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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缠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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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6点到。哪班车?我不记得了。我们在外面等吧,我妈她到了会打我手机。”
“哦!”
两个人在候车大厅里找了个座子坐下,倦意慢慢地侵袭而来。
迷惘中,杨淳又回到了宿舍里,窗外的树叶轻轻摇曳著,窗边的庄瑾没有回过头来,但杨淳仍能听到他在对自己说:
“你要小心!你的善良和软弱总有一天会被它利用…………不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你应该比它更强的!”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麽说?”但庄瑾没有给他答案,而是慢慢消失在窗边。
“不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回答我啊?”
杨淳几乎大叫著从梦中醒来,同时也惊醒了依靠在他身边的严俊。
“你怎麽了?”
“没……没什麽。”杨淳不知道该说什麽,为什麽这几天他都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以前他都不是这样的。“对了,现在几点?你妈呢?”
此时两人才意识到天已见亮,阳光将候车大厅照得透亮。还好两人的座子在角落里,不然可能会满头大汗。其实杨淳的身体已经被一身的冷汗浸透了。
“啊!下午2点了!”严俊惊叫道,拿出手机看了几看:“糟糕!我妈早就到了。找不到我,所以先去租的房子了。”
“是吗?2点!”辰时,辰时就是早晨7点到9点吧?那麽说,如果……如果如果奶奶说的话是真的,那麽……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儿急事,我要先走了。”杨淳跳起身,对严俊告别完还没等他回话,便向大门冲。
“你路上小心点……!”严俊望著杨淳急速离去的背影大叫道。
“反正已经完了,何况走得那麽急呢?”当杨淳的身影消失在候车大厅时,严俊的嘴角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讥笑道:“哼!阎王要你三更,还会留你到五更?这可不是我出的手,命运的安排如此,谁也改变不了的。”
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有些人认为能,有些人认为不能。好像有人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那麽何必在乎变与不变呢?要发生的就让它发生,不会发生的再求也求不到。预测未来是要付出代价的,然而预测到的未来谁又能坚持说它一定会发生呢?所以代价有时候只是个托词,是对自己的不肯定。不过,积极一点想:预测到了,就说明命运已经给了你一个机会,至於能否改变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可是在这里,命运是不会变的。
“奶奶!奶奶!”杨淳用力敲著紧闭的大门,因为之前出来的太急,没有带钥匙。回到家後杨淳敲了好久的门,房间里却没有一点儿动静。反而把隔壁的邻居都引了过来,其中一个慌忙地大叫大嚷道:
“杨淳!你怎麽才回来啊?你不知道啊!你奶奶她出事了!!!”
“我奶奶?我奶奶她出了什麽事?她现在怎麽样了?她在哪里?”
“在……在第X人民医院,她为了让卡车,摔进了路边的小坑里,摔的到处都是血,我从来没见过那麽多的血。你……你快去看看吧!”
“好!好!第X人民医院是吗?”
“是!是!”
