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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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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武夫,其实比戈尔巴乔夫厉害。戈尔巴乔夫那年出过一本什么‘新思维’来着?”
  “好像叫《改革与新思维》?”陆天翔记得自己也看过那本书。
  
《沉浮》二十三(4)
“对,大概就是这个名字。那书当时出来轰动很大。”
  “戈尔巴乔夫还是有理论家风采的。”陆天翔说。
  周老师说:“戈氏确实有理论水平,但他忘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操作的时代。最后还是让历史造就了叶利钦,使他成为划时代的人物。”
  周老师又讲起,一九九三年暑天他参加省里教育系统组织的考察团过境到了俄罗斯那边。原来从普希金、托尔斯泰、契诃夫的作品中形成的那个美丽的俄罗斯印象已经找不到了。他说,他们那个年龄的人对俄罗斯文学还是感情深,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包括情感方式毕竟和我们离得近。没想到这个美丽的国家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经济萧条,吃穿用什么都没有,物质相当匮乏。大家都奇怪,不是一直都号称两个“超级大国”之一吗?怎么竟是这幅景象?那时候中俄边境民间贸易开始不久,俄罗斯的年轻小伙子、年轻姑娘都穿着中国人弄过去的假冒伪劣运动衣裤。那么优秀的人种穿上这样的衣服,让人感到滑稽而又心酸。
  陆天翔说:“前段看报纸,戈尔巴乔夫说,如果让他再选择的话,他会把叶利钦派到一个偏远国家去当大使。”
  周老师说:“呵呵,历史是不可以假设的。项羽要把刘邦在鸿门宴上杀了,中国就没有汉朝了。”
  陆天翔说:“他应该承认,人家叶利钦还是比他职业。”
  周老师说:“那当然。什么事情一职业,就有点光棍的味道了,一门心思,甚至孤注一掷,当然就厉害了。政客呀,艺术家呀,都是如此。”
  陆天翔又问道:“周老师还在坚持练书法吧?”
  “还在练。眼睛不好,不能多看书了,拿写字当一种养生方式。你来看看我写的字有没有进步?”周老师领陆天翔进了里面的套间。
  套间里支了一张小床,是周老师有时中午不回去在这儿休息的。临窗是一个大台案,上面铺着毛毡,写过的纸在桌边摞了一厚沓,桌子上摊开一张新写的字。陆天翔站在跟前看,写的是苏东坡的《和子由渑池怀旧》: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
  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周老师的字有一种儒雅飘逸,内敛静气的书卷味儿,里面透出他的人品和学养。陆天翔虽然没练过毛笔字,但没事也喜欢读帖读字,他喜欢这样有内涵的字,包括那些无意做书家的文人学者的字,比如鲁迅的字,傅雷的字,丰子恺的字。周老师的字跟长宁那些不学无术却自我感觉良好的所谓书法家笔下那种空洞无物的字截然两个境界。陆天翔说:“周老师的字越写越有味道了。”
  “呵呵,不行不行。门背后水平,业余水平。用咱们刚才那话说,也不职业啊。”周老师说,“现代人写毛笔字跟古人简直就没法比。古代的时候毛笔就是基本的书写工具,运用起来娴熟自如。现在人一拿起毛笔,第一个念头恐怕就是我要写书法了,这样怎么能写出好的字来?不说古人,就拿上一茬人来说,鲁迅、郭沫若他们由于从小养成的用毛笔习惯,也是毛笔字要比硬笔字写得好。”
  陆天翔说:“周老师,我把你写的苏东坡这幅字拿去吧。”
  周老师说:“行,你拿去吧。呵呵,过一段再对比看我的字有进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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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翔说:“过一段没事的话我也学学练字。”
