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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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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蟒逗得正欢,身后又响起了那一把清冷平静地声音:“阿奴公子。”
  黑蟒的心跟着漏跳一拍,他就如同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三儿,只要一对上元配正主寒毛就忍不住竖起来。
  “真巧啊!”
  赵鸿看向那倚着围栏的黑袍少年,只瞧他眉眼如画,怀里抱着一个可爱雪狐,懒懒巧笑的模样似如天上仙童,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都说了别叫我公子,叫阿奴就成啦。”
  少年的声音软糯轻扬,尤其最近里总透出一股别有一般的慵懒,反是越发勾人,恍若一根轻羽轻轻落在赵鸿的干涸的心田上。他若知道黑蟒此刻心中所想,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乖乖,这院子虽没有黑阙山小半个山头宽,可也用不着三不五时都碰上面儿吧?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这也太邪门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奴。”
  赵鸿抱琴入亭而坐,只看那少年在听见自己唤他阿奴的时候似是一怔,接着便企图掩饰什么地别过头去,徒露出那微微泛红的小巧耳根,看得赵鸿不禁内心跟着微微荡漾,俱说抚琴必要心平静气,他这样……心又如何静得下来。
  因知道那双眼眸正看着自己,以至于赵鸿有些心神不宁,心乱则不灵,一曲抚下来多有错处,使得他越加烦躁,最后只得抬头略带抱歉地看着对面的少年,连这点事他都不能为他做到最好……
  然而却看少年笑笑,怀里的雪狐跳到了案子上,只看他拍拍衣服站起来,叫小奴去屋里取只箫来。
  见赵鸿面上微露讶异,黑蟒暗暗扬扬鼻子——怎么的,只需你会弹琴不许孤会吹箫?孤这口箫吹得可好哩……
  等等,这句话怎么有些歧义?……
  黑蟒赶紧甩甩脸,他自以为,既然要做个敬业的小三,自然不能有半点马虎。既然正主儿迎上门来,总不能被堂而皇之地比下去——很显然,黑蟒将赵鸿看成了天香公主等人一流,虽说后者与前者丝毫不可同一而语,不过这花招他在他那后宫美人身上见过不下千百回,想跟他斗?洗洗睡吧!
  那小奴将一只玉箫曲来,那玉箫质地极好,看着便知不是凡物。
  且看那黑袍少年摆出姿势,面向皑皑白雪,箫声悠扬而出,听那曲调竟是方才赵鸿所弹的曲子。不同于赵鸿的是,那原先似怨似哀的曲子被少年吹得活泼欢快,宛若冬雪化时春意盎然,欣欣欢愉的气息仿佛能感染一切,便是赵鸿亦觉似有一双手为他拨开乌云,引领他迈向一片光明境地。
  接着便有琴声穿插进来,赵鸿确不愧是鬼才,轻易便跟上了黑蟒的节奏,即不夺其锋芒亦不黯淡淹没,而是与那箫声紧密相依,配合得尽可说是天衣无缝,甭说那些侍儿痴痴地听着,就是雀鸟亦聚集而来,停在房梁之上欣赏着这首人间佳乐。
  黑蟒本是带着切磋之心,后来也不禁与赵鸿琴箫合鸣,两人目光数次相交,俱是含笑而不言。
  赵鸿更是心中激昂,一股难以述说的浓烈情意近乎将他淹没,他自认在箫声之中清楚地感受到了阿奴的回应。这首曲子实是由他所谱所写,而阿奴只听了一遍便能懂他。宛如沙漠中饥渴许久的旅人终遇一片绿洲,赵鸿亦认为自己找到了这天下间绝无仅有的知己——阿奴懂他!他明白他的心、他的志向、他的恨、他的痴……
  乐声锲而不舍地循坏,却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只看少年收起玉箫,那小白狐便跳到了他的肩头上转转。少年转过头盈盈一笑:时辰已晚,阿奴先行告退。
  赵鸿仍醉在方才的心灵神交之中,余韵未褪,却看少年已要离去。他终于冒着为他人发现的危险,豁出去地问:你明日还会再来?
