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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快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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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将高脚杯放于桌旁,语调不温不火:“帮我联络花医生,就说少东家想请他吃个饭喝喝茶,顺便叙叙旧。”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冰冷漠然的声音响起:
“少东家不必麻烦,我已经来了。”
男人坐在椅子中望着面前站着的人怔了怔,随即玩味的笑起来:
“本来以为你根本不愿意来见我了。花蝶。”
花蝶看着他,神情冷淡漠然。
男人站起来,恍恍惚惚的伸手想要触碰面前的人,却被花蝶不着痕迹的避开。男人叹了口气略显哀怨的开口道:
“你这样的表情,我看着会伤心的。”
花蝶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瞥了他一眼:
“司徒夜,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何必?何必?是啊,何必……”男人喃喃自语,过了片刻他又抬起头,表情既不是悲哀也不是喜悦;隐隐的却有一点兴奋。
花蝶吸了口气,语调依旧冷漠:“请你放过小礼,他是无辜的。”
司徒夜撑着头笑了起来,手指缓缓的拨弄着茶杯缓缓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
“呵呵,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啊,你知道的。”
花蝶将手撑在桌面盯着面前带笑的男人,一字一顿说道:
“我们来做个交易。”
司徒夜挑起唇:“这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
花蝶伸直背,略带挑衅而又冰冷的看着自己苍白的手:
“为了家族利益而诞生的孩子,高高在上的身份与地位外人看来羡慕的身世背景,但他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厌恶,你说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份至亲的关注,所以他想证明自己不会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
花蝶幽幽的盯着面前笑容僵在嘴角的男人,继续说:
“像你这种装得温文尔雅的人,却拥有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怜的残缺的自卑的灵魂!”
“可怜吗,可笑吗?司徒夜!不论你怎么努力,你都是无法超越小礼的。因为你根本就是生长在黑暗里渺小的寄生虫。〃
“够了!花蝶。”
男人抓着茶杯,脸上的表情终于一点点崩溃,手上的青筋狰狞的扭曲着。
花蝶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盯着司徒夜漆黑如墨的眼瞳冷冷的说道:
“别忘了我是个医生,也别忘了你亲爱父亲的性命还握在我的手里。”
蓦地,男人冷笑出声:
“你以为我在乎他的命吗?”
花蝶强迫他抬起头:
“你不想他死。”
男人怔怔的看了他半响,表情中居然显出一点脆弱,但他忽尔垂下眼睫大笑了起来:
“哈哈,他当然不能死,他在还没赎清所犯下的罪恶前怎么可以死!”男人说完猛的伸手抓住花蝶捏着自己下颚的手腕,向外一扭,发出嘎啦清脆的声响。
“呃……”
手骨脱臼的疼痛让花蝶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很痛吧,呵呵。”司徒夜露出阴冷的微笑缓缓的靠近面前的男人,他俯在男人耳畔前轻声
呢喃,像是情人间最温柔的耳语。
“怎么办,亲爱的。我似乎又对你心软了。”他单手擒着花蝶脱臼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揽住花蝶的腰,缓缓的靠近,直至快要贴上他冰凉的脖颈。
手腕带来的疼痛让花蝶额间浸出冷汗,但灯光却让他的神智异常的清醒。墙上挂着的古老时钟,毫无生命力的敲响伴随着男人机械的声线。
“我答应你不伤害花礼,同样你也必须让他活到事情结束。”
花蝶冷冷一笑,挣开面前男人的束缚。
“承诺如果不能完成,你是明白我的手段的。”
司徒夜脸上又恢复了往常温和的微笑:“当然。”
他们像两个绝顶的高手,互相紧绷着思绪只为了至对方于死地。
晚上八点肖白才揉着脖子从办公室走出来,由于今天下午无意中见到的两个人带来的震惊实在是过于巨大,导致他一下午都处于游魂的状态,工作中也是频频出错,脑海中都是男人的影子,带着风流不羁对他笑的模样,夜晚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模样……对于肖白来说,他并不是特别了解花礼。这个人就像不羁的风,某一天莫名其妙的闯进了他的生命。但,不论如何,肖白觉得花礼这个人总不像他表面所表现那般的不羁,这样的人在无所谓的笑容背后往往是一颗孤单寂寞的心吧。
夜晚的C城斑驳如洗。肖白如往常一般穿梭于街道中,过了初四街上的人就慢慢的多了起来,街头到处都挂着粉红暧昧的标语。肖白这才想起来,过了春节后就是情人节了。
