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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的女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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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半明半暗的脸庞正对着我,唇角像是拉扯着闲散的笑容。望着我的眼眸深不可测,幽微着不容忽视的火苗。
  “你……”我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谢谢你救我了!”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我看进他深邃的黑眸,一个男人竟然生得一对这么温柔的眼睛,“我一直知道是你……”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你不是昏过去了吗?”他淡淡地笑,掏出钥匙打开门,“随便坐。”然后,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我看着他忙忙碌碌地,把他为数不多的衣物塞到旅行袋里去,心中一沉,“你做什么……”
  他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语气也是淡淡的,“我辞工了,总不好还继续住在人家这里的。”
  “那你要去哪里?”我心中一急,不觉加快了语气。
  “不知道……”他怔了一下,抬起眼望着窗外,“也许我待在这个地方的时间太久了……”
  “怎么会呢?”我不可遏止的心慌,他要走了,他要走了,不,不,不能让他离开……“你来到景洪才多久呢?你哪里也没有去过,怎么甘心就这样走……”
  “我的行囊里所剩无几,无法支撑我流通西双版纳了。”他打断我的话。
  “只是这样吗?”我紧盯着他,谎话,是谎话!“只是这样吗?”
  他的背微微一僵,倏地,他猛一回头,“是,只是这样。”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你不要走。”我紧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字地,“西南航空公司下属的旅行社正在招聘助理导游,你的条件符合。”
  他扬眼瞧我,眼中有着变幻莫测的光芒,似在评估我的话,或者,他在衡量得失,肖,接受我,或者只是我的好意,这么难么?
  追是我惟一想得到能把他留下来的方法,如果还是不能,我的天地,是不是又会变色?
  久久,我屏住呼吸。
  他终于开口出声,或者,只是为了证明他真的是别无他意,语气仍是淡淡的,“好!”
  我的眼泪一涌而出。
  他很顺利就通过了面试。
  他不知道,我其实就是那家旅行社的导游,也不知道旅行社安排他跟的第一个团,导游就是我,当然,他更不会知道,旅行社替他安排的租房,就在我的隔壁。
  是的,我是有私心的。
  所以,当他第一天上班见到我时,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他的眼眸透着一股信息,他不喜欢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是你故意安排的?”他的眉眼蓦地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应该说是巧遇。”我柔柔地笑,怎么能说是我?
  “是吗?”他锐利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仍旧柔柔地笑,用我一惯柔柔的语气,忽略他眼里闪烁的深沉,“没有巧事儿,哪来巧字呢?”
  他不置一言,脸上掠过许多复杂的神色,转身离开。
  多么骄傲的男人啊!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怜悯与施舍。
  我整日带着来自天南地北的旅游团来去西双版纳的四面八方,肖作为我的助手,要参加各种各样的旅游行程,名义上长助手,其实是为打杂跑腿的事跟前跟后地忙碌。
  我习惯了偷偷看他。
  喜欢看他,喜欢偷瞧他专心工作时那全神贯注的模样。
  是爱上了他,从他第一天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那宿命的丝线就仿佛紧紧束缚着我,牵引着我一步一步朝他织的网坠落。
  有时我也告诉自己应该避开,不要继续放任自己沉沦,也不该继续增加他的困扰。
  是困扰吧!看他迫不及待想逃的样子。
  但是我的心却不肯听话。
  他的悠然出现,是天神赐予我最美好的礼物,是领我走出深黑地狱的甜美天使。
  我怎能拒绝?怎能舍得不去接近生命中惟一的一点光亮?不去奢求哪能让我获得重生的一点光亮。
  他沉默,很少说话,一天中与我的对话不会超过十句,并不是因为说话的机会不多,也许是有意的,他在生气。
  “你的话很少。”趁休息的时候,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轻声说,“为什么?”
  “这一个世界并不需要我来指挥。”他没有转过头看我,用他一贯淡淡的语气,“我习惯了聆听。”
  就这样,虽然我与肖工作在一起,住在近邻,却仍是无法走进他刻意封闭起来的内心世界。
  你觉不觉得有时候天空的情绪真是变幻莫测?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又阴雨绵绵;当你正为恼人的霪雨叹息时,天边又挂上了一道彩虹。
  这就像人生。
  肖刻意地与我保持着距离,特别是在经历过黎明前的那一次黑暗之后,我们之间的话更少了。那是在孟醒云海……
  ? ? ?
  他心神恍惚,似乎没有什么心情欣赏云海这让人叹为观止的美景,然后,他一个人向着云海深处走去。
  他要去哪里?
  我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他去的方向,是……悬崖?
