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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龙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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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穹吴王终于还是决定娶九天女了。”
“娶了天帝的女儿,地位自然而然就会擢升了,任谁都愿意呀。”青娥轻哼。
侬意儿顿时如遭雷极,两只脚像踩在棉絮上,软绵绵的发软,心目惊惶狂跳,她无法接受两人曾有过的激切恋情突然间竟化为乌有了。
龚释穹居然已经决定娶九天女!
她踉踉跄跄地奔回房里,泪珠滚滚而下,她再也忍耐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
明知道不能这样,以她的身分是不能为了一段情爱痛苦欲死,不能为了龚释穹痛不欲生,在凡间修道时,她都已能做到无忧、无悔、无爱、无很,为什么努力飞升天界,登仙人籍以后,反将所有灵修都倾注东流。
那个九天女眉目如画,温柔细致,简偎在龚释穹的身边,会是何等绝美的一幅图画。
她把脸深埋在枕中,不敢让自己哭出声,但泪水无法自抑地落下,将绣枕浸湿了一大片。不能再想了……心已破碎成了千万片,再想下去只会发狂……
她与他无缘,真的无缘;她该明白,也该接受的,但他是她的魔,无论挣不挣扎,她都已然被惑去了神智,再回不来了。
对他强烈彻骨的思念强占了她的心,一旦情魔入侵,便再也没有修道人的资格了,她想见他,粉身碎骨也要见他,即便无缘,也要见上他最后一面。
她是不是要疯了?如果在千百年的岁月里,她将必须被迫听见、看见龚释穹和九天女恩爱并行的身影,她一定会疯的。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忘记痛苦?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泪流成河,心一寸寸被挖空,眼神渐渐呆滞了。
当心已冷得再让她流不出一滴泪时,推心的痛楚似乎减轻了,她缓缓起身,慢慢地将自己梳理干净,换上一套流云般的轻纱。
她木然地朝蟠桃园一步一步走去,身子恍恍悠悠的,在蟠桃园里走过来、绕过去,瞥见一颗熟透的仙桃在枝头晃荡署,她随手一摘,便拢进袖里。
因为使不上力,浑身轻软得像棉絮一般,她花了比平日多三倍的时间才走到园子后门,她痴望着门外云雾绕绕的世界,云里雾中,仿佛有道若隐若现的光亮,吸引着她缓缓走出园子。
她的步子变得急切了,盲目的冲动使她忘了一切,她驾起云飞离宝阁瑶池,即使这么做是错的,她仍下定决心不要日日夜夜尝着失心的痛苦。
第九章
侬意儿惊险地躲过广目天王的法限,独自来到了盘顶山的“梭罗宫”。
宫门外无人守门,她疑惑地在玛瑙石坡前超起,正烦恼不知该不该上前叩门时,只听宫里面传出一阵笑语声。
她愕然征立,这几日,她无时无刻不被思念的痛苦煎熬着,想不到袭释穹竟在宫里狂欢。
她的心脏猛地一阵绞痛,她揪紧前襟,深深吸气想减轻痛楚,忽地宫门“吱呀”一声,步出一群人来,兀自谈笑风生着,猛然看见呆站在宫门外的侬意儿,俱都愕然中断了谈笑,狐疑地打量着她。
侬意儿凄然抬眼,惶惶然地在人群中搜寻熟悉的身影,迷茫空洞的目光找到了龚释穹错愕的面容,她眸中倏闪过一丝光彩,但很快的,这丝光彩就被龚释穹身边的九天女捻灭了。
“穹吴王,该不会又是倾慕你的小仙子吧?”一旁的东斗星君苏护低笑道。
“快点把她打发走,别惹小妹不开心。”七天女没好气地皱眉,她可不希望小妹九天女也和她一样倒楣,被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了姻缘。
龚释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侬意儿,不解她为何突然出现在梭罗宫?既然决定忘记他,又为何眼神凄清、容颜樵悴。
北斗星君天罡看着怔怔发呆的侬意儿,又看了龚释穹一眼,笑着换了摸鼻子。“穹吴王,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好”这个小仙子留给你自己慢慢解决。“
