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赌石传奇-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时,慕云听见解石棚那边吵吵嚷嚷的,大家为件石头争论不休。

  货主是个克钦人,当地称为山人,身穿黑短褂、黑短裤,挎一把坠着红缨的腰刀。克钦人是慕名而来的,走了很远的山路,腿肚子肿得老高,疲惫不堪地坐在竹靠椅上休息,捧着碗边喝茶,边看大伙们争论。

  石头在玉石商之间传看。这几乎是件明货,大小像块肥皂;由于年代久远,石皮差不多被磨蚀掉,仅隔着层白丝绸般的雾;遗憾的是上面绺太多,而赌绺风险极大,没人敢开价。

  货传到段爷手上,他仔细看了看石头,眯着老眼问:“多少钱?”

  克钦人耿直爽快,“老板爱得上就开个价嘛,我远道而来就是急着等钱用。”

  “这不过是件乔奇场口的石头,最多值五千块缅币。”段爷对石头不屑一顾。

  克钦人当场火了:“不对不对,咋个是乔奇场口的!亏老板说得出口,价也开得太离谱了!你再仔细看看,这到底是哪样场口的石头!”

  段爷随手将石头递给其他玉石商。石头又转了一圈,都被上面布满的恶绺吓得没有底气;另外,大家认为段爷看不中的货,也好不到哪里。石头还给了克钦人。

  山人紧捏石头失望之极,起身叹息:“可惜你们都不懂货,这么好的石头,竟卖不出价……就因为听说这里有个段爷,害得我翻山越岭跑了一趟冤枉路。”

  在场人一听像吞了只苍蝇,纷纷指责山人说话太伤人,在我们段爷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段爷喝住大家,要过石头又看了一遍;举目四顾,见慕云坐在远处高坡,高声喊了几遍叫他过来。“你年轻眼睛好,看看这是哪个场口的石头?”

  慕云接过看了一眼,不假思索:“老场口的。”将石头还给克钦人。

  大家听得一惊,老场口的石头以色阳、种老、水足著称。争相要过石头对着阳光照。

  “不对吧?”段爷重新拿过石头仔细看。玉石商们争论起来,有的说是雷打场口的,有的认为是格乌场口的,有的断定出自库马场口……

  克钦人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我看你们都是背上背只死老鼠——冒充打猎的!唯独这位兄弟有眼力——老场口的!”

  段爷被说得灰头土脸,将石头递给慕云:“你再仔细看看?不妨给货主开个价?”

  既然是老场口的石头,价就不低。可是,慕云像拿着块烫手的铁,为难地开了个价:“一万五。”

  “兄弟好眼力!”克钦人对慕云翘起大拇指,“其实这种货至少要卖两万五,但是看在你说话凭良心的份上,这石头我亏本卖了!到时包你大赚!”

  “啊——”大家失声叫出,连声说“看不到看不到!芦医生胆子太大了,这是赌绺啊!”

  段爷一听火冒三丈:“你凭哪样开这高的价!看没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绺!”

  从来没见过段爷发这么大的火,慕云冷静想了会说:“这我都晓得,我赌的是里面的色。段爷,其实这价开得并不高啊?”

  “口气不小,你就这么有把握?赌垮了钱该谁赔!”段爷气呼呼的,太撕他的面子了。

  在场人议论纷纷,赌绺属高难度技巧,并极具赌徒心态。因为有些绺在石头表面像针尖,多数解开吓得人冷汗一炸——里面变成放射性的裂!当然也有极少数绺渗不进石头,想赌涨不是一般眼力,要冒很大风险。于是都劝他,现在罢手还来得及。

  可是,段爷今天意在要他骑虎难下。慕云将钱凑齐交给克钦人,硬着头皮开动小电锯,在石头上切下一个角。在场人眼睛倏地贼亮——里面是透得流水的玻璃种、皇冠绿!他将石料磨了枚戒面,里面无绺无瑕,像枚绿晃晃的水珠,害怕稍不注意滚落。当场被人出价三万买走。