  我不敢叫他。他,去悬崖边做什么?……
  他留连在悬崖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频繁地俯望着崖下……
  一个念头极快地闪过脑海,莫非……
  我倒抽一口气,浑身汗毛直竖,全身的肌肤都紧绷起来,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只能不断地吸气。
  他又看了一眼崖下。
  不,不要,不……
  我向他猛冲过去,从背后搂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奇大无比,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我拖得远离了崖边。
  他恼怒地回过头来,“你干什么?”
  “你不可以死。”我犹未从心慌中释放出来,只能一遍遍重复,“不能死,不能……”
  “谁说我要死?”他没好气地嚷,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样子,蓦地泄气,“就算我死了,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全身都僵住了,不能让你逃了,不能让你再逃了,我紧盯着他的脸,清晰而坚定地,“我喜欢你!”
  他全身一颤,脸霎时惨白。抬起头,看到我的眼神,他对我绽开一个令我心湖起涟漪的淡淡笑容,“喜欢……我吗?”他轻声地重复着我的话,“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他点了一支烟,坐到地上,用断续的话语把零碎的记忆片断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开始向我叙述。
  他在最热情奔放,踌躇满志的年龄,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短短的一阵时间里,恋人分手,好友背叛,学业失败,接踵而至地冲昏了他的头。
  他轻率地决定逃跑,来到遥远的云南闯荡天下。
  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揣着六百元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地方,没有目的地,开始了流浪的生涯。
  第一次远离亲爱的父母,第一次孤身生活,大学没有毕业,他的高中文凭只能让他找到一些短期的工作。
  昆明,玉溪,大理,柳州,桂林,南宁,大西南的城市几乎都留下了他流浪的脚印。
  在那些繁华的都市中,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纵使热情又好客的人们盛情挽留,也无法停下他流浪的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但是,只要赚足了下一次的行资,他又会毫不留恋地背起行囊,到下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样的生活过了将近两年,他终于又到了一个可以停下脚步的地方。
  我美丽的家乡,西双版纳。
  “美丽的西双版纳,固然有令我留恋不已的地方……”他闭上双眼,“充满异国风情的傣家竹楼,神秘而又奇诡的热带雨林,纯朴而热枕的乡村居民……”
  我目光柔和地看他,静静地聆听。
  “甚至一首山中的牧歌,一条流泉溅雪的小溪,一道横飞于怒流上的吊桥,都能带给我不可言喻的满足……”他低低沉沉地笑了。
  我微笑着,心情跟着他的笑脸飞扬。
  “但是……钱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或缺的。”他猛地睁开双眼,“虽然我坐的是最便宜的车,住的是最简陋的店,吃的是最简单的食,但我终究还是到了那种让人窘迫不已的地步……”
  “我明白。”我轻声地,缓缓地说,“我明白……”
  “你不明白。”他烦躁地说,“你没有遇到过……”
  “我明白。”我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坚定。
  “你怎么会明白,如果你有像我那样三天没吃过晚餐,只靠早上那几个面包充饥,你肯定会像我一样,恨不得这云海满天的云雾全变成一大团,一大团的棉花糖。”他忽地收声,“见鬼的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明白。”我固执地重复,迎上他怒炽的双肿。
  “住口,你什么都不明白。”他暴怒的吼着,脖颈上青筋毕露,“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什么也给不起你……”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该死的你明白什么?”他狂跳起来,摇晃我的双肩,“我什么都不可以给你,你喜欢我什么?我不配被喜欢……”他的声音蓦地低沉下去,合着对命运的悲泣,“也不敢被喜欢……”
  “我明白,因为我感觉到你的心……”我扬手,将手掌贴到他的胸口,微笑,“你已经带给我很多东西了,快乐,希望,甜密,幸福,还有……眼泪。”
  他愣愣地看着我,突然转身大步跑开,我痴痴地看着地狂奔的背影,是如此的绝望,如同他被摧折的心灵。
  ? ? ?
  是,这就是在孟醒云海发生的故事。
  那天之后,他变得完完全全的沉默,似乎心里的结始终解不开,愈加苦闷。
  每天一回到租屋,他就会立即关上门,什么也不管。
  当然,还会有故事发生,就这么完了,你甘心吗?呵呵。
  后来……
  ? ? ?
  那天下午我们都休息。
  照旧,他一回家,马上就关上门。
  我则在屋外洗衣服。
  旅行社给我们安排的租屋,离市区不远,屋前屋后全是木瓜树,只有一条小路通到公路旁。附近没有其它人,离我们俩租屋最近的房子都在一百米以外。
  屋外有一个接着泉水的水池,洗衣洗菜都用它,我在池边无意识地搓着衣服,脑子里却在想着他在屋里做什么,看书?睡觉?