  周老师说:“你还年轻,不要弄这事,让别人看着还认为你消极了。这都是像我这样上年龄的人消磨时间呢。没事多看看书吧。”
  陆天翔想起大学刚毕业分到机关那阵子,看到一些人没事成天练字,他还真有些瞧不起,认为把大好时光用来做这种很暮气、很消沉的事真没有意思。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也起了练字的念头。现在看来,同在一个社会文化背景下,同在长宁这样一个不大的舞台上,谁也不会被命运拣出来做另类。大家只有一个共同的命运,那就是用同样的方式活着。
  
《沉浮》二十三(5)
楼道里传来哐哐的锁门声。一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陆天翔坐周老师的车一块儿回家。街上自行车铺天盖地,下班的放学的都赶着回家。家庭都是相似的,而每个人对家的感受却大不相同。陆天翔这会儿突然想起了静仪,脑子里全是静仪讲过的那些情景,全是静仪的眼神。他都不敢看旁边的周老师了。和周老师作了一个下午的无主题闲谈,本来已平静下来的心情却因突然想到静仪而变得惶恐不安。
  
《沉浮》二十四(1)
这个星期的时间过得很慢。
  叶青星期一就去太白山金融宾馆开会了,她是参加全省银行系统电脑中控研讨会的。叶青在长宁时也并非天天都见,但知道她这几天不在长宁,陆天翔就觉得时间变得很慢。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乡党们又聚到一起在银都打牌,到的人照例不少,要轮流上场。陆天翔早就想好了一个离开牌场的充分理由,说是要到省城的某某同学那里办点事。但怕路上耽搁事,临时决定把单位那辆老坦克一样的破桑塔纳扔在那里,开了王总的欧宝车出发了。
  车子出了城,直接上高速公路,往西直奔太白山。叶青的会下午已经结束,他们约好她在那里等他。
  长宁和省城西都附近,除了庄稼地,自然植被少得可怜。从城市直到南山根,已找不到丛林。大约都是昔日作几朝之都,连年人口聚集,乱砍滥伐造成的结果。北方干旱,植物再生能力差,凡是叫做“古城”的地方附近,几乎无不是这副模样。太白山是秦岭山脉中景色秀美的一段,那里又出温泉水,山上山下宾馆、疗养院、度假村林立。每到夏季,便成为人们避暑度假和单位举行会议的好去处。虽然距离有近百公里,但高速路直通山下,却也方便。
  天色已黑。路上的车辆比白天少得多。欧宝车在夜色里的高速公路上奔驰,车灯穿过夜幕射得很远。路中间的冬青树隔离带急速地往后隐退,路边护栏上的反光色块在车窗外划成一道朦胧的红线,像飞过的流萤。车内只听见汽车发动机发出的淡淡的悦耳的声音。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和单位那辆超期服役的老坦克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只用了四十几分钟就到了太白山下。陆天翔提前几分钟给叶青打了电话,车到金融宾馆门口时,她已在那儿等了。
  “怎么,鸟枪换炮了?”叶青迟疑地把头探在车窗跟前说。
  “快上来吧。”陆天翔说。他感觉从窗口扑进来一股清凉沁人的空气,比空调的感觉舒服多了。
  叶青上了车。陆天翔说:“借朋友的车。单位那破车,要是把咱俩抛在路上,咱们又不敢叫熟人救援,可不就惨了。”
  “那咱俩就站在路边数汽车。”叶青开着玩笑。她把胳膊肘交叠支在陆天翔后面的靠背上,陆天翔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拂在自己脖颈上。
  “那就你去数吧,我可坐在车里不敢出去。”陆天翔转身搂住她的脖子,用嘴在黑暗中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嘴唇。他贪婪地吮吸着说:“你都让我想死了……”
  “好了好了,快离开这宾馆门口。”叶青喘着气说。
  陆天翔把车子往前开。叶青拍着他的肩膀说:“把我都吓死了,会上那帮人出出进进的。还说你不敢干啥……”
  陆天翔哧哧地笑。然后说:“咱们另找一家宾馆吧?”
  “那肯定。咱们还敢住金融宾馆不成?”叶青笑着说。
  “住哪家?”
