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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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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八日清晨四点,战士们被叫醒。五点,他们已吃完早饭又上路了。刚走出村子一二英里,一个通信员匆匆赶到,带来了新的命令。杨成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军委来电,限左路军于二十五日前夺取泸定桥。你们要用最高速度的行军力和坚决机动的手段,去完成这一光荣伟大的任务。我们预祝你们胜利。”
  命令是由林彪签署的。
  当然,电报的这份抄件搞错了。完成任务的日期是五月二十九日,而不是五月二十五日。
  五月二十九日!杨成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明天!他们第—天走了二十五英里。他们还要走差不多七十英里,而且一路上还要打仗。平时用两天时间完成这个任务都很困难,更何况一天呢!
  但是,正象杨成武简洁地指出的那样:“命令就是命令。”时间已不允许他们象往常那样大张旗鼓进行宣传教育了,也没有时间做任何准备。队伍急速前进。战士们沿着狭窄的道路爬上滑下,政委们边走边同战士们说上几句话。他们必须赶在二十九日早上六点之前到达泸定桥。
  队伍开始爬猛虎冈时,大雾越来越浓。山顶上驻守着国民党的一个营。红军战士借着大雾的掩护,悄悄摸到敌军阵地。一阵手榴弹和短兵相接之后,国民党守军溃退了。红军紧追不舍,下午二时到达摩西面村。四个小时之后,他们到达奎武。这时已是下午六点,还剩下三十五英里。敌人无影无踪。红军继续前进。道路在雾气和蒙蒙细雨中变得很滑,战士们砍下竹子当拐棍。夜幕降临了,红军在黑暗中行军。
  大渡河的这段河面很窄。对岸是国民党军队的增援部队,他们和红军一样,也正朝泸定桥扑去。双方有时都能互相望得见。红军没有时间停下来吃饭,战士们空着肚子行军,饿了就嚼口冷饭团子。夜越来越深了。晚上十一点,在一个叫作楚梅的地方,杨成武看见对岸有火光。那是国民党的一个营,点着火把在赶路。怎么办? 杨政委大胆决定利用刚缴获的国民党部队的番号和联络信号。他让号兵吹号,告诉对岸,他们也是国民党部队,刚消灭了一股赤匪。那边的国民党部队回答了他们。杨成武命令部队也点上松竹做成的火把。就这样,两支队伍隔河并行了十来英里。“我们把他们给骗了。”杨成武笑着说。过了一阵,国民党军停下宿营了。四团仍继续赶路。
  杨成武当时不知道。一军团一师的同志们正在他后面不远的地方沿右岸而上。右岸的路很好,是条主要的车马通道。五月中旬,道路两旁景色宜人:梨花虽已凋谢,有的果树依旧开着花,葡萄园一片新绿。房屋很坚实,石头地基,泥笆墙,红瓦顶,很有点欧洲巴斯克地区风味。
  行进在右岸的一师的战士一路也打了几仗,虽然因大雨耽搁了一会儿,但进展还是很快。大渡河在这里形成一个V字形,窄的地方河面只有一百码,声音可以轻易传到对岸。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左岸四团走过的小路,并不象战士们传说的那么高,有些地方只比河面高出二三百英尺。
  雨住云散,繁星闪烁。夜深人静,战士们沉重的“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间或踩落一块石头发出“咕隆隆”的滚动声,都清晰可闻。有些战士走着走着就睡着了。有的从路旁摔了下去。还有的战士干脆解下绑带,一条一条接起来,互相连在一起,这样,即使倒下去,也会被拉着走。
  这一夜,四团彻底轻装,只带了枪支和弹药。所有的背包、食物和不必要的东西部被丢在路边。战士们手里拿着枪,一路小跑。
  破晓时分,他们来到桑田坝,离沪定桥只有两英里了。他们终于及时赶到了。但是怎样才能夺取沪定桥呢?
