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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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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枚戒子径自上楼回房,转过船楼长廊末间的门忽然开了,敖笑风靠在门上扬着刺眼的痞笑。
  未料他还在船上令沈千三稍觉疲累的神经猛地一紧,见他更是放肆地居然登堂入室上来专属于她的船楼二楼还自作主张住了下来,只差没又朝他钉出一把银针。“你怎么还在这里?”
  敖笑风手指朝屋里戳了戳:“阿骚喝醉了。你那边怎么样?”
  沈千三狐疑地冷眼望了他两眼,转身朝自己屋里走。敖笑风顺手带好门跟上,惹得她立即站定回身眼神如刀。“确实有人夜探应天府,但我没发现他的目的。况且你要活的,现下他中了我的千鸢勾吻,只怕活不过十日了。”
  “千鸢勾吻是什么东西?毒药?”
  难得还有身为锦衣卫千户都无见识的东西,乃是沈千三独创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却实实在在是个惹不得的东西。千三冷冷浅笑嘲然看敖笑风:“千鸢勾吻不是毒药,毒药会让人死,千鸢勾吻却会让人生不如死。事实上,它是一种情毒,也就是俗称的催情药。不过,即使它只是催情药却并不能通过发泄情//欲而排解,相反,越是泄欲越是能激起中药者无限的欲念,如果不断排解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就不用我说了吧?”
  纵使敖笑风生性浪荡不羁,此番话语仍听得他一身恶寒,千三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回房,反手掷来手指大小一枚短匕,好似话他若是再放肆乱来非让他也尝尝千鸢勾吻的滋味。敖笑风不禁深深感慨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敖笑风两指拈住短匕,听她关门时说了句“这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痞然一笑凑近眼前细细端看。匕首精薄玄青并无起眼的地方,然敖笑风却似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一变。
  这柄匕首的材质如此眼熟,为何是与三保惯使的那柄铁扇如出一辙?这怎么可能?
  微阖的门内,躺在床上酣睡微鼾的少年悄然睁开了眼,细细听着长廊上传来轻微话音。少年平稳的眉宇轻轻蹙了起来,王爷传信要他好生照顾的人居然中了那种鬼玩意儿。然听敖笑风的话语,分明是他已觉察了有人将应天府地图泄露的事,这会儿是故意说给自己听来探他底的。若他出手报信敖笑风正好将他来个人赃并获,朝廷得知王爷在京师有所行动岂非自曝端倪?而他好不容易潜入锦衣卫又不能白白半途而废。但是王爷的人……真的有那么厉害会要人命的催情药吗?
  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即使不上榜也要日更~~~


☆、(二十七)

  应天城外通往扬州的官道外另有一条乡野丛林间的小路,路上有黑衣人驰马驱逐,风一般穿林而过。破晓后天际仍黑沉沉不见光亮,可见随之而来的,怕将是冬风冷雨的天气。
  马匹持续奔驰不歇,那伏在马背上的人却突然从飞驰的马背上栽下,重重摔落地下又应着马匹驰逐的速度在地上拖曳翻滚不停。当整个人终于嘭一声撞停在一棵树桩上,黑衣人蒙面的布巾早已磨擦失落,露出一张精致雕琢的面孔。
  背脊靠在粗糙树干上,三保试图站起身却突然脱力,整个人又颓然无力地滑坐下去。体内泛起不寻常的燥热,经过一夜折腾,居然愈发强烈起来。身上内力像是被化去抽干了一般,竟是一点力都发不出来了。
  手指带着微微颤抖摸到手臂上钉着两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屏气拔了出来。伤口处早已麻痹居然一点痛觉都无,反而有一股异样麻刺的感觉如回荡在腑脏之内让他整个人无端端一怵。心知针上下了某种慢性药物三保更咬牙硬撑着站起身,马匹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唯有步行前往此次来应天临时藏身之所。
