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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拍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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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教她不虚此行。而且,在刚才的暗中观察,她从黎争争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和酩红脸庞,似乎读到了一些讯息。
  争争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说什么好。
  雪儿和羽菲那笔胡徐帐是不干她的事;可是,她害怕的是,雪儿会把她和羽菲那场亲热的好戏给“不小心”抖了出来。
  偏偏,雪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唉,怎么你落单了呢?你那个同志爱人呢7我还以为你们那么亲热,是一刻也分不开的呢!”不久前才在饭店门口被羽菲撞见丑事的雪儿,这会儿是逮著机会出口窝囊气。
  倏地,争争面红耳赤,一语不发。
  “同志……爱人?”王熙皱眉。
  “风羽菲呀?表弟,你也认识吗?”雪儿刻薄地道:“真了不得,这全国第一大学府,竟然也是同性恋的圣地呢!”
  同性恋?风羽菲?难道谣言属实?王熙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瞧向争争。
  垮著肩、一脸狼狈和窘迫的争争,终于吐出彷若即将溺毙前争扎的那口气,她不能忍受王熙的怀疑眼光。“王熙,那不是真的,你别听她胡说,其实那只是羽菲的——”
  “黎争争!黎——”远处传来呼唤,打断了争争的自白。
  那是翌非社团里的学妹,她朝他们跑来了。“幸好你还没走,风社长的爸妈夹了,说是要找风社长——”
  争争定了眼,才发现学妹的后面,真的跟著羽非的父母。“伯父、伯母,您们……怎么来了?”
  “你是黎争争,就是和羽菲最要好、曾来家里过的那个?”风平厉声道。
  “呃……是的。”争争敏锐地从风父睑上嗅到不寻常的严厉。
  “羽菲呢?”风母开口了,风韵犹存的脸上是一片忧虑。“我们到她住的地方去找过,叫了门,却好像没人在家,所以才想她可能来学校上课了。”
  “羽菲她……她不在学校,去办点事……”可怜的争争顿时感到腹背受敌,偏偏她为了那么点义气,又不能理直气壮。而她刚才那击鼓鸣冤的勇气,全教忽然冒出的风氏夫妇给吓退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羽菲的把戏终于破坏了他们精心设计的一桩美满姻缘,那又该是如何的下场?
  “办什么事?我看她是没办啥正经事?”凤平的火气似乎挺盛的。
  “果然是知女莫若父嘛!”雪儿在一旁放冷箭。
  “雪姐——”王熙显得有些尴尬,他并没那兴趣介入别人的家务事。
  争争听了心中一恼,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怒瞪了雪儿一眼,“这儿没你的事,希望你金口少开。”
  风平夫妇望著这些年轻人,有些不明所以。唯一可确定的是,那个男孩口中的雪姐,似乎对自己的女儿十分不满。
  果然,雪儿一开口,就具有杀伤力。“呦!你可真护著风羽菲呀!再怎么说你们总算是一对恋人嘛!就是不知道,这样子的一对恋人能不能白头偕老,我看人家的父母都在这儿,你不如请他们作主吧!现在的同性恋不也有结婚的吗?”
  哦喔!一时风起云涌、波涛汹涌……全在风平夫妇的脸上。而争争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原来就是你?你一直和羽菲住在一块儿的,对不对?”风平的两眼瞪如铜铃。
  “我……我们是一起租了房子,可是……”争争再也不敢去多看王熙一眼。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唉!真是的!”风母也在埋怨。“这样吧!你现在就带我们到你们住的地方,我们再谈谈。”
  争争当然无法说不。事实上,她恨不得能拖著风氏夫妇立刻飞天遁地,只求别留在原地,承受雪儿那得意笑声的肆虐和王熙那教人心痛的茫然眼神。
  风羽菲!我要你负责!你要还我一个公道!争争在心中郑重地立下“断交”的毒誓。
  展慕伦一回到公司,即发现李副总神色不对。“有事吗?副总?”