在众人的推推攘攘中,杨淳赶向了医院。
(23)
一切都已经晚了。
医生告诉杨淳:他们已经尽力。杨淳的奶奶摔倒时,撞上了废弃的地下水管,1寸长的废旧铁管直穿脑部,造成内部神经爆裂,当场休克。送到医院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杨淳的奶奶平静地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苍白的面容上不再有往日和蔼的笑容。
“杨淳啊!奶奶昨天做了梦,梦里的差爷对我说:我阳寿近了,明日辰时就是大限之时。奶奶知道你赶不及,所以先来告诉你一声。以後奶奶不能照顾了,你快些通知你的爹妈赶过来给我办後事。”
耳边响起奶奶在梦里对自己说的话,杨淳恨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没有相信奶奶说的话。如果自己连夜赶回来;如果自己能够阻止奶奶上街;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眼前浮现出严俊那有些羞怯的单纯笑容,杨淳狠狠地捶了自已的脑袋一下,自己怎麽会被一个男生的笑容所迷惑呢?甚至到现在自已都没有後悔陪过他。
正想著,耳边似乎听到严俊温柔地对自己说:杨淳你冷静的想一想,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昨天晚上是你奶奶托的梦,那麽你奶奶一定知道自己要去了。那麽不管是什麽样的理由也留不住的。不要再自责了,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马上通知你的父母,为你奶奶办後事。
对,自己怎麽可以这麽不理智,当务之急应该是通知自己的父母才对,还好严俊提醒。想起严俊那带著阳光的笑容,仿佛自己从泥泞的思绪中爬出般舒坦。
杨淳立刻给在外打工的父母去了电话。
电话里杨淳的父母并没有杨淳想像中那般惊讶,反而叮嘱杨淳去学校请假,在他们来之前将杨淳的房间改成灵堂,奶奶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说是这样子在回魂夜,奶奶才能找到自己的家。
杨淳按照父母的吩咐做了准备,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家人是否瞒著自己什麽?奶奶的死是不是有什麽问题?为什麽父母好像知道奶奶会死?是不是奶奶也给他们托了梦?
第三天的上午杨淳早早地赶到了火车站去接他的父母。
火车进站时,候车厅内的一大群人忽然站起来,朝火车开进的方向挤过去。在站台上巡逻的站警,也紧张地向缓缓进站的火车跑去。
因为就在两分锺前,一个女人的头伸出了火车车厢,原本被女人向上推的车窗突然不明原因的压了下来,将女人的首级与身体分离。鲜血在空中拉出一条红线,飞溅向後几节车厢,车厢里的人无不发出尖叫,有些孩子甚至被吓哭了。
那个女人为什麽要将头伸出车厢,进站时乘务员已经再三叮咛不可以将手或身体伸出去的吗?还有那并不锐利的窗框,怎麽会将人的头斩下来呢?不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吧?不会是这辆列车受到诅咒了吧?
当带著无形恐惧的列车终於停下时,车厢里的人如同逃亡般,拉著自己的亲人和行李从车厢里冲下来,没有人再敢靠近车窗半步。
坐在那名女子身边的男人,抱起没有头的身体,呆愣著,直到泪水划过脸颊,才苦笑道:
“谁能无过?谁能无过啊?”
此时站在车站外等候的杨淳并不知道里面发出了什麽事,只看见从车站里走出的人群几乎人人脸上都带著恐惧,有些女人和孩子正在哭泣。
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老爸老妈还不出来?
杨淳伸长了脖子眺望著。
半个小时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杨淳的视线里。
“爸爸……!”
出现在杨淳面前的父亲,全身被鲜血染红,手里抱著一个旅行包,对杨淳喘息道:
“把这个带回去,在我回来以前不要打开,知道吗?”
杨淳接过旅行包,包的重量一下将杨淳的身形向下压了压。
“妈妈呢?你怎麽会这样?”杨淳费力地提起旅行包问道。
父亲并没有给杨淳答案,因为他被随後跟来的两个民警带走了。杨淳本想跟上去问个究竟,但父亲凌厉的眼神告诉他:不可以跟!必须先将手里的东西带回去。
不详的预感一直侵袭著杨淳的大脑,四个小时过去了,父亲还没有回来。眼前浮现出父亲衣服上鲜红的血迹。
为什麽父亲满身鲜血?为什麽父亲被警察带走了?为什麽父亲要他将旅行包带回来?
这母亲呢?母亲去了哪里?母亲不会是出事了吧?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吗?
看了一眼被放在地上的旅行包,杨淳犹豫著站起身。好像是为了回应杨淳的想法,旅行包突然轻微地晃动起来。
紧张与不安同时从杨淳的心底涌出。
这里面是什麽东西?
为什麽会动呢?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24)
强压著心头上的恐惧,杨淳向旅行包靠近。每走一步,心跳都会加快一下,耳边婴儿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是谁家的孩子在这时候哭?