  黑蟒回头,发现自己的一袭袍角竟被赵鸿给压住,他媚眼弯弯嘻嘻一笑却没应他,只是轻轻地抽回衣摆像只蝶儿一样地轻飘而去。
  赵鸿仍痴痴地看着少年的背影,直至不见,他这才发现他抓得太紧,那袍角金丝叫他抽去一小截。四下无人,赵鸿颤颤地抬起手来,将那布帛放在唇边,就像是将唇印在少年那露出的一只玉足上,而这样做带来的却不是宽慰和满足,反是一抹苦涩压上心头……
  ——赵鸿却不知,那边儿转角,黑蟒扶住了柱子,捂住了心口,脸色惊变数次,差点就挠上了墙。
  刚才他的心跳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加速了?
  这到底是肿磨了啊啊啊啊啊!!!!
  ×××
  且说黑蟒与赵鸿琴箫合奏,赵鸿对其生出了浓浓眷恋再难以收拾,只恨与阿奴相逢在今朝,却未在合宜时,唯有将那金丝放进了锦囊随身相携,好似那娇俏的少年犹伴君侧,伴他度过一个个难眠之夜。
  奈何这世道却不容真情长存,便是这卑微的恋慕竟也为天理难容,赵鸿痴恋于阿奴之事终究也有被捅破的一日——
  大将军府邸大堂,便看堂中上座,一个淡妆美妇雍容而坐,她身后站着几个掌教嬷嬷,而紧接下头坐着的则是那浓妆艳抹的天香公主,其余位置还有府中的几个排得上号的女眷小妾。俱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一屋子的女人齐聚一头,必然是没啥好事。
  黑蟒被人带到的时候,他便见到了除了这一屋子的女人之外,唯有中堂那被迫跪着的太子鸿与他是唯二的两个雄性,一股浓浓的阴谋气味弥漫于内室,他一眼瞥向大堂的女主人——乖乖,这么大阵仗,铁定不是小辣椒玩得出来的段数,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一屋子的只有那个叫玉香的是个大妖怪,其余的全是小妖精。
  大妖怪出马,且容他帝子黑蟒会上一会!
  赵鸿早先于黑蟒被带到堂内,他自看见服侍自己的小奴站在那大夫人身后,心中便暗道不妙,可他们将他押在此处却又迟迟不审问,不想竟是还叫了阿奴过来。赵鸿当下便知何事要发生,他猛地看向阿奴,含水目光竟第一次带上了惊恐,甚至沉不住气地便冲那些女人冷道:“一人做事一人担,你们全冲着我来便罢了,跟阿奴无关!”
  “阿奴?叫得还挺亲热的。”一旁的天香公主嗤笑一声,狠毒媚眼在眼前这双狐媚男子转了转。
  黑蟒见公主一句话就叫赵鸿变了脸色,心中正是充满疑惑,接着就让人同赵鸿一样押在堂前。
  玉香公主倒不似其妹一股子小家子气,然而到底是一路货色,且看她装模作样地拿起茶盅,慢悠悠地轻啜一口,待架势摆足了方不急不缓地叹道:“将军公务繁忙,府中大小事务便由我来掌管,我日日费尽苦心,只想为夫君分忧解劳,却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等丑事儿……”
  只看玉香公主捂住心口,一幅我见犹怜的心痛模样。那边上的几个女人忙叽叽喳喳地出言宽慰,只说姐姐为府中事务劳心劳力,眼下出了这等事儿断非姐姐的错,将军必然不会怪罪云云……
  黑蟒耐着性子听那些女人互相客套完了,果真身在江湖方知这世道有多乱,想来过去他自诩黑阙山上佳丽三千,眼下单单是十几个女人扎堆儿都能闹得没完没了,更何况是山中后宫里那一窝子的妖精——不得不说,黑蟒此下总算是生出红颜即是祸水,也许是该缩减缩减一下后宫人员,是说当年白雀也几乎把他后院的美人杀得一个不剩……
  黑蟒正神游开外,却突然听玉香公主审问一句:“赵鸿、阿奴,你二人可知罪!”
  知罪?知啥罪?这又跟傻鸟有何关系——黑蟒下意识地看向旁侧,却看赵鸿亦在凝看他,眼神中夹杂着柔光和心疼瞧得黑蟒只觉一股凉意唰唰唰地直窜心头,忙转向前头,看着那些女人,故作天真地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哼!”天香公主站了起来,招摇地走到黑蟒面前,用鞭子轻轻拍拍少年的俏脸儿,道:“小狐媚儿敢做没敢承认?要不问问你的赵鸿哥哥?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想怎么装傻!来人!”
