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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娃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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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蕾丝略咯笑,向前拉长身子在牧星野颊上印了个赏吻,“不愧是我甘蔷丝的未婚夫!”
  蔷丝行事向来率性,对于牧星野这未婚夫又早已认定,是以毫无矜持,只当是在吻亲人一般,却没发现后头跟着的琉阳突然黠下的眸采…
  这并不是蔷丝与牧星野之间首次的亲昵,她开心时常会突如其来地吻他的脸颊,不只对牧星野,蔷丝对她的亲爹甘游方亦是如此,她是个热情而率真的女孩,三年前两个老人家在众人面前订下他两人婚约后,她就已当牧星野是自个儿的亲人了。
  对于她的吻;他也向来坦然受之,却头一回……
  他下意识睇了师妹一眼,虽只见到她垂下的脸庞,他却依旧隐隐感到不自在。
  对于怔忡不安的两人,蔷丝毫无所觉,她喊停了牧墨野的马,纵身跪下,再笑嘻喀地挤上了琉阳的马。
  “坏琉阳!”蔷丝向幼年玩伴的颈上猛呵气;惹得瑰阳生起疙瘩求饶,她知道琉阳怕痒,这难得的机会可不能放过“三年来毫无音信。你还有心有肝吗?”
  语毕她用手指大力戳刺着琉阳的心口。
  “结果呢?”琉阳柔柔笑道,“你看出我的心肝了吗?”
  “隔层皮,看不出来!”蔷丝哼了声,突然压低声坏坏地笑,“心肝如何不知遭,不过,你‘那儿’倒是长大了不少!”
  “蔷丝!”琉阳红脸,“别胡说了!”
  “不胡说!”蕾丝依旧笑着,“像我,每日拼命鞭策它们却还始终没太大长进,玉譬婆婆说了,女孩儿家胸脯那儿挺要紧的,要有些实料男人才会喜欢的!”
  “玉簪婆婆也,说女孩儿家要手巧心慧男人才会喜欢的,不是吗?可我瞧你这样不也挺好的吗?”琉阳眸子微黯,敛下心思,“可见得婚缘这档于事并无定论,当真喜欢上一个人时就算天理不容,就算明知不可为,却偏偏…”她微擞耸肩,“由不得自己!”
  “是吗?”蔷丝难得安静,傻楞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蔷丝!”牧星野出了声,“怎么你会在这里?”
  “太师父闭关,三师叔和依蛟都不在,爹忙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闷得慌,”蔷丝再度漾起笑容,
  “幸好你们都回来了。”
  “三师叔不在?”牧且野脑中轰然作响,他千里迢迢带了琉阳回来,却……“你知道他上哪儿了吗?”
  “燕京呀!”蔷丝偏过头不解地说,“敢情你这回上燕京没碰上大师伯?没碰上三师叔?”她搔搔头,
  “我和爹回鬼墓山时只见到了三师叔留下的书信,他说大师伯传了讯要他速速帮他带个宝物上燕京教人……”
  “上燕京救人?”牧里野蹙眉沉吟。
  “是呀!不过三师叔走得仓促,也没写明大师怕要救的是谁。”
  “糟了!”牧星野拍拍额头,“中计!”
  “什么意思?”琉阳犹然摸不着头绪,“中谁的计?”
  “朱佑壬!”牧星野缓缓道出对方姓名。
  琉阳闻言心悸,再度想起那日被那男人团在墓中的惊险情景,可大师兄所说的中计又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虽没能亲手逮着你,可却已在·聚宝天铺‘和劬绍侯墓四周下了盯梢人马,他先确定你始终没回转’聚宝天铺‘,再设法试试师父反应,师父那种直肠直肚的性子怎玩得过这只狐狸,接着他放出风声说在劬绍侯墓里逮着了个盗墓女贼待斩,若想救你就得’死人债主‘在限期内用宝物来换人。”
  “所以,”琉阳心一惊,“师父才会为求缩短时效而委请三师叔将宝物直接带至燕京?”
  牧星野点点头,“可那厮很清楚他手中并没有可以和师父交换的物事,所以他会加派人手监视着师父对外的所有通讯,以期在路上拦截三师叔,并在他们压根还未将宝物送至师父手上前便夺走了他要的东西!”
