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的抉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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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站起来，纲吉缩在沙发上看着脸色渐沉的小婴儿悄悄吞了口口水，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原本多出来的小不点就足够让他苦恼很久，现在，似乎连reborn也想掺一脚进来。
　　虽说他有极大的把握证明这孩子是Giotto的，可他总不能连孩子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就跑去问吧，那群以G为首的守护者一定会杀了他的。
　　微微张着唇瓣，纲吉刚要开口，一个更具有爆炸力的声音就从耳机中炸开。
　　“诶——？！阿纲你什么时候生子了，恭弥知道会杀了你的！！师弟啊，你听我说，千万不可以让小不点和恭弥见面啊！孩子是无罪的，可不能……”
　　“啊——！！”
　　接下来的话语堙没在四起的枪声中，还冒着白眼的枪口轻轻抵住大大的帽檐，reborn凉凉的开口。
　　“蠢纲还没胆量敢做这种事，小不点是初代的吧，你准备怎么做？”
　　撑着软软的床向后缩了缩，小不点蓝的透亮的眸子缓缓浮上淡淡的水汽，明显带着委屈的哭腔在上空响起。
　　“爸爸，你在跟谁说话，这个小婴儿不是人偶吗？为什么他说你不是我爸爸，爸爸不想要Arlen吗？”
　　“小鬼，这人不是你爸爸！”
　　荧光短暂的消失，当reborn再次出现在17世纪的房间时，手中俨然多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在居住于指环内的Giotto的强烈要求下，初代家族与十世家族一起拍摄的，虽然场面堪称混乱无比，但还勉强算是一张比较成功的照片。
　　reborn拿着照片凑到小不点面前，手指了指中央一脸无奈的纲吉而后又指了指旁边笑得温柔的金发男子。
　　“这边站的是蠢纲，旁边那个才是你的父亲，知道了吗？”
　　小脸向前凑了凑，迷惑的目光瞅了瞅照片上的纲吉又瞧了瞧温柔的金发青年，眨巴眨巴眼睛，小不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抬眼望一眼纲吉又将视线放在半透明的小婴儿身上，语气带上明显的不确定成分。
　　“那……他是Arlen的哥哥么，和爸爸长得好像哦！”
　　嘴角抽了抽，reborn勉强忍着掏枪的冲动耐心解释。
　　“蠢纲不是你哥哥，不过，你现在可以这么叫他！”
　　无论怎么看，这个小不点都一定是蠢纲的先祖，废柴基因传递四个世纪经久不衰，也算是个奇迹。
　　黑漆漆的眼眸看着呆兮兮的小不点产生一丝动容，reborn无声的叹口气然后拉低了帽檐。
　　“你打算怎么办，要带他去见初代吗？”
　　正要开口，一连串不算雅观的声响传入纲吉耳中，暖褐色的眸子微微一怔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地。小不点捂着肚子压低了小小的头颅，脸上窘迫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放柔眸光，纲吉随手拿起一袋放在桌面的零食递给小不点。
　　“抱歉我不会做饭，你先吃点这些吧！”
　　体贴的帮小不点撕开包装袋，纲吉轻轻揉了揉Arlen软软的金发，望向reborn的目光渐渐转为认真。
　　“Arlen的母亲是与我签约的那位少女，白兰也曾说过，Giotto的手腕间也有着相同的印记，他们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人不会有错！”
　　当他帮小不点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孩子的手腕间有一个与他同样构造的印记。很奇怪，似乎所有一切都被安排好一样……
　　否则，这太过巧合了！
　　“我还是没能查到他的母亲是谁，G也表示Giotto身边不曾出现过一个蓝发少女，冒然带小不点，我怕他会有危险！”
　　轻轻摸着小不点的头，纲吉望着欢快砸吧食物的Arlen眼神愈发的温柔，小孩子半眯起的眼眸流泻出纯净无垢的天蓝色，干净的令人心神舒畅。
　　“Arlen，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她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拿食物的动作顿住，小不点垮下可爱的小脸，粉嫩嫩的唇瓣微微嘟起。