  “呃……刚才有个女孩来公司找总经理。”李副总递上纸条。“她留下了住址,而且留话说,说……”
  慕伦接过字条一看,竟是龙飞凤舞的字迹,一行住址旁还有个“风”字。
  是她?但见李副总的吞吞吐吐,慕伦首先必须确定的是,公司上下一切都安好如故吧?“她说了什么?”
  “她说要你一定必须去找她,而且说……如果你不想娶她,就一定去找她,否则……”
  “否则怎样?”难不成她还想来拆了这幢大楼?
  “否则她就要直接去找董事长。”
  这风羽菲真是的,居然抬出他父亲?慕伦就是不明白,她胁迫他有何目的?
  如果不想娶她……他在推敲她的话意。那敢情,如果他不去的话,她就要赖著嫁给他?这女人真够毒的!
  “她……来公司,还好吧?”
  “呃……”李副总接触到展总了然而谅解的眼色,于是放心地道出:“这位风小姐看起来有些奇怪,一直吵著要见你,还说你是躲起来不敢见她。”
  慕伦挥了挥手,妻不大致可以明白当时情况。像她那种一向横行习惯的人,哪容得了别人挡道。
  不过,有一件事,他心里是明白确定的。那就是,不解决这档事的话,她出现在公司的镜头会很快地NG重来。他不再多想的匆忙往外走。
  “总经理,你……”发现展总欲外出的李副总,迟疑地问:“你真要去她那儿啊?”
  “不去行吗?”语毕的慕伦苦笑著,随即发现自己所言失当,他轻咳了两声,正色瞩咐李副总:“待会儿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就行了,尤其是我父母亲,知道吗?”
  李副总眨眨眼,轻点了下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那蠢动的好奇。“总经理。那女孩跟你是——”
  慕伦回头望著李副总,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副总是公司资深大将,若非碍于公私分明的职称身分,以辈分来说,慕伦是该称他一声大叔的。
  他有点无奈却又坚定地道:“她跟我什么也不是,你放心好了,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李副总望著他匆忙离去的步伐纳闷著。这么久以来倒是头一回著慕伦会在意女孩的话……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吗?那可难说了。
  本想倒头大睡的羽菲,却在巧撞雪儿那事儿之后,整个人呈现奖名的力奋。
  自从头脑清晰、条理分明的她,当然知道那不是自己该介入的问题,可是……从雪儿和那个男人的身上,她总会自然地将影像联接到另一张脸谱上。
  那就是展慕伦!
  “风羽菲,你真的是超级人婆一个I没事想那个草包干什么?”一番咒骂自责之后,羽菲决定找些事做。
  对了!自己不是还欠争争一个该履行的义务吗?“风筝”的信还没写呢!
  羽菲跳下床,来到书桌前,将笔纸备妥,然后扭开音响,准备让自己沉浸在优美动人的情歌旋律之下,也好凭空捏造一下那情思绵长的心情。
  虽说争争这种暗恋的感情虽然挺“蠢”的,但总比雪儿那女人来得干净吧?
  可是,才写了寥寥数行的羽菲,又忍不住托腮大叹了。什么玩意儿?尽要她干这种不营养的事,再这么持续下去,真的会教她人格分裂的。
  正在嘀咕的同时,门铃响了。
  她心想大概是争争又忘了带钥匙了,门一开,她一看见来人,忍不住叫了出声:“啊!你终于出现了!”
  慕伦站在门口,被她拉高的嗓音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难道她就不能淑女一点吗?
  “你……难道不打算请我过去?”
  兴奋过度的羽菲,这才回神地往屋里比划了下,“进来啊!”
  慕伦进了屋之后,很自然地流览一下四周。是个洁净而布置得格调不俗的房间。
  当然,他也看见了那两张单人床,他以为……“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她打断他的“邪念”。
  “噢!”他耸肩,掩饰地干笑,“我怕破人栽赃呀!”
