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的童养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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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眼，然后又倏地睁开：“只是……好奇……”他说着，别过头不再看我，而是盯着墙面。
　　
　　我扶着门框走进去，屋子里十分的暗淡，但即使如此我也看清楚了屋子里满满一墙壁的画卷。此时他手里拿着一只笔，垂着，看着画中的女人。
　　
　　墙上又很多女人的画像，从身材来看是应当是同一个人，身材娇小，动作或轻快或狡黠或可爱，什么都有，独独没有忧伤。我的眼睛看着那些墙上的画卷，有些痛，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呼吸不过来。咬着嘴唇，终是问出了口：“它们……为什么没有脸。”
　　
　　顿了顿，就在我以为炽风不会回答我时，他终于开口：“因为……我不记得她的脸。”
　　
　　眼睛好痛，好酸，突然，只觉得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就顺着我的眼角流了下来。他没有看我，我不着痕迹的用手一擦，然后笑道：“不记得，为什么还要画。”
　　
　　“因为，在画她的时候，很安心。”他转头看向我：“她才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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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完结了，结局总是难些的，写到这里，心里真的很难过……
但是结局肯定是HE的~~小小的透露一下，小青蛇和小狐狸还会有个可爱的女儿的~~　

85、12。2

　　我低下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这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我以前的味道。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时；甚至怀疑那些在天宫的日子不过是我千百年沉睡时的臆想罢了；可即使是臆想；它们却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透彻心扉。逐渐的；那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未如刚初醒那般模糊的随之永远的消散；反而随着时光而变得越来越清晰。即使现在；闭上眼我都能够回想起他温热的手掌抚摸过我皮毛的触感，记得他宠溺的训斥声；以及……以及那些说过的，却又未能实现的话。
　　
　　那些话我一直都记得，即使沉睡时我记得有个人说过要娶我的……只是世事无常，即使是神，也难逃天命。天命是不可违的……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很难将他与我记忆里的那个小青蛇结合在一起。眉眼虽然一样，但那些让我心动的感觉却消散的一干二净，只留下那空洞的毫无感情的空白。噢，对啊……我都忘了，他不再是那个天真狐狸的“小青蛇”，而是天界至高无上的炽神。
　　
　　“你相信天命吗？”我问他。
　　
　　“信。”炽风的声音坚定的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
　　
　　“噢……”我消沉的朝他的脸看去，嘴角扬起无奈的笑容。是啊……我们都如此的相信天命，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说……”我扬起脸上的笑：“有没有人违抗过天命呢？”
　　
　　“有。”他淡淡的说着，脸色却肃穆起来。
　　
　　“谁？”我问。
　　
　　“我。”炽风一说完，便轻柔的笑了起来。只是那柔和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无能为力：“我违抗过天命。”
　　
　　我听了后，无法抑制的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眼就变得模糊了起来：“那你敢不敢再违抗一次？”
　　
　　炽风听了后，嘴角微微弯起，一改之前惆怅的表情，桀黠的眼朝我看来，调笑着：“原来炎神嫁给我，就是为了劝服我投靠魔界？”
　　
　　我没有答话，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最后移开，垂下眼。“你说呢？”我反问。
　　
　　炽风忍俊不禁，把玩这手中的画笔轻松说道：“天命不可违。”
　　
　　天命不可违，我想这就是我和他的结局吧。上一世的他是那么自信天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这一世却说天命不可违。
　　
　　我这一辈子，最为坚信的那便是命。对于今日的处境我从不埋怨，只因这一切不过是我命中注定罢了。在以前的那么多次和他相遇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对付竟然会在换掉身体后生活在一起。这是命，相遇相知相守，却不能相爱。无论是小狐狸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与他从为真正的相爱过。
　　
　　“是啊，天命不可违。”我点头赞同，心中的大石头突然全部消失，随之而来的，心里再也没有压迫感，释怀的让我感到惊讶。
　　
　　那天夜里，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发现院子里飞满了好多琉璃星沙，美丽的就像是五彩的萤火虫，飘渺的在天空中飞动着。除了这些星沙以外，我还感觉到一股有别于天界圣洁之感的味道，这个味道既熟悉又陌生，但仅仅一次我便终身记得。
　　