“各位,不送了。”龚释穹微微颔首,目光仍凝在侬意儿脸上。
五斗群星拱了拱手,纷纷纵云离去。
九天女再也受不了龚释穹用那种热烈的目光,紧瞅着历不明的小仙子了,她伸手板下他的下颚,逼他正视她。
“释穹,你认识她吗?”九天女紧张地问。
“在瑶池见过几次面而且。”龚释穹淡然一笑,俯首吻吻她的眉心,柔声说。“你们先回去,她也许是王母娘娘来传话的,你别多心。”
九天女深情款款地凝望他,踏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薄羞怯地嫣然一笑,抓起七天女的手旋身驾云飞去。
龚释穹没料到九天女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由自主地车头望了侬意儿一眼。
侬意儿半晌无法回神,刺痛的感觉强烈得令她昏眩,已经亲眼看见了“事实”——龚释穹不再是她的了,他身不再给她,他的手也不会再抚摸她的发,他所有的一切已全部属于九天女了。
看着她眼眶中不住打转的泪水,龚释穹心动得很想抱住她,再狠狠吻她个翻天覆地,但一回想起她擅自撇清他之间的感情纠葛,甚至擅自决定不见他、忘记他,就刁得动起气来。
“依意仙子,你不留在瑶地‘潜心修行’,到我梭罗宫有何贵干?”他冷眼看她,不带感情。
好冷——侬意儿觉得心好冷,她不是来这里听龚释穹冷言冷语,她是想来问一问清楚,为什么他突然要娶九天女了?
但是现在,她的喉咙仿佛也冻住了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恭喜你……”泪水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无声的啜泣震动了他,她的泪水也退出他隐忍在心中许久的愤怒。
他握紧拳头,低吼着:“不必特地跑来这里哭给我看,是你先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当我决定娶九天女以后,你才来我面前落泪?你想因此得到什么?我的歉疚吗?”
侬意儿拼命摇头,几乎泣不成声。“我不要你的歉疚,谁要我没有姻缘线,无法和你结成仙缘,我……怎能怪你。”
龚释穹感叹地一笑。“你既然已决定专心修道了,又何必来见我?徒增你我的痛苦而已。”
“我已经不配当个修道人了。”她便咽地不停掉泪,目光牢牢凝睁着他。“虽然你我无缘,但我还是想来见你最后一面,将来……你有了九天女,我是永远也见不得你了。”
她认命的态度令卖释穹更为光火,轻轻松松一句“见最后一面”,就能把两人曾经燃烧过的感情泼水浇熄?对于他娶九天女的事,他多希望见到的是哭喊着求他别娶九天女的侬意儿,而不是无奈认命的侬意儿。
看来,痴恋一个人竟是如此可笑,彼此放手原来也可以如此简单。
他露出心灰意冷的笑容,平淡地说道:“既要修道就得断绝一切情爱欲念,你来见我最后一面,也好趁此机会和我断个一千二净,你选择这么做是对的,最后一面也该见完了,你走吧。”
她呆立着啜泣,他冰冷嘲讽的言语句句刺伤她的尊严,她再也承受不住。
“以前,你总是缠着我,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许我走,如今有了九天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了。”她的心粉碎成灰,今后想再听见他柔情的呼唤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然,你还希望我能怎么样?”他漠然地看着她。
她想他能像从前一样温柔地拥抱她,烈火般地狂吻她,或在她耳畔用低沉的嗓音对她诉说一些动人的话语。
这一切都将不再了,他从此的温柔多情只会给九天女一个人了。
“既然你我无缘,又何必相识、相恋?”她空茫的双眸凝望着他的眼,苦涩地笑问。
“这么快就后悔了吗?”他冷笑,轻扬着嘴角。“不要忘记,没有人逼你来接近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瞪眼看他,忍不住愤然大喊:“你这么对待我,我真后悔爱上了你。”
“不用太后悔,起码你还保全了你的朱砂痣。”他咬牙怒道。
“龚释穹,你太过分了!”她气愤得拗哭怒喊。“为什么要字字带刺、句句讥讽我,我讨厌你!”
