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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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楼地板裂开大口，石块坍塌下来，又引发了一阵惊叫；赫敏一边躲闪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四年级以下学生跟我走！快！四年级以下学生到这里来！”

　　　　一半以上人跟着赫敏钻进了一幅静物画像后面密道，哈利告诉过我这条密道通向拉文克劳塔楼外面一道暗门，学生们可以暂时向西撤到禁林边缘；剩下高年级学生们都紧握着魔杖，彼此施加各种防护咒语；德拉科忽然从长廊另一头出现：“所有人跟我来，快！”

　　　　人群匆忙跟着他移动，在几道用魔法临时筑起、挡在楼梯附近矮墙掩护下跑到了楼尽头女生盥洗室外，德拉科掀开一幅陈旧挂帘，用魔杖在石墙上画了个圆圈，一道拱门随着隆隆作响声音出现了。

　　　　“从这里进去，出口在地窖魔药教室旁边，所有人都从那里躲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有人接应你们！”

　　　　其他三个学院孩子犹豫了一下：“我们也能进去吗？”

　　　　“能！”德拉科灰色眼睛燃烧着，“你们以为斯莱特林会把同学丢在外面等死？快走！”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黑暗通道里，我焦急地按住德拉科：“西弗勒斯在哪儿？”

　　　　“一听到我说情况就跑向门厅了，他猜到食死徒会兵分两路，上下进攻。”德拉科破天荒地用袖子擦了擦汗湿额头，“是他让我来指示这条密道——”

　　　　“伏地魔有可能把他要找东西藏在我们公共休息室！”我忽然想到这一点，“学生在那里不安全！”

　　　　“听我说完！我们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一条通向城堡地基外面密道，只有级长知道，我让潘西带他们从那里出去；但出口需要从外面开启，所以我待会儿必须从大门跑出去，给他们打开——啊啊啊啊！”

　　　　德拉科尖叫起来，一边用力乱蹬双腿一边死死掐住我脖子；我眼冒金星地把他放到地上：“德拉科，这是楼梯，我们完全可以跳下来。”

　　　　“……”德拉科从地上爬起来，揪住我衣领凶狠地发出威胁，“下次再敢横抱我试试！”

　　　　“我——”

　　　　“废话少说，和我去开门！”

　　　　我的教子涨红着脸匆匆跑走，我紧随其后，确保他一路不受攻击地打开了密道出口，然后叮嘱他小心带着学生们从隐蔽处撤到场地边缘，便转身打算离开；德拉科一把拽住我胳膊：“你干什么？西弗勒斯要你跟我一起走！他说不准你胡来！”

　　　　“不行。”我摸了摸德拉科头，微笑着说，“他知道我会怎么做，只好说些没用威胁。”

　　　　我又迈了一步，德拉科死死拖着我，表情满是哀求：“安提亚斯，别去，求你——”

　　　　我用力拥抱了男孩一下：“我必须去，德拉科。我保证会没事。”

　　　　“你的保证不值钱了！”他吼叫起来，“上次你保证会很快回来，结果失踪了四个月！”

　　　　我叹了口气，用尽可能柔和力道推开男孩：“带着你同学藏好，德拉科。从现在起你对他们安全负责，而我对我过去和我生命负责，还有西弗勒斯。”

　　　　德拉科鼻翼微微抽动，这是他快要哭出来表现；但男孩忍住了，只是点点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他都要安全回来，懂吗？否则我今后永远也不会相信你！”

　　　　“我保证……我保证这次保证会值钱。”我笑了笑，转身奔向夜色里战火弥漫城堡。

　　　　那里有正在用生命作赌注和食死徒搏斗的教授们，还有我的爱人。


二十一

　　　　诱谈与奇迹

　　　　（一千多年了，伙计们……老人家都爱说，千年之后，总有迹降临。）

　　　　时近午夜，我草上疾奔而过，心脏随着远处城里传来沉闷爆炸声而狂跳停；尖叫和哭泣、怒吼和呼救夜风中传来，霍格沃茨陷入了恐慌和混乱；天文塔上燃烧着熊熊烈焰，像一座暗夜之中烽火台，向世人昭告本该安宁祥和校园此刻正承受着巨危机和苦难。

