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 谁是谁的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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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拖住脑袋稳定因身体前倾几欲偏离的重心，低垂着头，眼睛完全隐在了阴影之下，一片乌黑。
所有看似略异于平常的细节整合，就散发出一种强大到足以影响周遭一切的意念力，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切肤地感受到少年情绪里负面成分，自责，懊恼，悔恨，低迷，一片无法驱散的浓墨般的黑暗……
“彭格列的匣子……丢了……”
————
“还有手套，通讯耳机，X　　Burner的调节隐形眼镜，……所有的联系……都丢了……”
所有战斗的用具都丢了——所有关于那个人的联系都丢了！
“你开什么玩笑？！！”狱寺突然觉得一阵热火从胸腔窜到了头顶，上前一把揪起少年的衣领，却在对上那双隐藏在青丝之下的眼睛时触电一样的松了手。该死的，什么鬼东西，简直就像把人吞进去了一样……
少年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丝毫不理会伫在眼前一脸难掩惧色的狱寺。
“没有丢，只是作为惩罚——暂时没收了而已。”青年温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转过身看到迪诺笑得一脸灿烂走过来，手里还拿着褪了色的方形匣子。
“大叔，你还真是有这个闲情雅致扮小孩子的家家酒呢，我们的任务不应该到此为止了吧，比起惩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狱寺惊愕地看着一个转头的空档就恢复正常神色的少年，眼神笃定，表情平和。谁来告诉他刚才在这里颓靡得一塌糊涂连说话声音都颤抖的那个人是谁啊？！
“错了哦。你在睡觉的时候我可是一刻也没闲着啊。”说着侧过身，赫然出现又似乎久已存在的两个身影。
“京子！”了平的声音骤然提高。
“还有笨女人！”
看着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门口的两人，少年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摆出浅浅的很和善的笑容：“太好了，要是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一定会被他骂死的。”
原本因长期受惊和劳累而对周遭感知近乎麻木的少女们，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表情瞬间变得柔和，抬起头看到少年相似得让人觉得温暖的笑容，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阿纲吗？”京子咬了咬干裂的嘴唇，终于发出简短的字音。
“不是。”
回答简短而肯定——不留一丝期待。却在那眼里的光即将黯淡下去的时刻，走上前去，我住两人冰凉僵硬的指尖。
“但是他并没有离开，”拉着两人的手覆上左胸口温热的金属指环。
“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
长期压抑的悲伤恐惧终于因麻木的外壳被融化而倾泻而出，用少女应有的眼泪来倾诉苦闷和悲伤，才是那善良的少年希望看到的吧。
安抚好京子和小春的情绪并把她们送回房间后，气氛又重新回到了先前的严肃。
“大叔，其他的人——”
“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剩下的时间很紧迫。”
“——那就快把东西还给我！”
“不对，你误会了，是我们——不包括你，召集守护者之后的事就交由他们就足够了。”
“你——”
“本来把你卷进这样危险的事件就已经很不负责任了，好在此前一直没有出状况，从现在开始，就要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了。”
“绝对安全？怎么保证？是在保证火种的安全吧——祭品在祭典开始之前要受到严密监管，对吧？！”
“如果这样理解可以让你接受，那就这么说吧。”
“接受，当然接受，多么义正言辞的理由——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少年嘲讽的话语利刺一样扎着每个人的耳膜，只有迪诺仍然不动声色，“我现在就去和女士小孩子们混在一起等候各位凯旋归来，给我带来盛大的死讯！”
愤怒地踹开当道的座椅，绕开狱寺，经过迪诺的时候也没有去看那坚定的脸，少年的愤怒清晰可辨。身体却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突然软下去，毫无征兆地向前栽倒，所有人都紧张地缩紧了喉咙，害怕再次看到方才还生机无限的生命顿时睡得如死去了一般。
迪诺条件反射地去接少年瘫软的身体，却在体温接触的一霎那突然被弹开——轻巧的身影跳跃翻腾出去，落在门口处，手里拿着已经想要的东西，迪诺短暂的发愣后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年笑得得意而狡黠，墨黑的瞳孔上闪过一绺白色的光。
“大叔，我再说一遍，最后要死的人可是我，凭什么你来定谁有玩家资格。”