  “栽赃?栽什么赃?”
  “那个赃就是你呀!”他饶富兴味地望住她。“你不是恐吓说要嫁给我,结果我害怕,只好赶快来了。”
  “你……”如果不是有要事相求,此刻的羽菲肯定赏他个两拳。她冷哼地笑道:“怕了就好,我看,你也怕我破坏你和那个雪儿的好事吧?”
  “雪儿?”他很意外,当地提到这个名字时的争狞脸孔。两个不过才谋一次面而理应是无利害关系的女人,有必要仇视对方吗?
  “是啊!怎么?一听见美女的名字就浑然忘我了啊?”羽菲突然顿了一下,何时自己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其的很……爱她?”
  “爱雪儿?”有吗?慕伦抿了抿唇,很慎重地想了一会儿,倒不是心中不确定,而是在尚未摸清他的用意之前,实在不宜妄言。“你很关心这个问题吗?”
  “我关心个屁!”她已经口不择言了,他讥诮的态度令她十分火大。“我管你是不是想当乌龟王人——”
  “风羽菲!”他立即斥喝:“你怎么可以骂人呢?太过分了!”
  “过分的不是我,而是林雪儿——”不甘示弱的她也回吼著。
  一时之间,三言两语,两人又陷于剑拔弩张的地步。
  “你……”慕伦生平遭遇接受异性如此的“礼遇”,真教他气得七窍生烟,可是,他又察觉出不对劲。“雪儿她怎么了?”
  “她……”且慢,想她风羽菲自恃为不让须眉的一代英雌,岂可沦为评论他人隐私的小人?
  更何况,她说了他就会相信吗?他不相信的话,不等于是她自取其辱、人格受损;那……他若相信了呢?这万一他放弃了林雪儿,会不会……把目标转向她?
  羽菲沉浸在假想中而感到毛骨悚然,怒气倒褪了不少。“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她喃喃自语,好险!
  “唉,你在嘀咕什么?你话还没说清楚呢!”
  “我?”羽菲杏眼圆睁,摊了摊手,想把话题赖掉。“有吗?我有说什么吗?林雪儿她……很好、很漂亮,就是这样。”
  “就这样?”慕伦两道浓眉高高扬起,他可不允许自己把宝贵时间抛掷在这儿看她装疯卖傻,于是二话不说便往门口走去。“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唉……”羽王急,追到门口,两工张,形成肉墙,摆明不放人。“我有事、当然有事。”
  “噢?”
  “我……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他很讶异由她的口中会吐出这样的字眼,虽然她的态度不情不愿,简直是咬牙切齿。
  他决定略施小惩,来教她学会国民教育中的基本利仪。“原来是有事要商量呀!”他咳了几声,“早说嘛!多费唇舌的,瞧我的口都渴了起来……咳!”又是一记轻咳。
  得肺痨了不成?羽菲瞪视著他,在心中咒骂过千百通之后,立刻发挥话剧社的专长。她把眼睛一眯,唇角向上一扬,迅速地以一张笑脸相迎。
  “渴了是不是?你看我都差点忘了待客之道了呢!你先坐坐,我给你拿饮料去。”话毕,她住厨房走去。
  被硬拉到书桌前坐定的慕伦,又抛去一句话:“我要冰果汁,要有颗粒的噢!”
  “你……”只听见鞋子打起圈圈的声响。她一个大车转,恨不得回头就让他的头上多几个大颗粒。
  “颗粒的是不是?很快就来了。”结果,羽菲还是再度“卖笑”,这人总必须能屈能伸吧!只是……不知道砒霜有没有颗粒?回到厨房的她心想。
  慕伦差点笑了出声。他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那是来自她头顶那把怒火硬是烧熄的火药烟味。能教她如此忍气吞声,想必“商量”的事十分重大了?
