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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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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玉只静立于天光下,无言,无动作,只有一抹淡笑逐渐在他脸上拓开。
  “你笑……是承认,呵呵……你不承认,我也有办法……”他身上从小带著避邪的符瑞,如果眼前这人真是邪物,被符瑞一打,不现形也难!
  他很是努力地摸著全身,可是却怎也找不到东西。
  “你找这个?”就在他苦寻不得之际,一只红色小袋已悬荡在凤玉的指尖,他提著它,晃著,在他的笑容前。
  不觉,毛骨悚然。“为……为什么?”
  “因为……”指尖一松,装有符瑞的红色小袋便往地面掉落。
  许是紧张,书生一见符瑞往下坠,就也伸出手想盛住,只是动作慢了,符瑞仍然掉了地,躺上凤玉的脚边。
  而盯著凤玉的脚边,书生原显仓皇的五官,顿时僵滞。“你……你没影……”
  “我觉得,你的笑声比说话声来得好听,人还是少点话好。”
  “你……真不是……咳!”本来他还正胡猜的。
  咳声一起,书生怕是岔了气,只见他脸色刷白,紧抓喉咙,人跟著像见鬼似地奔出了胡同。好半晌,阒静的空间里,只剩他咭咭的怪笑声。
  好久,凤玉的视线终于调向蹲坐墙边的兰舫身上。“对不住,我来晚了,你没事吧?”走至她身边,蹲下身,探手将她不整的前襟掩上。“我听得到你喊我,不论你在哪里。”
  自凤玉出现后,兰舫的双瞳便也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而截至他说了这句话,她才眨动双眸,有了反应。
  “你一直在附近。”她的眼白泛红却没掉泪,纵使方才的恐惧远远胜过她以往的经验。
  他没点头亦没摇头,只是执意牵起兰舫。
  “你故意看著他对我……”手颤抖著,任他牵起,现在的她已无力再跟另一名男子周旋。
  “我不背你,你走得回去吗?”盯著她一脸狼狈,冷冷问。而在相望良久之后,他背过身。“我背你。”
  “你回答我。”她觉得好累好累,只怕一合上眼,就会沉沉睡去。
  伟立的背影一动不动,似是酌量什么,半晌才说:“今晚,我们就得出发,马车和其它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今晚出发?身形微微一晃。这一切……不仅出发这事,全部……有关她的全部似乎都操纵在他的手中,是不是他说是就是了?而她只能乖乖地被推著往前走?无力一笑。
  回过身,将她安上自己的背,背起人,凤玉默声地往胡同外走。
  被动地偎著凤玉温暖的背,兰舫就算不愿,却也不得不屈服于狂袭而来的倦意。
  只是强撑著眼皮,她还是忍不住说了最后一句:“我没喊你,我就算真怎样了,也不会喊你这个无礼的男人……”
  她心里晓得,等下一回睁开眼,她可能已和这个男人同乘一辆马车上了,所以忿忿地留下一句,不想让他得意。
  颈项后的吐纳趋缓,凤玉知道她已经睡去,而迎著向晚的天光,他的唇不觉扬起一道温柔的笑。
  兰舫,兰舫!就算得耗去我所有的生命,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第七章
  踢哒踢哒,空隆空隆,两种持续不断的单调响声,频频骚扰著兰舫的耳际,她皱起眉头紧合眼皮,且偏开头想赶去,却徒然。
  未久,换成一股燥热熨上她的胸前,且漫向她的躯干四肢,令她热汗涔涔,呼吸困难,有种想褪去衣裳的冲动。呜……好闷哪……
  不知怎地,可能是有人发现她热,所以送来一阵凉飕,顿时纾解了她郁闷已久的胸坎;然,就在她扬起唇角,满足地想吐掉身体里所有的热气之际,一阵痒意却忽地袭上了她的脸颊,而这阵痒意是极度地不安分,它一会儿贴在上颊,一会儿又溜到下颔,逼得她不得不自无喜无嗔的梦境中醒来。
  蓦然,她睁开眼,可一片黑暗却横挡在眼前,令她一时无法辨清状况,等她定睛一看,才知前头垂了块布帘,布帘有时会掀起一小角,让她窥探到除黑暗之外的颜色。
  盯著前方,她发著楞,下意识抬手想擒住那讨人厌的痒意,可等她真的抓下它,就著微弱的光线看清它……
  “哇——”那居然是一只又黑又大的蛐蛐儿。霎时间,她方才流的热汗都转冷了。