入夜，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弭了很长时间，几乎整个基地都沉睡过去。
睡觉一向很浅的云雀突然被门口一声短促沉闷的碰撞声吵醒，起身出去一看，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待藏在暗影里的身影终于继续向前行进后，云雀才又出了房间，跟上前面姿势很奇怪的身影。
一片黑暗掩盖下的厨房里“咕噜咕噜”的喝水声突然停下来，接而是警惕的一声询问：
“谁？”
“Boss，是我。”随着厨房的灯亮，库洛姆也从暗处走出来。
“都说了，别叫我Boss，你这样乱叫，那个死忠的炸弹小子搞不好还以为你要叛变呢。”少年擦了擦顺着嘴角滴下的水珠，语气已经没有了前次的火药味，在看到少女为难的表情后，又添了一句，“和他们一样叫小奏好了。”
“嗯，”似乎试图叫出口，最终还是放弃了，“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吗？”
“啊？哦。”虽然很诧异，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少女双手握住，眼睛闭起来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果然是的，和Boss的手一样温暖呢。”
“……”
“Boss他……可以感觉到你哦。”
“嗯？”
“总觉得在那之前，Boss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后来，他说把这个交给一个人，交给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因为害怕别人担心或不相信，所以就来拜托我，说实话我也无法相信，知道你出现在眼前，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松开手之后，一个小巧的黄色录音机静静的躺在手心里，撑得整个手心满满当当的，在库洛姆离开后重归黑暗的诺大厨房间里，长久的静默后，少年温润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
“嗯，你好，因为不知道此刻在听这段录音的你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呵，有没有人听到还不一定吧。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生命里好像少了一个人，虽然大家都还好好的，我觉得自己可能太自我中心了，不过还是会很期待这个人的到来……就是你吧……同时还感觉到，我好像等不到你到来的时候了，你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吧），彭格列的超直觉一向很准。如果是这样，我不明白你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不过在这个时代一定会遇到不少麻烦和危险，我很抱歉对此无能为力，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你遇到我的朋友们我就放心了，他们都是可以依靠的人……嗯，很奇怪，虽然没见过面，但总觉得有数不完的话要跟你说。总之，我会尽量在你到来之前打败白兰回去十年前的，这样，你就会更安全了吧。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选择了你，真是太好了……”
看不见彼此的世界里，唯有声音还能继续传播。
云雀靠在厨房外的冰冷墙壁上，听到有液体掉落，摔得细碎的清脆声响，无限悲凉。

　　



第11章　第六章
我能听到清泉的流水和圆舞曲滑过夏夜的草丛
我能听到和深爱的你一起遨游世界，在耳畔飘过的风
如果我还有唯一的愿望能实现，我愿在你的身旁入眠，无论你身在何处
如果知道我的世界消失都无法相见，我愿在离开之前教会所有的树叶歌唱，把我看不见的思念唱给你听

海洋为大地升腾起曙光，主说，早晨是启蒙之光，天堂朝尘世而来。
我走到厨房外的时候就听到厅内嘈杂的声响，乱糟糟的却像棉絮一样蓬实松软，落在耳膜上有一种饱满的踏实感，难怪阿纲会为了这样的一群人一次次的蜕变，这是他在乎的人们，这他要守护的人们，这是一群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们。
“蓝波，要坐着好好吃饭，不要去抢别人的东西。”
“哈哈，笨蛋狱寺在发呆，蓝波大人不客气啦。”
“啊，笨牛！你给我吐出来，不然掐死你！”
“住手，坏人狱寺，你怎么可以这么粗暴的对待小孩子！”
“嘛嘛，难得不再用吃泡面，好好吃饭不好吗？”
“极限，京子做的饭比泡面好吃一千倍，要极限地全部吃完！”
“骸大人……”
“哼，彭格列的一群弱智小鬼，库洛姆，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
厅室明亮柔和的光线打在每个人身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半透明锡纸，隔在锡纸之后的世界真实地遥不可及，那么温暖的世界，一旦被打破也许就再也拼不回去。我的脚步止于三公分的门槛前，眼前无限明朗，却没有一丝光线照到门扉之外的黑暗。那个世界，没有我的位置。
明暗强烈对比产生的恍惚中，茶褐色头发的少年安静地坐在座椅上，笑得一脸温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朋友们依然健康、依然吵闹、依然热力十足，依然活得像他还在的时候一样，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似乎永远不会消失一样一直这样微笑地凝视下去，和他在乎的人们在一起，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活得那么明媚耀眼……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少年突兀地转过头，看向门口，再一次笑得像春天一样和暖，嘴唇开阖，吐露的词句落在空气里银铃般清脆。
熟络的语气……略微兴奋起伏的音调……他说，
“你来啦……”
就像曾经无数次地这样对话，就像原本熟知的人，就像我们的世界从来都重叠在一起，就像我也是那群人中之一……