  他独坐在书桌前臆测著,眼角却不小心扫到桌面上的一张信纸。他顺手拿起一看——
  王熙:如果说不再写信给你,对我来说是一种解救;那么,我想,我可能已经无可救要了。在还弄不清自已作为的意义之前,我却无法自拔——
  这是她的字迹?那王熙是……“展慕伦!你怎么可以偷著别人的情书?”羽菲的嗓门自背后传来,吓得他立即松了手。
  “我……”情书?那王熙是……风羽菲将盛满果汁的杯子往桌面一搁,满脸怒容的收拾著信纸。
  而慕伦显然是波信中那“肉麻”的措词而吓成斗鸡眼。教他感到可怕的是,她居然写得出这种东西?
  “王熙是女的?”没头没脑地,他忽然迸出一句话来。
  “啊?”羽菲当场噗吓笑了。
  这一笑,可把慕伦给笑胡涂了;唯一不“迷糊”的是——她真心的笑容好……美!
  “唉一”羽菲避开王熙的话题,直截了当的说:“我是想拜托你,不要把我跟……争争的事告诉我爸妈。”
  “争争?”他吸了口果汁。
  “是啊!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是……同性恋的事让他们知道,所以请你替我们保密,行不行呀?”
  慕伦明白了过来,眉宇之间却忽然凝重起来。“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羽菲一把夺过杯子,穷凶恶极地瞪看他。“你已经告诉我爸了?”
  慕伦摇了头,在她刚要松口气之时,他又说:“可是我告诉了我爸。”
  “啊?”羽菲这下子又跳脚了。“那不是一样吗?你爸一定会告诉我爸的嘛!展慕伦,你怎么那样多事呢?”
  “我多事?”慕伦不禁也抬高了嗓音:“我能怎么样?谁教我爸要追著我娶你呀?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自力救济!”
  “什么话?难道你娶我就不幸福了啊?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林雪儿?”他口中的那个“逼”字,才真的把她给气得快捉狂。这个时候,她根本来不及细想自己的话。
  她心存报复地撂下狠话:“好,你就怕娶了我,是不是?那我就偏要嫁给你!我马上打电话告诉我爸,说我们情投意合,已经到了不得不结婚的地步。”
  “风羽菲!”他是降低了音量,却饱含著更大的冲击感。“你疯了不成?这可开不得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她赌气道:“我就偏要拆散你和雪儿。”
  他实在是觉得既好笑又好气,如果不是深知她的隐私,她那话里含酸的样子,真会教他误以为她在“吃醋”呢!
  瞄了瞄她,他开始转动思绪并迅速改变神色,是一副极为认真的口吻:“你真的想嫁给我?”
  须臾间,羽菲的一张俏脸涨成番茄似的红润,那羞窘的神态,倒也平添几分女性特质。
  骑虎难下的羽菲无法正面答覆。“怎么样?怕伤了哪位佳人的苦心呀?”
  “我怕伤著的佳人是你的黎争争。”他挺优闲地道:“我现在想一想,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我一向都那么忙,恐怕也没太多时间可以陪老婆,与其让老婆去交男人,不如有个‘女朋友’来作陪;所以,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答应考虑接受你的求婚!”
  “展慕伦——”所有的细胞仿佛埋下了炸药似的,羽菲那道狂捆的怒焰正要熊熊地引爆,忽然——
  外头传来声响,其中有著羽菲所熟悉的声音:“伯父、伯母,羽菲不知道您们会来,所以不晓得她回来了没有?”
  是争争?而且那抬高的嗓音分明是故意的。
  一听到伯父、伯母时,羽菲可吓呆了。她连忙拉著慕伦,急道:“你……你快走!”
  被她硬推到门口的慕伦,不明就里地嚷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会走,不必你赶——”
  手才碰到门把的慕伦突然又被她住后拖,“不行!来不及了!”手忙脚乱的羽菲环顾四周。“你先躲起来!快点!”
  “我为什么要躲——”他的嘴巴立即被她的手掌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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