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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 谁是谁的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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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守护者……对不起……”
破晓,曙光终于刺破了天边的迷雾,房间里的黑暗如时光倒流一样消褪,少年转过身来,身影被周遭的一圈光晕模糊,闪闪朔朔如幻景一样,迷离了表情,唯有真切的话语宣誓存在:
“从他死的那一刻起,我的骄傲就不复存在了……”

是的,是这么认为的——那个少年是所有羁绊的源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不会怀疑的,尽管没有理由,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牵强,至于探究,连自己都觉得麻烦;
混沌的视界瞬间打开,如烟的樱花在头顶绽放,像一幅美绝人寰的画卷,花落缤纷似雪,在绽放的同时走向消亡,新生与死亡摆在一起,迷离了世人的眼眶。
远处的树下聚集着一群熟悉的身影,废柴首领,凤梨BT,十代目控,棒球笨蛋,幼齿笨牛,热血白痴,樱花飘落在他们身上,美好迷幻得如同干净、清澈的绘卷,没有真实!
“云雀学长——”少年清澄的声音响起,与之附和的是温和的笑容,一如既往。
可是视角突然倒转向上,头顶弥漫的是无尽的花海,藏匿在枝桠间陌生的身影,一副悠然的姿势仰躺在枝杈间,原本被交错的花枝遮蔽起来的容颜,却露出嘴角的笑容,凛冽一如记忆中那个最后的笑靥,击中神经中最脆弱的一根,迷醉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全身,诱发出似乎藏匿了百年的情绪——痴缠的樱花扎根在心底隐隐作痛,成了樱色的诅咒,无法挣脱的枷锁,不可戒掉的毒,忘记他,仿佛呼吸也要停止,那份思念,不会让给任何人——绯色的记忆麻痹了每一根神经,连动一根手指都无限艰难,该死的晕樱症,又复发了!
不是天空束缚了浮云的脚步,而是浮云本来就该归拢于天空,因为面对樱花曾许下百年的承诺,以遗忘作为代价所失去的,现在,开始回归……