  只看那赵鸿的贴身小奴从后面走出来,一看他手上捧着的那些卷轴书画,赵鸿脸上的血色便退的一干二净。
  那些卷轴先呈到大夫人跟前,待夫人过目之后,再逐一传下,只看那些女人面露讥讽,冲着堂中两个男子指指点点,脸上俱是鄙夷厌弃。赵鸿只觉心中仅存的一丝美好被残忍地践踏,他愤怒地欲挣扎去将那些画夺回,却因武功尽失而轻易地被那两个壮丁压制在地,只能怨恨不已地看着这一屋子的女人。
  黑蟒正是满怀疑惑,面上便露出个少年无知的天真模样,恰恰天香公主最是恨他如此,就好似这个少年看似妖媚,实是这片地上最最干净的人,将他们任何一个都比的污秽不堪。她冷笑连连,一下子就将手里的卷轴甩到了少年身上。
  黑蟒眼睁睁地看着那卷轴在自己脚边摊开来,只看一个吹箫的少年便跃然纸上,作画之人将少年的神情把握得十足,便是黑蟒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迷人精神的模样儿,足看作画之人对少年用情至深,且那画上还提了一首诗,黑蟒不禁跟着念道——
  “我欲与之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他念着念着逐渐看向赵鸿,而那绝尘的男子亦在少年念诗的同时转向此处。
  “乃敢与君绝……”黑蟒念罢,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似排山倒海的万般情绪接踵而来,竟叫他被震得哑口无言,柔弱地跪倒于地。
  “阿奴……!”赵鸿又强硬地一挣,差点就叫那两个大汉抓握不住。他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眼里的震惊,却也发现阿奴并未露出半点厌恶,甚至是夹带着浓浓的情感深深地凝视着他,眸光似水般凄凄惨惨——这一刻,赵鸿终于相信,阿奴对他有情!他们竟是两情相悦!
  想来此事他早就明白,阿奴几次暗中助他却假装不知,故意惹怒天香公主好让那刁蛮女人再不找他的麻烦,甚至在莫琅面前故意出尽风头,便是为了让他在莫琅手下少吃些苦,这个少年默默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身上,却总是一副妖媚假笑的模样,怕是不愿他自怨自责……赵鸿不曾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别说复国,便是连深爱的人都无法将他守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下,他恨!他恨——!!
  ——如果黑蟒能听到赵鸿此刻的肺腑之言,也许他就会不顾天雷之威,直接化出巨蛇一飞冲天,二话不说先去把那天机老人祭了五脏庙再说。是说就算不知道赵鸿心中那美丽的误会,黑蟒眼下就已经被打击的战斗力全失,他在震惊之后,几乎恨不得冲过去摇晃赵鸿的肩——傻鸟你到底肿磨了!这间中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但这意外会不会太坑蛇了!求别再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孤,孤真是无辜的啊啊!!
  可怜黑蟒心里一片凄清惨淡,他已经为神凤竟然跳过莫琅爱上自己的事实打击得脆弱不堪,甚至连为自己在大夫人面前辩解的正事都忘了去。是以在堂中众人眼中看来,阿奴和那亡国太子的奸情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如此来看,连审问都不必了,已是罪证确凿,再辩解亦是徒劳。大夫人秉着持家的理念,命人抬出家法,誓要叫这对奸夫淫夫好看。
  只看那两个壮实的嬷嬷各拿着一个厚板子过来,另来两个壮丁将阿奴给押在了板凳上,脱去了他的大衣外袍,徒留了一件单薄的素白里衣。只看阿奴面如死灰,竟连挣扎都没有,那大夫人本来就是要对付这小狐媚儿,自然先跳过赵鸿拿其练手,便看她袖子一扬,那两个嬷嬷就要将粗板子往阿奴背上打下。
  却在此时,那太子赵鸿竟生出了牛虎之力,挣脱了押制一举冲向阿奴,接着便紧抱住他用身子替他受下这皮肉之苦。
  “看不出你们二人情浓难分,那就给我狠狠打!今天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这两个贱人死在一块儿!”天香公主狰狞嚷道。
  那板子看着不甚粗厚,打在背上却比用鞭子抽还要疼,单是一下就能划破肌肤。赵鸿只用力将少年护在怀里,不管他挣扎却好像死也不欲放开。
  黑蟒回过神来时候已经被赵鸿被紧紧缠住,他慌乱之下只得胡乱挣动——你个仙人铲铲,你抱这么紧孤怎么吐黑烟出来!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唯恐猪一样的队友啊!
