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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拯救世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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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加尔打从一开始就明白,被命运和自以为是的众神选中的救世主,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哪怕他是个疯狂而难以理喻的畜生。
可是,当对方在那间充斥着血腥味的地下室里化身血魔的时候,他的瞳孔忍不住伴随着情绪张大了。
血魔在很早之前就应该已经灭绝了。但涅加尔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认错,面前那个黄发的有着健康肤色的青年,在一瞬间蝠化为无数的黑色小吸血蝠,接着,这些数量不明的小吸血蝠聚拢到一起,变为了人形——脸色苍白,发色淡金,原本琥珀色的虹膜也一样变成了淡黄色,看起来神经质而疯狂,这个生物的身后,还长着一副巨大的蝠翼。紧接着,在涅加尔来得及反对之前,这个完全不同于西蒙却又如此相似的家伙,张开口咬上了已经濒死的猫人的脖子。
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对方的伤口上。
“唉,真是亏大了,这里的血不能浪费。”变成血魔的西蒙吮着手指,一挥手,他的周身开始出现一种隐约的红色光芒,那些亡者还未干涸的血液冲破他们的遗体,朝他聚拢过来,依附在红光之中,最后融化为一体。
从涅加尔所知道的情况来说,血魔是不同于僵尸吸血鬼的存在,他们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不畏惧圣光圣水圣物——据说他们是□□之初,□□神割裂自己的黑暗面所产生的第一个魔神的直接后代。而魔神们,已经在多次的神界战争中,消隐于远早于涅加尔的历史尘埃中了。并且他们有比精灵更为长久的生命,传说中这个种族甚至能够像神一般永生不死;也同时具备比普通生命更为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被杀死,否则也不至于灭绝。
涅加尔眯了眯眼睛,看着血魔西蒙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变回了普通的西蒙,手里抱着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的猫人。
“他血的味道和我预期的不太一样。”西蒙撇着眉头,“我本打算制造一个僵尸奴隶。”
是了,除了以上那些区别之外,血魔还拥有制造奴隶的能力。只是不同的是,纯洁的人会被他们制造为有相似能力的普通奴隶——当然,力量的强弱取决于不同的个体;而已经失x贞的人则会变成僵尸——由于僵尸受到阳光和圣物的限制,他们基本上是低等而近乎无用的炮灰。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那个人是否能够挺过这个从人到特异生物的变化,大多数人根本撑不到成为血奴或者尸奴,就已经被血魔的血液给毒死了。
“你有兴趣吗?”西蒙把猫人塞进一口不知道哪弄来的黑棺里,盖上盖子,语气认真的问,“我也可以帮……哦不对,你已经不是处男了。”
涅加尔看到他抄起一块烤饼,扔到炉火上加热,然后坐到棺材上,认真的盯着烤饼。
他决定还是回房间去看书。
现在离那个猫人作为血奴醒来,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那个愚蠢的少年不断的纠结着自己的现状,而显然,他现在至少已经决定要迈步向前了,因为涅加尔看到他的毛绒脑袋和塌耳朵出现在平台的边缘。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二楼的露台,这套L型建筑由两个不同高度的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三层,一部分是两层,两层的顶上并没有被放上常见的拱形屋顶,而是被做成了一个小花园——可耻的是勇者已经把所有的观赏植物铲走卖钱,“家花哪有野花香”总之他是这么说的,然后种上了白菜和大葱,并且告诉全部住户,也就是涅加尔,要把屎尿收集起来浇灌他的宝贝口粮。要不是骑士的眼神能杀人,他大概还会命令对方每天去街上捡粪回来当燃料——反正他自己是这么干的。
焚琴煮鹤,牛嚼牡丹,也不过如此。
此刻救世主正用收集来的干草和木棍——他们的前身是装饰品和栅栏——烤着白薯。
透特露出半张脸观察了一会儿,才犹豫着爬上来——露台旁边有一个直接通到楼下花园,不,菜园的梯子。
他有点扭捏的走到西蒙背后站着——后者正在玩“用手抓屁丢进火里助燃”的游戏,似乎是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里看着那个肮脏的黄毛沉浸在毫无理由的欢乐中。
从涅加尔的角度看,西蒙是当然知道透特站在自己身后的,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情况,只是投入的玩着他的恶心的烤白薯游戏。一直到玩够了,他才从火堆里扒拉出白薯,因为太烫还在手上颠了好几下,远看就像一个运动神经很有问题的人在玩抛接球游戏。最终,他把白薯分成两半,转过身递给透特一半。
透特露出极为犹豫的神色,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谢谢,我不要。”
显然,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对他的缔造者——也是主人,充满敌意了。
“那你上来干什么?晒太阳啊?”西蒙吃着白薯,蹲在地上,瞄了一眼有点苍白的猫人。
涅加尔知道,尽管血奴并不惧怕阳光,但阳光依然对他们来说比普通人要刺眼和火热——即使对血魔来说也一样,所以对于西蒙完全不在意阳光甚至还很喜欢晒太阳这点,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以前没得选择,”透特看着自己的足尖,似乎在鼓足勇气,“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去跟法官说啊,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西蒙头也没回的甩了一句。
涅加尔稍微皱了下眉头,这对话的发展方向似乎有点微妙,总有一种再这样下去救世主会被血奴打死在楼梯间里的惨剧会发生的感觉——若真能如此,甚好。这莫名其妙的对话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点共鸣。
透特似乎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接着他不服气的说:“那你……”
“我没有要你死啊。”西蒙打断他,站起来拍了拍手,涅加尔毫不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在两句话的来回时间里把一整个烤白薯吃完了,“明明是我让你活的。”
“少年,”西蒙不等透特说话,拍了拍他的脑袋,顺手摸了摸他那向前弯折的耳朵,“王八蛋这个职业很适合你,不要随便放弃。再说,好人是我的天敌,你既然是我的碧池,又怎么能当我的天敌呢。”
透特紧抿着嘴唇不吭声,也许他也没想到被选定的救世主竟然会发出这样毫无节操的言论——尽管他之前已经够没节操的了。
“哎,你看,这就对了嘛,不好意思说出口默认就行嘛。你看涅加尔,他就很善于使用这个伎俩。”西蒙的脏手继续揉着透特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你之前说过你们族都快灭绝了嘛,那我可以帮你复兴没问题啊,到时候你有一群铲屎奴,我有一群猫耳娘,多么和x谐美好的未来!”