云雀突然惊醒,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二十几个米奥菲奥雷的人包围了,暮色四合,空寂的街道变成了最宽广的战场。似乎是受了那该死的梦的影响,或者是身体太过疲惫,总之僵硬到没办法支撑着重新站起来。似乎是被看到了窘状,其中一个白蚁(米奥菲奥雷)竟然率先发动攻击,被岚的赤色火焰包裹的猎鞭猛抽下来,直冲尤尼而去。
“啪!”的一声脆响,是的的确确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可是小尤尼依然安然无恙。
腥浊的液体从额头上渗出,顺着清晰的骨骼棱线蜿蜒,温热的液体在溢出体外的霎时间就丧失了所有的温度,冰凉得似乎与这身体无关。同时彻骨的冰凉和尖锐的疼痛也瞬间驱散了身体的惰性和麻木。寒光一闪,随着几声截断的呻吟和打斗声,刚才还人多势众的米奥菲奥雷转眼间就剩下五个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先挪动一步。
云雀也站在原地,没打算先出手,身体已经是极限了,能站着已经用掉大半的力气,疼痛带来的刺激只能让身体暂时活跃,说到底也只是体能的提前透支,如果剩下的五人这种时候发动攻击,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还是刚才的攻击起了威慑作用,他们会耗到援兵到来,不论是那种过程,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先发制人的话,就只能在这里结束了。
于是再次架起双拐,冲向敌人,再闪避攻击的同时调整角度让冷冽的刀锋擦过脸侧,留下短而深的伤口,赶在疼痛的刺激感消失之前又迅速解决掉了两个,胳膊又新增了伤口,可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伤口刺激开始失效,还剩下三个。
突然其中一个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起来:“彭格列的云守有晕樱症,快用幻术!”
匣兵器是青色的白蚁开始发动幻术,该死的,刚才应该先咬杀这一个。不过从他的手法上看,这种程度的拙劣幻术——
不对,云雀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刚才的那个梦影响太大了,不是他不能克服如此拙劣的幻术,而是此刻的他,丧失了死气之炎,身体又濒临崩溃边缘,几乎对所有关于樱花的事物的丧失了抵抗力,只能在漫天飞舞如雪的樱花中逐渐僵硬……
拐子从手里脱落,砸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钝击着一直紧绷的神经……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膝盖重重的落在僵硬的石板街道上;白蚁们扭曲狰狞的嘴脸让人极度想咬杀,只是这该死的樱花,该死的身体……
“弄成这个样子还真是难看,但是也不能怨樱花呀,谁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样的音色,一样的声调,一样的清澄,但是绝对不一样,这绝对不是那个叫出“云雀学长”的声音,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绝对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草食动物!
“死…………鸟…………你太逞强!”
仿若盘古开天时的神奇咒语,绯色的樱花绽放,瞬间从树干上燃起苍白色的火焰,吞噬了如云浮动的花海,那淡淡的粉色已不再殷红似血,透出浅浅白色,百年的诅咒终于开到了尽头,带着些许倦意淡定与无力苍凉。少年以悠闲的姿态坐在枝桠间,花间,火间,漫天繁华,在成为少年俊朗脸庞的背景之后,消融在苍白色的火焰中,灰烬在柔和的暮色中浸染成暖色的砂砾割裂最后残存的白蚁们的喉管。
诡异的场景串联起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脉络,一样的是无边绽放又决然飘零的樱花,一样的是焚尽一切色彩的苍白色火焰,一样的是少年倨傲的姿态凛然的笑容,可是终究不一样,不一样的——离别与相遇,死灭与生还,陌生的你与不再熟悉的我。
“打不过就认命,逞能逞到死还不是一样的结局,”少年轻灵的身姿从树上跃下,黑色的发丝被夕阳镀上一层好看的暖光,朦朦的就像金鱼黄色的绒边,墨黑的瞳仁却左右不对称,左眼的瞳孔里荡漾着一绺蛛丝般的苍白,静止着,游动着,在漫长的岁月里等待滋长。
“无能为力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干嘛老把自己高高挂起,最后还不是得等着人来救——”
少年伸出的手还未触到云雀的胳膊,就被双拐架住,
“——少用这种堂而皇之的借口逃避了。”
“咬杀你!”
在听到少年最后一句话后,拐子上一下子加大力道,狠狠地扫过。
“呦,恢复的还挺快的嘛,省了不少药钱。”少年跳起躲开攻击,饶有兴趣地盯着浑身伤痕累累的云雀,似乎在考虑是否要把刚才没发泄完的力气用在这只濒死的小鸟身上。
于是又一阵短兵相接,乒乓作响,渐暗的天色也吞没不了二人打斗的身影,直到——
“你们两个!把晕过去的尤尼放在一边就自顾自地打,万一让人偷偷劫走了都不知道,连最基本的任务都搞不清楚,还好意思窝里斗!!”
“大叔,你最近越来越婆妈了。”
“先咬杀了再说。”
被彻底激怒的迪诺顺手抄起脚边的兵器对准小奏砸过去,百步穿杨,直接命中。
“喂,差别待遇啊!为什么不砸他?!!”
“不砸都要散架了,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和你打?”
似乎是为了验证迪诺的话,刚才还生龙活虎打得不亦乐乎的少年应声倒地,好在小奏眼疾手快,及时架住了即将瘫倒在地的云雀,虚弱到极限的身体多处创伤,连最后支撑的力气都不剩了,全部的重量压在小奏身上,但还是一如既往地逞强。
“放下。”
“手下败将,在我跟前你逞哪门子的强,再逞也还是手下败将。
话是这样说,不过叫哥哥(请用三声读)的话我就把你好好背回去,不然走到哪里随便找个地方把你扔到——”
“你比人家小了多少岁还好意思当哥哥,打肿脸也不像胖子。”
“大叔,护犊心里太明显了。”
“臭小子。”
云雀伏在少年瘦削的肩上,嶙峋的骨骼硌在身上微微的疼,看着少年比樱花更清丽明艳的侧脸,原来,因果的花种早已在起始处种下,盛开在注定的角落,早一分太早,迟一份太迟。
无关于天空,这是我们的缘。