  有件衣服不听话地滑落进水池,待我发现时,它已经飘到了池子中央。
  我找了根木棍,垫起脚尖去掏那件衣服。
  水池边的石头很滑,我没留心,一个重心不稳,猛地跌进了水池里。
  我慌的大叫了一声,老天,我不会游泳。
  扑腾了两下,脚尖踩到了地面,原来水池不到一人深,只淹到我胸口。我松一口气,站了起来,但立即的,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又有一个人“咚”地跳进了水池里,飞溅的水花淋了我一头一脸。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池水,看向那个冒失鬼,顿时睁大了眼。
  肖?
  显然的,他也不会游泳。
  我看着他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一只手抓住了池边,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拖住我。
  我怔怔地看着地,他大概是想把我拖到地边推上去。但是,他没有发现这水池……
  他费了半天劲,终于发现不太对劲了,待他站直在水池里,他的脸色忽地一变。
  我抬眼看刚才的巨响处,是他租屋的门,他,是踢开门的吗?怎样的心焦才能让他连开门都等不及了?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欢快地歌唱,我抬眼凝向他,正迎上他有些狼狈而惊慌的眼神。
  我温柔地看着他,与他的目光相锁,眸中燃起熊熊火焰。
  ? ? ?
  我们俩喘着气坐在池边,身上的水全往下流。
  我的心狂跳着,双颊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他。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
  我的心里又是酸又是甜,乱成了一片。
  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别的事物存在,只除了我们彼此。
  感觉来得实在是太快了,我挣扎着想要呼吸。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重要……
  我以为,我只是在心里说出这句话来,却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重要……”
  他的身子蓦地一僵,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
  别逃了,别管那么多了,什么配不配,什么过去将来,我只要现在这一分钟。
  我悄悄伸过手去,轻轻抚摩他的脸。他抬起脸来,不知是池水还是泪水,在他的脸上放肆地奔流。
  我的呼吸蓦地一哽,心脏一阵拉扯。接着,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攫住了我,我忽然倾身向前,温软的双唇印上他的额。
  他没有回避,僵在原地,灿亮的黑眸凝住我,交烁着复杂的神采。
  “吻我!”我柔柔地,轻轻地在他唇边吐着温暖的气息。
  他没反应,一动也不动,漆黑的眸直直地瞪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幽幽的,深深地叹息。定定地凝视他,我扬起手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庞,眼睑一垂,轻轻印上他的唇。
  他微微温润的方唇沾染了不知名的芬芳,醺人欲醉。
  “是你自找的。”他低吟了一声,一把将我抱入怀中。
  我微笑,轻声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再也等不下去啦!”
  他全身一震,“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知道吗?曾经,时间对我而言不是太重要,我算日子的方式不是靠日历,而是靠季节。”我仍旧柔柔地笑,“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别逃了,吻我。”
  “闭上眼。”他的身子轻颤,低声命令,语音沙哑。
  “不,要看着你。”我没有回应他。
  他叹了口气,右手轻轻复上我的眼睑,替我掩落。
  “闭上。”他低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感觉他温热的方唇缓缓接近我,然后,试探地碰了碰我的自弄尖。
  一股奇异的感觉袭向全身,我不动也不敢动,所有的感官全集中于他在我鼻翼蜻蜓点水般的轻触。
  “是你自找的。”我只听得他再次低叹了一声,忽地将我更加纳入怀中,两瓣唇儿对着我封了下来……
  我悄悄地眯起眼,水池边盛开着一朵灿烂的扶桑,在轻风中微微地摇晃,宛若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般娇艳明媚,洁白的云层中,透出一缕很美的阳光。
  春来了,春暖花开,处处缤纷。
  其实是盛夏的季节,但对我来说,却是春天真正的来临。
  仿佛是久以来的沉默,只为了等待此刻的聚集——心中萦绕无尽的缺憾空虚,终于在此时,一点一滴的填满。
  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我们带团走遍了版纳的大小角落。
  我们常常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痴痴狂狂地望着,两人的眼光交会,眼波在流转间织成了密密层层,难分难舍的纲。
  因为肖的收入不丰,而我那时的工资更多的用在了助学工程上,所以两个人过得纯粹是穷开心的日子,但那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工作的时候,我是很拼命的,带一个团是两天时间,带完了可以休息两天,但我很少休息,总是一个接一个地带,因为想把自己的每一天时间都用的有意义。
  每过一天,我的时间就会减少一天。
  肖有时候也会说我:“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工作这么拼命,赚来的钱又不是给自己看病。”
  “我的病又不常发作。”我窝在他怀里,为他的关怀感动着。
  “可是你的病已经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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