情人节——肖白想到这个词,心里五味陈杂……他使劲的晃了晃头,把那些消极的情绪勉强压了下去。
路过一家甜品屋时,肖白忽然想到某人嗜甜如命的性格。于是,不一会儿他就提着个小小的蛋糕盒走了出来。
肖白怎么也想不通,就这样一小块的奶油几乎可以抵上他几天的伙食费有什么好吃的……不过,他又想到男人妖孽美丽却在他看来有些落寞的背影时,又觉得很值。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代表着什么,总之只要看到他开心自己也会不自觉地跟着微笑。
如果说对阿平的是爱的话,对于这个跟他有某种特别亲近关系的人或许就能称之为喜欢吧。不过,他很明白:喜欢总不能等同于爱的。
每个人的一生中总能遇见很多人,爱的恨的欣赏的嫉妒的感激的……在你的心中也有着许多不同的领域来将他们一一放入其中,每个人所代表的意义都不同。有些人也许付出了一生,也不见得能得到他爱的人,也有些人纵使是什么也不做,就得了全天下的青睐。这没有什么好悲哀的,因为其中真正得到的东西只有你自己能明白。所以,不论他们带给你的是什么,都值得放在心中好好的珍藏一辈子。
肖白拧开房门时,就闻见某股怪怪的味道,内心一惊直觉就跑到厨房;所见的场景果然不出他所料:风流不羁的男人绑着鞭子正别别扭扭的穿着他的围兜,手忙脚乱的关火,厨房内一片狼藉。
男人听到响声,抬起一张黑糊糊的脸,露出有点无辜的表情拖长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炉子上的锅正扑哧扑哧的朝外翻滚着水,肖白忙上前一步将火关上了。
“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显得有点委屈,连发尾都恹恹的。
“我饿……”说罢就两步并做一步上前揽住肖白的腰。他比肖白高出半个头,这会硬是将头搁在肖白脖间,使劲蹭。
“好啦,好啦……”肖白拿他没办法:“我给你买了吃的。”
“知我者莫过于呆兔子也~”男人这才送开抱着他的手。
“……为什么我是呆兔子?…”
“啊,这个啊?~”男人将身上面目全非的围兜脱下来,朝他眨了眨眼:
“因为你是小白兔啊,而且还是只又呆又傻的兔子~”
“……”
肖白无语。
今天的花礼似乎特别的开心,眉开眼笑的,在看到小小的蛋糕时更显得兴奋,甚至还欢天喜地在肖白脸上亲了一口,满脸柔情,直搞的肖白全身鸡皮疙瘩使劲的翻腾。
“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男人塞了满嘴的奶油,含糊不清的问道。
肖白看着他的脸,又想到今天在楼梯间听到的对话,瞬间他就想问出口: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证券交易所,想问他为什么会认识大名鼎鼎的冯定,也想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又想到花礼说起的那个故事,以及那种寂寞悲伤的语调。于是他忍住了,不是没有好奇心,而是他知道那或许是花礼不愿意被人所知痛苦的伤疤,他不想在伤疤结痂后再次残忍的将它们划开,因为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深刻的体会并经历过。
“你怎么了?”花礼凑近了歪着头看男人一副呆愣愣的模样。
“啊?没什么啊……”肖白猛的抬头就见花礼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的唇就快贴到一起
肖白的脸腾的一下就全红了,所以他只好尴尬的毫无技巧的找东西转移他的注意。
“那什么,我去整理厨房!”说罢就要起身。
花礼按住他的手,微微阖眼,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上一片阴影。他微长的发尾触到肖白的脖间,暧昧的气息都喷洒到肖白的脸旁。
“喂,我们做吧。”花礼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却低沉带着绵绵的磁性。这时他又用这种极其暧昧的语调,肖白顿时觉得有股电流从脊椎里一窜而上,后脑勺也一阵发麻。
肖白看着他放大的脸,理智这时才跑了回来,猛的伸手将他推开。
“你、你别、别……乱、乱乱乱……”
花礼被他再次推开依旧不恼,抬手轻佻的将垂落而下的发撩到耳边,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说话结结巴巴的男人。等他说完后,俯身猛的含住肖白的唇瓣。
肖白这下直接仿佛遭受到电击一般全身都僵硬了!瞳孔放大的看着男人微微闭上的眼,鼻间也都是他淡淡的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仿佛一缕青烟缭绕在两人之间。
男人的吻不猛烈,却异常的绵长。仿佛对待珍宝一般的轻轻含着他,然后慢慢的吮吸着,慢慢的辗转着。
比之前更为猛烈的触电般的感觉又再次侵蚀肖白的背脊。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花礼挑开他的齿缝……
理智这回怕是再也跑不回来了。
就在肖白全身都要软掉时,男人却放开了他,看着他露出摸意味不明的微笑,接着抬手轻轻将自己唇角透明的唾液擦了去。
“呵呵,呆兔子。你这傻呆呆的样子,怕是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吧?哦,不对,你已经被人卖了~”
肖白呆呆的看着他,这才从刺激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带着坏笑的男人,满脸憋得通红。
“花礼!!”
