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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红楼+番外-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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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了。”虽说他从记事起就对母亲没印象,但毕竟是血浓于水,此时见到她渐渐消瘦恶化下去,也只能束手无策地听天由命了。
司徒瑞不想将这些情绪传染给他,又挑着别的事情讲给他听:“今日她和我说了许多,说是不再逼迫与我娶妻的事情,只要我过的好她就安心了。”
林恪原本写字的手瞬间停了下来,心底将司徒瑞这句淡淡的话语翻来覆去地咀嚼了几遍,抬头问着:“所以?”
所以?司徒瑞笑了笑,“所以我不会娶妻的,皇兄那边我会处理好。”
这人说起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如此的不当回事?!林恪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发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司徒瑞反倒更加神情萧瑟了:“我现在是义忠亲王的遗腹子,而太上皇大概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吧?她也到了如此这地步,我又该孝敬谁?所以她才会说那样的话,我只要自己过的好,她就放心了。”
“其实像皇叔那样也不错。”司徒瑞想起了司徒钰,笑着说道:“他虽然被人诟病不已,但这辈子活得也算自在痛快。到时候大不了我从别处过继一个孩子过来,这样不就都解决了。至于皇兄那边,他大概会一时想不通,但是无事,总会过去的。”
司徒瑞如此说到这里,林恪便知道他是下定了决心了。只是……他越是如此轻描淡写,林恪心中便越是堵得慌,生平第一次觉得十分的对不起他:“你知道我家有父亲在,弟弟妹妹也在,我又是长兄。”
“我知道。”司徒瑞尽量保持自己的平和语气和微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在乎我的想法感觉。”
他倒是很想不在乎的,林恪抬头盯着他半天,一字一顿:“司徒瑞,你不要为你此时所做的决定感到后悔。”
司徒瑞豁然一笑:“别的事情或许有可能。对你,我从来不曾后悔过。”
很好,既如此。那日后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林恪下了这个决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了。他笑着拉了他到桌案边,语气满是骄傲自豪:“给你看看我的点子,柳义彦总说我脑子里过于天马行空,想的点子都是匪夷所思的……”
“那是他过于谨慎犹豫不决了。”司徒瑞一句话顺毛完毕,林恪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就是如何,那个小古板!”
司徒瑞林恪写的种种看完之后,忍不住眼光灼灼,看着林恪语气肯定:“不如,这件事情我来和皇兄说?”
“你想做这件事情?”林恪讶异地反问道,司徒瑞点点头:“开设官方票号自然是有专人负责,我只提议一下便罢了,我对你说的这个‘红十字’方案还挺有兴趣的。”
红十字会放在后世也算是公益组织,再加上司徒瑞皇亲国戚的身份,倒确实是绝妙的搭配。但是……
“你会不会又被皇上抓壮丁了?将来想脱手都脱手不了?”林恪觉得依司徒尧那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儿,很有可能会如此这般的。那样他将来和他又怎么游历河山?
司徒瑞神秘一笑:“你知道北静王水溶吗?”
怎么又扯到水溶身上去了?林恪点头,“他不是今日和贾府走的挺亲近的?你说起他作甚?”
“那人正挖空心思地准备投其所好,而将来他若是真能搜集到决定性地证据,那到时候皇兄一定会给他些甜枣。暗卫是重中之重,现在是皇叔管着皇兄也放心,但是像你提议的这种位子,想必皇兄也不必吝啬的。”司徒瑞笑的意味深长,“我最多不过管个三年五载,将框架搭建完毕,便可以彻底抽身不做了。”
“那为何不现在就抽身不做呢?”林恪有些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万一这中间的推测不成立,那又该如何?
“要为你我二人积攒些将来平安到老的资本。”司徒瑞笑笑,“况且这个事情是烫手山芋,如同柳义彦那种人都不敢轻易涉及,也只有我来提议了。总要真正静下心来做些实事,才不枉处在这个位子上。”
92第 92 章
司徒瑞和林恪二人商议到最后,林恪见得司徒瑞没了方才回来之时的黯然,眉目间多了几分跃跃欲试,想想也就点头同意了他的做法。都说有事业心和责任心的男人最为有魅力,况且借此让他从惠太妃病重的哀痛中走出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两人皱眉思索着将其中一些不合时宜之处变更删减,最终直到夜色渐晚,林恪才终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放下毛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也该回去了。”司徒瑞看了看外面的道路,试探着开口:“不如,就在这住一晚?”
