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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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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实心弹正好打中沙门号上那位黄毛指挥官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只一瞬间就将那个万恶的荷兰佬打成了肉酱,船上的荷兰兵逃无可逃,只好抱着破碎的木板跳入海中逃避。但金竹水军的炮水覆盖了沙门号为中心的几十丈方圆,荷兰佬就连跳入了水中,也要被流弹击中而死。
十几分钟之后,沙门号已经变成了一堆破破烂烂的木板散碎在海面上,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正在远处与一群小船纠缠的普特斯曼吓了一大跳,一艘荷兰大帆船的造价是非常恐怖的,足以抵他跑上几十船的贸易才能赚回,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敌人的炮火密集得可以一瞬间将一艘荷兰大帆船轰成碎木板。
“刘香,你这混蛋骗了我”普特斯曼大骂道:“还说明军已经没有水军了,只需要打败郑芝龙就行,现在这算什么回事?我要撤军”
此时的刘香哪知道普特斯曼在想什么,他正驾着二号大福船追向鹰扬号,眼看他也可以加入围攻鹰扬号的射程之中,前方突然迎来一艘破破烂烂的福船。
“施大瑄?”刘香大声嘲笑了起来:“想不到施大瑄这家伙居然是白莲教的妖人,真真是笑死我了。”
他令人发出旗语,对着施大瑄挑衅道:“你这傻冒,被人家打得满头包了,还敢来撩拨我?”
施大瑄也不理他,他身边放着刑旭的尸体,只是默默地命人对着刘香开火。他本是一个漕帮水手,自幼信奉无为教,后来因漕帮受到各种排挤打压,施大瑄奋而出海,成为一代水上巨寇,但他始终当自己是无为教徒,这次奉圣莲令召唤,跟着无为掌教刑旭来打了这个糊涂仗,实在非他本意。
但要打荷兰人和刘香,他就不含糊了,配上白莲教徒的悍不畏死,施大瑄那一堆残兵败将也显得出一股血煞之气。
施大瑄部大炮齐轰,刘香只好暂避其锋。他向左一打舵,想旋绕过去,没想到旁边又撞过来一艘巨大的福船。
两船碰地一声撞在一起,那撞过来的大船上一个莽大汉嘿嘿怪笑道:“刘香,你虎爷爷来杀你来了。”
只见郑芝龙的胞弟郑芝虎,口含一柄钢刀,手拿一块藤盾牌,从船尾的高楼上扯着一根帆索,刷地一声荡了过来,人还没到,巨大的杀气就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郑蟒二,来得好。”刘香也刷地拔出一把钢刀,大叫道:“孩儿们,给我上汉恩肯普号接到了普特曼斯的撤退命令,但却没有急着撤退。因为汉恩肯普号的船长是个冒险主义份子,他虽然亲眼看到沙门号被轰成了渣,但他觉得自己没有沙门号那么倒霉,不会被敌人拖得动弹不得。
汉恩肯普号继续追着鹰扬号猛攻,突然听到瞭望兵大声叫道:“船长大人,奇怪啊,海面上怎么浮着许多藤牌?”