  克钦人指着段爷怒斥:“你这人不地道,我今天算是被你害惨了!” 克钦人再也不敢看下去了,掉头匆匆就走。

  慕云从中又切了三块料,磨成戒面卖掉。将有绺的料剖成三片,中间一片无绺的如绿玻璃,是做收藏级雕件的绝佳材料,他随手卖了四十万。前后半个小时,赚得人目瞪口呆。

  趁人们欣赏惊叹之余,慕云悄然离开。钱他一分没要,要人家交给段爷。可是这钱段爷收得不踏实,清点时表情怪怪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斜阳十里(4)
晚上月挂树稍,朗照黑山白水,喧闹的后江场沉睡过去,周遭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两人呆在窝棚一声不吭,都自顾抽烟,各自思索自己的心事。

  三年来,段爷带着他像跑江湖卖狗皮膏药的,师徒相依为命可谓一路风雨。每到一处新场口,一身傲骨的段爷愁得没法,到处登门拜访,像讨饭的求洞子老板让他徒弟解石头。

  然而这种活对洞主至关重要。因为长期解石能悟出赌石技巧,洞主既担心被人学去经验,又怕解出好货被偷盗。所以老板要么亲自解石,要么交给家里人,这活根本不给外人干。

  尽管段爷低三下四的求,人家爱理不理的;即便侥幸找到东家,老板也是受不了段爷像日日讨债、天天死缠烂打的。一旦人家同意,段爷欣喜若狂,哪怕不给工钱也干。待他掌握当地石头奥秘,段爷立即带他另走其它场口。为此他看得心酸,这样求人不知哪天是尽头,于是闹着不干了。段爷揪住他领口大骂:老子都不要脸,你倒怕丑起来!要想跳出火坑活出个人样,就必须切遍密###场口的石头;只有这样才能练成赌石高手赚大钱,买洋房小车、娶小老婆!

  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慕云心里满是酸楚,打破沉默说:“段爷与我情同父子,今天您并非是为这件石头,我感到事情蹊跷,莫非是……”

  “你的意思是误会?”段爷抬眼打断他的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咋个相信你?手把手教你三年啦,老子段爷是问心无愧的!”

  没有三年的恩深似海,也就没有他的今天。慕云郁闷地说:“段爷何必为难我,您认识那石头呀?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算今天是我的错,三年来发生那么多事,您对我百般呵护,从不计较,难道就为这件点小事……”

  “不行!我逮到一次是一次!”段爷当真是说翻脸就不认人,“你儿子好大的口气,还当真以为赢得了我!这辈子老子只佩服过一个人——林娃!其他人我正眼不瞧,包括你芦慕云!实话告诉你,练成赌石高手必须目空一切,具备赌徒枭雄心态!现在你一时得意就轻狂,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段爷尽选伤人自尊的话说,慕云缄口不言任其发泄,心里有如潮的悲哀,现在是“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段爷趁机“项庄舞剑”——后江场是最后一站,恐怕今天要分道扬镳!

  段爷发泄累了,盯着他不解地问:“说话呀?你咋不会吵架?妈的草鸡,不像个男人!”

  慕云长叹一气,“段爷何必为难自己,我晓得您心里有苦衷,叫我说哪样嘛段爷……”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段爷丢下“迫击炮”;猛地一脚将竹烟筒踢飞;接着大口喝茶,烦躁不安地站起在棚里踱来踱去。突然提高嗓门:“妈的,你为哪样不跟我翻脸!老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却装三孙子,憋气!我一个老叫花子,要你尊重个屁!”

  “段爷,您特地教过我咋个赌绺呀?今天明晓得这石头大有赚头,开价却低得离谱,并故意把我叫到场。”慕云满眼凄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段爷!叫我咋个吵得起来……”

  “你咋猜到的!”段爷触电地一颤,蹲着抱头哽咽:“慕云——儿子啊!段爷我对不起你,本想大吵一场分手的……场口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两年前就打算走的;可是害怕你今后在后江石上栽跟头……我马上要赶回佤城,有人霸占我的小老婆和两栋别墅;此仇不报,我会死不瞑目的……”

  今晚果然是阳关三叠,长亭送别!慕云心里悲痛难忍,“段爷,您这大把年纪,又单枪匹马的,何苦与人家争强斗狠呢?”