林恪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正想打趣他几句,却见到他脸上诚挚的模样。莫非这家伙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担心?林恪想想宫里的那位老太妃,还是收起了戏谑地心思:“不用了,我父亲定然在家等我。”
司徒瑞提议地时候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察觉外面风雪太大,担忧他路上不好走路罢了。毕竟惠太妃还病重,他心底也不可能有别的念头。非要说有什么小心思,大概是心底隐隐感觉,林恪要在府上安歇一晚的话,他也安定心静不少,至少自己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林恪既然如此说了,司徒瑞也就不便强留,将一点点失落隐藏地极好,又笑着嘱咐了几句,将他送到了大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缓缓而去,这才慢慢跺着脚回到了屋子里,拿起林恪的提议细细看了起来。
马车在寂静地夜里行了好一会儿,远方林府的灯笼隐隐透露出温暖的亮光,虽然被风吹得时隐时现,却依然让林恪的心情完全舒缓下来。
到家了。
林恪脑海中冒出了这么句话,恍然明白了刚才司徒瑞为何会突兀地邀请他留宿一晚了,那种心情无关风月,只是想要从他这里寻求些——温暖的慰藉?风雪夜归人,等待有时候也是种幸福,比起那些无人可等可待,徒有一座富丽堂皇的王府,四周完全空旷无边的人来说。
“林清!”林恪探出脑袋喊了声,不一会儿就见林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眉毛和眼睛上满是雪花,“大爷,怎么了?”
“你回府告诉父亲和妹妹一声,就说雪大我在睿忠王府住一宿,明日再回府。”林恪如此说着,声音在漫天风雪中也显得有些冷清凝结,林清愣怔一下,回头看了看就在眼前的门口,“大爷还要回去?”
“我带几个护卫,你不用担心。”林恪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如此干脆果断的架势了,林清见此情景心中一愣,只能点头应下:“小的知道,不如小的先送大爷回去,之后再返回。”
“不必了。”林恪说了这么句话,便吩咐车夫调转而去,自己也再次缩回了马车里面。林清见此模样,也只有无可奈何地自行先回了林府。当林恪再次到了睿忠王府的时候,长史官看着他一脸的惊愕:“林大爷?您这是……”
“落下了些东西。”林恪随便说了几句,便大步进了府里,当他再次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果然见司徒瑞依旧埋头忙碌着,司徒瑞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给我倒杯茶来。”林恪转身关上门,冲着外面的管事做了个‘让我来’的手势,这才慢吞吞地拎起了茶壶,又摸了摸茶壁:“茶凉了。”
“林恪?!”司徒瑞猛然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这人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一时间都茫茫然不知身处何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身几步走到了他身边:“你怎么回来了?”他问完这话,再看林恪依旧笑嘻嘻地模样,恍然大悟道:“你又落下东西在我这里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要亲自冒雪赶回来?让下人回来拿着就算了。”
林恪原本想到司徒瑞孤零零地自己呆着,心中老不落忍,才下定决心回来给他个惊喜。结果刚进门就先被司徒瑞如此唠叨一通,林恪不由地一脸黑线,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吗?”
司徒瑞闻言只是斜了他一眼:“等到你什么时候能连续七天在落东西在我家,我就收回刚才那番话!”
最近这些人怎么这么爱戳他痛脚?柳义彦是这样,司徒瑞也是这样,自己是不是谦虚懒散的太久了,也该抖抖威风了?林恪很不爽地拍掉了司徒瑞的毛爪子,抬头冷哼一声:“我这是觉得你这里安全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以前那会儿你见我什么时候会把情报弄丢的?”
这话倒是也有道理,刚接触这人的时候他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看起来既睿智又冷静,脸上还带着与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沉稳。也正因如此,两人才能渐渐熟悉起来。但是熟悉起来之后,司徒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什么睿智、什么沉稳、什么冷静,那通通都是骗不熟悉的人的。实际上他胆小又怕死,贪嘴贪财贪美色,胸无大志且小心眼,唯独克制这门功课还算修炼到家。但是偏偏,他越深挖越喜欢他面具底下的这个真实模样。
真是——彻彻底底地没救了。
司徒瑞想到了这里,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无力点头,拉长的话音中满是懒散和敷衍:“是,是,您老人家说的对。”不得不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毫无压力的阿谀奉承之语,他从来不会如此流畅的说出口的。现在却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能一心二用,司徒瑞手摸到林恪的肩膀,眉头就皱了下,“袍子都湿了,快去换身干净的,别受寒了!”
林恪低头疑惑地看了看他身上,似乎衣衫也没湿的太厉害啊。这人也太小心了,哪里就这么容易受风寒?林恪刚想反驳几句,转而想起宫里病重的惠太妃,心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人……
果然心底还是不安的啊,他回来的真是对了。林恪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司徒瑞又问道:“你既然没东西落在这里,怎么又回来了?”
林恪身体僵硬了下,这种不解风情的话竟然真有人问!这种不解风情的话,让他怎么答?!林恪话语中隐隐带了杀气:“路上雪太大,马车走不动了。”他决定要是这人再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就将他扒光了扔出去!