然后,他把胳膊绕到透特有些单薄窄瘦的肩膀上——“来,让我们一起向着夕阳奔跑,回忆我们逝去的青……诶?卧槽这又怎么了?!!”
在春天温和的阳光和带着泥土和粪香的春风里,猫人少年——目前是救世主西门瓜瓜的血奴——透特,倒在了春光里。
洗澡不洗腋窝的下场。涅加尔看着被熏晕在地上的透特,不得不承认那句“腋窝熏死马”的确是西蒙最正确的自我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东西不能少
Gildor Helyanw Sáralond是精灵公爵Helyanw和女公爵Sáralond 的小儿子,来自公爵一方的族姓在精灵语中的意思为春天,而女公爵的族姓则是兄弟。显然吉尔多并没有继承到来自父母方面本该有的任何霸气加持,除了他真的有能力把人原地满血复活这点以外。
他推了一下鼻子上架着的目力辅助器——作为一个精灵,他在少年时产生了视物模糊的症状。而幸运的是,作为一个大贵族的孩子,他有最好的医生来替他诊断,又有最好的工匠为他打造用水晶磨成的辅助器。而他最好的朋友替这个目力辅助器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眼镜”。
吉尔多认真的看着前面的人,深吸一口气,礼貌的问:“请问是勇者大人吗?”
“不是。”对面胡子拉碴的黄毛青年挖着鼻屎,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你这扣鼻屎的姿态就算我那天没戴眼镜也看得一清二楚啊!”吉尔多忍不住拆穿他,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见识过这人的粗鄙无耻,也不指望能有什么改观,可是让他一直忍耐下去却多半不可能。
他知道勇者大人没有离开神都的时候还以为对方在为征讨魔王做些认真的准备,结果发现他整天纵横在各个酒馆不务正业,甚至默不作声的坐在路边,一旦走过一名女性就举起一块写着数字的牌子——据说是在打分,而为此他没少挨揍。
吉尔多找到他的时候,勇者正被三名女兽人围着打。骑士团的涅加尔百无聊赖的站在旁边看天,他脚边阴影里还蹲着一个耳朵向前弯折的猫人少年,嘴里叼着一支小花。彼时后者正在被一名漂亮的人类年轻女性摸头,完全不在意三步之外有一个人正在饱尝兽人的老拳。
当时,吉尔多大声的朝涅加尔呵斥着:“身为一名骑士,就这么看着不管吗?”
骑士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欣赏大气那瑰丽而雄伟的变化。
吉尔多心里抱怨了一下现在骑士团成员的素养,走过去大声说:“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就放过他吧!”
