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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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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索性把脸埋到西弗勒斯肩上,抱着他放声狂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再度能开口说话。
“因为你今晚穿了长袍。”我揉着肚子虚弱地说,“你看,一个夜里走在大街上、从头到脚裹着黑袍子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某种亚文化族群。”我没有指出西弗勒斯漆黑长发、苍白脸色和独特步态更能强化这种印象。
西弗勒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就像嬉皮士?”
“哎呀,你居然知道嬉皮士!”我惊叹着点头,“就是这么回事。然后你又拿出了——咳,一根木棍——他们就更加确信你是个……呃,对巫术有喜好狂热哥特中毒者。”而且是陷入臆想难以自拔那一类。
“哼,愚蠢麻瓜。”西弗勒斯把他魔杖挥得嗖嗖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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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旅行结束后,我们仍然用门钥匙返回伦敦,通过公用壁炉回到了蜘蛛尾巷。一进屋,西弗勒斯就把自己重重砸到客厅沙发上,用魔杖唤出杜松子酒和空杯子,惬意地啜饮起来。
我微笑着放下行李:“你简直就像回到天堂了。”
“说天堂未免过誉,但比起纽约那个人间地狱,这里确实是极乐之地。”西弗勒斯往后靠在沙发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拖着长腔,“某些人对旅游热衷真是令人费解。”
“虽然在我心里城市景观比不上自然风光,但总有值得一看之处,我不过是趁着你公务之便……等等。”我瞪大了眼睛,“西弗勒斯,你到底为什么同意参加那个大会,既然在你看来大部分出席者都是不值得交流傻瓜?”
西弗勒斯不吭声。
“爱比嘉在上!”我不敢置信地向他扑过去,绽开大大笑容,“人生中竟然有这么一天,西弗勒斯·斯内普和沉默体贴与牺牲联系在了一起!唔——”
西弗勒斯恼羞成怒地堵住了我嘴。
我愉快地眯起眼,用力堵了回去——用我舌头。
……
接吻到一半时候,我忽然笑起来,一开始只是翘起嘴角,然后咧开嘴,最后终于发出了颤动带着笑意鼻息,这使西弗勒斯被迫停下了吻我动作。
“你在笑什么?”他轻轻皱着眉,看起来有点不满,好像以为自己受到了嘲笑;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在接吻时被嘲笑过那个人是我才对。
“没什么。”我尝试憋住笑,重新把唇贴到对方嘴角处,低声说,“我只是……很高兴你在吻我。”
西弗勒斯安静了一小会儿,然后我能感觉到他唇角也无声地勾了起来;我知道在这样亲昵时刻就该专注于对方唇舌,但我又开始笑了,完全无法克制地越笑越大声,最后神经质地抽动起肩膀来。
“对不起,我——啊!”我笑着打算道歉,但西弗勒斯忽然伸手挠向我腋窝,我浑身一激灵,从他膝盖上歪了下去,再抬头时发现对方仍旧维持着一秒前揽住我姿势,并且瞪着自己手,脸上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仿佛手主人也没弄明白它们为什么会去挠我——这情形以前也发生过,就在我们第一次交付彼此那个晚上。
我忍不住扑过去尝试用同样方法挠对方痒痒;西弗勒斯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反抗,一阵角力后终于凭着重心比我稳固优势把我掀翻在沙发上,死死压上来,开始用双手掐我身上所有怕痒地方。我笑得喘不过气来,拼命扭动挣扎、大声求饶,发誓下次一定专心接吻,但这只换来了更猛烈攻击,直到我笑出眼泪,那双可恶手才终于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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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夜晚,我在枕头上发现了一个精致小盒子,里面有枚戒指,式样朴素,内环上刻着S·A两个字母。
我屏住呼吸把它套到无名指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我欢喜地掏出口袋里东西,跑向书房。
“什么事?”正在书架前徘徊男人语调不冷不热,身体却几不可查地紧绷着。
我微笑着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打开另一个盒子:“试试看。我敢说我和你一样肯定它该有尺寸。”
我把悄悄准备了好几天、式样惊人相似、内环上也刻着同样字母戒指戴到爱人手上。
完美契合。
番外掌上斯内普
(一)
新学年第一堂魔药课是一年之中最讨人厌日子,斯内普不得不面对怠惰了一整个假期、疯玩到连皮都垮掉老生,以及张大了嘴满脸恐惧地仰望他无知无能新生;他不得不把知识一勺一勺喂进这些可怕怪物嘴里。
“沃克先生!在你用长萼堇菜和白蒺藜混合物杀掉自己之前,我难道没有提醒过——阿嚏!”