  上次与王爷离开应天之前曾在一座久弃不用的私邸栖身,他跟随王爷曾在应天一年多自不便在京师现身,是以仍旧隐居在那里方便联络及进出。
  勉强站起身方行了几步竟是天旋地转腿脚都不听使唤,膝弯处一软又狼狈地滚倒在地,恰逢前方一处斜坡三保整个人顺势滚了下去,最后在缓坡处猛地撞在一个被砍掉的树桩上。
  天空低垂着浓密黑云,看似行将有雨雪之势。朦胧的天色在视线里忽近忽远,天旋地转。三保自嘲地想自己从未这般狼狈仰倒在乡野地里遭受风霜之欺,此时却拜那不起眼的银针所赐,竟在这即将雨雪横行的青天白日下幕天席地,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体内愈发强烈的燥热逼得他全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并带着呼吸愈来愈急促短滞,视线模糊头脑晕眩,意识都快崩溃越发不清晰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迸发出来,让他觉得某种陌生而前所未有的空虚乏力感逼泛至四肢。那种感觉潮水一般在血管内涌动,来回激荡,潮水所到之处又带起一股尖锐的刺痛酥麻感觉,仿佛被无数针尖瞬间刺透。
  极度空虚,极度欢愉,又极度痛楚。呼吸一滞一顿,短促急喘,在他陌生的记忆里只有与那人亲吻缠绵时才有的那种欢烈和痛楚此刻被这种未知的药物轻易勾勒出来,逼得他竟压也压不住细微破碎的呻//吟一点点自噬紧的齿缝间溢出来。
  血脉酥酥麻麻带着一阵一阵令人想要叫喊的刺痛,从未有过的陌生欲念仿佛一只久被拘禁的猛兽在心底的囚牢渴求释放,撕心裂肺地冲撞挣扎。某些被禁制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中一笔一笔不受控制地描摹出来,赤//裸纠缠的肢体,疯狂噬吻而仰起的颈项,被深深填充的身体因为那一瞬的痛而死死扣入对方皮肉的手指。
  其实身体上除了痛以外并无太多感觉,然而心理上那种欢烈和迎合却不知从何萌生,难以抗拒地令人想要更多更深入的索求,满足于那种侵犯和被侵犯的欲兽之念。可见人,天生就是欲兽的囚徒。即便他并不是完整的男人,亦无从逃脱。
  意识到针上药物的可能性令三保不由苦笑,想到自己身份再想此生竟还会被这种东西折磨,当真是难堪至极,可笑至极。
  强烈交织的麻刺痛楚之感直将人逼至崩溃,如潮水涌动的欢烈令得血管不由剧烈抽搐,无法凝聚的内力令身体失去了所有屏障,整个身子如光裸曝露在寒风重雪下变得冰冷毫无温度。
  强忍住那种噬人的疼痛和渴求交替冲撞令人晕眩的热流,再次尝试站起却又无力跌坐回去,一身虚汗不绝渗出导致全身发冷内腑却如火燎原,失去控制的感觉终于令向来孤高绝傲的人顿感挫败。不甘和郁愤更让他全身颤抖不已。
  路途上传来不甚清晰的马蹄声,强撑住清醒的意识只想着不能让任何人见到这副模样,以至于那马蹄声听来仿佛哒哒哒踩踏在心上,难堪的是避之而不及。
  来路尽头出现一辆马车的影子,颠簸的林间小路使得马车车角上一枚铃铛发出战栗的清音。有一少年悠闲赶着车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悠悠地驱马前行。马车晃晃悠悠地经过矮坡,倾斜的坡度让那马得得小跑了一阵。
  天将明而未明。少年欢愉地挥舞手中的短鞭,在半空中挥划着无意义的符号。鞭尾顺势往下一划少年目光跟随而至,毫无预料地看到坡下树桩上似半躺着一个人。“啊哟!”少年无所防备吓了一跳,脱口叫起来随即身子本能地往后一缩。
  车内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清雅淡然,马车布帘被微微掀起。“晃儿,又怎么了?”
  晃儿指着枯草堆上那吓人的东西咽了口口水。“大人,那、那里有个死人!”
  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拍了拍晃儿脑袋。“胡说,动辄大惊小怪,你呀,什么时候能沉稳些?”那人说着躬身走出来,却正是山东参政铁铉。他蹬着脚蹬下了车一眼看见坡下躺倒的人影,几步便走了过去,蹲□本想为此人搭一搭脉,却在凑近看到了对方的面容时大为惊讶。“三保!怎么会是你!”
