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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灭定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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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蔷薇?!穆颖曾经为我描绘的“水晶蔷薇”?!一幅在烽火中化为灰烬的“水晶蔷薇”?!
  “哇——好唯美的情境呀!晶莹的用玫瑰花来衬托少女的热情与纯真——”
  “这对季老师有特别的意义吗?”
  “不可能、不可能——”我脸色发白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季老师你不舒服吗?是这幅画——”大家突然间安静下来,猜想着我与这幅画的关联。
  “这画中的少女是年轻时候的季老师——”书岩一眼就看出来了,“想不到耿肃的功力这么好——”
  “这不是我爸画的——”耿至刚开了口,“这是他在美国最近一次的新画家交流联展中看到的,他自己也当场吓了一跳,他还跑去问那画家是不是认识季老师呢!结果人家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怎么会这么巧呢?”书岩此刻才觉得奇怪。
  “是啊!我还听我爸说,只有一个人会把季老师拟作蔷薇,可是那个人十三年前就死了——”
  他说的可是穆颖?!我顿时心口收紧。
  “耿至刚,把话说清楚,耿肃说谁死了?!”我拉着耿至刚的手臂,急切又虚弱地问著。“这事已经有十三年了,记得那一天,我爸和我妈在报纸上看到一篇讣问以后,他们整整难过了一个多月,尤其是我妈,每每一谈到这件事,她都会流眼泪,直说穆颖真是痴情,竟然终身未娶,连送终的子媳都没半个——”
  穆颖终身未娶?!他当真坚持著对我的承诺——我是他唯一的新娘,不论今世或来生。
  “那——阮菁呢?”我自问著。
  “阮小姐啊!是她处理穆颖的身后事,听我爹参加葬礼回来后讲,那位阮小姐哭得呼天抢地,直骂穆颖无情,直说她用尽心思、不惜赔上自己两条腿来留住他,没想到全都一场空——”
  “耿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浑身发寒。
  “怕你受不起这打击吧!”书岩扶著我,安慰我。
  穆颖走了!那我活下来的唯一理由都没有了!
  连今世见他一面的渴望都落空了!
  告诉我,我还在这里做什么?!
  一股千年的疲倦涌向了我,也好!该好好地睡一觉了。
  合起眼、瘫了腿,在黑暗中,我又看见了穆颖眼中的万般缱绻——
  “季老师——醒醒哪!”
  “雪凝——不要丢下我呀——”
  别吵我!我真的好累好累了。
  我看见穆颖了!他还是穿著月眉湖畔时的那套长衫。
  “穆颖——”隔著一条穿越不过的马路,我叫唤得心急。
  “我们就要再相见了——”他微笑地挥著手向我走来。
  突然间,我惊愣地发现自己已是白发斑斑、皱纹满脸。
  “不行,我不要这样与你相见,不行——”我顿时以手遮脸、痛苦难抑。
  “季老师、季老师——”
  我醒了,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心神还留在刚才的梦里面。
  “季老师,您千万不能倒下去啊!柳老师现在正需要您的陪伴——”
  “他怎么了?!”我这时才清醒著。
  “就在您前两天昏迷时,柳老师的孙女柳影兰也出车祸住进医院,至今还昏迷不醒呢!”
  “车祸?!兰儿出车祸?!”