  



第9章 第五章
你忽然自卑说声抱歉,对我是没有锁的一道链
谁都知道细水长流生命挥霍不起,所以你的牺牲是慈悲
所以我的挥霍是浪费,但是,值得起

夜色弥漫的速度快得惊人,尤其浓郁得像反复泼洒重叠的乌墨。清凌凌的月光淋在身上织就银辉泛泛的桎梏,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秋夜冷瑟的寒风袭来,激起原本已经对温度感知麻木的身体一阵颤栗,也彻底撕毁了遮蔽内心不安的那一层轻薄的自我慰藉。
“大叔,你先把他们两个带回去,我去下面看一眼。”
“又发现守护者了吗?还是一起去吧。”
“不行,太累赘了,而且大叔你每次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两个得快点治疗才行,现在这样的状况,聚在一起人越多越危险。”
“可是……”
“你有什么理由犹豫啊!这是最佳方案好不好。”
“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迪诺担忧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你似乎总有充分的理由让别人相信你,可是你对那个人的信仰却没有任何的道理,在这场荒唐的相遇里,到底谁才是谁的牵绊?

火焰在窜动,呼应西南方向的天空。的确是彭格列的死气气息在呼唤大空,但是意外地感知不出任何属性,却有同样的火焰跃动的频率,扑簌闪烁的每一声都在接近,重叠,同化,最后全部落在每一下心跳上,连同血液搏动的节奏,放大成溢满世界的鸣响。
越接近就越兴奋,血液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欢呼,可是这兴奋来得这么莫名其妙,那么多的兴奋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就像我的身体在雀跃,迎接的却是另一位主人。不安越来越多的攀附,箍紧了我的心脏,心口上冰凉的指环也变得温热,到底是谁,能让彭格列的死气火种如此兴奋?不安模糊了真实的心境,我没发现,其实在不冷的秋夜里,我的胳膊一直在颤抖。
来自火焰感应的方向,幽深的夜空突然亮起灿白的光,突兀地点亮落在眼里的小尘埃。期间似乎有绿色的折线丝一般张裂蔓延,巨大的爆鸣声中夹杂着“噼啪”的不和谐音符。我用手遮住眼睛,视线重新坠回一团纠缠的黑暗里,瞬间黑暗具有冷水一样的镇静作用,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径直跳进那一片白剌剌的吞没一切的光芒中。
造成视觉爆破的白光消失之后,逐渐清晰的是已经满目疮痍的大地,深入地下的坑洞,坍圮的建筑,裸露在外的曲折钢筋,还有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过的敌人——没有一丝痕迹遗留,周遭的树木被殃及,火势迅速窜连,发展成环绕住破败战场的栅墙,浓烈的热浪咆哮着不知其意的暗语。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一片杂乱,却又毫无本质的区别,,很神经质地咽唾沫,干燥的喉管上下摩擦,“嘶啦嘶啦”地疼。在听到隐约传来的婴孩啼哭声后竟然很庆幸地长舒一口气。
“蓝波?!蓝——波——”
循着微弱的声音找过去,发现声源躲在一个被掉落的石板搭成稳定三角形空间的角落里,似乎是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原本就轻小的啜泣突然戛然而止,寂静得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突然觉得悲哀,那个永远不知道体肤之外的伤痛为何物任性到极点却受到阿纲保父般细致照顾的小笨牛,也开始懂得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哭。也许,你的离开,给他们带来的伤害,造成的改变,并不比我少。我开始理解,狱寺到死也不会放过我的执念。
“蓝波?!”
手套上燃起死气之炎,与周围的火海浸淋同样的色彩。调整好角度,喷射的炎柱击中不远处的巨石,爆裂弹开的石块从侧面击中石板,掀起一阵烟尘土雾。
我刚要上前,突然浓烟里冲出来一颗花椰菜,一头撞到我怀里,力道之大让我重重地摔坐回地上。
“哇哇哇————阿纲————哇哇哇哇哇哇!阿纲你这个大坏蛋,出去玩也不带蓝波大人——呜哇——蓝波大人——呜哇——蓝波大人好害怕——哇哇哇哇哇哇……”
果然嗬,就算全世界都不再安全了,还有那个怀抱是可以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的,也只有那个怀抱是可以毫无顾忌地人形哭泣的,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即使已经亲眼见证了生死离别。
不过,笨牛你好像撒娇的不是地方哦,我可不是你那个温柔纯良的保父。
“喂,小牛,你再把恶心巴拉的鼻涕眼泪往我身上蹭,就永远别想再流出一滴眼泪,我会拜托医生把你的鼻腔和上颚打通,你全部都给我流到肚子里去!”我温柔地捏着蓝波蓬蓬的花椰菜头,把他从我身上揪下来,拎到与视线平行的地方,态度好好的盯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睛——交流的第一步从眼睛开始嘛——果然取得了极佳的效果,我听到蓝波紧紧闭着嘴巴在嗓子里咕哝着模糊的音节“要——忍——耐~”
突然,手指被坚硬的刻纹硌到,捞出来一看,是彭格列的雷之匣,我记得之前风太不是给蓝波挂到手上了,还因为哭的时候被泪水沾湿最先开了彭格列匣子。
“蓝波,你的匣子不是挂在手上,怎么又塞到头发里了?”我一边给他挂好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不是阿纲你说怕被坏人发现而且被找到之前也没什么用,才给我放到头发里的嘛。”
“拜托你把你眼睛里的东西弄干净了再看,我可不是————哈?!!”像被猛地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彻头彻尾的一个激灵,我怔怔地盯着蓝波,吓得蓝波一声也不敢出。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还不明白,我现在的感觉只有一个,是颤抖的连脊椎骨都错位的“咔咔”声不停回响,似乎在热切地讨论在崩垮的那一刻到来时,会有怎样的声音。
“Boss!”