  “蔷丝,”牧星野盛眉,“知道三师叔拿走的是什么宝物吗?”
  “那套东汉时裁制的金缕玉衣!”
  牧星野与师妹对望了一眼,八年前若非牧金铄看上了曲阳王墓中的这套金缕玉衣,他们师徒俩也不会闯入朱祁准的墓穴,牧星野也不会阴错阳差救回了被当做人殉童女而奄奄待毙中的琉阳……
  这套金缕玉衣对他们的意义早巳凌越了它本身的价值。
  “他们走了多久?”牧星野再问。
  “十来天了吧?”
  差不多是牧星野二人由燕京回程所费的时间,可见那姓朱的家伙在他们还被困在劬绍侯墓时就开始打师父的主意了,此人心思之捷当真令人咋舌。
  蔷丝续语,“大师伯用的是急签,他们一定是日夜兼程地赶路的,这会儿怕早已人了燕京城的范围。”牧星野默然无语,又是一个阴错阳差!
  希望朱友壬真的只为夺宝,别对师父或三师叔等人造成伤害才好。
  如果当时师妹没有中了秦聿的暗算,他们肯定会先去见师父,那么事情的发展就会完全不一样了,可瞧那厮如此坚拗的性情,就算此路不通,他也会立刻想出别条路的,总而言之,只要被他看上的东西,依这男人的脾气,不到手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可怕的男人!
  牧星野忍不住觑了身旁的师妹一眼,如果他没看错,当日朱佑壬看琉阳的眼神也是种非到手不可的兴味盎然,倘使朱佑壬的下个目标真是琉阳,那么,他该怎么办?
  宝物若真的保不住就算了,毕竟这些东西也是他们先前向死人索讨来的,并不真属他们所有,可琉阳不是金缕玉衣,不是宝物,她是他的小师妹,是他的无价之宝,他怎么可能放手?:
  “
  …
  不想这些了,当前要紧的是先治好师妹的蛊毒,其他事情都暂且搁下吧!
  另个人名涌现牧星野脑海,他遂问:“蔷丝,辛步愁自从上次和三师叔大吵一架离开后可曾再回来过?”
  蔷丝哼了声,“不可能的啦!那家伙同三师叔一样是个死脾气的怪物,要他回头太难……星野师兄,”她一脸不解,“你干吗老打探他们一家子的事情?你生病了吗?”她关怀地观看着他。‘
  “没事!”牧星野叹口气,这事不能同蔷丝说,说了也无济于事。他沉吟着,太师父闭关中,且太师父在医理上的本事终究不及三师叔那华佗传人,看来师妹的事暂得缓缓,等找着了三师姐再说。
  “真的没事!”抬起头,牧星野恢复了原先清郎丰彩,“走吧!天快黑了,咱们先回家里,其他的事情再说吧!”
  牧星野纵马于前,琉阳身后环着个叽叽咕咕的蔷丝,一路上好不热闹。
  可琉阳的心却没来由地,一沉再沉。
  第九章
  天还没亮琉阳就醒了,其实她已醒来好一阵子却不敢动弹,她看着晨光由暗转明,碎花似的泼洒在她身上,以及那不客气地横在她胸膛上的手臂,
  她轻手轻脚怕吵醒对方,她得起来了……
  当她试图将那搁在她胸膛上的霸手移开时,却听见含糊的声音响起,“天亮了吗!”睡在她身旁的蔷丝声音朦胧地问,眼睛还是阖上的,“今儿天亮得好快。”
  “蔷丝,”琉阳柔声遭,“你昨晚和我说了一夜的话,肯定还想睡,再歇歇吧!”
  “不行了!”蔷丝翻起身,打了个不太秀气的呵欠,“睡觉是晚上的事情,怎么可以浪费在白天的晨光里?都怪你,蜂着三年没见面,一夜的时间哪够咱们叙旧?”
  不由分说,蔷丝硬是缠着琉阳不放,连至井边盥洗时也不肯稍离,琉阳不出声,心底叹气着愿天光,时间不多了,她……
  老实说,对于秦聿的警语,她和大师兄都没法全然相信,可也都没胆真试试如果没有他的“治疗”,她会不会真的肠穿肚烂而死,所以这样的“治疗”方式虽有些惊心动魄,两人却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尤其在深心底,她是每日期盼着的!