  这一吓,反倒让我下了床,撑过了这场心病。
  不是对这世界还有眷恋,而是不忍心让书岩独自一人承担这一切。
  “书岩——多少吃一点嘛!才好有体力照顾兰儿。”我熬了一锅粥想说服书岩吃下。
  书岩只一味地摇著头,说:“为什么这种祸事都会发生在我挚爱的人身上,六十几年前是书缦,现在是我的兰儿——呜——为什么——”书岩哭得如此不堪。
  是啊!书缦也是这样与世长辞的——这一想,倒让我的记忆再回到六十几年前,书缦去世前曾有意无意地交代我几件事——我不太放在心上的事。
  “兰儿一定会醒过来的。”突然间,我真的很肯定。
  “希望如此——”
  “不只是希望,是一定会的,这是书缦告诉过我的事,就像你妻子当年带黄金在身边一样,都在书缦的预言里面。”我才愕然发现书缦的预言全都实现,包括要我阻止穆颖回东北。
  果然!兰儿在昏迷了个把月后,竟奇迹般地醒了。
  但,奇怪的是,兰儿虽醒了,却像是少了三魂七魄,整天痴痴傻傻、不说一句,看得我又心疼又心急,只得耐心地常与她说说话,试图唤回她的心神与记忆。
  这阵子下来,我白天得换上精神饱满的面具,晚上回到房里,则是对著那幅水晶蔷薇发愣、不吭半句。
  真是不可思议!
  同样的构图、同样的笔法、同样的用色,连嘴角上停留的那一笔都是穆颖尚未修改的那一笔缺憾,唯一不同,是那崭新的画布、新涂的颜料及些微生硬稚嫩的笔触。
  但,还是有穆颖那幅“水晶蔷薇”的灵魂在里面,对于这点,我百思不解。
  皇天不负苦心人,兰儿在书岩与我夜以继日的呼唤下,终于逐渐康复了,唯一教人疙瘩的就是,她竟然知道许多当年在上海书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我就是柳书缦——”她是这样解释著她的行径。
  书岩是不信的。
  而我呢?半信半疑。
  反正,事情解决了,我一心只等著与穆颖在天上相会,或许是这个念头太过强烈,我的身体似乎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总觉得灵魂已在这老旧不堪的房子里跃跃欲出了。
  这种感觉,我也不慌,既然早已看透生死,就再也没有任何为难的事情了。
  “季奶奶,你可要撑下去呀!”影兰似乎感觉到我的“视死如归”,这几天常过来探探我的气色,并不时语出挽留。
  “兰儿——不要难过,也不要留我,因为我只想到一个有穆颖的地方。”我笑得很平静。
  “就叫你别让他回东北嘛!”兰儿哽咽地蹦出这句。
  “我愈来愈相信——你曾经当过我的上海姐妹柳书缦了。”我笑著握住她的手。
  “季奶奶您一定要撑著,我就快结婚了,我要你当我的主婚人,与爷爷一起为我祝福。”
  我抚著兰儿的脸,不禁羡慕了起来,“籣儿穿新娘礼服的模样一走很  ——想不到这个梦想,对我而言是那么困难、那么遥远。”
  “我从来都没听你这样说——”兰儿眼眶含泪。
  “六十几年前我就断了这个念头了——”我仍笑著,“只是遗憾——此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遗憾——”
  “要不——我也去为您订作一件礼服,上面还绣满蔷薇——”兰儿急切地握著我的手。
  “傻孩子——”我摇著头笑著,“没有了穆颖,要再美的新娘礼服作什么?”