　　“妈妈说有事情要办，暂时不能来看Arlen！”
　　眼睛突然亮起来，小不点抓着纲吉暖暖的手，笑容干净而明亮。
　　“哥哥，Arlen每天都有乖乖的哦，所以，昨天那些浑身缠满绷带的叔叔说我可以去找爸爸，然后他们还把妈妈的信交给了Arlen！”
　　蓝眸望着崭新的衣服，小不点拍拍小手摸索着藏在胸前的信件，软软的布料丝毫感受不到纸张摩擦的声音。
　　薄薄的水雾浮上透净的眸子，小不点扁着一张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黑衣叔叔说那是妈妈送给爸爸的信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弄丢了，爸爸就不会要他。
　　“不要哭，Arlen的信件在这里！”
　　拉开床边的抽屉，纲吉拿出那个印有金橙色印记的信件放在小不点手心，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他知道，Arlen的母亲已经带着永远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最爱的儿子、最爱的Giotto已经……
　　无法相见！
　　他没有将翠丝特的身份告知凯尔，因为他不明白，深爱着翠丝特的Giotto为何要选择Arlen的母亲？
　　现在，他又不得不猜测，翠丝特又是不是因为得知了那名少女和Arlen存在才离开了这里？
　　黑眸凝视着小不点手中的信件闪了闪，reborn面色沉郁地望着纲吉悲伤的侧脸，冷清的嗓音难得的严肃。
　　“蠢纲，那封信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那确实是只有大空的Arcobaleno才能印上的标志，根据小不点的形容，那群家伙……分明是复仇者才对！
　　“这小鬼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我有拜托Samle帮我查一查，恭弥应该很快就会带着那些消息回来！”
　　头疼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彭格列和加百涅罗就像是一个不定期炸弹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双方都不肯退让，怎么办？
　　撇了撇钟表的时间，纲吉烦躁的揉着太阳穴，纷乱的思绪似乎清晰了一些又感觉好像变得更复杂了。
　　“你还没有和复仇者交涉么，这样别说告诉初代真相，就连齿轮的力量都无法完全解放！现在的初代疑心极重，一旦发现你的行动超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会毫不犹豫抹杀掉你！”
　　长长的叹口气，纲吉疲倦道：“我们能想到的道格拉斯也能想到，彭格列现在处于腹背受敌的状况，如果我离开，那家伙一定会趁此攻击本部……而且，加百涅罗与彭格列的情况也不允许我离开！”
　　“我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迪诺桑的家族因为这种低劣的玩笑被历史堙没！”
　　“哈哈，阿纲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呢……生活在这样黑暗的世界，我很想请求你舍弃自己的天真，但是，阿纲还是这个样子最让人开心啊！”
　　房间的另一处，淡淡的荧光缓缓拉长，一个异常熟悉的金发男子站在了纲吉身边。一反平日简单舒适的金色休闲服，干净严整的黑西服凸显出金发男子超人的高贵气质。
　　“初代彭格列和加百涅罗的事情我都听reborn说了，阿纲，你没必要如此自责！”
　　“道格拉斯本来就是极为奸诈狡猾的人，我们也没有想到他会将时间提前四年……别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你的身体才刚康复，还是多休息才是，力量也暂时不要动用！”
　　“不……我还去想去看看彭格列的情况！”
　　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罩在身上，纲吉回望着不远处的两人，皱眉笑了笑。
　　“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我想回去找找关于彭格列对加百涅罗的作战报告！战争似乎已经无法避免，我想尽可能的将伤亡减至最低！”
　　眸光落在小不点的身上，纲吉上前轻轻摸着Arlen毛茸茸的小头颅，叮嘱道：“我不在，Arlen一个人要乖乖的，有事情可以找reborn！”
　　蓝眸怯怯地望了一眼小婴儿，Arlen很乖的点了点头。