  “你说吧。”
  陆天翔想了想说:“要不,住到半山上去?那里有木房子。”
  “看来对这儿挺熟哇。老实说,跟谁来过?”叶青继续开玩笑。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过去上山时看见别人住。那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咱也去住住。”
  “说明很早就有不良想法了。大灰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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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时间多宝贵啊。快决定吧。”
  “看把你急的。”叶青说,“不过,山上冷,也不卫生吧?”
  “那就住山下吧。嗳,你不给人家会上请个假?”
  “早都请了。”叶青说,“从你下午说打算过来,我就在寻思怎么跟人家编这个谎了。”
  “你的东西带了?”
  “铺盖卷儿倒没有带。东西嘛,这不是?”她调皮地说,在黑暗中晃了一下她的小包。
  “我听听你怎么跟人家撒谎的?”陆天翔开着车问。
  “别提了,撒谎可比说实话难多了。我说晚上潘溪市那边几个同学开车来接我过去玩。怎么样?合情合理吧,这儿离潘溪近了,再说潘溪那边也确实有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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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二十四(2)
“蛮老练噢!”
  “算咧,还不是为了你!就这,还差点走不脱了。”
  “为啥?”
  “我一说走,”叶青说,“那一帮子不依了。大家伙盘算着今晚唱歌跳舞好好疯一回呢。这几天开会,紧紧张张的,大家都没有好好玩过。你想,各地银行里弄电脑的都是些年轻人,今儿又是最后一晚,明天大家就各自回去了。”
  “怪难为情的是吧?”
  “那当然。临走时又差点择不离身。潘溪那小伙子听说我要到潘溪去,就说他要跟我一起去,招呼我在潘溪玩。我说,几个同学一块儿来了,车上坐不下了。再加上其他人起哄,他才不好意思了。”
  “嘿嘿,漂亮姑娘谁都喜欢嘛。”
  叶青捏了一下他的耳朵:“看把你得意的。谁喜欢顶啥,最后还不是跟你在一起了?”
  “那没办法。命里注定呗。”
  “那么心安理得?少张狂,谁跟你命里注定。”她搂住他的脖子。
  “那当然。”陆天翔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说,“你们开这会是研究啥呢?”
  “银行里的计算机控制啊,关键着呢。一出错,可不就全乱套了吗?告诉你,我的一个程序这次还评上奖了。”
  “看不出,你还是专家啊。”
  “专家谈不上。人家都是些大学生,还有研究生,就我是个中专生。不过,也可能受我爸影响吧,我对电脑这玩意儿好像容易上路。”
  “我可不行。”陆天翔说,“不说程序什么的,连个汉字输入也学不熟练,五笔字型吧记不住。拼音倒熟,但速度上不去。”
  “要不说‘笨’啊!不过太聪明的人总有他笨的地方,大智大愚嘛。你咋不说把人家一个大姑娘没费什么工夫就弄到手了?比你年轻的小伙子一个一个的也不行。”
  “嘿嘿,这可不怪我,怪‘缘分’噢。”
  “你看你这脑子都快成计算机了。还学它干吗?”她在后面又亲昵地摸他的脸。
  “不过,电脑伤眼睛啊,可得注意呢。”
  “就是就是,我妈成天都叮咛这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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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宾馆多,除了叶青他们开会的金融宾馆,再要找一家舒心的还真不容易。几家老宾馆墙上脏兮兮的,黑乎乎的地毯里似乎吸入了全世界的灰尘和病菌。北方灰尘大,看样子确实伺候不了地毯这种东西。省城里上档次的宾馆还罢了,许多中档的地方(长宁的许多宾馆亦是)都是这样。对比了好几家,最后终于找到一家稍新一点的宾馆,而且专门要了一间没铺地毯而是铺着地板砖的房子。这房子依山傍水,从山里流出的水在下面毫无顾忌地喧响。房间的窗户临河,虽然窗子关着,在屋里依然能听到很响的水声。