  “对了,蕾丝!”琉阳试着转移她注意力,“你昨晚梦呓时老叨念着‘死小五’三个宇,有特别意义吗?·
  洗脸的动作乍止,蔷丝将净脸的丝帕蒙住了脸庞,除了一双大眼睛,琉阳瞻不着她藏在帕里的脸。
  “我……”蔷丝难得结巴,“你肯定我喊的是‘死小五’而不是老不死、死老头或死财们吗?·
  “若只喊一回还有可能听错,”琉阳轻弹好友额头,“可你喊了好几回,且表情丰富,一忽儿咬牙切齿,一忽儿咯略颤笑,好几回把我惊醒,要说我听错可真难!”
  “是……吗?”蔷丝将脸上濡了水的丝帕揪得更紧,她用力援揉着恍若想搓下一层脸皮,“唉!你知道我成天和我老爹赶那些该死的东西上路,难免,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有所梦?”琉阳笑瞠着双眼,“你有病呀?你爹赶上路的那些‘货物’全是没温度、冷冰冰的死尸,你有啥好梦的,还是你和依姣师兄染上了同样的病症,都有恋尸癖?”
  “我没有!”蕾丝依旧压着丝帕不肯松手,可由里头传出的咯咯笑声已经恢复了正常,“牧琉阳成日流连在人家墓穴里,那才叫货真价实的恋尸癖!”
  就这样,两个女娃开始在井水边互相泼水玩了起来。
  “蔷丝!·
  井旁屋子里敞开的窗牖伺,支着下巴看热闹的男人半天终于出了声音,“时候不早丁,你不回去煮饭不怕饿着二师叔?”
  “四肢不勤,饿死活该!”嘴上如是说,蔷丝却已停下了玩乐的动作,她笑吟吟地对着窗里男人打了招呼,“星野师兄早!”回过身她趁着玩伴发愣脸红间再拨去一掌子的水,“暂且饶过你,账先记上!”
  “咱们两姐妹……”琉阳闷着声轻哼,“还需记账吗?”
  “亲姐妹明算账!”蔷丝果真是日神的孩子,晨起时的朦胧与昏顿早不复踪影,灿星瞳眸纯亮得叫人有些不敢逼视,她哼了声抹去身上湿渍,“先回去伺候老爹,他今儿要下山进城办事,待会儿再来找你,昨儿回来太晚没带你去见玉簪婆婆,这几年里,她整日叨念着琉阳丫头。”
  蹦蹦跳跳的身影伴着声音如风散去,阳光般的女孩离开了两人的枧线。
  “进来吧!外头有风,你身上都是水,当心风寒。”
  牧星野说得漫不经心,语气中却是浓浓的关切,他向来当她是个孩子,一个需要照拂的孩子。
  琉阳听话地进了房,牧星野阖上窗,井水旁这一弄伺正是牧星野的房间,也是她三年前每天夜里死缠着他不肯回自己房间的地方,这间房里,触目净是她和他的回忆。
  琉阳环顾四周柔柔地笑起,“三年了,这屋里还是一点也没变嘛!”
  “没什么可变的,”他耸耸肩,“东西用惯了有感情,换了反而不顺手。”
  “东西如此……”她低软着嗓音在屋里踱了圈,像自问着,“故人呢?”
  牧星野愣了愣没答腔。
  “这对泥娃娃你还留着?!”