　　　　我愤怒得难以抑制粗重呼吸。

　　　　道夫斯，芬德，伏地魔。他们破坏古老知识圣殿，带来战争和死亡，他们袭击年幼稚嫩的孩子，纵火掠夺，欺凌弱，他们制造灾难和幸，如此残忍，如此丑恶。

　　　　不原谅。

　　　　决不原谅！

　　　　我冲上城前宽石阶，展开贝骨，挡住门厅里射出魔咒，对准迎而来食死徒当头劈下；银色面具哐当坠，他重重倒上，失去了意识。

　　　　“高尔先生……”我有点失神看着这个高健壮男人，为自己出手袭击同学父亲事实震惊了几秒，脑海里浮现出格雷戈里·高尔庞。笨拙块头男孩儿来机灵幽默、善解人意朋友之列，然而他对德拉科忠诚是有目共睹——那个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和德拉科一起分享、被嘲笑呵斥时只会发少年也迟钝了些，但他所交付友谊容置疑。我见证着几年来德拉科成长和改变，也看到了这种改变给他朋友带来影响：格雷戈里和文森特对待德拉科绝非攀权附贵、阿谀拍马，也像初入学校时那般懵懂无知、马首是瞻，如今他们看向我教子时，眼神里有真挚情谊。

　　　　我犹豫了几秒，咬咬牙，把高尔先生两边肩膀干脆利落卸了下来，他痛得低叫着悠悠转醒时又反手一掌劈下去，再次把他打晕，折断他魔杖，把他拖到城墙角落里，施上禁锢咒和噤声咒，然后转身离开。

　　　　厅里桌椅翻倒、帷幕撕裂，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我站门口凝神细听，茫然无措——城各处都有打斗之声，西弗勒斯会哪里？

　　　“　安提亚斯！”白色影子像闪电一般楼梯上窜到我身边，穆迪化形后巨身体撞得我倒退了两步，西弗勒斯在六楼，伏地魔抓到了哈利！”

　　　　我手脚霎时冰凉，正要往六楼跑，穆迪横过身体拦我前：“用跑太慢了——上来！”

　　　　我跳到穆迪背上，他几步奔出厅，展开双翅冲上天空，迅速绕着城盘旋了一圈；我低头往下看，视力所及范围内，德拉科和赫敏正分别带着两批学生城侧撤离，又有几个高年级学生场边缘脱离了队伍，手握魔杖奔跑着穿过草，似乎是想重新回到城里支援陷入苦教授们。

　　　　“我们得让那些孩子回去！”我疾速飞翔带来呼啸夜风里喊叫，“他们对付不了食死徒！”

　　　　“没时间劝他们了，再说下几层楼已经被清空，暂时没有危险！”穆迪声回答，“布雷斯、塞德里克、韦斯莱家孩子和其他十来个学生跟教授们一起，四楼往上到处都打，看样子伏魔要找东西高处，无论如何我们先把哈利救出来再想办法！”


　　　　话音落，穆迪一个侧身滑向下方城，我紧紧搂住他脖子，他停止拍打双翼、悄无声息靠近五楼和六楼之间墙时屏住呼吸用气音说：“再高一点，我能听到说话声——”

　　　　“主人呢？主人哪？”

　　　　“嘘，小声些。我们抓到了哈利·波特，他和主人走廊那头房间里。”

　　　　“高级魔咒教室？呵，还真是令人怀念……”

　　　　“这群垃圾！”迪咬牙切齿，“自己母校里杀人放火，居然还有脸怀念——”

　　　　“别说了，快绕过去，东面第五个窗户就是……”我轻声制止穆迪，催促他飞到高级魔咒教室窗，拉远了一点距离后眯着眼往里看，“我看见哈利和西弗勒斯了，他们跪上……有人旁边走动，应该是伏地魔……房间里止一个食死徒。”

　　　　“西弗勒斯也在。”穆迪安扇动翅膀，“布雷斯告诉我你八楼时候城里已经乱成一团，我走得匆忙，没机会跟他说话，但看他那样子知道他打算把戏演到底……我看到他伏地魔冲上楼之前把没来得及逃掉几个学生关进了一间小教室，恐吓他们不准乱跑，然后摆出一副惊喜表情屁颠屁颠迎接主子去了——”

　　　　“穆迪！”我斥了一声，“现在不是开玩笑时候。准备好，我们从窗户冲进去——”