杨淳不解的四处张望,最终确认那哭声……竟然是从……旅行包里传出来的。
难道旅行包里有个孩子?
难怪旅行包会那麽重!
可是孩子在包里不会闷坏吗?
刚才自己怎麽没注意到呢?必须快点让他出来。
想著,杨淳快步走到旅行包前,拉开拉链。与此同时,一阵慌忙的敲门声伴随著严俊的叫喊一起传来。
“杨淳!杨淳你在家吗?”
“啊!我在。”
杨淳起身,跑过去为严俊开门。
“你怎麽会来?”打开门,印入眼帘的还是那个清秀的男生,只是此时的他有些轻喘,柔软的短发因为一些汗水而微微地翘起。
“我,我很担心。你几天没来学校,我以为……你生病了。”
晶亮的眼珠里闪著忧虑的光线。
“没有,我没事。只是……我奶奶出世了。”
“啊──?对不起,我……”
眼珠里的光芒慢慢暗淡下来,睫毛轻轻地眨了两下覆盖在眼眸上,带著十分的歉意。
“没什麽,没什麽,你进来坐吧。”
杨淳殷勤地将严俊请进屋,拿起杯子给他倒水。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严俊客气道。
“不麻烦!你坐啊!”
杨淳搬了张板凳,让严俊在外屋,也就是奶奶的房间里坐著。
“那里面……”严俊望了眼里屋问。
“里面是我奶奶的灵堂,我家小,所以只好把里面布置成那样。”
“咦?平常不是把灵堂都设在外面的吗?”
“那个……我也不知道,是我爸妈让我这样弄的。”
“我能进去看看吗?”严俊羞怯地问。
“这个……小心吓到你。”
“没关系,我奶奶去世时,我也看到过。”
严俊小心地走进里屋。突然一阵风将火盆里的火星吹向严俊,跟在严俊身後的杨淳扑到他的身前,将火星挥灭。
“你没事吧?”杨淳紧张地问。
“没事。”
严俊拍了拍衣服上被小火星燃到的灰痕,向杨淳奶奶的遗像望去。此时,杨淳正在考虑要不要关上窗户,所以没有看见严俊眼中一闪而过的血光。
“我们还是去外面吧!”杨淳最终决定不关上窗户。据说在回魂夜到来前,家里的门窗都要开著,这样死者才会顺著白烛的光芒没有阻碍地回到家中。
“嗯。”严俊点头走出里屋。似乎是为了缓解刚才的惊吓,他的目光在外屋里游移著,最後停留在地上的旅行包上。
“啊──!”顺著严俊的目光,杨淳想起了自己之前要做的事。於是杨淳走上前准备将未拉开的另一半拉链打开……
突变再一次发生,未等杨淳拉开拉链,一个人影冲出来,从杨淳的手中将旅行包夺走并怒喝道:“不是告诉你,在我没有回来前不可以打开吗?”
“爸爸……”
杨淳的父亲将旅行包抱入里屋,从已经裸露的包口可以看见里面似乎裹著一个白瓷罐。杨淳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麽。在朋友面前,父亲的恶劣态度让人不齿。但是自己确实没有记住父亲的话,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那是你父亲吗?”严俊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问道。
“啊!是的。”
“我好像还有事,这是送你的小树苗,本来是想送花的,但可能男生会不喜欢,所以就选了小树苗。这是‘幸福树’,希望你会喜欢。那我先走了,有什麽要我帮忙的就通知我。”
“好,好的。”
杨淳将严俊送到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空再来玩。”
“嗯。”严俊甜甜地笑著道别。
送完了严俊,杨淳回到屋里,正碰上从里屋出来的父亲。
“刚才是你朋友?”
“嗯,是的。”
“他身上有点‘邪气’,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我的朋友,不需要你认可。”杨淳为之前父亲的态度感到生气,再加上父亲对严俊的错误评价,所以有些堵气。
“妈呢?”