接着从人缝里他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竟然就是勇者大人。
……
“知道是你还问。”勇者用鄙视的目光白了他一眼,继续清理他的鼻孔。
“我那是有礼貌!”吉尔多反驳他,“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你们打完真能放过他吗?’”勇者语调平板的重复着吉尔多刚才对女兽人们说的话,“我是欠,不是傻。”
“……”要冷静,吉尔多想,毕竟这个世界还要靠他,“是这样的,关于您前些日子提的要求,我确实找到了一些线索。”
“什么要求?”勇者总算把手指从鼻孔里抽了出来,开始处理粘在手上的东西。
吉尔多努力不去关注他的行为,——连旁观者多看一会儿都觉得失礼的事情他到底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而且,相比起来,果然……连勇者本人都已经不记得那个要求了。
吉尔多叹息着,被无视果然是自己的命运吗。作为和兄姐们年龄差距太大的幺子,他在家中没有什么同龄人陪伴,又因为小时候性格内向,和贵族的同龄孩子们也玩不到一块儿去,而且他体质也不如人,不论什么团队活动,他都是最后一个被挑中。到最后他也自暴自弃起来,与其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御苑里游玩,不如和故纸堆作伴——也许这毁坏了他的目力,但至少能让他平静。
进入神学院,然后进入神殿,这对吉尔多来说几乎是必然的,作为最小的孩子,他基本没有任何可能继承到父母的爵位和封邑,也对于在朝中谋取职务没有兴趣——他讨厌和人打交道,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成为那些在雪山上修行的神官当中的一员。可惜事与愿违,雪山上的神庙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废弃,当然更没有什么修行了。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神殿系统里,一直一直做着研究工作——并非由于他没有资格成为一个祭祀,只是研究工作可以让他尽量少的接触他人罢了。那天召唤出勇者之后,大祭司似乎感觉到他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便和其他高等祭祀一起进入经室为世界进行祷告。
根本没人记得勇者提过的那个要求,现在,居然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就是您问起的关于变性的事……”吉尔多感到有些委屈的提醒道,“你当时还说了一些关于男人的屁股之类的话。”
“你找到变性的方法了?”勇者眼睛一亮,“太好了,赶快修正一下涅加尔和脱脱的性别。他们真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这些小同志简直要不得啊……”
“不,呃……我只是想到了一些线索……”吉尔多没想到勇者对这事的期望如此之高,一下子有点底气不足,“我有一个朋友,是个非常聪明的法师……”
“是吗,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勇者的语气一下子又变得平板起来,“不过,法师的话,倒是挺有可能需要这种法术,虽然说一堆糟老头子把对方变成奶x子垂到地板上的老巫婆这事儿想想就一阵恶寒……”
“下次您有这种让人恶寒的想法请您不要随便和人分享好吗。”吉尔多脸色发青的抱怨,“总之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去联系一下这位法师。”
“不能让它来联系我吗?”勇者有点不满的说,“怎么说我也是救世主,前帝国法师公会会长,现法师学院院长,魔法的拯救者,元素的继承人!”
“诶?您也是大法师?”吉尔多有点惊讶。
“不要侮辱人!我早就不是处男了!”勇者对于吉尔多的问题表现出了不符合常理的愤怒,“像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你一样搓火球到30岁!”
“你刚不是说你是法师公会会长学院院长什么的吗!难道担任这些职位不需要是个大法师吗!”吉尔多决定放弃深究这跟是不是处男有什么关系,他扯了扯自己外套上明显的神殿标志,“而且我已经108岁了,从没搓过一个火球!我可是神官!”
“神棍,你这是职业歧视你知道吗?谁告诉你当法师公会会长和学院院长就必须是法师了?”勇者撇了撇嘴做出一个“没见识吧你”的神情,“我只是打死了以前的会长和院长就自动继承了他们的头衔。”
“……怎么想也觉得这种继承制度不合理啊。”吉尔多小声说,“还有,是神官,不是神棍。”
“他的头衔似乎都是通过打死别人继承来的。”刚才衔着花的少年并没有改变位置和姿势,但是似乎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怎么想都觉得这种方式不合理啊!”吉尔多继续感慨。
“你这个折耳猫,谁让你插嘴了!不要以为受女人欢迎就可以得意了!”勇者显然对猫耳少年的突然加入不太满意,“在我们老家你们可是只能给光屁股穿格子裙的男人看仓库的!等你变成猫耳娘当心我把你肛到哭哦!”
“既然是肛干嘛还要等到变成女孩……”吉尔多叹了口气,“总之,你要跟我去法师塔找人吗?”
“要,要,当然要。”勇者拍拍吉尔多,“现在就走吧,我正好也已经无聊了。”
“那好吧,”吉尔多看着勇者放在自己肩膀上脏兮兮的手,以尽量礼貌的姿态移开身体,“您还需要准备点什么吗?路程可能有点远……”
“没关系,该带的我都带了。”勇者拍拍自己的腰包,“这可真是让人有点期待了……”
吉尔多转过身,决定忽略他后面那句“大胸无口黑长直肉盾御姐,卖萌傲娇猫耳LOLI,吐槽系眼镜精灵娘……诶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精灵语字母还是显示不能,将就看吧。
☆、他得驱驰我得闲
“我说,神棍,你这马也太不经骑了吧。”勇者不满的站在一匹骏马的尸体边上。
“……这可是艾尔利亚最好的马!问题明明在你吧!”吉尔多蹲在地上抚摸着马头,这匹五花马的鼻子眼睛和嘴都有往外渗出的血迹,这会儿已经死透了。
愿自然保佑你。吉尔多在心中怜悯着这可怜的造物。
在城外这座马厩中,吉尔多正忙着指出涅加尔作为圣堂骑士穿着那样一身百米开外就能让看到的人尖叫着逃跑的邪门盔甲有多么不合适,翻身上马的勇者就已经一屁股把马给坐死了。
等他转头看的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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