  天亮了,周围景色秀丽。五月底的四川,到处是粉红色的有甜味的樱桃,把整个山谷装点得绚丽多彩。这时正值批把和樱桃的收获季节,西红柿也熟了。夹竹桃花鲜红似火,马铃薯花雪白一片,蜜蜂成群地飞来飞去,山坡上粉色的杜鹃正在怒放。但是,杨成武从阵地里看出去却是另一种景象:桥那边是肮脏的泸定小镇,白色的桥楼和轻轻摇晃的桥身。桥这边国民党兵力很少,对岸却驻守着几百人——假如曾同他们一起点着火把隔河并行的国民党增援部队已经赶到,对岸的兵力就更多了。
  四团占领了桥这边仅有的几所房子和一个天主教小教堂,官兵们在这里进行了战前动员。敌人间或从对岸打过来一、两发迫击炮弹,弹片和碎砖乱石四处乱飞。
  廖大珠的二连被选为突击队,三连跟进负责铺桥板。杨成武从望远镜里看到,桥上的大部分木板都被拿掉了。
  杨成武认为战士们吃饱饭才好打仗,他命令连队炊事员做一餐好饭。战士们整装待命。攻击将于下午四时开始。杨成武把重机枪布置在桥后面的制高点,掩护部队行动。步枪用来加强火力。他们没有迫击炮和大炮。
  廖大珠连长率领又十一个战士组成了突击队。每人带一支冲锋枪或手枪、一把大刀和十几个手榴弹。他们必须在滔滔河水上方顺着没有桥板的摇摇晃晃的粗大铁索匍匐前进。四团的号兵一齐吹响了冲锋号。机关枪开火了。二十二个战士开始冒着危险向前爬行。正在这时,只见对岸火光冲天,原来敌人把桥楼点着了。
  这是个好天气。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但是很热。战士们浑身淌着汗水,伏在铁索上一节一节地向桥那边爬去,谁也不去看下面翻滚着的激流。一节又一节,一尺又一尺,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杨政委焦急继望着。三连的战士拿着新木板跟在突击队员后面,一边往前爬,一边把木板往桥上铺。前面,国民党士兵把煤油浇在没有撤去的木板上,燃起熊熊大火。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突击队员,他们继续向前。到了桥的那一端,他们爬上敌人来不及抽走的桥板,在浓烟和烈火中发起了强攻。他们一边跑,一边端着冲锋枪猛射。当被烟熏黑、衣服也着了火的红军战士冲上对岸时,国民党守军逃跑了。
  在这场拼死的攻击中,二十二人中有十八人活下来了,而且没有受伤。这次勇敢的行动保证了毛的艰难的长征将以胜利、而不是以失败告终。
  肃清残敌工作迅速展开。两小时之内,泸定镇和泸定桥已牢牢掌握在红军手中了。
  国民党军丢弃了又一个坚固的阵地。国民党指挥官李全山有两个营的兵力( 其中一个就是和四团隔河齐头并进的那支队伍 )。但是他只用了一个营守卫桥头,而把另一个营部署在河岸上,结果一点也没用上。
  “那天晚上真紧张,”杨成武回忆说。他时刻提防着敌人的反攻。他派了一个巡逻队顺着左岸向下游安顺场方向警戒,巡逻队很快带回来一个一师的伤员。他们立刻意识到在安顺场渡河的红军大部队离他们很近了。果然,半夜时分,刘伯承和聂荣臻就已赶到,杨成武把他们带到桥边。刘伯承默默地站了—会儿,然后看着河面仁轻轻摇动的铁索桥说:“泸定桥,泸定桥 !我们胜利了。但是我们作了多么大的栖牲啊!”
  他们走过桥去,看到桥头竖着一块建桥人卢氏留下来的石碑,上面刻着:
  泸定桥边万重山,高峰入云千里长。
  一九三五年,红军来到安顺场时,安顺场有一位九十岁的老人,是清未的秀才,叫宋大顺。石达开在的时候,他还是个青年人。红军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访问了他。李富春问,石达开为什么失败了?
