在一尺之外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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