这夜,似乎不能宁静了啊~
自从那晚后,花礼就名正言顺的赖在肖白床上不走了,肖白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又拿出另外的
被子,将本来就小的床硬是给分成了两半。
虽然B股暂时稳定了,但那种不眠不休的加班还是得继续进行,于是肖白早早的就上了床,其实他本来生活挺规律的。对于他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某人曾嘲笑他作风像是老人家,肖白就不懂了,生活正规为什么非得是老人家不可?难不成要像某人那样晚上不睡白天不醒才算是新潮人类?
肖白翻了个身,看着从门缝里点点透过来的光,隐隐的也有些烟草的味道飘过来。
花礼每晚都在客厅里,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些什么。肖白皱了皱眉,裹紧被子准备正式跟周公见面,手却一不小心抚上了自己的嘴唇。好吧,他真的不愿意去回味的!怪只怪某人实在是电力十足,估计男女老少都没办法抗拒……
就这么翻来翻去,肖白终于不敌困意恍惚着去会周公了,直到沉睡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某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提到那个吻的时候自己要用“回味”这样暧昧的词……
睡到半夜肖白觉得胸前有点闷,于是转身就感觉贴上了一冰冰凉凉的东西,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团冰凉的东西居然还缠在自己身上!肖白一个激灵就醒了,蓦地发现某人正含着笑盯着自己,一截雪白的手臂还挂在自己的被子上。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哎呀,人家习惯XX睡了嘛……”说罢将肖白揽入怀中,还幸福的砸砸嘴。
“……”肖白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他冰凉的体温,心下又软了,也就随他抱着。过了很久,肖白几乎又快睡着时,恍惚间听见脖间的人轻轻的开口了。
“情人节快到了。”
“嗯……”
“你有什么打算?”
肖白吸了口气,心里有点酸疼。
“到时候再说吧。”
男人沉默了会儿,接着静静的问:
“不跟你的阿平过吗?”
肖白一怔,缓缓的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的飘洒着,玻璃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身边的男人静静的伏在他的肩头,肖白侧过头,鼻间带来一股烟草合着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花礼看着他,轻轻的说:“如果压抑得太难受就说出来吧。”
肖白鼻子一酸,这个男人看着虽然风流不羁,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从不多言,却让肖白觉得温暖。
肖白吸了吸鼻子,虽然从没有规定男人就不能哭,但有句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总是要学着坚强的,学着独自去承担一些事情。
“其实我一直知道……阿平他……对我的感情不是爱。”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有些可怜,也有些卑微。
花礼将抱着肖白的手臂收紧了些。
“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就走了,父亲伤心欲绝,整日的酗酒。在我十岁时,父亲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他们说她是寡妇,没了着落才跟着父亲。”
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微微叹了口气。
“我不怪她对我不好,毕竟血浓于水,自己跟她也没有半分亲缘关系,她有没有义务要对我付出相应的责任。后来到了十六岁时,父亲得了癌症离开,自那以后继母也疯了,我才知道其实继母是这样的爱着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们都说我是煞星,在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没有好下场……”
男人说到这里轻轻的发起抖来,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凉意的手掌轻轻的覆上了他脸颊,轻轻的安抚着。
“这个时候阿平出现了,他很优秀是我们班的班长,他阻止了别人对我的欺负,并且时刻鼓励我,也只有他肯当我的朋友。刚开始,自己确实对他只有朋友的情谊,可是到了后来,我却慢慢发觉……曾经也去咨询过心理医生,看过很多书,我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我并不喜欢别的男人,唯独只是喜欢他而已……”
花礼轻轻将男人的碎发拂到耳后,静静的说道:“我明白。”
“毕业那天,终于鼓起勇气跟阿平说了,他没有躲避我,还笑着跟我说谢谢。”
男人说到这里连语调都变得有些羞涩,但随即又变得苦涩:
“我也明白自己其实没有后顾之忧,而阿平跟我不同,他有家有亲人,他的亲人无法接受我的。”男人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所以我站在他的身后便好,只要知道阿平的心意就够了。”肖白带着笑转过看着花礼:“你看,每个人活在世上也不只有爱情而已啊。我的梦想就是努力赚够钱,然后一边唱歌一边找我的妈妈,如果可以,再买间不大不小的房子,跟阿平一起,一起看看晨光与夕阳,平凡简单就是我的幸福。”
有种爱恋,甜蜜却苦涩,只有尝过它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味道——那称之为无奈的味道。
“呆子。”花礼拥住男人的手却收得更紧。
肖白在他怀里动了动,男人的抱着他的腰让他无法回头:“对了,明天陪我去去看看她吧,我的继母。这么多年,她其实也不容易的……”
身后的男人没有接话,又过了很久,困意再度侵袭上来,就在肖白疲惫的快要沉入睡梦中时,花礼略带嘶哑的轻嗯了声。
在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都市中,每个人都有无法诉说的故事和心中无法释怀的感情。但是,生活还在继续,再孤单再痛苦也要面对现实,学会勇敢。
就让那些,往事,随风。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无奈外出……星期天回来继续更……
第九章 疯狂
经过昨天的那一夜,两人的感情突然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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