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金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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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不对！你们十几个！笑得时候声音小点！我在三楼睡觉都能被你们吵起来。”
　　
　　门口传来金希澈不满的抗议，大家寻声望去，看到那张艳丽的脸蛋上多了两个又大又圆的黑眼圈。
　　
　　“哥。。。。公司昨天不是给我们放假了吗，你怎么还这么没精神。”
　　
　　李东海一半关心一半好奇的询问道。
　　
　　“还不是他们俩！”
　　
　　金希澈指了指一脸无辜的韩庚和金基范。
　　
　　“折腾到那么晚也不睡觉，吵死人了！”
　　
　　强仁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满心报复的揶揄道：“不对吧，哥。。。你不是说你联系了20多个小时吗！”
　　
　　如果是以前的韩庚，也许会认真的对金英云做出解释。不过还真让他那帮满嘴放炮的哥们说中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帮人相处久了，耳濡目染的，再正经的人也有了不正经的时候。
　　
　　“没错啊！我确实是练习了20多个小时，才可以在不费一格血的情况下通过全关。”
　　
　　韩庚一边说着一边瞥了眼脸颊微红的基范。
　　
　　“当然。。。一时兴奋忘记把音量调小是我的失误。但是！这样的希澈不是省得画烟熏妆了吗！”
　　
　　话音未落，金希澈自己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蹦带跳的挤到韩庚身边。
　　
　　“都会辩解了！老实交代！凭你的韩语基础。。。我们合伙逗你玩的时候，你是故意装成听不懂吧。”
　　
　　“啊？那个。。。。我韩语不太好。。。你说的。。。”
　　
　　“得了吧你！还跟我装！”
　　
　　金希澈冲着韩庚的脑后勺就是一巴掌，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是真是假，一次看不出来两三次肯定看出来了。
　　
　　“APAYOU。。。。"；
　　
　　韩庚捂着脑袋趴在地板上装疯卖傻，只可惜包括始源俊英在内的所有人都视若无睹。现在别说是SUPERJUNIOR，就是整个SM公司都知道金希澈对韩庚的好。那个架势啊，就跟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似的。连金英云都曾经暗地里警告过韩庚：虽然希澈对于J的感情并不明确，但J是真心实意喜欢希澈的。你可别把人家心上人给勾跑了。
　　
　　韩庚反应强烈的说：“P！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金英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回到：“你别说！还真是挺像的！”
　　
　　就是这样一个对韩庚好到会让人担心的人，能下“毒手”？那一巴掌看在群众眼里分明就是“摸”下去的。
　　
　　“哥。。。那个。。。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去一下。。。”
　　
　　崔始源在笑闹的过程中偷偷的瞄了眼手机，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去吧去吧。。。。不然让你女朋友以为我们11个大男人把你扣着不让走了，再吓出点心脏病来。”
　　
　　有人说：千万不要把金希澈对韩庚的态度看成是他一贯的态度，这话很对，他可以对韩庚温柔，并不代表他可以对任何人温柔。
　　
　　“哥。。。。生气了？你们对于我也是同样重要的。。。。”
　　
　　“呀！！你个崔油筒！嫌我活的太久是不是！我限你三秒钟之内赶快消失。不然我让同伴把你带到火星上去！”
　　
　　金希澈甩了甩自己的双臂，抖落下一身的鸡皮疙瘩。
　　
　　韩庚笑趴在姜俊英的怀里，仰起头，看到少年的脸上带着一点点阴郁。他轻轻的将自己的双手覆盖到对方的掌心，姜俊英回给他一个“我没事”的眼神。只是表情里透露着说不出的落寞。同样是SUPERJUNIOR的成员，同样身为SM的艺人。崔始源可以光明正大的爱着别人或者被别人所爱。而姜俊英只能在韩庚的帮助下隐藏着同样的感情。偶尔有女孩子来找他的夜晚，因为怕被发现，韩庚总是让他们留在宿舍里，然后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跑到基范那里装可怜。打游戏固然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也只是为了掩盖无处可去的事实，反正郑允浩在搬出那间宿舍后一直空着张床位，能找个人跟自己切磋技艺，金基范倒也来者不拒。可是时间久了，渐渐的，韩庚发现女孩儿来宿舍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偶尔问俊英“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少年总是沉默的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中国到韩国，韩庚亲身经历了各种跟别人不一样的待遇，那种巨大的落差感是什么滋味，也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清楚。所以每当看到这样的俊英他都会心疼，会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哥！”
　　
　　训练结束时，教师里的成员们三三两两的起身离去，姜俊英踌躇了一下，在韩庚的耳边轻唤了一声。
　　
　　“嗯？”
　　
　　给叫住的人停下脚步，扭过头与他对视。
　　
　　“那个。。。。今晚。。。。可以给我一个单独的空间吗？”
　　
　　他前面的语速很慢，到了后面变得急促起来。
　　
　　“嗨！我当什么事呢！”
　　
　　韩庚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被姜俊英一脸的内疚搞得莫名的紧张。