  黑蟒听那声声板子,眼中寒光已生,想他堂堂黑蟒炽乌岂有如此窝囊的道理——
  黑蟒毕竟是万年巨兽,想过往上界与妖魔数次大战,巨蟒炽乌的名声哪个妖魔听了不会胆颤心惊!只看他眼中金光骤闪,正欲将这一屋子的恶人生吞入腹的时候,便听远远传来一声厉喝!
  “这是在闹什么!”只看莫琅由外头大步而入,他今日本是去赴三王子的宴席,而玉香公主便是掐在莫琅不在府中的时候拿他最宠爱的男妾开刀,哪曾想莫琅竟会为了一个男宠不惜弗了三王子的面子赶了回来。
  莫琅一眼便看尽了这堂中乱象,再加之已有下人将来龙去脉统统说于他听,莫琅当下便先看向那被罚的两人。只看赵鸿将那单薄少年护得死紧,而阿奴亦是一脸惨白,竟是慌怕得红唇轻颤,看他来时便睁着一双水眸,确是我见犹怜——想莫琅这阵子故意对阿奴避而不见,如今再见他,方才惊觉自己对他思念至极,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对这妖媚少年情根深种……
  莫琅来到便将那一双人用力分开,赵鸿被粗暴地摔至地上,阿奴却叫莫琅一手拽住。赵鸿再也顾不得尊严,慌忙地爬上去求着莫琅:“不要伤他!是我!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不关阿奴的事情!你莫要迁怒于他!”
  莫琅一脚踹在赵鸿心口上,只看他往后一跌,伏在地上直接咳出一口黑血来。黑蟒看得大骇,慌得叫道:“不要!”要死莫琅把赵鸿踢死了,那这一世就再无挽救的可能了啊!
  莫琅见阿奴面色慌张,他竟还是头一次看到少年如此紧张一个人的神色——好啊、好啊,本以为只是这亡国太子一人妄想,却没想到这小东西原来心里也藏着他……
  只看莫琅面色铁青,除了玉香公主之外,其余女眷俱无胆子上前来。玉香公主亦心中无底,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正要佯装宽慰莫琅,却没想到莫琅大掌一挥,厉声吼道:“全都给我滚!!”
  莫琅素来对玉香公主礼遇有加,何曾有如此震怒的时候,玉香公主自诩聪明却办了坏事,自此再无走进莫琅心中的可能。她带着一干女眷狼狈而去,顿时堂中只剩下了那太子赵鸿和莫琅等三人。
  莫琅见阿奴依旧担忧地看着赵鸿,心中顿时醋海翻腾,强硬地扭过少年下颌,凶狠地擒住了阿奴的唇。黑蟒被他亲得莫名其妙,便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不想莫琅以为这小东西不欲让他近身,心中更为震怒——他莫琅难不成连个万人骑的婊子也比不上么!
  当下他便将阿奴强压在座榻之上,意欲在赵鸿的面前狠狠地要了阿奴。
  只看莫琅如同恶兽一样地撕着少年那单薄的衣服,赵鸿哪里不知莫琅的目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莫琅亲吻着少年的身躯,顿时恨得心肝俱颤,一股腥甜直冲肺腑,再咳出一口血后终于晕厥过去。
  黑蟒看莫琅兽性大发,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再也躲不过,总归是要临来这一日,横竖黑蟒对于上下并无啥坚持,只是他素来怕疼,是以看莫琅一脸凶狠便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结果扭头一看,见那赵鸿已经没用地晕倒,心中一片怆然——他娘的,赔了工夫又折了菊花,还能又比这更催心肝的事儿么!
  莫琅吻着这朝思暮想的玉白身体,下腹欲火已经难耐,正欲撕下那薄软亵裤一呈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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