他的心一沉。
“原来如此,难怪你始终不肯让我向天帝请婚,现在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对我的爱就只有这么浅,浅到不论发生任何一点波折都能轻易掀翻,不管你将来想爱我还是讨厌我都随便你,反正你对我能付出的感情都只有这么没而已。”
“你胡说!你怎么可以歪曲我对你的感情!”她哭喊。
“我歪曲作了吗?”他抬眉冷笑。“如果你爱得我够深就不会这样畏畏缩编、怯怯懦懦,就不会只选择逃避,既然想爱我就别害怕,要这样担惊受怕就离我远一点,你这种态度不配跟我说爱!”
侬意儿心中的悲愤痛苦已超过了容忍的限度,她浑身战栗不已,声嘶力竭地狂喊——
“龚释穹,我是不配爱你,从此刻起,我会让自己彻底忘了你,我一定会忘了你,想尽办法我都要彻底忘记你!”
龚释穹愕视着浓意儿悲愤离去的身影,转眼间便消失在薄云轻雾中,他面无表情地呆站着,思绪卷起一阵狂乱的风暴,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说那些话时的愤恨与决绝,“忘记他”三个字说得有如咒警般坚定。
难道他真的说错了什么?看错了什么?或者误解了什么吗?
不可能,真正误解他的人是她,不是自己。
他既然已经决定娶九天女了,她就算不想忘记他也得忘。
天河,漫无边际的天河。
河水清澄,波平如镜,愈往河心水色愈蓝,在幽邂的柑青色里,藏着几分神秘与忧郁的气息。
侬意儿茫然仁立在天河畔,不知该何去何从。
瑶池是回不去了,修道要清心。潜心,如今她已无心了,该如何继续修道?又有什么法子能彻彻底底忘记龚释穹?
她回首,拨开云雾朝下界望去,纷纷扰扰的红尘正沐在余晖中,她因情伤而痛苦的疼痛何时能止?何时能休?
她缓缓拭净泪痕狼藉的脸,想解脱,唯有一条路可行了。
她自腰间取出一只胭脂金来,将盒中的胭脂倒掉,然后用胭脂盒装满了天河水,密密地将盒盖盖妥,正欲驾云离去时,半空忽然发出一声想喝。
“何方小仙,竟敢偷天河水!”
侬意儿悚然而惊,抬眼一看,忽见一块灰云滚滚而来,原来是守河的力土,正擎着双粗朝她追赶过来,她迅捷地驾起云逃往下界,守河力士一路紧紧追赶着她,她吓得魂飞魄散,飞也似地朝殷目国急急审逃。
守河力士见浓意儿逃往殷目国,生怕她会惹出大祸事来,万一无力阻止怎生是好,便立即停止追赶,返身急奔梭罗官禀报龚释穹去了。
侬意儿见守河力土不再追上来,便知道他定是为了通报龚释穹而去,她能利用的时间不多了,随即化作一道清风赶往殷目国。
她已有许久不曾见过日落的颜色了,远山映照着斜阳,绚烂夺目,她仰首望着天,淡淡的瞑色侵来,酡红的娇颜冉冉隐退了。
蓦然回首,她深抽口气,一股豁出去的态势。
她急忙先冲去秋平城想见见父亲,一进内院,发现父亲往的东侧厢房内挤满了人,灯火通明,一阵不祥的感觉笼罩了她,她火速地拨开人群冲进去,推开匍匐在床前的亲人,赫然看见父亲闭目躺着,额角有一块凝干的血迹。
“姐姐,你回来了!”和噗惊喜地抓住她。
“怎么回事?爹这是怎么回事?”她心焦地急问。
和噗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说道:“爹午时在院子里跌了一跤,头撞上地板后便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来,刚刚大夫诊了脉,说爹……恐怕不行了。”
侬意儿心目一颤。“爹还能吃吗?”