“……先生?”
“阿嚏!”
“……”
斯内普和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惊恐新生大眼瞪小眼。
十秒后,他一个转身,长袍甩出多年来稳居霍格沃茨榜首华丽漩涡:“善后处理时,这两样东西必须分开放置。下课。”
这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些,还没做完几个新生小小地哀叫起来。
斯内普险险咽下一声怒斥——以及毫无疑问会随之而来一个喷嚏。
……
六点半,斯内普没像往常那样把办公室收拾一番然后去大厅吃晚饭,相反,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私人套间,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阴郁地盯着房间对面药橱,相当确定里面有一半内容已经过期了。
谚语说傻瓜从不感冒,而只比他们聪明一点儿绿色生物也几乎不生病,至于斯内普自己,则是太聪明了以至于能用他智慧把细菌和病毒扼杀在摇篮里;换句话说,他很少摆弄所谓“家庭常用药品”——除了在暑假时为校医疗部定量制备,以及在课堂上教授学生。
不幸是,目前没有哪个年级课程表上安排了感冒药这一项;即便有,斯内普也不齿且不敢服用学生酿制成品——他向来不吝于表达自己对燃烧着荷尔蒙青少年毫无信心。
鼻腔又酸又痒,喉咙也隐隐作痛,斯内普用手背揉了揉开始涌出泪水眼睛,一边咳嗽一边走向药橱,从里面拿出了贴着“感冒”标签棕色药瓶,眯起眼辨认右下角那行时间(该死,是谁把字写得这么小?),随即想起他只点了一根蜡烛,便挥动魔杖弄亮房间,然后满意地发现那行字迹并不小;他书写一点也不模糊,这叫精致。
然而它过期了。
斯内普咒骂了一句,把药瓶放到桌上,转身走出房间——他不得不去找庞弗雷讨一瓶感冒药了,看在梅林份上,让那女人今晚少念叨几句吧。
……
带着满耳朵叮嘱回到地窖,斯内普暗下决心以后要定期更新自己药品。他将讨来魔药(某种程度上这是物归原主)放在桌上,脱掉外袍,走进工作间查看了一下正在酿制狼毒药剂,适时地添加了几种成分,用魔杖搅拌一圈,然后回到客厅,拧开瓶盖一饮而尽;为了加快痊愈,他又从药橱里挑出一瓶保质期内活力药剂喝了下去:这是他独创疗法,能令他引以为傲小小成就之一,迄今也只和阿不思、米勒娃以及绿色生物分享过。
感冒让人失去味觉,因此也失去胃口,斯内普很干脆地放弃了去大厅用餐,决定晚些时候让家养小精灵送点宵夜;他走向浴室,打算先放上一满盆热水,舒舒服服泡个澡。
一步,两步,三步。
斯内普忽然觉出他视线迅速低矮下去,裤子叠在脚踝,衬衫拖到地上,皮鞋大得像船;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他被一堆巨大布料淹没了。
……
在惊慌失措中只挣扎了两秒不到,斯内普就勇敢地站了起来,头上顶着沉重得几乎可以压断脖子棉麻混纺物(他辨认出这是他裤子)拼命往外移动,翻过一道齐肩高墙(他痛苦地发现这是他鞋帮),越过一片白色丝绸海洋(不用说,这是他衬衫),他终于站到了坚实而广阔……地毯上。
哦,不。
斯内普绝望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朵雏菊花纹正中央,抬头望去,一切都如此巨大,如果不是非常清楚这就是他客厅,他没准儿会对所有那些家具尺寸感到敬畏——如此恢弘壮阔人工造物,简直是文明奇迹!