  “我爷爷还在啊!他一直在等你——”
  “我想,我无法报答他对我的一片心了,不只这一世,连下辈子我都许给穆颖了。”
  这一晚,我又习惯地躺在书房的躺椅上,看著那幅耿肃为我借来的画,几乎彻夜未眠。
  白天与黑夜,对风烟残年又寂寞的我,已经是无所差别了。
  “我们就要再相见了——”连续著几天,穆颖都来到了我的梦中,重复著这份期待。
  这天,一大清早,莫名的兴奋涨满了全身,我被一股力量无形地牵引著,竟心血来潮地换上了一件新衣裳,梳起了散乱无章的白发,再安静恬适地坐在书房的躺椅上。
  “季老师——”随玉端了粥进来,那表情就是吓一跳的模样,“您?!您今天要出门吗?打扮得这么隆重——”
  “哇,连胃口都这么好——”她边走边疑惑著。
  没一会儿,有人按了门铃——
  “哎呀!原来是你们要来,难怪季老师心情特别好,一大早就打扮好等你们呢!”随玉嚷嚷著。
  “是吗?我们还担心来得唐突呢!”说话的是耿至刚的声音。
  “老师,我们来看您啦!”尾随的还有几位学生。
  “怎么今天有空啊?”我满心欢喜地看著这一室热闹。
  “因为我明天就要回美国去了——”耿至刚说著。
  “这么快?!”我有些不舍,“替我向你老爹问候一声。”我没忘记交代著。
  “季老师——这幅画——”耿至刚吞吞吐吐、面有难色。
  “我知道,这幅画也要带回去了——”我体贴地说著。
  “这画的创作者今天也来看您了。”
  真的?!我一侧过头往旁边看去,一位金发高大的中年人就站在那里,而他身旁则依偎著一位东方女子,右方还有个漂亮的混血男孩子。
  “谢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幅作品——”我对那走到我面前的金发男子说著。
  “这不是我丈夫画的——”那位东方女子笑著说。
  “这就是我老爹要给您的另外一个惊喜——”耿至刚插著嘴,“这幅画是由美国最新发掘的天才小画家——杰米所独力创作的。”
  杰米?!竟然是那位漂亮清秀的小男孩?!真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他不过才十一、二岁吧!”
  “是啊!不要说整幅画,就仅仅是那半带透明的玫瑰花就不容易了——”
  “那不是玫瑰花,是蔷薇——”只见这小男孩站了出来,语气肯定而自信地说著。
  这口气好熟悉,像——像穆颖说过的。
  “杰米——”我露著温暖的微笑叫唤著他。
  他走了过来,有些腼腆、有些怯怯。
  “告诉我,你怎么会想到要画这个?还画得这么类似——”最后一句是我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啊!我只是把我作梦时看到的一幅画面照样画下来呀!”杰米天真地笑著,“我爹地说,你就是我画里面的那个姐姐啊?”
  我又笑了,“你认为呢?”
  “有点像又不太像——”杰米认真地端详著我的脸。
  “呵呵——”我笑得更开了,“我已经八十岁了,你画中的我才十七、八岁呢!”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笔呢——我的笔呢——”杰米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著,并迅速地从他母亲手中的提袋中找出笔及颜料,冲到那幅水晶蔷薇的前面。
  “抱歉!这孩子都是这样,灵感一来,就停不下来。”他父亲满脸的歉意中有著一丝骄傲。
  “喏——我终于改好了——”小男孩兴奋得跳了起来。
  我这一看,全身都僵住了。
  “原来是这一笔呀!不说都看不出来呢!”在场的学生们交头接耳著。
  “是啊!这孩子老说这幅画不完整,其实,我们根本看不出来嘛!”
  “怎么这一笔会拖了这么久?”孩子的父亲开口了。
  “本来就是嘛!我梦中的那幅画也是少了这一笔,所以我绞尽脑汁始终找不出重点来修补——”小男孩回答著。
  “其实也不能说不完整,这全是见人见智,不加这一笔,整幅画看起来沉静安宁,加了这一笔,就让咱们季老师笑得更彻底了,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而是感觉迥异。”
  耿至刚不愧是我的“高徒”,把画的内涵说得很详细。
  “就是感觉的问题嘛!我自始至终都觉得缺少点什么——”这孩子的敏锐度很高。
  “那你怎么又突然知道了?”他母亲问著。
  “因为我看到了这位奶奶的微笑啊!我希望画中的姐姐也能永远这样笑著——”
  “我一定会回去接我的小蔷薇,再补上画中的最后一笔,这象征著我们至死不渝的约定——”耳中再度响起了穆颖对我的承诺。
  穆颖啊!穆颖!可是你要这孩子来告诉我,你至死都没忘记这个约定?!