  然而他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尽管极力忍耐全身仍是止不住颤抖抽搐,看似正忍受着极致的痛苦。他意识不清听到有人靠近一把抓住了对方手臂,紧扣的手指用力至痉挛。眼神茫然眸中已失去焦距,口中溢出隐忍不住的微吟却是说不出话来。
  铁铉看他情形心中一震,忙将他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拦腰把他抱了起来。他把三保放平在车厢内随手下了布帘,一头吩咐晃儿:“快快赶车,先到了那旧宅再说。”
  当双手把将近昏迷的三保抱在怀中,铁铉心头一时涌上来复杂的感慨。
  像他这样的人恭谦有度,初识已让人爱慕三分。再看他对主上朱棣忠贞维护,又让人得两分赞叹。然而他最吸引人之处,却是他本身暗潜的那种清明灵犀,精练通达,加之生来倔强隐忍的性子,无一处不叫人暗自欢喜。那时相处只短短半月有余铁铉已觉心中对他的感觉不同寻常,只是碍于身份硬将那份“识君已晚”的感叹刻意淡化了。
  惟此时再见他竟弄得一身狼狈,毫无抗拒任人将他搂在怀中,那一缕淡去的情绪忽又折返而来,如一记重击砸开了他的心门。想起他上次临别时言下透露不必再相见之意,此时涌上来的感慨实令人感叹造化弄人。
  情之所钟,风生水起。纵然铁铉知他此番南下定是带着某种绝不简单的目的,他仍无法抑制这已催生的瀚海之情。手指在他面颊上轻轻捋过,一声难辨悲喜的叹息自铁铉口中发出,信义与情爱,永在对抗的两端。
  意识如潮水忽涨忽退,交替更迭之间三保隐约识得此刻抱住自己的人乃是铁铉,更觉不堪恼恨奋力挣扎着便伸手去推他。手上无力只是软软挥开了去,铁铉却明白看清了他的抗拒。知他心里定郁恼不甘此时也只能当做不知,轻柔地抱起了他将手轻轻覆住他双眼。“三保你休息会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手掌触及他肌肤灼烫吓人,铁铉自不知他腑脏之内如遭火烧针刺之痛,只好拿手轻拍他背脊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座宅邸门外,却正是当日燕王离京前带三保前来投奔的那所旧宅。三保此次南下不宜在应天示人便也暂住于此等候边防支取钨金,正逢铁铉回京述职方近应天亦打算在此处寄宿,两人由此才碰上了面。
  铁铉将三保安置好了,吩咐晃儿去请大夫。请的还是上次的那位胡大夫,老者来了把了把脉却一声不吭收拾东西就走了。铁铉究其原因,老者摇头叹息:“老朽原先是个军医,但凡伤痛骨裂的事情都好找我,但媚药之流却不是老朽能力所及的。这位大人还是找下药之人拿解药吧,否则药力散不出来,人恐怕活活憋死。”
  铁铉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一拳砸在墙上,本以为三保是中毒或者内伤,岂知竟是那三教九流不上台面的碍患!当真无耻下流至极!