荷兰佬们趴在船舷边向下一看,果然,水里飘着许多块藤牌,汉恩肯普号已经驶入了一大片藤牌的中间。
那船长大骂道:“怕个屁啊,不就是一些藤牌吗?又不是敌人的船队,有什么好怕的”
士兵们听了长官的漫骂,就抬起眼来,继续对着远住的鹰扬号开炮。
然而擎天柱上的张子元却怪叫了一声,大笑道:“哈哈哈哈,荷兰佬要倒霉了那是藤牌兵,不知道为啥,藤牌兵也打算和荷兰佬掐架了。”
原来熊文灿被救回之后,已经昏迷了过去,江阴典史阎应元命人立即将熊文灿送到熊二爷那里去休息,让军医诊治。
就在这时,阎应元也看到了远处驶来的荷兰大帆船。
“全体官兵听令,咱们现在开始,不打白莲教也不打阎王军,先打荷兰人”阎应元面色平静地下了军令。
得了这样的军令,刚刚救回熊文灿的藤牌兵又将藤牌往江上一扔,当成小船,向着荷兰人的大帆船划了过来。
当所有人都在观看龙虎王和黑色三连星与沙门号激战时,神奇的藤牌兵静悄悄地飘到了汉恩肯普号的附近,居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上船”一个藤牌兵轻轻地附到了汉恩肯普号的船腹上,紧接着无数的藤牌兵附上了去。上百根勾索扔上船舷。
“有敌人”荷兰人的瞭望兵疯狂地大叫了起来:“快,火铳,有敌人正在摸上船。”
一个藤牌兵将手中的钢刀飞出,刷地一刀,正好将瞭望兵砍倒在地,然而藤牌兵的行动终究是暴露了,一大群荷兰水兵拥到船舷边,用鸟铳向着正在攀爬船腹的藤牌兵开火。
但是荷兰人使用的火铳还是火绳铳,需要点火,而且装填困难,发射很缓慢,第一波射击将几十名藤牌兵打落到水中,第二波半天也放不出来,悍勇的藤牌兵不是一轮火铳就能吓退的,掉下去了几十个,立即又爬上来更多。
顷刻之间,汉恩肯普的船壁上已经爬满了藤牌兵,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大群背着壳的蜗牛在爬树,但这些蜗牛的动作却敏捷得像猴子。
第一波翻上船舷的藤牌兵贴地一滚,刷地亮出寒光闪闪的扑刀,切在了正准备射击的荷兰水兵脚上,荷兰兵大声叫疼,也拔出西洋剑或者波斯弯刀回击,但藤牌兵的藤牌可不是吃素的,这玩意儿刀枪剑戟都难穿透,而且又轻便易用,简直是古代版的防暴盾牌。
荷兰佬的还击全部被藤牌架住,藤牌兵从地上翻滚起来,一刀就捅杀一个荷兰佬,瞬间抢占了船舷阵地。
随即有无数的藤牌兵爬上汉恩肯普号,藤牌飞舞,刀光乱闪,荷兰佬被杀得叫苦连天,在船上四处乱窜。
张子元看得眉飞色舞,大笑道:“哈哈哈,果然厉害,这玩意儿还好没上我们的船,不然就麻烦大了。”
江百涛走到郑晓路身边,低声问道:“大王,咱们要不要趁机用大炮轰沉汉恩肯普号?这藤牌兵必定是我们将来统一江南时的巨大障碍,趁机扫除也好。”
郑晓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若为将来着想,现在确实应该把汉恩肯普号连同藤牌兵一起轰到海底喂鱼,但这样做的话,我还是人么?”
“外侮当前,人人当竭力对外,这个时候我如果向他们下手,我就不是人了。”郑晓路淡淡地道:“将来我夺江南时,再来光明正大地与藤牌兵一较高下。”
远处,台湾长官普特曼斯正领着剩余的六艘荷兰大帆船撤退,郑芝龙的船队与刘香的船队纠缠在一起,无力追击。
金竹军的炮弹也打得差不多了,这时追击荷兰人极不理智,只好目送着六艘荷兰大帆船逃离。
“咱们得有海港,造大海船下一次,绝不能再容让荷兰人这么轻易逃走。”郑晓路的双眼射出精光,他沉声道:“中国人,有笔墨、拳头与志气,绝不让人越雷池一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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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六军之战的尾声
第三十七章六军之战的尾声
看着荷兰人撤走,白莲教已经覆灭,刘香的舰队也起了一阵混乱。wWw、
刘香正指挥着十几个水兵在船尾处迎击跳帮过来的郑芝虎,见到荷兰人跑了,他大声骂道:“他**的,白莲教的白痴,邀请老子来助拳,结果他自己被人给灭了。兄弟们,撤了”