　　　　“什么？！”穆迪猛扭头，“看老天份上，你能有一次动动脑子，用硬闯的招数？！”

　　　　“……这是偷袭，出其不意术！”我顺着他脊梁往下滑了一小段，赶紧伸手抓住他长毛，“想想看，上下里都有一堆食死徒，哈利随时能被杀掉，西弗勒斯却不能暴露，你有更好办法？”

　　　　穆迪愤恨喷了口气，拍着翅膀转了两圈：“好吧。我冲进去之前用魔力震碎窗户，进去后你把那两个倒霉孩子拽到我背上，我们飞出来再说——”

　　　　“你背得动三个人？”

　　　　“勉强。”穆迪又飞高了些，绷紧全身肌肉，“准备——”

　　　　我俯下身用左手揽住穆迪，右手握紧贝骨，心跳剧烈得快要敲破胸腔。

　　　　“一，二，三——”

　　　　烈风耳边呼啸而过，穆迪施展全力启动加速带来眩晕感持续了两秒，下一瞬近咫尺窗户连带着周围墙壁轰然炸裂，碎片纷纷刺向屋内，有人发出了躲避及惨叫；穆迪窗口跃入，发出一声咆哮，整个房间物品刹那间飞到半空互相碰撞，像龙卷风一样疯狂席卷而过；我眯着眼伸出手臂，把倒上两个男孩一前一后拽上来：“走！”

　　　　穆迪转身冲出窗，穿过洞开墙壁一瞬间，一股巨拉力袭来，我和我背后哈利一起滑了下去，掉回房间里；喊起来，穆迪急停转身，我迅速爬起来把哈利甩出窗户；男孩惊叫着往下坠落，穆迪急速俯冲，一秒后重新升到与窗口齐平高度：“安提！”

　　　　魔咒房间各处射向窗口，我撑开贝骨挡住：“穆迪，快走！”

　　　　“啊——”穆迪和两个男孩一起吼，又向窗户冲来，同时却有一阵强波动如海啸般房间尽头向平推，让我狠狠撞窗台上，腰间传来锥心巨痛；穆迪狂怒吼声迅速减弱，显然是被这股波动冲击得退到了远处。

　　　　“安提亚斯，安提亚斯……”一片混乱喧嚣中冰冷轻柔声音响起，仿佛萦绕耳畔；我眼前发黑、四肢无力，勉强抬头，看到站房间尽头阴影里灰袍男人举起了魔杖，“一次又一次，你真是让我头疼——”

　　　　“钻心剜骨！”嘶哑吼叫那魔杖对准我瞬间突然爆发，随之而来是一阵熟悉到渗入骨髓剧烈疼痛，我发出一声猝及防惨叫，然后立刻意识到这道魔咒来自西弗勒斯，便死死咬住嘴唇，竭力控制痉挛手指重新握紧贝骨，用膝盖和手肘支撑着身体，攀住破窗沿勉强站起来；被汗水模糊视线中，西弗勒斯挡我和伏魔之间，举着魔杖手臂平稳有力：“主人，请把他交给我。”

　　　　疼痛灼烧着脑，我一瞬间理解了爱人的意图，忧虑顿时压倒了恐惧和疼痛——西弗勒斯想要保护我，甚至部惜暴露自身立场，但我部能让他这么做。

　　　　钻心咒带来第一波疼痛消退了，我挺直身体，忍住这时才明显起来膝盖和手肘处灼痛——玻璃碎片刺进了皮肤里——沉声说道：“我是为你而来，西弗勒斯。”

　　　　“请原谅我说谎。”

　　　　“我只是想救出哈利和你，并且我成功了。”

　　　　“请原谅我说出人之语。”

　　　　“现在我不打算离开。”

　　　　“请原谅我行此鲁莽之举。”

　　　　凌乱的房间里一片寂静，两个被碎玻璃划食死徒靠墙角用轻闻声音念出治疗咒语；夜风通过裂开洞的墙壁呼呼涌入，汗水浸湿脊背，带来令我栗寒意。

　　　　片刻沉默后，伏地魔忽然挥动魔杖，将散落一灯烛漂浮起来，重新点燃，然后饶有兴致出声道：“西弗勒斯，退下。你听到安提亚斯说话了，论起对手，他还看上你。”