远离了被火焰熏烤变焦的枯木丛,密林里还是潮润的气息占到了大多数,眼前的场景换了又换,还是密不透风的幽暗树林,对时间的感知轻易地就麻木,只是觉得眼睛越来越无法适应渐浓的黑暗。在真正的曙光显颜之前,谁知道黑夜会附赠带来怎样的终极礼品?额角的一滴冷汗从眉骨上倏忽跳下,眼睛猝不及防地一闭。
“Boss!你——”
“别叫我Boss!!!”
少女的声音一顿,连呼吸也慌乱起来。我皱着眉头开始后悔,深深掐进皮肤里的之间有酥麻的感觉,疼痛随时降低火线,保持神志清醒。
“对不起,库洛姆。”
“……”难得蓝波也这样乖,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吼了多大声,人通常在无法控制力量的时候就会相应得无法控制情绪,亏得现在胃痛到蜷缩在地上的我还有力气冲别人发脾气,因为胃部的剧烈绞痛而拼命抵在地上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又与松软的土地融为一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啊。
“应该快到了吧……”
“啊?”
“大批的敌人应该快到了吧,刚才的火焰已经暴露了行踪——这群白蚁一样的东西!”
“B……”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带着蓝波先走,这里已经进入了你们熟悉的范围,很快就会发现隐蔽起来的基地,迪诺会出来接应你们。”我尽量把语气恢复到平静,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庆幸没有明亮的月光来暴露我苍白的脸色。
“那……你呢?”
“我……当然是去堵住那些提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的人的嘴,现在就报幕,还太早了点。”
“……请小心。”
“嗯,告诉迪诺,无论发生怎样的情况,都不要打开基地的隐蔽屏障,也不需要任何支援,如果他想看到我能正常一点的回来。”
我用“给你绝对服从命令的权利”的口气让库洛姆带着蓝波离开,看向来时的方向,尽管还是一片暗色,但是空气中微妙的震动已经清晰可辨。刚才没有发泄完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第三者,血液开始欢呼着奔腾,左眼胀痛,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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