……
一阵凉风吹过,斯内普打了个细小喷嚏——没错,正是见鬼“细小”——他声音甚至没能盖过壁炉里烧红煤块爆裂声!
意识到自己从头到脚未着寸缕,斯内普惊慌起来,回头望着就像几十床被子那般体积衣服,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又钻了进去。
——现在他最需要就是魔杖。
……
该死,魔杖被放在工作间里坩埚旁边了。
斯内普从一堆衣服里爬出来,气喘如牛,狂怒不已,迈着比他原本手指还短了许多两条腿奔向工作间,然后绝望地仰起头看向远在天边坩埚,以及坩埚下面那个燃烧着犹如阿波罗降世般熊熊烈焰火炉;火炉旁边不远处,魔杖手柄从桌面边缘露了出来。
斯内普跑到桌腿旁边,发现至少要三个自己才能合抱这根木条,而那上了漆光滑表面立刻就绝了他攀爬念头;极目四望,所有家具都高得遥不可及。
不,不能这样放弃。
斯内普在工作间里绕了一圈,排列整齐架子上放满了最小也和他等高瓶子;他是个谨慎人,决不会在那些危险魔药中间奔跑跳跃,剩下唯一选择就是挂在架子边缘抹布了。
斯内普顺着一个矮凳镂花凳脚爬上去(这过程真是极其惊险,他第一次承认麻瓜攀岩运动确实考验耐力和技巧,而且可以变得非常刺激),刚好跳上架子第二层,可以顺着那些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装饰用圆形小洞继续往上走(这些原本只能容纳他小指尖圆孔现在可以容纳他整条大腿了);经过一轮艰辛努力,他终于抓住了像高楼外悬挂广告横幅那样巨大抹布末端。
斯内普紧紧揪住抹布上线头,心惊胆战地从架子上纵身跃出,然后在半空里晃荡起来;他仔细调整着每次摆动角度,心慌出汗、头晕眼花之际终于让抹布对上了桌子方向,看准时机表演了一把空中飞人,在桌子和药架之间划出一道五英尺左右漂亮弧线,咚一声落在桌面上,抱头前滚翻三周半作为缓冲,然后顺顺当当停了下来,没折断脖子也没摔断腿。
对自己勇猛表现十分满意,斯内普握紧双拳发出一声欢呼(鉴于他现在尺寸,矜持沉默变得毫无必要)。
看来不只有绿色生物才能飞檐走壁。
斯内普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让扑通直跳心脏缓过劲来,然后激动地冲向魔杖——他漂亮白桦木制成魔杖啊,现在就要让它主人恢复成原本……斯内普停下了脚步。这魔杖现在就像根魔柱,而且还横躺着。
斯内普抱住魔杖,使劲往桌子中央拖了一段距离,愣了愣,长叹一口气。
他要怎么“握”住一根柱子一头,然后让另一头也能对着自己呢?
经过一分钟思考,他决定做一个很有可能是前无古人尝试:他跑到魔杖前端,用力把它抬起来对准自己胸口,然后闭上眼,凝神专注,大喊一声:“解除变形!”
没有反应。
“速速放大!”
没有反应。
“强制膨胀!”
没有反应。
斯内普心头一凉,睁开眼睛凶狠地瞪向自己心爱魔杖。这家伙从来没有如此不听话过。难道主人变得比它还小,它就瞧不起人了吗?