  房子是标准间,这宾馆里只有标准间。床铺倒很干净。陆天翔觉得,一到这里,人心里一下子放得很开。他能感觉到,叶青也比在家里放松得多。
  一进房间,叶青看着两张单人床,手舞足蹈地说:“今儿睡革命床了,谁也别动谁一下。”
  陆天翔在她身后关上门,从后面抱住她说:“好啊,不动‘一下’,保证不动‘一下’。”
  叶青侧了脸迎上来,贴着他的嘴说:“你坏死了!知道吧,你就是坏!”说着猛地一下子叼住了他的嘴,并把舌头搅进他的嘴里。陆天翔顺手揽在她的臀下,抱她到床上。两人滚作一团。
  “咱们冲澡吧。”叶青喘着气说。陆天翔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她光洁、细腻的脸。看她轻巧的鼻翼在微微翕动,还有那从来不用什么口红之类却总是新鲜红润的嘴唇。年轻的美怎么都是美。
  你们冲澡。站在浴缸里紧贴着身子冲澡。温泉水从嘴边流过,是一种咸咸的味道。水流在她的两个Ru房上纵横漫过,使它们越发鲜活生动起来。不时地,你们互相触摸,在温泉水里的触摸有一种鱼一样的感觉。你们紧紧地拥抱,接吻,穿过咸的温泉水,你仍然尝到了她清新的甜美。她帮你洗澡,把香皂搓在手上,小心地往那个已经越来越碍事的东西上涂抹,然后紧紧地攥住了它。你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到了床上。她欢叫,放松甚至放肆。她在家里时一直都是忍着的,这回都释放出来了。无数次的欢叫,的确无数次……都淹没在窗外河水的喧响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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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二十四(3)
地动山摇般的感觉过后,你们才死过一回似的苏醒过来。你们相拥着躺了很久。你看表,时间还早,刚过十点。你说:“咱们出去转转?”
  “这么大精神?”
  “那当然,一见你就来精神了。”
  “好吧。咱们老是像地下工作者一样,还真没有在外面转过呢。”
  “所以机会难得。这儿可没有什么熟人吧?你们会上那帮子会不会转到这儿?”
  “应该不会,这儿离金融宾馆不近呢。他们今晚在宾馆里娱乐。不过,要真的碰上他们,可就傻眼了。”
  “管他呢。走吧。”你坐起来,看着仍慵懒地侧躺在床上的她,捏捏她软软的大耳垂说,“起啊!”
  她像小鹿一样地蹦了起来:“好,走吧。”
  你们牵手漫步在斜缓的山道上。山里的夜空像青石板一样纯净,上面点缀着晶亮的星星。你想起小时候,夏夜里一家人拉张席子铺在院里,你躺在奶奶身边,奶奶边缠着手里的棉线穗子边给你说口诀:“青石板,石板青,青石板上钉银钉。”那时候的天就是这样子的。如今,在大小一个城里,已经很难看到这样的天空了。天空下面,是绵延无尽的山的轮廓,虽然是晚上,但远的和近的山却层次分明。河水的喧响使得周围的一切愈加静谧。路边的树丛里不时传来吱吱的虫鸣声。空气清新得吸一口人都要醉的感觉。激|情过后,做这样悠闲的游转,心里已没有了急切,没有了焦渴,只有舒缓的回味,是再恰当不过了。山道上只碰见极少的几对也是恋人模样的男女,按说周末到这里来寄放激|情的不会少,这会儿大概都钻在房子里舍不得出来。恋人们是不是都这样,当他们有心情欣赏大自然的时候,他们已不是在酝酿激|情而是在消化和回味激|情了?不过,你突然又想到静仪描述的她和周老师在大连海滨徘徊的情景,那又算哪一类型呢?是拖延,是逃避,还是无奈?静仪也确实可怜!你揽紧了叶青的腰,让她紧贴着你。除了山水,就是你们,以及你们拖着余音的脚步声。好长时间,你们并不说话,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你说我俩这样能持续多久?”叶青突然问了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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