司徒瑞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语气带着三分戏谑三分调侃六分认真,漫不经心地点头:“哦——原来是雪太大了,我还以为……”司徒瑞口中如此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地将林恪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又拿了手炉塞到他手里,这才牵着他的手出了书房。
林恪被司徒瑞说的半截话弄得心痒痒的,只是他口鼻都被这人蒙的死紧,也不方便问。直到二人进了后院东屋除了鹤氅,林恪才终于开口问着:“你以为什么?”司徒瑞这边拿起一套换洗的衣服递到了他手上,“那边洗澡水已经烧好了,赶紧洗完换上,别冻着了。”
……
风马牛不相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恪怒从心头起,一双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司徒瑞:“等雪小了我还要回家的!”洗什么澡,他才不想洗澡!林恪此时对司徒瑞的反应越来越摸不准,也越来越有种羊入虎口的不祥预感,开始试图进行无谓的抗争。
“别闹。”司徒瑞半敷衍的顺毛之,林恪越发气急了,梗着脖子扒拉着他的袖子:“谁和你闹了,我不洗澡,我一会儿要回家的!”好在睿忠王府的丫鬟婆子做完了事情都离着远远的,要不然林恪打死也做不出这般无尾熊的模样。
无赖就无赖吧,林恪打定主意拉着袖子就不撒手了。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司徒瑞低头凑到了他耳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林恪的耳朵和脸上,让他痒痒的,心底也有些紧张慌乱起来。
“无咎弟弟这么不愿意洗澡,又这么殷勤的拉着我,莫非是——打算共浴?”司徒瑞的声音轻柔的好似羽毛划过心头,林恪听到这话的一秒之内,耳边和脸上都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脑袋左转右转,就是不看司徒瑞。
这家伙简直是混蛋!林恪心底破口大骂,迅速考虑着服软和强硬两种手段的不同后果,最后还是男性的自尊心先占据了上风,于是林恪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敢!”
这般虚张声势的样子还真是好久没见了啊!司徒瑞见到他的反应,有趣地摸了摸下巴,脸带笑意:“你觉得我敢不敢?”
这家伙来真的?林恪见到他虽然带着笑意,眼神中却透出的认真和强势,语气结结巴巴地抗争着:“我可是担心你才特意跑回来安慰你的,你不能就这么恩将仇报!”
恩将报仇?司徒瑞仔细捉摸了这几个字的意思,忍不住笑道:“我记得方才你还说,是因为雪大走不了路,才回来的。”所以,身体的诚实和心灵的诚实,总要选一个吧?总这么别扭下去可不是好习惯呦!
93第 93 章
林恪被司徒瑞逼的进退两难,半天终于自暴自弃地开口说道:“我是担心你才回来看看你的!”司徒瑞见到他有些炸毛的趋势,终于笑着轻轻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语道:“其实有时候说出心里话并不难,无咎觉得呢?”
“哼!”林恪赠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继续自暴自弃地洗澡去了。而这边司徒瑞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陶陶然晕乎乎,直到林恪洗完澡之后出来,他还是保持着如此傻笑地姿势。
林恪因为担心他真的会冲进去,所以只是匆匆冲了下,洗了洗头发就出来了。而他再次进到屋子里,见到的就是司徒瑞如此呆瓜模样。这是调整到傻瓜模式了?林恪好笑地凑了过去,他身上的皂角香气也终于让司徒瑞回过神来,见到他头发末梢还是滴水,司徒瑞殷勤地拿过毛巾,笑着将他按到了椅子上:“头发要好好擦,天气这么冷。”
其实这般被人伺候也挺好的,林恪安然享受着司徒瑞的殷勤,一阵睡意袭来,只觉得眼皮沉重。这边司徒瑞将他头发擦得半干之后,低头才发现这家伙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了。
“林恪。”司徒瑞轻喊了声。
“嗯哼。”林恪睡意朦胧间,迷迷糊糊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陪我。”司徒瑞轻轻说着,伸出手在他脸上摩挲了下。这人纵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小脾气,但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他感动。人生有如此一人相伴,此生足矣。司徒瑞将他轻轻抱着放到了床上,又给他塞好被子,这才下去自己洗澡去了。
听到司徒瑞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林恪睫毛轻微的动了动,悄悄半睁开了眼睛,左右瞄了瞄屋内,确认没有了司徒瑞的踪迹之后,这才完全松了口气:“呼!终于躲过去了。”林恪高兴地伸出胳膊用了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突然觉得对付司徒瑞这种人,用迂回政策似乎更好一点。
有些人只能智取不能动用武力,动用武力的话,死的一定是他而不会是司徒瑞。林恪得到了这个结论,在床上左翻翻、右翻翻,为自己的聪明庆祝。他来回翻了好几次,终于在又一次转身翻到了床头那边后,直接对上了司徒瑞面无表情地脸。
林恪眼睛猛地瞪大了,语气结巴:“你……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司徒瑞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只能继续面无表情:“刚才看有些人乏的都睁不开眼睛了,现在看来,似乎又精神了?”
“啊?”林恪假装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看到司徒瑞了,我一定是做梦了。”他如此说着,悄悄又翻了个身子,闭目继续装睡。司徒瑞静静地看了他几眼,再看看他翻身之后露出了的床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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