  想当然,她这一声嚷叫奔出喉际,布帘外头的人自然不会没反应,凤玉吆喝地一声,停下赶路的马匹,回身掀起布帘,望进的就是兰舫手脚齐动赶著黑虫,不自觉间将裙摆掀至大腿上的惊吓模样。
  “怎么了?”虽然她这样子稀罕得紧,他仍是忍笑地问。
  找著脚下。“一只虫……又黑又大哇!它刚刚爬在我脸上,你帮我……”抬眼望住说话的人,本想求助,可在辨清他身分之后,话又给吞了回去。
  强制冷静,她的视线由凤玉的脸,移至他身后。
  外头,成片的琉璃蓝参杂著一些亮金桔,夜色已替上暮色,天边数颗星子闪烁,今晚晴朗,却不见月。无垠的郊野,像块颜色暗沉的毯,无声息地被覆在天幕之下,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方呼啸而过的风,是荒凉的点缀。
  真让她猜对了,等她一醒来,就真上了这人的车!她就连自己睡在车内多久都不知道。
  “虫跳出马车外了。”盯著表情瞬间僵然的兰舫。
  “『我』现在在哪里?”不看他,用的辞也避用将两人归在一起的“我们”。
  “出城已经两个多时辰,等离开这一片郊地,距下一个城镇近些,就能歇脚。你渴吗?”
  “到你说产有玉精的地方,还要多久?”语气刻意冷淡,目光垂至脚下,那里堆著几个包袱。
  天!这次离开可谓匆促,她连自己什么时候上的马车都不知,可他们的行李却准备得不少,许是他早和婆婆提过,而这趟行程也早被设计好了。不禁,莫名的怒意上了心头,但她知不得发泄,于是努力忍了。
  循著她蕴含微怒的视线,他看了马车内的物品一眼,不以为意。“快一天,慢则一个月。”
  闻言,堆起双眉。“为什么快慢差这么多?”
  他笑,没就著问题回答,只回眼对住外头荒凉的景色,说了:“看见外面这片郊地了吗?”
  她问东,他答西,不想睬。低首瞅著自己的腹,推想该是姿势的缘故,所以总觉腹间有些微疼,可又不是那么明显,有时有,有时无的,虽她怀的是第一胎,可这之于妊娠的妇女,好似是不大正常。
  且这状况似乎不只是这一两天的事,想想……好像自凤玉出现那天就有点症状,这……该不会?她突地瞪住他。
  再次看向她,凝进的却是锋利的眼神,他有点意外,却不惊讶。
  审视著他一张完美的脸,兰舫不禁失笑。她是怎么了?虽然凤玉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可也跟她腹痛一点也扯不上关系的,真笨!固然她不满于他,可这么迁怒却是不智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快慢差这么多?那与外头的郊地有何关系。”抚著不舒适的肚,她叹气,喃言的音量如同在说给自己听。
  “要走出外面这片郊地,快则一刻钟,慢则一个时辰。”放下布帘,策动马车,速度极慢。
  “为什么外面这片郊地也得走这么久?”瞪住布帘,可外头的人只回给她一阵静默,于是坐回位置,推想著。一段路程与一片郊地,同样的距离走完却可以是不同的时间,这原因不外乎路况或车速,路况不好自然就慢,只是这时间的差距也未免……
  喝!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他高兴走快就走怏,走慢就走慢吧?这人真是……
  本想掀起布帘同他理论,但这时车外却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中断了她的欲望。
  有点狐疑,下意识,她改掀起马车侧边的窗布偷觑著车外,顺利地,她看见路旁出现两条人影,一个像是小女娃儿,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个则是比小女娃儿大上几岁的小男孩,他站在她身边,似乎在等她。
  这个时辰,这种地方,怎会有小孩子在这儿?心急,她转过身,换成掀起马车后的小窗布,继续注意落在马车后头的两个人影,而也在这时,她看见那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娃儿抬起头,并以幼嫩的嗓声对男孩嚷了: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一只白白短短的手挥赶著,另一只则抱在胸前,似是护著什么东西。
  “可是我认识你。”如果她没看错,那穿著白衣的男孩是笑著的,完全不理会小女娃儿的驱赶,车内的兰舫揉揉眼。
  “走开,走开!你一定是想抢我的东西!”低头抹著脸,手掌擦过的地方顿成脏污。
  “我不抢你东西,这里很黑,你不怕被鬼抓?”