  转身回到三保屋内铁铉毫不犹豫一手栓上了门,走至床边将三保扶起靠住自己,一手去为他宽衣解带。此事虽于礼不合然人命关天铁铉再顾不得许多,用什么方法可以化解媚药身为男子铁铉自然是知道的,况且两人都是男子也没什么尴尬难堪。 “三保,让我帮你。”
  勉强维持的清醒意识让三保奋力挣扎起来,浑身脱力却又哪里抵得过铁铉虽一介书生亦时常习剑的体魄?两手被他一手轻松握住但觉他另一手已灵活解开了衣裤,热得快将人熔化的腹部觉到他略带冰凉的手滑过小腹,不带犹豫地直接探到那一处。没有预想中蓄势勃发的器具,铁铉的手猛然顿在了那里。
  伤疤特有的毛糙触感让铁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掌不带停顿地抽退出来他为他拢起了衣衫。事已至此三保亦不再避,只是难堪地闭起了眼睛不想去面对他不管是任何一种表情。却突然感觉铁铉抱住他的怀抱猛地更为用力收紧,昏沉间三保觉得他的力道快将他整个人捏碎。
  没有听到任何话语,耳边传来铁铉轻声一叹。三保恍惚觉得那叹息竟是含着无限的可惜和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章时请亲们先和某啖一起纠结一下这个问题:太监有没有性//欲?于是结果是因为阉割的方式不同而有不同的答案。某啖之前和人打赌一直以为太监是碎DD的,但是查了资料发现原来朋友所说的切JJ也是存在的,于是切DD的不是有但是光切JJ的话因为有雄性激素所有会有性//欲;只是因为没有JJ所以没有办法排解。而三保属于哪种情况,亲们自己根据自己能接受的情况定义吧。(某啖是觉得自己压根不能接受这么好的三保会是太监所以哪种情况都不接受。众:你妹你不接受还写!抽不死丫的!)好吧,铁铉我便宜你了,我是个罪人····但是某啖可以和亲们保证不会有NP的情况出现,BOBO只是王爷一个人的啊!小剧场:大明公司老板朱棣今天休假了!老板的私人助理三保一踏进公司就被一堆鲜花淹没。敖笑风:三保三保,今天下了班我们去泡吧好吗?三保:泡吧好像太吵了诶···铁铉:就是啊太吵了泡神马吧啊,不如我们去冲浪好吧?三保:不行啊我不会游泳呐···路人甲:那那那我们去打电玩好吗?路人乙:打毛电玩啊幼稚,三保跟我去坐游艇啦!一声咳嗽瞬间众人冰冻。朱棣反剪着手站在大门口看着众人,笑眯眯对三保:宝宝你作为本王的私人助理是不是好应该帮本王看住这些人的工作表现?今天所有上班时间跟你搭讪的人统统要吃警告单!宝宝,开好了警告单下楼来,本王陪你去看变3了!


☆、(二十八)

  敖笑风手中举着一枚短匕在日光下细细端详,一指大小精致之极的匕首泛着幽玄的冷芒,一望而知是上古的好铁。身为锦衣卫他见过无数兵器,这样的材质却只在三保手中见过那柄铁扇。到底有没有可能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来应天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一边揣测随手把匕首放入贴身的袖袋内,敖笑风略一皱眉蓦地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在马厩领了一匹马,骑马出了城。一路挥鞭打马敖笑风直冲那一处隐于山水的旧宅。
  越过宅院的墙头正有个书童打扮的人正端着一盆水转过院廊,敖笑风一眼认出他是铁铉的侍读晃儿。
  晃儿端着水正要推门,忽觉身后有人已一把推开门,等他回头那人早已闪身进入,动作快到他连照面都来不及打。
  屋内铁铉坐在床边,手拿沾水的毛巾为床上的人细细擦拭。大寒的天那人被子褪至胸口,自面容至颈间胸口处,光裸的肤色呈现异样的绯红。他眼眸微阖轻颤,意识昏沉不堪,短促急剧的呼吸令胸口频繁地起伏。
  铁铉眼角瞥到闯入之人,侧转头来望向他,干涸胶着的唇角昭示他已在床边坐了很久。他神色平静唯有浓黑的眉死死绞在一处,幽深的眼眸中是风平浪静表象之后无穷的愠怒。
  证实了心中猜想,敖笑风脸色亦是极其难看。照千三娘说的,那该死的千鸢勾吻会激发中药之人无穷无尽的欲//望直至精尽而亡。然而三保这个身体是根本泄不出来的吧?那么他中了这情毒岂不是只能生生被内火烧死?
  搭在腰间佩剑上的手掌倏地收紧,敖笑风只望了铁铉一眼即转身往外走。门口和晃儿擦了一下撞得晃儿端着盆水左右摇摆。走至院中敖笑风身影跃向墙外,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即驾马飞奔了去。
  晃儿更是不明所以怔怔把水搁在床头矮几上。“大人,他是怎么回事儿?”
  铁铉依旧一言不发拿布巾在水盆里绞着,神色是晃儿见所未见的凝重阴郁。他转身手中布巾细细皴在三保脸上,半晌轻声吩咐:“你先去用膳吧,不必给我留着了。”
  听得他许久没开口说话嗓音滞涩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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