　　“Arlen会很乖，哥哥要早点回来！”Arlen将母亲的信件递给纲吉，小小的眉目微微拢起，“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想拜托哥哥帮我保管，那些来追Arlen的人想要母亲的这封信！”
　　默默接过重若千斤的信封，纲吉向reborn和迪诺轻轻点点头示意他们好好照顾小不点。修长的双腿迈出房间，纲吉顺手锁上了门。
　　在目送纲吉离开后，迪诺轻轻坐在小不点身边，目光纠结万分地望着低头咀嚼食物的小不点。
　　“这真的是初代彭格列的孩子么，那人不是只比纲吉大两岁吗？十七岁岁就做了父亲，这是不是太……”
　　轻轻转着帽檐，小婴儿漆黑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鄙夷，嘴里吐出来的话更是句句带刺。
　　“……啊，私生活极为不检点的人，似乎还和两个女人纠缠不清，真难为其中一个女人还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抽搐着眼角看着因为reborn无意识释放的冷气而战战兢兢的小不点，迪诺突然很同情已经变成灵体的Giotto。相信纲吉回来彭格列后，reborn一定会把那家伙往死里整。
　　无声的叹口气，迪诺默默祈求这次不会让纲吉出血整修彭格列。
　　他可爱的师弟一定会哭出来的……
　　“希望都能一切都能顺利解决，阿纲呆在那里让人很不放心啊！”
　　夜，很平静，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章五十四　败露

　　阴风怒号，乍隐乍现的闪电无情地撕裂长空，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细密的雨丝打在窗户上溅起朵朵水花。
　　滚滚黑云席卷着狂风铺满天地，暗淡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偶尔透出的几缕光芒闪闪烁烁为此时的彭格列本部添上几分阴森。
　　“泽田大人已经进入本部，相信不久就会来找boss！”
　　一个身穿黑西服的手下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向Giotto报告褐发少年的踪迹，岚守则倚在墙角思考首领今早所说的话，纳克尔和雨月也异常有耐心的向蓝宝解释这次行动的目的。
　　“我知道了，如果阿纲问到我们的行踪，就按我说的告诉他！”
　　挥挥手示意部下退出办公室，冷清蓝眸扫过留守本部的守护者，Giotto将一叠文件递给一脸阴沉的G，藏在斗篷里的另一只手缓缓收紧指尖。
　　“把这些东西放在密室里的桌子上，如果阿纲真是凯尔派来的间谍，他一定会费尽心思地想弄到这些机密文件。”
　　伸手接文件的动作一顿，G犹豫着收回了自己的手，红眸充满了挣扎。
　　“Primo……你真的要这么做？那家伙是很可疑，可他是真心想要帮我们！我们这样做，是不是……”
　　缓缓闭上双眸，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咚咚的心跳声有如擂鼓一般震得耳朵生疼生疼。理智告诉G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奈何情感上的排斥感让他无法认同。
　　为了保护Primo，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背叛泽田纲吉……
　　他相信，彭格列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这个代价。
　　明明这样的做法根本谈不上背叛，可G却不由自主地用到了这个词语，内心翻腾的惶恐仿佛要破体而出。望向Giotto的目光染上几分混杂的情感，G抿了抿干涩的唇，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沙哑的音调缓缓响起。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眼帘微垂，Giotto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散落一地的忧伤掩不住眼底的冰冷。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市区看看，凯尔·加百涅罗一直在等待着泽田纲吉的情报哦！
　　多日回荡在脑海里的是那个男人邪佞魅惑的嗓音，微杨的语调总是能激起他心中无尽的憎恨与愤怒，想要相信却止不住内心的猜疑。