  “哼,你也不怕啊,你不怕我就不怕!”两条晶亮的鼻涕挂上人中,大大的眼珠转了四下一圈,于是五官添上恐惧。“我没娘,爹不理我,我自己出来玩,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只是她嘴里还是倔气。
  看到这里,兰舫不觉暗笑出声,因为印象中,她孩提时好像也做过这事,一回为了气她那只会雕玉的爹,所以跑出了家,可明明知道到了外头会怕得要死,仍是装强。抚平嘴上的笑意,继续掀著窗布,她很是认真地注意两个小孩的状况。
  男孩偷偷笑。“你爹很忙,得攒银子,没空陪你,你更要乖,夜里你跑出来这么久,你爹会很担心,走得动吗?我背你。”因为距离,男孩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勉强听得清楚。
  “哇——”听了,女娃儿忽地哭出来,那惊天地的响亮哭声,夹杂在呼啸的风声中,本该令人觉得凄楚,可因为她身边还等著个男孩,所以反而显得温暖。
  这时,男孩揉揉女娃儿的头,背过身,主动将她背起,而女娃儿出乎意料地听话,她趴在他的肩上,任他背著前行,隐约只见她小嘴嗫嚅。
  “哥哥,你到底是谁?”听不见女娃儿说的话,车内,兰舫竟悄声接了一句,不知怎地,她就是认为她在问这句话。笑著,她坐回原来的姿势,抬起眼帘看著前方的布帘,忽地,她想起某事。
  “凤玉,停停!”
  车没停,但外头的人问:“停了就真得走一个时辰。”
  啧,他竟还在揶揄,其气人。“拜托你停停,外头有两个小孩,我怕他们在夜里出事。”
  静默片刻。“荒郊野地,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怎会,我方才明明看见两个小孩,你在外头没见到吗?”惊讶。
  这人肯定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没见到。”马车完全没停下的迹象。
  转过身,掀起小窗布。“我说有就有,就在后面不远……”盯著车后,她赫然失声,因为车后头,除了车轮驶过扬起的淡淡灰烟,整条小径,从近到远,再无其它。那儿呼啸的风依旧,连唧唧的虫鸣都被淹没,遑论……人声。
  心头一吓,转过身,背贴著车棚,低下头,手捂着耳,眼瞪著腿,呼吸急促。
  同时,车外的人问:“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停车?”
  “嗯嗯嗯……”她莫非是见著不该见的了?胆小的天性又犯,她摇著头,连话都说不清了。
  “嗯是要,还是不要?”