“看来大家昨晚都睡得很好嘛。”天真的幻觉转瞬消失在最美的时刻，我躲在黑暗里自嘲地笑笑，然后走进了厨房。
我并不算大声的声音一瞬间显得突兀，就像水龙头一样一下子截流了所有的喧嚣，由热闹突然转入寂静的氛围让人觉得难受。虽然被各种各样的技巧伪装过去，但我还是在每个人眼中看到了失落——如果我不出现，他们就会一直期待下去吧，一直期待着笑容温暖的少年站在门口说“大家，我回来了。”
“哟，小奏，你起来啦，快来吃早饭。”山本少年笑得天然，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勉强。
“切！”豫寺冷哼着别过头去，一副“碍眼的人快给我去死去死”的样子。
蓝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上的彭格列匣子，一声不吭地坐下好好吃饭。
“Bo——”库洛姆似乎想上前说话，却被六道骸抓住肩膀笑得意味不明。
欢乐的气氛一瞬间冷得让我想打颤，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只会让那温馨的场面更沸腾。
我走过去倒了一杯冰水，喝一口后发现已经回过神的京子准备去盛饭。
“以后的饭菜不用准备我的分了。”
“嗳？可是迪诺先生说你休息的不好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啊。”
“所以啊，伙食分开嘛，你不用操心了。”我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纯净的水旋成一个漂亮的水涡。
“切，又搞特殊化。”从狱寺的表情我可以推断出他极不情愿地咽回了那句“你以为你是谁啊”。
“蓝波大人也要吃！”
“笨牛，你给我闭上嘴好好吃饭！”
“笨蛋狱寺也想吃，所以才不让蓝波大人说。”
“你！”顺手抄起一个盘子朝着蓝波砸过去，结果被轻易地躲过，恼羞成怒的狱寺扑上来，原本已经无路可逃的蓝波却突然消失，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被先一步救走。
“个人觉得‘笨蛋狱寺’这个称号很生动形象，蓝波的创意才能值得肯定哦，来，奖励一颗糖。”我抱起蓝波跳到桌子对面，塞了一颗糖在蓝波嘴里。
“你这个家伙——”
“还有了平大哥的‘章鱼头’也不错，最佳创意奖。”
“蓝波大人被表扬了，蓝波大人还要吃糖。”
“好啊，那就像一个比‘笨蛋狱寺’更好的称号来赢得糖果好了。”
“你们！你们！！你们……”突然独自蹲到墙角去郁卒，“如果十代目在的话，一定……”
“我就在这里啊，狱寺同学。”我走过去站在狱寺身后，尽量模仿少年温和的语调。
“十代目！”
结果如愿以偿地看到狱寺转身后的脸由欣喜瞬间变得呆滞。
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六道骸也笑出了诡异的声音——很努力呢，很努力地让一切回复到初始的美好状态呢，那是有他在的世界吧。

The　　slow　　movement　　of　　clouds　　across　　the　　sky。
绿叶形状各异，在头顶叠起镂空的天花板，阳光穿过格子缝隙，变成绿金的钱币，在眼睑上“咕噜噜”地滚过。黑漆漆的世界里滚过璀璨的繁星。
“在这样的地方就算被咬杀，也会被认定是米奥菲奥雷的人干的吧。”
“哎，直到你开口说话的前一秒，我都还在白日梦中不停地期待着呢。”
“真想咬死你！”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云雀站在头顶向下俯视，身后漏下来的光撒了满身，茸茸的绿意似乎延伸进了黑色的瞳孔里，手里银亮的拐子竭力彰显冷兵器的气质，和脚边手边的草草木木格格不入，形成了微妙的违和感。
“唉，还真是好斗啊，不过我可不是凤梨头，你的拐子尽管落下吧我是不会还手的——只要你舍得你的草食动物永远变成白兰的收藏品。”我眯起眼睛笑得无害，嗬，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种让人讨厌的关系竟然变成了威逼利诱的好借口。
“切。”竟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我从地上撑起来，看着急速离开的孤单背影——最强守护，一百年后，还是得靠你啊。
“来都来了，不坐下聊聊家常增进一下感情。”
“哼，总有一天，要咬死你！”
我自地上弹起来，从云雀头顶上空翻过，落在正对面，脚尖触地的同时，趁着防御的空档，把手中的一颗青草塞进他的嘴里，指尖触碰到的嘴唇柔软微凉，与一直紧绷的冷冽弧度构成强烈反差。
“偶尔也常常草食动物的食粮好了，不吃草也不吃草食动物，你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给饿死了吗？”再看到少年的脸由瞬间的震惊迅速黑得发青我赶在他把手里的拐子甩到我脸上之前跳离开危险区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躺回草木青青的斜坡。青草的涩甜气味带着无限的惬意流遍全身。
“还真是。讨厌得让人超级想咬杀。”
刚深吸了一口气还未吐露干净，就发现少年已经站在身侧，手里的拐子高高架起，嘴角拐着诡异的笑，表情很扭曲。
“哈哈哈哈——”我抱着肚子歪在斜坡上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死鸟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怎么……怎么一副给人欺负了的小媳妇的样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头迅速偏过30°角，刚才所在的位置就被掠过的拐子扯起一大块草皮，断裂的绿丝在空中画优美抛物线，草汁湿润的气息迅速消化在成分混杂的空气中。一只手接住从头顶落下的拐子，抬起一脚踹向空出的腹部，方才还在上方占据优势地位的云却重重摔向后面的地面，用反手死死钳住他的肩膀，暂时抑制再次从地面上翻起来的态势。
“安静躺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两人头对头躺在碧浪如海的草地上，草浪翻滚，深深浅浅的影子从身下一次次穿过，画面美好的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知道为什么觉得我这么讨厌吗？因为看不顺眼，因为嫉妒，因为害怕，因为一样的话你说不出来，可是我却把它当成口号一样到处招摇；因为一样的想法你永远放在心里一个人看，我却把它挂在脸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同样的感情你的表达用拐子我的寄托是生命，所以你害怕，你害怕一切结束以后回来的那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