　　在我还是小狐狸时，我便经常嗅到过那个味道。我想，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要就能够去做的。那时候，我一直不明白同是亲生骨肉的儿子，蔓珠却这样对待他，即使炽风一心想要找到她。可如今想来，蔓珠并不是无情，至少她还是会偷偷的来看他……但我却始终不明白，蔓珠明明是那么的恨天界，为什么最后却要助天庭一起绊倒炽风。
　　
　　走到长廊，我看到了同样看着五彩星沙的炽风，只是他坐在栏杆上，靠着柱子，脸上被五彩的光照的迷离且朦胧。待我走进后才发现那迷离感并不是因为这五彩的光，他微瞌着眼，脸上带着迷离的笑，朝我招手道：“……过来。”
　　
　　炽风醉了，以至于前面那几个字说的模模糊糊，但我还是挺清楚了最后两个字，他说“过来”。是要我过去吗？我犹豫着，毕竟从我嫁给他到现在他从未正眼看过我，因为在他的眼里我始终是“玉狐山的乱贼”。
　　
　　“过来。”他重复着，向我伸出手。他的手和以前一样却不再让我感到温暖，我能够想象出他的手掌牵住我时的温度，记得他手掌的触感以及每一丝的纹路，以及……这双手杀死我父亲时的动作。
　　
　　我始终记得那一个场景，他手中的玉扇一落，父亲就随之倒了下去……这是一双杀死我父亲的手啊……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去触碰他，甚至回握他……
　　
　　深吸一口气，嘴角带起苦涩的笑绕过那张伸在半空中的手朝他走去。突然，在我距离他不过一尺时，一双温凉的手触摸到我的手尖，迅速的还来不及反抗，整只手就被他覆盖握住。
　　
　　“又调皮了。”他说。
　　
　　炽风的声音温温的，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宠溺，就如百年前般。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百年前，那时我还是一只未成人型的狐狸，他每日辛勤教导我督促我努力学习，而我却因为贪玩且资质极差总是与他作对，他经常被我的各种恶作剧给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得无奈训斥：“又调皮。”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炽风的手臂轻轻用力，便将我带了过去。他身上有好闻的酒香，很甜，一如他的血般。我记得，他的血很甜我总咬他，甚至还在他肩膀咬下了一块永远无法磨平的牙痕。
　　
　　其实，无论人或神仙还是妖魔都是不能光靠着回忆过活的。就因如此我苏醒后便不再让自己去回想过去。只是啊……有些东西，并不是只要不想你就会忘记它的，很多事情，很多话，很多的场景就如刻入我的脑海沁入我的骨髓般，总是如此自然的就让我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一如现在他将我抱在怀里时的场景，一如这满天飞舞的五彩星沙。
　　
　　那时他说，我额头上有他的印记，天涯海角都寻得到。只是啊，我现在即没有了那个印记，而他也没有了那颗心。
　　
　　我还记得，那次就如现在一样，他满身酒气的对我说：“小狐狸。我真羡慕你，什么也不懂。”
　　而如今，我却羡慕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张嘴，想要说话，他却伸出手制止住了我，轻声道：“嘘，不要说。”说完，炽风便将我搂住，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口中呢喃着我听不清楚的话。
　　
　　我挣扎着，但却都没有结果，最后只得由他抱着。相隔了几百年的怀抱，和以前一模一样，却又天差地别。没有了以前的心悸，取而代之的则是梗长的沉默。
　　
　　那件事被天庭刻意的隐瞒了下来，除了高层，没人知道这其中的一切，没人记得那之红色的狐狸以及叫做一沙的仙子。“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问。
　　
　　“我不知道。”我说。
　　
　　“你知道。”炽风的声音里满是肯定。
　　
　　“我不知道。”我说着转正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炽风的眼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惘，他也如同我一样，固执的看着我，似乎是在我的眼里寻找着答案。
　　
　　“我知道，你知道。”炽风执意的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也更加的用力。“否则，你怎么会有我的刀。”他说着，将我更拉近了一步：“一沙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不同于第一次的若无其事，这一次他十分的强硬，抓着我的手就像是要将我骨头捏碎般。我忍住痛意，紧咬着牙：“不知道。”
　　
　　我声音一断，他用力抓着我用力的手，突然松开：“你骗我。”炽风的声音很低，低沉的让我想哭。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既不想骗他，但也不想告诉他。
　　
　　炽风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松口，但我却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
　　
　　第二天，天后找到我，若无其事的依着椅子玩弄着手里的孔雀翎说道：“我会告诉风儿，一沙已经死了。”天后说完挑起眉朝我看来。见我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待会烨华就会到你宫里来，那是他和一沙的儿子……”顿了顿，天后扬起嘴角说道：“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不会介意……我冷笑，“这样很好。”
　　
　　“很好。”天后满意的点点头，整理着水袖：“好好对烨华，就算是弥补碧瑶吧。”
　　
　　我心中冰凉，弥补碧瑶……那谁来弥补我，弥补我父亲，弥补玉狐山。
　　
　　在此之前，天界一直没有告诉炽风烨华的事情，毕竟烨华也算是当时在场人之一……
　　