  老人回答:因为贻误了时机。石达开被大渡河挡住了去路,过不了河,也不能向左转,因为彝人毁了松林河上的桥,而清兵的追击又使他不得南下。
  李富春又问,红军和太平军哪个强?老人说,都好,但红军更胜一筹。
  人们传说,太平军是由所谓“神兵”组成的,也就是说,他们刀枪不入。然而,在大渡河,他们却一败涂地。后来人们把红军说成是天兵天将。据戴正启医生回忆,他参加了整个长征,不过他那时不是医生,只是个十七岁的卫生员,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听到人们把红军叫作天兵天将。在那以前,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称呼。
  几年前,有人问一个曾在泸定桥打过仗的原国民党军官,为什么红军在夺取泸定桥的时候伤亡那样少 ?他说,因为国民党的枪支太陈旧,子弹都潮湿发霉了,大部分打不到河对岸。
  毛泽东到底把多少人带过了泸定桥和大渡河? 没有精确的统计数字。过于都河时,他有八万六千人。过大渡河时估计不过二万人左右。
  飞夺泸定桥的英雄们受到了奖赏。他们每人得到了一套列宁服、一个日记本、一支钢笔、一个搪瓷碗、一个搪瓷盘和一双筷子。杨成武将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得到了这些奖品。”
  这是红军战士所能得到的最高奖赏——比金质奖章要好得多。
  第二十二章 大雪山
  毛泽东没有赶到泸定桥去向杨成武和四团的英雄们祝贺。三天之后他才露面,比前来向自己部下祝贺的林彪晚了四十八小时。
  在数千名红军走完了突击队匆匆开辟的小路之后,毛才沿着大渡河西岸从容不迫地北上。他一路上大多是缓步而行。据他的警卫员说,这是为了使大家少消耗一些体力。他有时停下来,让工兵拓宽道路,或让红军部队先通过那些摇摇晃晃的桥梁。他在日落之前便早早宿营了,第二天晚上住在磨西面,第三天很晚才到达泸定桥。周恩来和朱德都比他先到。
  杨成武在西岸迎接周恩来和朱德,并护送他们过桥。刘伯承和聂荣臻在对岸迎接。周在警卫员的陪同下,亲自换下几块断裂的桥板,等着毛的到来。黄昏前不久,毛终于到了。据敬仰他的警卫员们说,毛走过东摇西晃的泸定桥时,脚下大渡河水白浪翻滚,但他毫不在意。毛在河对岸与他的高级指挥员会合,开进肮脏的泸定城,坐下来美美地吃了一顿米饭、南瓜、土豆,可能还有鸡和肉。
  红军过了大渡河,终于甩掉了国民党的追兵,毛和他的部下现在要决定的是下一步如何行动。红军放馒了前进的速度。毛和司令部在泸定逗留了一天一夜,然后又到化林坪休息了几天。一九三五年六月二日,杨成武率领的突击队又出发了,他们全速前进,目标是东北方向约四十五英里以外的天全一带。
  当时的形势仍然充满矛盾。毛虽然摆脱了国民党进攻的危险,已经没有敌人来阻止他与川西北的张国焘及第四方面军会合了。但是毛却不知道张的确切位置,张也不了解毛的位置。其实他们及一、四方面军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一百英里,只是中间被大雪山隔开了。
  毛过金沙江时,一、四方面军是否已知道对方的方位,中国的历史学家迄今尚未找到佐证。到了过大渡河时,两个方面军有无联系同样也是一段空白情况。长征初期,一、四方面军曾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无线电联系。但据张国焘回忆,他事先根本不知要长征,长征开始几天之后他才听说。这同李德、博古和周恩来“三入团”对自己的计划严加保密是相符的。他们的许多最亲密的同僚也象张国焘一样蒙在鼓里。张甚至在听说一方面军已开始行动后仍不明白其意图何在,但推测一方面军出了问题。
  一、四方面军相互极少联络的一个原因是四方面军丢失过一个密码本,担心它已落入蒋介石之手。尽管如此,张国焘声称一方面军进入贵州后,他的无线电侦听台便开始为长征当“耳目”。他回忆说。他常常通宵达目地守在电台旁边,以确保把四方面军侦听到的情报扼要地发给一方面军。