  琉阳惊喜地踮高脚尖,想取下师兄架上一对泥塑小人儿,那一年她九岁,玉簪婆婆教她捏泥人儿,她喜滋滋地捏了对小人儿,男的手持长剑,女的拿着萧管,两人笑吟吟对视着,瞧模样,正是她和大师兄,当年大家都说她手巧,捏得栩栩如生,有模有样,师父还央着要她也帮他捏一个,却不知她在泥人儿里贯注了多少心思…“。
  “放着都忘了,没想到扔……”牧星野长手一伸越过了琉阳,想帮她取下泥娃娃,“上头净是灰尘……”
  乍然惊觉师兄贴近,琉阳一个心慌顿失重心地向后一跌,冷不防让牧星野收紧了双臂自后方抱个满怀。
  琉阳不敢动弹,原想急急辩清自己绝非有意投怀送抱,却在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男人气息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牧垦野身子一僵,原想伸手推开师妹的,却在嗅着她甜软软熟悉香气时神志顿起迷乱。
  半晌后,他终于抬高双手,却不是将她推离,而是用力将她环紧,他自后方将头埋入她如云青丝里,认真地嗅闻着那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女性气息。
  “该死的!”牧星野诅咒的噪音含着苦楚,“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不该、也不能碰你的,可……”他的手毫不理会心底残存的意志力,缓缓漫游在她柔美而纯然女性的曲线上,“为何我却全然失控地对你上了瘾……”
  琉阳不敢回身亦无活动弹,半天才挤出了声音。
  “大师兄!我爱你!”
  当她总算哑着嗓音将这句原本她以为今生永远无缘出口的告白说出时,她放松地吁了口长气,“不论你能对我好多久,或想要怎么对我,我都无怨无悔。”
  闻言,他神情震慑,眸子沉下,因为她炽情而无悔的嗓音。
  他松开怀抱退后一步再一步,那神情活像方才抱着的是个含有剧毒的刺芒。
  “大师兄……”她转回身子流下了成串泪水,“自从你将我带出墓穴后,我的生命早已不属于自个儿的了,它只隶属于一个叫牧星野的男人!”
  她的声音哽咽,“我可以不当你的小师妹、可以不当牧琉阳,我一心一意就只想当你的女人!”
  “你曾告诉过我,”她微微暗哑着嗓音,眼神幽缈悲伤,“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只要属于我们的星星还挂在上头,那么,阎王怎么也收不了,又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途,不是旁人所能插手改变的,可我的星于却不同,我那颗星星原在这世上都没人在乎我、没人要我时便已坠落,是你帮我捡起来,再重新挂入夜幕里的,我的生命早已只属于你了,求求你,别再拒绝我,别……”她流着泪水,“别不要我!”
  她的泪水满是楚楚动人的神韵,压迫得他无法言语,不能思考。
  “如果你对我的感觉真的纯粹只是兄妹之情,吻我只为延续我的命,那么,”她抿紧唇,神色坚定,“求求你别再管我了,去过你渴望的生活吧!你若再对我施惠,那么,我只会像小时候一样死黏着你,纠缠着你不放!”
  “你总以为是我搅乱了你的生命,事实上,却始终是你在牵动着我的生命!”
  她推开呆愣的他意欲寓去,他却不许,不再多想地用力将她向后压靠在墙上,他双手撑在墙上,围住姓两旁的去路,低头寻她的唇。
  “不要!”她挣扎着,心头又羞又怒,她不要他的怜悯,不要他的责任感,她只要他的爱。
  她将头一偏避开他的探近,他热烫的唇烙在她脸庞上,延烧到她耳际,热热的鼻息引她全身起颤,她却还兀自与他和自己顽抗,她使劲用力想推开他压抵着的热腾身躯,他却丝毫文风不动。
  他只手钳制她的妄动,另一只手则用力扳紧她的下巴,倾下身轻柔柔地吻住了她噙满伤心的唇。
  “闭上眼睛!”
  她耳畔响起他霸道而微带蛮横的嗓音,她原无意听从的,却不由自主地乖乖闭上了眼睛。
  当她看不见他的,他似乎较能自在地由着心底的渴望漫游在两人之间,他的舌侵入她口中,勾惑着她的小舌,先是试探一触,继之柔柔吸吮着她的甜蜜,两人的舌纠缠着,像极两人密不可分的命途。
  她不能没有他,事实上,他也是的。
  他不想再骗自己了!
  她对他的意义早巳不是那个他救回来的小生命,也不仅是他的小师妹了。
  她是牧琉阳,是那个让他全心渴慕的女子!
  两人气息交缠终至环环相扣,潜入彼此身躯,棺至心底最深处,融成感官一处神秘而永不可磨灭的记忆……
  即始全身如遭火焚;她依旧无悔,她全心全意只想熔化在他怀里,宁可化身为他体内的一个器官、一处肌理,甚至一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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