刘香的巨型福船上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郑芝虎正在刘香的大船上,他哪肯放刘香走,挺着扑刀,带着十来个人在船尾拼命向前冲,但这里是刘香的旗舰,想前冲哪有这么容易,不用多久就被一大堆海盗兵围在了船尾,半步都难向前。
刘香懒得理会船尾的郑芝虎,他将旗舰调了个头,跟着荷兰人的屁股后面向东南方向撤去。
金竹水军炮弹耗尽,而且连场恶战也很疲倦,停船不追。
郑芝龙也怕把荷兰人追毛了又回头过来硬打,只好下令不追。
听到撤退命令,郑芝虎一刀砍翻一个刘香的水兵,大骂了几声,和那十来个攻上刘香旗舰的水兵一起跳入了水中。
刘香的战舰和郑芝龙的战舰很有默契地停了手,互相停止了纠缠,慢吞吞地一向东北,一向东南两边分开,刘香对着郑芝龙打出一阵旗语,大意是:“**你妈,你给老子等着。”然后全舰向着东南方向溜去。
荷兰人丢下了两只大帆船逃窜而去,刘香的海盗舰则在和郑芝龙的火拼中损失了不少,海面上一大片乱七八遭的大帆,映着落日的余辉越去越远,许久之后,只能见到远处的海面上还有一小排黑点,然后黑点也消失不见。
残阳如血,各方面都在清点自己的损失,海面上到处漂浮着木板和船只的残骸,还有只艘大船正在一边熊熊燃烧,一边缓缓下沉,这一幕真是十分凄美,惹得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以目视之,唏嘘不已。
此役赚得最大的是官兵,不但救回了总督熊文灿,还抢到了一艘荷兰三桅大帆船,损失仅仅是不到百名的藤牌兵,以及一个没啥用处的锦衣卫千户刘柒。但官兵的心里并不轻松,因为总督熊文灿大人在贼寇的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虽然能活着回去,但被贬官是跑不掉的,说不定还会被暴燥的崇祯皇帝推去西市斩首。而且贼势如此之大,官兵在水面上几乎无力能抗,今后怎么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赚第二大的是阎王军,金竹水军的损失并不大,只有两艘福船,五六艘中型小型的战舰沉没,上面的水兵牺牲了数百名,但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最可惜的是龙王号沉没,虎王号的斩舰刀也随着沙门号一起沉入了海底,龙虎王相当于就此死去。
另外,金竹水军的大部份船只上面被炮弹打满了窟窿,有许多的窟窿还用上了软木塞,如果不尽快靠港修理,用不了几天不用敌人打自己就要沉下海底去,而且弹药损失巨大,短期内无力进行大会战了。
郑芝龙的损失很大,自家舰队三分之一被白莲教策反,相当于直接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随后和刘香、荷兰人一阵混战,虽然并没有打到生死相搏的地步,但也有十来艘战舰在荷兰人的坚船巨炮之前沉没。
旗舰鹰扬号被荷兰人的沙门号和汉恩肯普号夹攻,打得船壁上满是窟窿,也必须尽快靠港修理,否则也只有沉没这一条路可走。
至于白莲教,那就惨得不用多说了。白莲教总教主李浮屠战死、无为教教主刑旭战死、白莲教江南的情报头子李贞丽战死无为教旗下的水军,也即是施大瑄、甘辉、洪旭三人的舰队在与金竹水的一战中,大半被击沉或者俘虏,只余下很少一部份兵力。
此役从天亮打到黄昏,从一个简单的人质交换打成了朝廷、阎王军、白莲教、郑芝龙、刘香、荷兰人的巨型混战,出动的船只之多在历史上也是罕见。
后世将此战称之为“六军之战”,注定了要名传千古。
夕阳的余辉下,藤牌兵手忙脚乱地操纵着抢来的荷兰大帆船,想驶回熊文灿所在的长江岸边,然而这只天下闻名的精兵对于操船显然是十分外行,弄了半天大帆船都在水中纹丝不动,直到阎应元带着江阴来的一群水手登上船去,那艘易了主的汉恩肯普号,才慢吞吞地航向江边。
“怎么办?看着这么好的船被官兵拿去?”躺在软榻上的张逸尘皱眉咳道:“如果是我指挥,现在就命令所有人冲过去抢船。”
“哈哈,你就是这样,总是将利益放在第一位。”郑晓路轻轻拍了拍张逸尘的肩膀,笑道:“逸尘兄,那艘船我就不要了,咱要这样的船就从荷兰人手里抢,不从同族的手里抢。”
张逸尘皱了皱眉头,又道:“好吧,这事依你。李香君你打算怎么办?她手上的圣莲令是我拼了重伤抢了的,你不会顺手送人吧。”
“哎呀,又被你看破了。”郑晓路轻轻一笑,道:“我答应过她,若她放开马祥云,我保她平安,这可不能实言啊。”