“方才硬撬开牙关灌了药汁。”
“快去拿药碾、药摩和汤匙来给我。”她急急回头吩咐待在一旁的妇人。
“是。”妇人立刻急奔出去。
“爹……”侬意儿试探地唤了声,泪水急速冲过眼眶,她双手紧紧握住父亲冰冷的手,试图给他一些温暖。“爹,当初我选择了弃骨成仙,没能留在世间好好侍奉您,我一定,要您活过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您活过来……”
她依稀记起琐碎凌乱的回忆,想起父亲抱着她在月下讲故事,想起父亲慈爱的容貌,想起父亲遥遥挥手喊她“宝贝”的声音,想起所有幼年时候片段的记忆,想得泣不成声。
她握着父亲的手啜泣,拼命搓揉着渐渐冰凉的掌心,无论如何,父亲都不能先断气。
“爹,您要撑下去,这最后一口气一定要撑下去。”她恸哭嘶喊着。
药碾、药磨都找来了,她迅速自袖中取出份自瑶池的蟠桃,放进药碾中捣成了泥,命身边的亲人们替父亲板开牙齿,一匙一匙地强行喂食。
喂了约莫三、四口,俄意儿听见父亲腹中呼呼乱响,渐渐气聚神归,口唇也渐渐松动了开来,慢慢能自己吞咽了。
“爹,快、快把这些一口气吃完,吃完以后您就能添福添寿了。”她继续不停地喂,一颗仙桃若没吃完是无法添寿的,她很担心引来日游神拘捕而前功尽弃。
她紧张得冷汗涔涔,颤抖着双手喂完药碾中最后一口蟠桃泥。
见父亲脸上渐有血色,她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下来。
挤满屋里的人亲眼瞧见这幕奇景,个个目瞪口呆,迭声惊叹。
“姑姑,您能将爷爷救活,当真是法力无边啊。”侬意儿那个年已半百的侄儿惊异不已地说着。
“姑姑,您也给我们一家子的人添个寿吧?姑姑……”侄儿的媳妇贪婪地向她提出要求。
“我哪有什么法力,若没有这颗皤桃,我也是无力救活爹的。”她蹙眉轻叹,要不是已决心豁出去,她怎敢冒着违反仙规的罪名来给凡人添寿。
不过,爹能活过来,一切都已值得了,她的仙骨是多给予的,若是修道成仙却连爹的性命都救不活,纵使拥有无穷无尽的岁月,都将只有憾恨和痛苦而已,如今心愿已了,她也没有遗憾了。
她抚着爹渐渐温热的面颊,缓缓简下泪来,她费力压下激动的情绪,对着尚未转醒的父亲说:“爹,这是女儿最后一次来看您了,您要保重……”
“姐姐,你以后不能来了吗?”和噗在一旁拭泪。
侬意儿摇了摇头,不只以后,也许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侬意儿这个人了。
“我得走了,和噗,好好照顾爹。”她起身,环视了一眼屋中每张陌生的脸,淡然一笑。“你们保重。”
她缓缓走出东厢房,一群人也跟着她走出来,她只想尽快完成另一个心愿,没有心情与满屋子的人—一道别,忽然,她看见暮色穹苍划过一道白色闪光,猛地浑身一震——龚释穹已经追来了!
她念动咒语,迅速从小跨院中移身到了水月河。
那道白光不知落向何处,她趁着龚释穹尚未找到她,心慌地从腰间取出胭脂盒来,飞快地开启盒盖,朝枯竭的水月河床反手倾倒,盒中些许的天河水一落在凡上之上,瞬息间便暴涨了千万倍,汹涌澎湃的大水在水月河中一泄而下,滔滔奔流。
她腾身立在云端,望着急湍的水势冲刷过整条水月河,转眼间,河水填平了所有支流,干枯的水井也都留涌出大量清泉,沿岸早已枯干的禾苗和林地得到了夭河水的滋润,顷刻间树叶舒展,枯术转绿,万物逐渐复苏了。
方圆百里的殷目国老百姓纷纷赶来水月河争睹奇观,看见侬意儿立在云端上的翩翩姿影,争先恐后地望空顶礼膜拜。
侬意儿心中百感交集,哀伤的眼泪盈在眼眶里,在她做出弃道成仙的决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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