  “要不我们马上分账!”段爷一抹老泪,连忙搬银箱:“这些年赚了一千多万,让你吃了不少苦。”手忙脚乱地开锁。

  慕云一把按住:“我不是这个意思,钱买不来师徒父子情,我一分都不会要的,晓得段爷报仇缺钱。只是担心您年老体弱,与仇家周旋需要有个帮手啊。”

  “这是我的事,犯不着把你扯进去!三个月后我就回来还钱;不然,不然就把我儿害苦了……”段爷背过身子嗓音沙哑;“你已经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师傅了;我老了,你迟早会远走高飞,到那时……”他说不下去了,赶紧收拾。慕云帮忙将衣物银票打好包袱,段爷接过挎上肩,匆匆出门。

  山路很黑,慕云默默送了一程。段爷止步不前,核桃脸缩成一团:“想不到在异国,我们师徒缘分一场,父子相依为命……最终啊,最终还是千里送客,总有一别……”

  段爷仰面泪水嗖嗖滚落,“这罂粟花样的赌石啊,把人变得人鬼不如。我也晓不得这是教你求生,还是把你害了?可是华人在异国,只能靠赌,不然,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慕云眼睛渐渐模糊,“是赌石还是鸦片,这都不重要……我只晓得段爷这一去,凶多吉少,待赚到一笔钱,我会去找您的……”段爷望着他摇了摇头,一抹老泪朝黑幕匆匆走去。
秋去春来(1)
这天阳光明媚,大马坎场口繁忙依旧,人们像屎壳郎的在挖洞、排土、搬石头。累得大汗淋漓的伙计蹲在一起抽大烟,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在加钢、淬火,吸足精神进洞子拼命。

  突然;一辆湛蓝色的奔驰轿车嘎地停下。司机打开车门,从中走出一位身材高挑匀称、着一袭华丽傣装的女子;其发髻插枚碧玉簪,靓丽的脸散发山野灵性,给人无穷韵味。

  场口成年不见女人。金老大坐在凉棚眼睛一亮,倏地站起,像给女人检查身体的扫来扫去。伙计们顿时眼睛发直,被女人起伏性感的曲线钩住,惊讶地狱怎么来了个美女!

  女子心思凝重,举目后江场口和静静流淌的乌鲁江,以及日照下的远山孤云。伫立片刻,她款步走到金老大面前,双手合十问有没有一位叫“芦慕云”的中国人?

  金老大抱着竹筒抽烟,抬头望了她一眼:“你是他的哪样人?”

  女子顿时眼圈红润,指着洞子说:“我是他婆娘;你叫王八蛋滚出来!”

  “啊——”金老大丢下“迫击炮”,“阿妹,你搞没搞错啊?他婆娘早就死了!”


()免费电子书下载
  “他骗人!”女子像被蜇了的,对着洞子凄厉叫喊:“芦慕云——你王八蛋躲我!”

  “别叫了!”金老大倏地站起;“你也不想想,有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他不在天堂里享受,咋会赖在我这地狱里当屎壳郎!”

  这女子就是阿香,远道找上门来。金老大的一番话,叫她忍不住凄然泪下,“我们夫妻遭难半路失散,他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只有四处流浪,我成年寻找为他急白了头……”

  膨胀雄性荷尔蒙的地方来了美女,伙计们呼地像发情的狗,丢下活计跑来,一个个垂涎欲滴的,热辣辣的眼里伸出手,都说有!你找的就是芦医生,他确实在这里干过!

  金老大骂伙计们多嘴,同时心里发怵:芦医生埋得好深啦!谁知他师徒来这里搞什么名堂?到底是卧底的骗子还是窃宝的贼?!尤其对芦慕云,他恨得咬牙切齿,那次阻拦段爷切石,叫他至少少赚十万缅币!