“死了。”
……
PS:杨爸爸好帅啊!!!!!!!怎麽办~人家好喜欢杨爸爸呀~~~~~~~~(众人曰:你他妈恋父啊你!踢──!)
(25)
“你说什麽?!”杨淳几乎从地上跳起来,他再怎麽也没想到,父亲给他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是自己的预感成真了吗?还是父母吵架才会这麽说。杨淳有意忽略掉父亲身上那件沾满血迹的衣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杨淳的父亲为自己点上烟,坐在椅子上晦气地说道:“你妈在火车上……快要到站时,她将头伸了出去,车窗掉下来,就这麽……没了。刚才我到警察局去……说明了情况。过会儿……去医院领尸体。”
尸体,两具尸体。才短短的几天,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尸体。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杨淳痛哭道,一起抽泣的还有他的父亲。
“淳儿,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说。等你奶奶头七那天,你……就会知道了。”
“为什麽?到底是什麽事情?为什麽要到那一天才说?为什麽?”
“因为我……唉──!我也说不清。”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烟头扔在地上,走进里屋。
剩下的几天,杨淳和他父亲将他奶奶和他妈的尸体领回了家里,并通知了亲戚好友。然而来悼念的人几乎全是周围的邻居,亲属一个都没有到场。父亲并没有为这事烦心,反而带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静静地守在灵堂前。
杨淳的心底有些责怪父亲的不负责任,要是父亲能够多关心一下母亲,也许就不会出事。但是直觉又告诉杨淳,事情没有那麽简单。所以,杨淳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头七那天会出现更不好的事。
严俊送的小树苗长得很快,二天功夫就有一尺多高。杨淳给严俊打了电话,在为父亲的事道歉之余,说起了小树苗的成长情况。严俊说:花店的老板告诉他:这‘幸福树’不会长得很高的,没想到……一定是老板拿了假货骗他。杨淳说:没关系,大不了把它种进了小区的花坛。他们小区的门口有一个很大的花坛,正好可以种树。
严俊又告诉杨淳,他已经搬进了他们宿舍,冯建成还蛮关照他的。不过冯建成这几天好像不舒服,老是做恶梦,一天到晚穿著红色的毛衣,还老跟人说是白色的。
杨淳的心底再次出现了不祥的预感,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他一定会冲回宿舍去看看。之前他也确实看见了冯建成的那件毛衣,现在又有人跟他说了同样的事。可以确定,一定是冯建成的问题,难道冯建成有色弱的毛病?还是他遇到了什麽事?
杨淳忧心的嘱咐严俊,如果冯建成出了什麽事一定要通知他,还有就是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帮忙照顾一下冯建成。严俊答应了。
第六天,也就是头七的前一天,一个杨淳怎麽也没有想到的人来找他。那天杨淳的父亲出去办点儿,要晚上才回来,杨淳一个人在家,中午过後那个人便出现在杨淳家门口。
“我是代表学生会过来,嗯……悼念你的家人。”那个人手里碰著一大束花,穿著黑色的风衣,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嘴角带著性感的微笑,如同黑夜的邪魔般印入杨淳的眼帘。
“学生会?”你什麽时候和学生会有关系的?
“我现在是学生会副主席。”费念庭似乎看透杨淳的心事,回答道:“听你的班主任说,你的家人不幸去世,所以代表整个学生会过来慰问。怎麽?不请我进去吗?”
“哦,请进。”杨淳不情愿地侧过半边身子,让费念庭进去。
费念庭并没有马上进入房间,而是用手臂将杨淳圈在了玄关那个只有四平米不到的地方。
“你干嘛?不进去吗?”杨淳冷冷的问,对上费念庭那若有所思且带点恶作剧的眼神。
“那天……你看到了多少?”
“那天?”眼前突然就浮现出费念庭和那个校医的……
天哪,那种变态的画面,怎麽还留在自己的脑海里?杨淳深恶痛绝地想把那天发生的事赶出自己的脑海。
见到杨淳如同小狗般拼命地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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