　　黑暗世界中，各个家族会在敌对势力中安插自己的眼线，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其说Giotto找不出那些人，倒不如说是他的故意放纵。借用那些眼线让敌对知道彭格列的强大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可唯有加百涅罗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先是隐瞒翠丝特的离开，后来又是投靠敌对势力，他们是从小长大的挚友，一个知晓自己全部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彻底的背叛他？
　　“G……如果阿纲真的站在我们这边，他就不应该在这种时刻去和凯尔见面！还有，你忘记初次见面时那个敌方小姑娘说过话了吗？”
　　——呵呵，这种程度的彭格列还没有办法让boss心生趣味，我是来找纲吉的，他在哪里？
　　红宝石一般的瞳仁骤然紧缩，G将拳头攥得更紧了，那种极度反感不爽的感觉在心底滚了几滚再度泛上心头。
　　他没有忘记那双冷清的绿眸在触及到Giotto时所流泻的不屑与轻视，淡漠的眸光似乎在看地上最卑微的蝼蚁一样，傲然凌厉的样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尽管不想承认，但那一刻，他确实认识到了他们与敌人的实力差距。
　　“G……只有这种背叛，才是最深刻的……”
　　闭眼接过桌上的文件，红发青年踌躇着脚步缓缓打开了密室的石门。小小的烛灯摇曳着几缕微弱的光芒照进黑暗的隧道，若隐若现的光亮纷扰得红发青年的思绪更加混乱。
　　目送着G的身影被沉重的石门隔绝，Giotto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位难缠的守护者身上，那个一直退退缩缩、只知道逃避的人竟然竭力要参加这次行动。
　　“蓝宝，我知道你参与这次行动的目的，但是，一旦证明阿纲是敌对家族的眼线，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帮他！”
　　绿眸望着自己的boss，蓝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站起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本大爷没想过要去帮助小精灵，我相信他不会背叛彭格列，本大爷啊……只是去阻止你们干傻事……”
　　撑着桌面站起来，蓝眸扫过已经从密室出来的G和其余的人缓缓闭上，淡淡的苦涩轻点上心头。
　　“让我们一起等待答案！”
　　幽蓝的闪电划过夜空，森森冷冷的光芒一瞬间照亮了黑暗，不绝于耳的雷声与暴雨狠狠敲打大地。站在大宅的门口，纲吉皱着秀气的小脸拍打着发丝上的水滴，暖暖的褐眸流露出浓浓的懊恼。
　　出来的时候还是晴天，当接近彭格列前面的森林时，天气忽然变冷。原以为这是D的恶作剧，但是，四处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
　　“泽田大人，欢迎回来！”
　　那个刚才与Giotto交谈的部下站在纲吉面前微微欠身，然后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眼前的少年，淡然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表情。
　　纲吉接过毛巾轻轻擦干脸颊上的水珠，褐眸眯起轻轻笑了笑。
　　“谢谢你！”
　　眸光扫过寂静无人的大厅，褐发少年缓缓皱起了眉目，空荡荡无人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那天回来的时候，Giotto已经受了重伤，就算有纳克尔的治疗还是应该呆在本部好好休息才对。而现在，别说Giotto和守护者，就连佣人的影子也没找到，真的很奇怪！
　　“抱歉，可以告诉我Giotto他们去哪里了吗？而且，这个时间……为什么就连佣人也不在这里？！”
　　“回大人，首领带着守护者去市区办事情，暂时不会回来。您是知道的，本部存放着很多重要的文件，敌方的眼线很有可能混杂在佣人中。首领走前特别咐我，要他们早些回去！”
　　再度欠身，部下缓缓退出了大厅，吱呀的门延续了很长时间，尖细刺耳的声音在上空回响不息。
　　擦拭头发指尖握着柔软的毛巾收紧力道，纲吉信步踏上装饰华美的楼梯，幽深的褐眸划过淡淡的冷意。
　　超直感的叫嚣愈来愈强烈，每每前进一步都可以听到自己急剧跃动的心跳声，纲吉想不明白自己在心慌什么……
　　回到房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纲吉坐在床上死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屋外密集的雨点汇集在房檐角冲落地面，啪啪的响声纷扰着刚刚连接起的思绪。
　　缓缓起身，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