　　烨华之前一直住在栖凤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个神仙爹，所以当他第一次被朱雀领到炽龙宫里时，胆小的就像一只小猫般，躲在朱雀的身后不肯出来。
　　
　　此时烨华已经八百岁，看起来像个十岁的人类男孩，怯弱的丝毫看不出他父亲的影子。他身上穿着极为普通的布衣，和天界的穷奢极欲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山野而来的孩子。但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住烨华漂亮的脸。和他母亲一样，只是性格却不如碧瑶照耀，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甚至不敢与我对视。
　　
　　对于阿烨我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毕竟当时他也在场，虽说是个婴儿，但神仙和人不同，就如我，甚至都还记得婴儿时和阿南睡在一起时的场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不想接近阿烨，阿烨就越黏我，以至于当天晚上，竟然还爬到了我的床上。只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当阿烨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人时，一脸惊讶扬起漂亮的笑脸，一脸不可理解的问我道：“妈妈，叔叔呢？”
　　
　　晚上炽风回来后，就只和阿烨说了不过三句话，样子严肃又古板，且句句都是问句，阿烨害怕的直躲在我背后不敢看他，所以，即使我在之前就一直教阿烨让他叫炽风为父亲，他却不敢开头，只以叔叔称呼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烨叫我妈妈却叫的想当顺口。
　　
　　我有些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就我和你睡不好吗？”
　　
　　阿烨咬着手指，思量了一番，然后说道：“阿娘说，她只能和阿爹睡在一起。”
　　
　　阿烨口中的阿爹和阿娘都是雀族的普通族人，阿烨便是一只被他们收养至今。“妈妈和你睡就可以了呀。”
　　
　　阿烨摇摇头，说道：“我喜欢睡中间。”
　　
　　我颇有些尴尬，故而换话题，给他说j□j故事。在过了很多天以后，阿烨渐渐的和炽风开始熟络了起来，但也仅仅局限于学习修炼，虽然还是害怕炽风。
　　
　　阿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不像他父亲那样孤傲和自负。阿烨的嘴很甜，喜欢称赞别人，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他在天界的一帮孩子中获得极高的地位，活泼合群。作为雀族未来的首领，对孔雀翎的使用天赋异禀，故而天界众仙对他评价颇高，而他也是三界中唯一一个天授圣子的后代，只可惜，阿烨生来只是仙。
　　
　　但即使如此，也不妨碍天界众仙对阿烨的喜爱，毕竟，阿烨也是雀族未来的首领。
　　
　　那日天界举办了一场猎星比赛，阿烨带领的队伍在少年组里拔得头筹，虽然炽风对阿烨一向颇为严厉，不冷不热但却也为阿烨这次的成绩颇为满意。我见炽风今日对阿烨颇为满意，便将酝酿了好久的话说了除了，提醒他多关心阿烨，我说：“阿烨从小没了母亲，你应该多关心他。”
　　
　　只是我这句话才说完，周遭的氛围瞬间僵住，虽然他的面色没有改变，但我却能够感觉出他的阴鸷。我想大概是我的话让他想到了“妻子”的过早离世，便赶紧改口道：“那样，一沙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
　　
　　炽风一听嘴角一弯发出一声冷笑，一双眼睛便朝我看来。他的眼睛黝黑，直盯盯的看着我，叫我心里发毛。这么久了，虽然他没有再向我问过“一沙”的事情，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欢，还是反感她。至少，以他那时咄咄逼人询问我的样子，想必一沙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那呢，他对阿烨也不应该如此冷淡。
　　
　　“怎么安息？”他反过来问我，眼里似笑非笑，闪着阴鸷的光，好似我说错一句便会坠入无底地狱般。
　　
　　我被他盯得脊背发寒，遂低下头，正思量着怎么打发他时，突然，远处传来阿烨兴奋的呼喊声：“妈妈……”
　　
　　我一听到阿烨的声音，反射性的抬头朝他看去。阿烨骑在一匹白色的天马上，手中拿着属于胜利的旗帜向我挥舞。我害怕阿烨看不到我的回应，便又站起身来向他挥手。阿烨在看到我后安心的张嘴大喊着什么，然后转身去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便朝着我们这里跑来。
　　
　　转眼，不小心对上了炽风的眼睛，他一如之前一般，如深潭般的眼看着我，审视着，思考着，放肆且赤果。
　　
　　不知道是不是来了天界的原因，短短四十多年，阿烨竟然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超过我的肩膀。但看到阿烨的这些变化，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想这应该就是所谓母j□j。如若当年，他成功政、变，阿烨也应该是由我带养的……
　　
　　阿烨很喜欢我，最喜欢抱着我撒娇。可炽风对此颇为不喜，他总是教育阿烨男儿变应该顶天立地，而不是窝在母亲的怀抱中撒娇。
　　
　　阿烨一听，便做了个鬼脸，在我耳边偷偷说道：“真是个老顽固。”
　　
　　我听后就偷偷的笑了起来，表示赞同。
　　
　　很久之前阿烨就想去一回冥司，后在百般撒娇下炽风终于同意，这次若是夺冠，便带阿烨去冥司游玩。阿烨一听炽风答应了，顿时高兴的直拍手：“师父，听说冥司的东西最好吃，我要去吃。”
　　
　　这几十年，虽然纠正了一开始阿烨叫炽风为叔叔的称呼，但炽风却让阿烨喊他师父。对此我十分介意，即使炽风在阿烨面前再怎么严肃，也不应当让自己的儿子叫自己为师父的，太过疏远会生离，所以我决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