　　
　　“我知道了！像这种事情应该早点告诉我！”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却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韩庚XI！商量什么呢？不会晚上又要到我们那儿去吧！”
　　
　　金希澈瞅准一个空挡，插了进来，悠哉游哉的靠到韩庚身边，精明的眨了眨眼睛。
　　
　　“你想当然去吧！谁说晚上去你们那儿了。。。。。。。我中午就去！”
　　
　　最后一句话来了个急转弯，让金希澈有些下沉的眉毛又挑了起来。
　　
　　“真的？中午MAS他们要来，一起喝酒？”
　　
　　他冲着韩庚抛了个眉眼，算是邀请。
　　
　　“我只陪酒！不陪睡啊！”
　　
　　现在的韩庚已经能够云淡风轻的接受别人的“调戏”，甚至还能相互配合着来一段暧昧的“插曲”，这样的突破着实让李宇龙捏了把冷汗。直到某天他看到韩庚穿着和金基范配套的情侣装，带着和金在中一模一样的十字项链，手机上挂着一个和金希澈配对的饰品挂件，便彻底对他听之任之了。如果一个人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人，反倒不会担心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哥，我。。。先走了。。。”
　　
　　姜俊英并不想介入他们的谈话，告知了一声，先一步离开。
　　
　　“俊英。。。”
　　
　　韩庚本来想嘱咐他几句，扭过头才发现，少年已经移动到了走廊的尽头，晃动的身影在光线的作用下若隐若现，似乎马上就要消失。
　　
　　“你怎么了？”
　　
　　金希澈面对着他没来由的沉默，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没。。。没什么。。。。”
　　
　　韩庚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努力的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抛诸脑后。就在刚才，就在他眼睁睁的看着俊英在自己面前“消失”时，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不安。
　　
　　就好像他明明能够抓住那抹身影。。。。
　　
　　却到底没留住少年离去的脚步。。。。
　　
　　第（33）章
　　
　　命运似乎从来不给人们做好准备的机会，就像韩庚和金基范“战斗”了整整一个晚上，两个人顶着四只黑眼圈晃到公司后，却听到了姜俊英要退出组合的消息。韩庚看完公告板上的通知，全身一个机灵。扭过头，似梦非梦的问金基范：“咱俩是不是还趴在被窝里呢？”
　　
　　身旁的少年沉默的看着他，只有眼睛里的眸子渐渐暗淡呢。韩庚突然觉得全身发冷，有寒意从脚底一点一点侵袭，凝住了流动的血液。
　　
　　“我。。。我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大脑持续着待机的状态，想要运转却无法启动。
　　
　　“哥。。。先听听。。。。经既人怎么说。。。”
　　
　　金基范一把拽住韩庚的胳膊，如果就这样冒失的去问询，难免会给人留下理论的嫌疑。
　　
　　“韩庚；我正找你呢！”
　　
　　李特从办公室出来时，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知道。。。俊英现在在哪吗？”
　　
　　他尽量不去对视韩庚的双眼，只是语气里充满了压抑。
　　
　　“他今天没来公司，李秀满老师让我告诉他。。。”
　　
　　朴正洙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出道表演那天，他。。。不用来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也许从李特的口气言语中韩庚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也许事情会有转机的出现。
　　
　　可惜幻想终归是幻想，现实是残酷的，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一点。当天的练习韩庚没有参加，也没有任何人去劝阻他。回宿舍的路上，阳光很明媚，只是微风吹过的时候，带着一点凉意。去年的今天，他想起跟大家一起庆祝的画面；前年的今天，他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回忆总会在人们脆弱的时候攻城略地，就像那个没头没脑的少年，总会用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会语不惊人死不休，会强势的天真的问他：“即使哥以后有了很多的朋友，也不会忘记我吧。”
　　
　　当时的韩庚微笑着叫他“傻瓜”，现在回想起来，胃里一阵阵抽痛。
　　
　　“俊英啊！我回来了！”
　　
　　转动宿舍的门把手前，韩庚努力的活动了一下僵硬脸颊。上扬的嘴角有些力不从心，刚刚推开一条缝隙，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疲倦的受伤的表情。
　　
　　“俊英。。。你。。。”
　　
　　韩庚看着他，怔了一下，没能把剩下的话继续说完。
　　
　　“哥。。。我一直。。。在等你。。。”
　　
　　反倒是姜俊英出奇的平静，一边回到客厅收拾行李，一边和韩庚有一搭没一搭的进行着对话。
　　
　　“俊英。。。这次。。。是不是因为。。。。你个那个女孩？”
　　
　　韩庚犹犹豫豫的，想要证实心中的猜测。
　　
　　“公司说，只要我和她分手，就可以继续呆在SUPERJUNIOR。”
　　
　　姜俊英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抬起头，正好看到韩庚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是。。。她怀孕了，当我贴到她肚子上时，会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哥。。。你说。。。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像是已经知晓了韩庚的想法，少年重新低下头，不留痕迹的做出了解释。
　　