　　　　我吞咽了一下，克制住自己对伏地魔轻描淡写侮辱我的爱人愤怒。

　　　　西弗勒斯无表情看着我，烛火他黑如墨眼眸中投射出点点星辉，恍若火焰燃烧，但他声音冷漠冰寒：“你自以为够资格对黑魔王？”

　　　　“那并由你来判断。”我迅速回答，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求你了，退开吧，要无视伏地魔命令，不要暴露你自己！

　　　　西弗勒斯握着魔杖手指微微收紧。两秒后，他往旁边走了几步，魔杖仍旧分毫无错地指着我。我明白只要有一点危险预，他会毫不犹豫再次抢在伏地魔之前出手——救我，同时断送他自己的安全。

　　　　我决不给他机会这么做。

　　　　“先生，我们又见了。”我开口，同时警惕观察周围环境——房间里有伏地魔和两个陌生食死徒，房门已经刚才混乱里被撞开，还守着三个；我刚刚挨了一记钻心咒，还受了，强行突破能很低。

　　　　“确实。我本来期待看到你更为震惊表现，安提亚斯。”伏地魔抬起一只手，苍白单薄皮肤和瘦骨嶙峋指节组合成一种病态异优雅，“鉴于我们上一次见并没有留下多美好回忆，是吗？”

　　　　“是，事实上我们留下了很多遗憾，但我不会否认我很高兴逃离了那间牢房，而且并高兴在霍格沃茨与您重逢。”

　　　　“好，关于我为什么会这里？”

　　　　“我更好奇为什么是今晚。”

　　　　“啊，关键问题。”伏地魔用又轻又慢语调感叹，“看到了，西弗勒斯？我告诉过你安提亚斯比你想更聪明。”

　　　　西弗勒斯沉默着。愿意把话题带到他身上，我重复道：“为什么是今晚，先生？”

　　　　“你认为呢？譬如我在邓布利多手下某个人口中得到了情报，知道霍格沃茨最强有力护将今晚离开，留下一群孺弱之辈？”

　　　“　我这么不认为。”我冷静说，“据我所知，校长能够获得忠诚远胜于您，原因之一是没有明显迹前，他会随便不怀疑任何人。”

　　　　我瞥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回伏地魔身上，希望这番表演没有弄巧成拙。

　　　　伏地魔跟随我偏转了一下视线，勾起唇：“然而你有同意见。”

　　　　“请恕我予置评。勿胡言，勿轻信。”

　　　　“比以前更谨慎了，是是？”伏地魔轻笑，“你应该为此感谢我，安提亚斯，是我把你塑造成如今模样。”

　　　　又一阵愤怒涌上心头，我提醒自己持冷静，继续话题——伏地魔越是热衷于交谈，我越有能找到打破僵局办法，越有希望争取到更多时间；我不能被他激怒，也不能过度激怒他，我必须引诱他不停的说话……

　　　　我忽然一。

　　　　有话语声场上传来，距离遥远，音量微弱，在场诸人中只有我勉强以听到。

　　　　是穆迪。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是，我感谢您，先生。只是谨慎，每一次真正直恐经历里，我都能获得更多勇气和自信。”

　　　　伏地魔轻轻抬高下颌：“啊，听到我成为你恐惧源头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　，您只是恐惧一个化形。”我微笑起来，“一旦明白这一点，事情变得容易解决了。先生，您确实应该为我变得如此难缠而感到头疼，因为如今我懂得了必要时候明知为而为之……”

　　　　伏地魔聆听着，显出若有所思表情。

　　　　西弗勒斯呼吸急促了些，我知道他我语调变化中听出了暗示，这样默契只有我的爱人才能给予。他专注看着我，几察点头，我会意叹了口气。

　　　　“又或者我早懂了，只欠缺一个绝妙时机——”

　　　　伏地魔眯起眼一刹那，我后退一步，穿过破窗户和墙壁，纵身跃出了城；同一时间，哈利呐喊随着凛冽风声传遍星空之下整个学校：

　　　　“火弩箭飞去！！！”

　　　　我坠前一秒抓住破空而来扫帚，翻身跨上，转向疾行，把疯狂追逐魔咒和怒吼甩身后；下一秒，震动、城摇晃，禁林方向群鸟惊飞、万兽嘶鸣，我高空停下扫帚，看到一道气势恢宏、光耀炫目透明巨墙拔而起，瞬间直冲苍穹，天间形成了一堵纵贯北金色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