  “杰米——告诉奶奶,你梦中还见到什么?”我忍不住激动地问著。
  “见到什么?!”他很认真地想一想,说:“好像没有了吔——”
  “季老师,究竟是什么事情?”大家满头雾水。
  我拭去泪,微笑而满足地说:“六十几年前,穆颖就是画了与眼前一模一样的一幅‘水晶蔷薇’送给我,只是在他临行前,他还记挂著尚缺一笔未完成——”
  “后来呢?”
  “后来这幅画在战火中烧毁了,他始终没回来补上这最后一笔——他一直希望我能永远笑得这样灿烂。”
  是幸抑或不幸?有如此疼我在心的穆颖。
  “奶奶——你哭了——”杰米用手轻轻拂去我流下的泪珠,那双无邪的眼睛有怜惜。
  “我是高兴,谢谢杰米为奶奶的朋友了却了这个遗憾。”我抚著他的头,安慰地说著。
  只是画完整了,但是人呢?却是天人永隔。
  “奶奶——其实我还作过一个很奇怪的梦——可是我不好意思说——”这孩子倒是挺害羞的。
  “我想听呢!”对眼前的这个孩子,我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有似曾相识的熟悉。
  “我梦见这画里的姐姐走下来,说要当我的新娘吔——”杰米害羞地说著。
  “哈哈哈——”
  “哇——这么小就想娶新娘啦——”大家笑著逗弄他。
  “杰米这么乖,以后你的新娘一定很漂亮。”我也被这孩子的言词逗得高兴起来。
  “是呀!这画中的姐姐穿新娘衣服真的很漂亮吔!有好多好多盛开的蔷薇在她的四周围,她还画了一张图给我,要我长大后一定不可以把她忘掉。”杰米叙述得有模有样。
  “你这么听话,一定不会忘记的。”我握著他的手,笑说著。
  “是你藏起来,不让我看的那一张吗?”杰米的母亲恍然大悟。
  “这孩子想不到还有编故事的天分。”杰米他父亲向大家解释著杰米的梦境。
  “才不是我编的——”他从背袋中找出一本画册,“我只是把梦中看到的,全画下来,看,就是这一幅,是那姐姐交给我的那一幅——”
  这一定是在作梦?!
  杰米手上拿著的,正是我在天津替穆颖画的那幅“月眉湖畔的飘逸”。
  “随玉——去把我抽屉的那本画册拿来。”我此刻已觉事有蹊跷,解题猜谜的心愈加急切。
  “是这本吗?都黄成这副德行了——”
  我一把拿了过来,以颤抖不已的手翻著这本跟著我颠沛流离几十载的画册。
  一翻开,全场一片默然。
  “一样吔!奶奶怎么你有这幅画?”杰米兴奋地叫嚷著,“同姐姐给我看的那幅一模一样吔!”
  “好玄哦——”学生们一致地说著。
  刹那间,我已全然了解!
  不必多说、不必多问,所有的疑惑皆在此刻一一揭晓了,  天知、地知、我知、穆颖知。
  好个清秀聪慧的杰米、好个意料不到的奇迹,我盼到了八十岁,老天还是同情地施舍我一个心愿。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讧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我喃喃念著晏几道的鹧鸪天。
  我喜极而泣,这份生日贺礼教我感激莫名。
  我情何以堪,以鸡皮鹤发的面貌与他相见。
  我只能流著泪,用微笑传达著我对他无尽的思念,我只能流著泪、流著泪……
  “季老师,再见了!”
  “季老师,保重了!”
  “季奶奶——”在出大门前,杰米又想起什么似地回著头说:“如果画中的那位姐姐真的存在的话,请你告诉她,杰米长大后会回来看她,我会带好多好多的蔷薇来看她——”
  我会告诉她的!我内心回答著。
  这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喜悦,感受到一份从未被遗忘的信念,像颗种子,早在六十几年前就已种植于心了,只是风雨无情,使其不断地被摧残、枯萎、凋零,化入尘土中无声无息。
  但,种子终将发芽,只需要再多点时间。
  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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