　　“这么早，就要组建家庭吗？”
　　
　　听到俊英快要当父亲的消息，韩庚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震惊还是歆羡。
　　
　　“谁说在一起生活就必须要结婚的！哥。。。。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在循规蹈矩。但总有一小部分人，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
　　
　　说话的瞬间，有阳光透过玻璃探到屋子里，为少年的脸上增添了几抹光辉。
　　
　　韩庚注视着他的脸庞，还是很稚气，还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虽然被打击过也经历了挫折，眼睛里却没有变得更加浑浊和世故，他还是那个姜俊英，风雨过后，彩虹依旧。
　　
　　“那样的话，会很辛苦呢！”
　　
　　光是想想，韩庚就觉得心疼。
　　
　　“所以啊！我会更加努力的去生活，会把幸福牢牢的握在手掌心，不让它逃走。”
　　
　　少年的自信像是有着感染的能力，连带着韩庚也觉得恢复了一点点勇气。
　　
　　“还有。。。哥也是，记得。。。要幸福。。。”
　　
　　临走前，姜俊英留给了韩庚最后一句祝福，走的人很坚强，即使离去也在安慰着别人。留下的人反倒变得脆弱，空荡的房间让人联想起孤独和寂寞。于是，有很多熟悉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在中离去的那一天，迷失在首尔的那一晚。每一段画面都是苍白的，同样也让人感到无力。似乎反反复复都在证实着一件事情——他是一个人，在这个异国的城市。
　　
　　“DADADIDALA。。。”
　　
　　听到手机的铃声，韩庚停顿了一下，屏幕上显示出金在中的号码，这让他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丝缓和。摁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喂？是韩庚吗。。。”
　　
　　“嗯。。。是我。。。”
　　
　　在中的嗓音比前几天在电视上演出时还要嘶哑，让听着的人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过得好吗？”
　　
　　分开之后，这成了他们每次通话必问的问题。韩庚下意识的瞄了眼天花板，把手机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咽了口吐沫。
　　
　　“嗯！最近正准备出道呢！出了点状况不过已经解决了。”
　　
　　他把姜俊英的退出淡化的了无痕迹，希望不会让对方觉察到悲伤的情绪。
　　
　　“是吗。。。庚。。。很抱歉，我不能。。。。去观看你们的演出了。”
　　
　　大约有一两秒的沉默，韩庚收拾了一下心情，用一种不太在意的口吻回答道：“没关系，你们那天也有通告吧。”
　　
　　“不是。。。公司决定让我们去日本发展，那天的。。。飞机。。。”
　　
　　窗外的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有一瞬间，韩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从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金基范回到宿舍后一直是一副坐立难安的状态，韩庚离开公司的画面像是刻录在他的大脑里，一遍一遍的回放，一遍一遍的让人心烦意乱。在第三次战死在沙场后，他终于甩手把PSP扔到一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是下午的5点半，外面还有一点亮光但很快就会变得墨黑。回想起前几次在窗外看到的那空无一人的房间，胸口像是被触动了一下，然后再也无法平静。
　　
　　金希澈从屋子里走出来时，看到正在穿衣的基范愣了一下。
　　
　　“你也要出去？”
　　
　　他用了“也”这个字，而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嗯！我去看一下韩庚！”
　　
　　金基范动作迅速的套上裤子，奔出了门外。
　　
　　“还是年轻人的动作快啊。。。”
　　
　　金希澈对着碰上的房门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重新趴在卧室的双人床上闭目养神。
　　
　　金基范的速度确实很快，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用了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从外面看宿舍里依旧是漆黑一片，静的让人发慌。客厅的大门没有上锁，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完全敞开。金基范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问道：“庚。。。你在吗？”
　　
　　他似乎很少喊他哥，也许是在美国养成的习惯。
　　
　　“庚？”
　　
　　金基范又重复着问了几遍，屋子里没有人回答，只有角落里传来细碎的响动，他摸着黑一点一点靠近声音的来源。蹲下的时候，感受到迎面传来湿润的气息。
　　
　　“庚？是我。。。”
　　
　　金基范没有开启客厅的吊灯，黑暗中渐渐放大了对方急促的呼吸。
　　
　　“你。。。”
　　
　　他想问一句“你还好吗”，无奈双腿曲得太久，不得不站起来缓解一下麻痹的感觉。
　　
　　“别走。。。”
　　
　　静坐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抓住基范的衣角，紧紧的，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什么？”
　　
　　刚刚站起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晕眩，耳朵里有许多杂音，无法分辨那一闪而逝的低喃。
　　
　　“别。。。走。。。”
　　
　　这次韩庚说得很慢，虽然音量还是很小，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