  想不到你芦医生也有今天!金老大漫不经心的说:“估计阿妹要找的就是芦医生,他确实在这里解过石头;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他拜了个老叫花子为师,两人结伴走了。”

  堂堂医生,哪有拜讨饭为师的!阿香满脸愠怒,“这老叫花子使的哪门子妖怪邪法,竟挟持我男人不让回家!谢谢阿哥说个准确地方。”她首次捕获到慕云的踪迹,并寄予极大的希望。

  金老大深表惋惜:“这芦医生也真是的,不陪年青漂亮的妻子,却跟个老乞丐鬼混学哪样赌石;并听信谎言说仰光、泰国清迈赌石业兴旺,可以发大财!你去那里会找到他的。”

  这话分明是推脱!阿香眼含冷笑睨视,“你以为我是随便找来的?老娘成年累月寻夫,昨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下落,今天赶来你却说他走了,你该不是那‘老叫花子’吧?!”

  这靓妹蛮不讲理,竟充他老娘!金老大有口难辩,起身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就明白。”走到慕云住的窝棚,嘎地推开门:“你自己去看吧!这是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里面一片狼籍,坍塌的木板床,四处撒落的垃圾,呈现人去棚空,场景触目惊心。

  阿香跬步走进,仔细搜索棚内每一个角落,极力搜寻慕云残留的气息。一眼瞥见一条破得稀烂的长裤,像她曾经洗过这旧物!抢步抓起翻开裤腰,模糊的中国商标仍在!这下由不得她不相信了,睹旧物才知丈夫艰辛潦倒,如饿鬼在这破棚里求生!对着破裤一声撕心裂肺:“芦慕云——你王八蛋丢下我……”顿时泪如雨下,伤心痛哭。

  伙计们被其悲情感动,这女子太可怜了,驾车四处寻夫;一旦找来却人去棚空,音信又成渺茫。金老大当众撒谎太过分,要知道人家夫妻失散多揪心!其实芦医生阻止切石是番好心,他金老大却当成驴肝肺无情报复!有人端来凳子和茶水,怜悯地劝她休息一会。

  阿香含泪发呆,这里曾是她男人的受苦受难地,他与这些蓬头垢面的人一样,像群屎壳郎在挖洞觅食;住在这囚笼般的茅棚,伴随着无尽的苦难。想起两人为爱惨遭磨难,从此劳燕分飞,她思念如潮,凄清的泪止不住地流淌。

  伙计们在窃窃私语,难怪芦医生心事忡忡的,总爱独处高坡,原来是怀念他婆娘……想不到这女人美得这么痴情……难怪芦医生反感人家提亲,说没有人比他妻子聪明漂亮…… 

  金老大怕伙计们说漏嘴,指着一伙人的眼窝喝斥:“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你们的臭嘴!妈的,还不快滚!”一群人吓得赶紧去干活。

  这些话飘进耳朵如针刺箭戳——原来她阿哥误认为她不在人世,至今仍沉溺在丧妻的悲痛中,并对她矢志不渝!这更加重了阿香的悲情,胸口紧揣她男人的弃物,仿佛嗅到芦慕云那熟悉的气息,由此心灵感应强烈,并与之神交。

  司机轻轻走过来说:“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很远的路呢。”

  阿香醒悟地抬腕看了下手表,一抹酸泪叠好破裤,起身招呼司机:“我们马上去泰国清迈。”然后双手合十,对金老大深揖道:“给老板添麻烦了,如果见到我男人,请你务必转告一声,他婆娘还活着,并一直在四处找他。”

  临别前,阿香伫立片刻,满眼深情地望了望茅棚和大马坎场口,依依不舍随司机上车。

  奔驰像支蓝箭,划过大马坎场口,沿着乌鲁江岸,朝远山夕阳飞去。怀揣丈夫的弃物,两边景物纷纷掠过车窗,阿香仿佛感觉时光在倒流——
秋去春来(2)
从格莫村庄回到家,她守着寂寞空房执拗地思念慕云。她一往情深献出女人最珍贵的情和爱,不相信他骗色骗财良心被狗吃了;这种信念愈来愈强烈,并忧心如焚,怕他在荒山野岭遭遇劫难。一旦病愈她迫不及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