他把魔杖放下来,绕着它走了很多圈,终于说服自己放弃在此刻只会显得可笑羞耻心,整个人趴到了魔杖上,手脚并用地攀住它:“解除变形!”
依然没有反应。
斯内普沮丧不已,出离愤怒,开始用他所知道一切语言大声咒骂;不幸是,他并不像绿色生物那样在外语方面得心应手,自从成为教师以来接触到肮脏字眼也十分有限,于是很快词穷了;更糟糕是,感冒种种症状重新袭来,他又冷又饿,头晕脑胀,只好站到离火炉最近桌角上,蜷起身体取暖,然后抵挡不住疲惫睡着了。
(二)
一阵雷声把斯内普从充满了大雪和火光古怪梦境里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巨人,正用惊慌中透着好笑声音冲他说话。原来不是雷声。
……
该死!!!
斯内普猛地翻身坐起,用毫无尊严充满了得救意味语调大叫:“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天啊,西弗勒斯……”那拉得长长尾音很难说是同情还是嘲笑,绿色生物弯下腰来,长发垂到桌上,像柳条一样扫过斯内普□身体,“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小心吃了哪个学生酿制缩身药剂吗?”
斯内普迅速从赤身露体窘迫过渡为受到耻笑勃然大怒:“你以为我是那种毫无常识、缺乏警惕、没有——”
他顿住了。
缩身药剂。
他怎么会没想到?怎么就漏过了这么重要——
“带我到客厅桌子旁边去。”不允许自己在任何时刻失态,他竭力挺直身体,威严地发出指令,“我要检查一下我喝掉到底是哪一瓶感冒药。”
绿色生物半晌没回答。
斯内普仰起头:“怎么?”
对方咬着嘴唇拼命克制,就算这样还是咧开了一个足可把他一口吞掉大得恐怖笑容:“西弗勒斯,你简直太——可爱了!!!”
一秒钟呆滞后,斯内普咆哮起来——用比绿头苍蝇嗡嗡声大不了多少音量。
(三)
裹着对折起来手绢,伸直了腿坐在绿色生物掌心里,设法从吸管尖端喝掉一滴新鲜感冒药,斯内普终于找回了他理智和一半健康——以及闷闷不乐。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犯下这种只在你身上出现错误。”
“嘿,我可从来没吃错药!”绿色生物故意板起脸,“我总在吃药之前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拿对了,你得承认这次疏忽大意不可能是受我影响。”
感冒药和活力水本来就各自具备缩身药剂所需成分,前者过期竟能导致这样奇妙化学反应,如果不是验证在了自己身上,斯内普一定会为这非凡组合而兴奋得彻夜难眠。
“既然我在无意中制造了惊人成果,接下来就要思考如何逆反它。”斯内普尽力把自己愚蠢失误描述成伟大科学发现,“刚才已经证实寻常反效剂不起作用,那就只有推演一遍过期感冒药和活力水发生反应过程,并针对此得出一张新药方——”
“然后尽快酿制以便让你服用。”绿色生物清了清嗓子,“问题是谁来负责制药呢?”
“当然是你。”斯内普严厉地盯着对方,“在这种时候,我不得不抛弃对你在魔药造诣上一贯评价——”
“哦,不不不……”对方用夸张咏叹调打断了他,意味深长地摇着头,“亲爱,你还是维持对我通常看法比较稳妥,这么至关重要一剂药,咱们得请更高明人来帮忙才行;让我想想,阿不思如何?”
斯内普倏地站起来,又扑通一下跌了回去——柔软而富有弹性掌心让他站立不稳——用此刻能发出最大音量怒吼:“你敢!!!”
若在平时,这样呵斥必定能把对方吓得缩到墙角去,但现在只换来一张不痛不痒可恶笑脸:“西弗勒斯,别冲我发火,要知道我现在吹口气就能把你撂倒呢。”
斯内普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有这么一天,他被人畜无害绿色生物威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摆出了曾经用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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