  “别……别停。”双臂环抱著自己,心里却暗骂著凤玉,他一定晓得她碰上什么了,还故意笑她。
  “好,那我不停,有我在,别怕。”车内的人,怕是见不着他脸上大大的笑了,虽他真不知她看见了什么。
  然,鞭著马,等离开车下的那块荒地,凤玉的笑容却即刻逸了去,他虽不在意兰舫说的,可却在意那从城里便一直跟在他们车后的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无妨,女的……
  若她要跟,就继续跟吧,他不会因她的出现,而稍变自己的心意,一点也不会。
  迎著残存的霞光,马车再行了好长一段路程,终于停下。
  “兰舫,下车了。”布帘被掀至车棚上,凤玉探手轻拍著兰舫的脸庞。
  良久,睁开眼,一入眼就是凤玉的笑容。兰舫没料到自己居然会睡著,在她遇见“那状况”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是吓得昏睡过去了吗?所以他笑她。
  “这里是?”不理他,伸长脖子看著外头,耳边聆进淙淙水声。
  “河边高地。”做出扶她下车的动作。“本想到可以歇脚的城镇再停下,但届时可能已深夜,就怕客栈不收人,夜里赶路不宜,刚才也才觑见这块地,所以转进来,我们随身的粮食足够,在这里待上一晚该妥当些。”跃下马车。
  除了水声,她还听到一些鸟兽的叫声,而且外面还黑漆抹乌。“我……”她怕。
  “这里没有树林,所以不会有什么会吃人的野兽,最多有些蛙啊鱼的。”正经地说。
  蛙啊鱼?“我不下去,我要待在车上睡。”以前和爹在外买卖,也没睡过荒地,可她也晓得郊外怎可能只有蛙呀鱼,她才不想睁开眼睛,就瞧见一群野兽对著她身上的肉虎视耽耽。
  而且……最主要地,她还是忌讳眼前这男人。
  盯著她捧著腹的自然举动,问道:“真不下来?车子小,你会很难受,累了半天,至少可以取点河水……”
  呀!他居然盯著她的身子?“我……我不在外头洗澡。”探出身子,一下子将挂在车棚上的布帘掀了下来,让布料横挡在她和他之间,说明她的决心。
  而对著布帘发了一会儿楞,凤玉只能无奈,他不过是想说,可以取点河水来洗把脸,在外面睡,怀著胎儿的她也较舒适。
  那既然如此……
  兰舫当真在车内窝了一夜,而一夜下来的不舒适,除了惹来一身腰酸背痛,还让腹间原有的隐隐作痛加重了两三分。
  清晨时分,凤玉继续了行程,经过了一处小城镇,她虽然曾下车休息了一会儿,可那休息却除不去她腰腹的不舒适。
  兰舫,你真是个差劲的娘,又上了车,离开人烟,也再次感受路面的颠簸,天气燠热,那一阵一阵的上下,几乎让她反恶,她暗暗骂著自己,更努力忍耐著,却不敢对凤玉说,直到凤玉开口对她说了自昨夜后的第一句话。
  “再一个时辰,目的地就到了,你还好吧?”
  “我……不好。”她虚弱地回应。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掀开的帘幕后,是凤玉焦急的脸,他不发“语地挤进车棚,探手就摸上兰舫的肚皮。
  “你……你做什么?”愕然,闪躲著,却被他一个揽抱制止。许是力不从心,被动靠向他怀里的她,居然一点气力也没有,只剩脑袋瓜极力反抗。“你不能这样!”
  她的唇微微泛白,额间渗汗,摆明忍耐很久。“别说话。”低声喝止,大拳执意覆在她微隆的肚上。
  “你不可以这样!”大掌游移她的腹肚上,鼻间嗅进他清淡的体味,惹得她窘红了脸。自怀胎后,连阔天都不曾对她做过这样亲昵的动作,他却……
  “还疼吗?”
  他只是摸著她的肚,其它一点都没帮忙,她当然痛啊!咬牙忍痛,不作声,抬眼望进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慌张,很逼真。
  须臾。“还疼吗?现在。”
  他是在开她玩笑吗?只是这样抱著,哪会有什么……咦?正当她想吭声之际,却发现覆间的疼痛当真消退了点,同时,她还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正透过凤玉的掌心,徐徐传渡近她的腹,且逐渐驱化了她全身因疼痛而起的寒冷,更推去了一阵阵的痉挛。
  良久,她觉得那股隐隐作痛竟消逝无踪。
  “我……”思索著该怎么开口。他是不是像一些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中人一样,将什么……内力传渡给她,要不她的肚子怎会在一转眼间,不痛了?
  凤玉将她安回位置,可自己却跌坐一旁,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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