  一九二五年一月二十二日,张收到中央关于遵义会议决定的通报。“中央指示他采取行动帮助一方面军渡过长江。但是没有下文。因为四方面军帮不上多少忙,而且一方面军也从未真正靠近长江上的任何一个主要渡口。军事博物馆秦兴汉将军认为,一方面军渡金沙江时,这一指示仍然有效,但没有证据表明一、四方面军是按照这个指示行动的。
  通信联络十分困难,这不光是因为担心密码不保险,而且因为两个方面军都在运动中。张国焘决定率领部队渡过嘉陵江,进入靠近西藏的四川西北角、事实是迄今没有找到证据说明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二日后,一、四方面军之间有任何信件或信使往来。有时,他们通过老百姓中间的传闻或国民党报纸刊登的片言只字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消息十分有限。当毛率领部队在贵州兜圈子和张四月份挥师向边远的西北运动时就更是如此。
  据张回忆,大约是在五月底或六月一日,他获悉(消息来源不详)一方面军渡过了金沙江,如果张没有记错日子,红军这时实际上已渡过了大渡河。
  难怪毛过了泸定桥后要停留一下。要好好考虑到哪儿去找四方面军。
  人民共和国康健而久经风雨的主席李先念是位七十五岁的老革命家。一九八四年时他回忆说,一九三五年六月初,张国焘指示他派一支部队去迎接一方面军,当时估计一方面军快到了。但张既未告诉他一方面军的抵达日期,也未告诉他一方面军的方位。李派自己属下的一个师向南攻克了位于雪山北麓的懋功。
  当代中国历史学家坚持认为渡金沙江时。一方面军“应该知道”张的部队在川西北,而张也“应该知道”一方面军的行踪。这更说明缺乏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一、四两个方面军是相互通气的。
  很明显,双方都不知道另一方在哪里。约在六月初,双方都大概估计了另一方所在的位置。
  夹金山一万四千英尺高,是大雪山的一个要隘。毛泽东何时决定翻越夹金山没有记载。可能是在天全作出的决定,天全是个岔路口,大部分红军在那里停留了几天。
  毛当时面临三种选择。他可以沿一条马帮常走的山路插向雪山西面,这条路通往川西北和青海藏族地区的首府阿坝,路程较长,沿途几乎都是充满敌意的藏民聚居的地区。他们也可以走雪山以东通往松潘的路,但沿途遭受国民党进攻的危险极大。
  第三种选择就是走中路翻越雪山,这是一条险路,但当地有人包括妇女、儿童走过这条路。毛的决定明确地表现出他一贯的主张:如果没有把握就走偏僻的小路。这就是他在这个关键时刻作出的抉择。可能他(正确地)估计到走这条路能使他最接近自己的目标:与张国焘的第四方面军会合…… 从历史记载看,毛是在经过考虑后进行这场赌注的。他决定翻越雪山时,对越过这座大山后能否与张国焘会合毫无把握。除非当时曾有小贩、牧民或行人把张的消息带给了毛,不过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记载。
  这是个生死攸关的决定。毛和他的部队都没有爬过雪山。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来自华南炎热而潮湿的亚热带或半热带地区,雪在那里极为罕见,有些人几乎没有见过雪。大雪山终年积雪,十分壮观。从山上极目远眺,地平线上雪峰兀立,与加拿大的洛基山脉一样巍峨。顶峰在树线之上,高耸入云。后来修的公路呈之字形盘旋而上。在这里,所有的绿色都不见了。山成了光秃秃的一片褐黄,不久便是雪的世界。即使在五六月间,也还是厚厚的积雪,一直铺到峰顶,铺到雪山的另一边。
  在中国,人们敬畏雪山,也迷信雪山。当地居民称夹金山为仙姑山。他们告诉红军,只有仙女才能飞过此山。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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