张逸尘沉声道:“那把她放了,把圣莲令留在咱们自己手里,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
郑晓路点了点头,嘿嘿笑道:“那是当然,没理由把那好东西给别人。”
当下郑晓路叫过一个士兵,将李香君叫了过来。
李香君此时发丝凌乱,满脸苍白,显然一日之中遭逢巨变,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郑晓路也不想和她多说,邪教这玩意儿,碰起来实在让人头痛,他伸出手道:“圣莲令还我,你可以走了。”
李香君面色一紧,她原本左手抓着圣莲令,一听郑晓路的话,立即就把圣莲令往怀里一揣,道:“这是我白莲教的圣物,怎能给你。”
郑晓路懒得和她多说,一把将她拖到身边,左手抱住她免得她乱动,右手直接伸入她怀里一阵掏摸,首先入手的是软绵绵的胸部,但郑晓路此时心里哪有女色,这胸部摸着虽然柔软,却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顺手向下摸索,是一抹盈盈细腰,郑晓路心中没有半丝旖旎,只是专心摸索着圣莲令,终于找到圣莲令被她卡在怀里腰带上。于是嘿嘿一笑,抓着圣莲令用力一把拖了出来。
“你以为藏着就行么?爷硬摸出来就是。”郑晓路将那块带着李香君体香的圣莲令随手往怀里一揣,然后一把推开她道:“走吧,别再来碍眼了。”
李香君虽然身怀武艺,但武艺并不甚高,时间都用来学琴棋书画去了,所以被郑晓路这菜鸟随意抓来拖去,也没半份反抗的能力,她脸色煞白,怒道:“你竟然如此辱我?”她在秦淮河畔位列八艳之一,多少王子公爷为了她神魂颠倒,别说不敢这样乱摸,就算说句重话,也怕唐突了美人。没想到郑晓路这流氓伸手入她怀里,又摸又抓,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光了。
“切,你以为我有兴趣来辱你?”郑晓路不耐烦地道:“谁叫你把圣莲令往些不该放的地方乱放,你若放在我手上,我来摸你做什么?”
李香君的脸上升起一抹凄厉的煞红,她怒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小人,简直不是君子所为。”
“小姐,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郑晓路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从文德桥上走过去的人,你和我说什么君子不君子的?这圣莲令是我的兄弟拿重伤换过来的,没理由平白无故给你玩,你若真想要回去,想清楚我问你的三个问题,再来找我。”
“三个问题?”李香君心里一凛,她突然想起了郑晓路曾经问过她:“若是白莲教得了江南,有什么治国之策?有什么富民之方?有什么御敌之道?”
“若我拿出令你满意的答案,你就还我圣莲令?”李香君狠狠地问道。
“嗯,没错。”郑晓路大声道:“你若给出我满意的答案,今后我放你白莲教一马,容许你们与佛教、道教等宗教并存于世。若是给不出莫怪我翻脸无情,将你们打入十八层阴曹地府。”
“放我们一马?”李香君冷哼了一声,不相信地道:“我们已经交恶成了这样,今后难免是个不死不休之局,你还说什么放我们的一马?”
“哈哈哈哈”郑晓路哈哈笑道:“不听自己话的就全部杀光,那是你白莲教的做法,不是我阎王的做法。你回去想想清楚再来和我废话,快走吧,不送了”
“对了”郑晓路笑道:“把施琅这孩子送回去还给施大瑄吧,这小子是个好样的,我可不想扣下他当人质。”
李香君并不知道施琅舍命护着郑成功的事,听了这句话,满脸都是迷茫之色。
郑晓路叫人带来施琅,但施琅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到施大瑄的舰队里去,这孩子虽然只有十二岁,却十分懂事,他大声道:“白莲教乃是邪教,我才不要跟着父亲去加入白莲教,我要和义弟郑成功一起。”
听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劝他,命人将李香君单独送回了施大瑄的旗舰。只见江上一抹轻舟在江水中高低起伏,李香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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