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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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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崎市里度过的,安稳的日子、
成为火雾战士,追逐『徒』度过的日子、
从幼年起开始的,勉力学习和锻炼的日子、
一个一个的光景在眼前飞过,无论在其中的任何时间,都会感觉到一些东西、获得一些东西、思考一些东西而像现在这样,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什么事不做的情形,根本不曾有过。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可以做的事情都已经试过了,对于在努力的思考之迎来的空白,她只能感到困惑而已。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那里已经只剩下物理上的空白了。
(连阿拉斯托尔,也不在了。)
只要询问他就会给出答案,也会在混乱中下达成为行动契机的指示,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正确地说出身为火雾战士所最需要做的事情,能够做到这些的「天壤劫火」阿拉斯托尔,以及作为他意志显现的挂坠『库克斯特』现在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孤单一人。)
她再次思考着这句话,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冰冷的思绪。
成为火雾战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那个宝具所产生的现象,夏娜现在感觉不到阿拉斯托尔的存在,也因为如此,让夏娜不禁觉得世界的压力变得更加厉害,自己的身躯也好像更加渺小了一样。
在这个广大的『星黎殿』中,藏匿着众多的『红世之徒』,而站在这个能够一望星黎殿全景的露台上,更是让人明确的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压力。但即便如此还要继续站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不想就这么逃开,以及自身的矜持而已。
(这里是不是有那么点,和天道宫有些相似呢?)
在思念着阿拉斯托尔的时候,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成长起来的那个地方。
建筑方法和运用方法都完全不同的这两个宝具,因为思念亲切之人而让夏娜产生了略微的既视感。同时,也有那么些许的不知开心还是寂寞的感觉,滑过了她的胸口。
与这个地方成对比的,那个总是有阳光降下,漫溢着温暖的人们与心灵的故乡。
移动城塞『天道宫』。
(还是人类的时候,呢。)
还没有定下火雾战士的契约的时候,就算祈求也不会得到答案,还是完全一个人的那个时候,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也会有像现在这样的心情么?在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的同时,夏娜的脑中开始了回忆的连锁。
(对了,真正孤单一人的,就只有那次)
在与负责养育她的三人(虽然正确来说是四人,但是在她离开那里之前都还不知道这件事),阿拉斯托尔、威尔艾米娜、白一起度过的那些既严厉又幸福的日子里,她曾经有一次走进了『天道宫』中一个不甚了解的地域,最后在里面迷路的经历。
那里属于仓库的一部分,当时虽然离出口只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但那时夏娜还只是个小孩子,在那种黑暗的仓库里,又找不到出去的路,感觉就好像离出口无限遥远一般。
(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了呢?)
时至如今,已经不记得了。
现在还记得的东西,就只有当时她已经知道阿拉斯托尔不能离开自己镇坐的地方。而威尔艾米娜则是为了买东西而出门了。所以,只有自己孤单一个人再也回不去了的这种想法,在她的脑中不断扩大,害怕得不得了。
(那个时候,狠狠地哭了起来呢。)
一直哭着哭着直到哭得有些累了,一个人蹲坐在货物的阴影里的时候,他出现了。
(白)
穿着破布的骷髅,同时也是教导这个没有名字的少女体术的师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突然袭击过来,而是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接着又转身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伸出手来,也没有帮助她站起来,更没有上前抱住她。只是简单的出现,然后又继续走了出去而已。
所以,她就自己站了起来,跟了上去,最终找到了出口。
接着,他就这样继续走着,最后在一棵菩提树的树荫下,像是要睡午觉一般的躺了下来。她则是跟了上去,和白背靠着背坐下,在阳光中非常舒适的睡了一觉。从那时起,那棵树的树荫就成了她最最喜欢的地方,后来回来的威尔艾米娜看到这个光景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连这些事情也一一浮现在了夏娜的回忆中。
()
接着又想起现在的自己,孤独且走投无路。
而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白,也已经不会再来了。
他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与努力至极限的他战斗了,然后自己获胜生存了下来,而他则失败后死去了。
()
那个艰辛、但是又炙热且让人怜惜的别离光镜又浮现在脑中。在逐渐崩坏的『天道宫』中,站在横躺着的他的身边,互相握住双手时说出的话语,那个光景——
这时
(——「终有一天」——)
突然,就如同在那个光景中爆出了什么热流一样,
(——「你要靠自己」——)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光景中刺了出来一样,
(——「找到的」——)
有什么东西鲜明的苏醒了过来,联系了起来,就在这时。
咚咚
有谁敲了一下房间的大门。
切断思绪回过头,夏娜走进了房间。
由于室内只有最低限度的照明,房间显得有些黑暗,描绘着黑色长蛇的挂毯溶解在黑暗里,相反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鲜明地浮现在视线中。
反正肯定是负责照顾她的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把要把食物送进来吧,她这么想着,采取了一直以来的无视方法,准备让她们自己进来。
但,又一次。
咚咚
谁又敲了一下大门。
这是不曾发生的事情,夏娜察觉到了其中的意义。虽然察觉到了,但仍旧闭紧了嘴唇,保持着沉默。那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也不知道如果开口的话自己到底会说些什么。
稍微过了一会儿。
「夏娜大人。」
身为负责照顾她的人,实质上狱吏的女性声音,穿过门扉传了过来。
可是接着传来了——
「可以了,接下来不用你在服侍了。」
另外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口气响了起来。
「!」
仅仅因为如此,夏娜的全身就紧张的绷紧了。正在她呆站在房间中央的时候,那个和刚才一样的声音,但是带着和刚才明显不同的开朗语气,又说了一句。
「夏娜,我进来了哦。」
稍微等了几秒之后,那扇厚重的木门就向内侧打了开来(并没有上锁)。
咚,让人感到有些沉重感的一步,睬上了房间里的地毯。
进来的人果然是那个非常熟悉的少年,同时也是个未知的人物。
穿着绯色的铠甲和衣服,脑后垂着一根漆黑的长辫,他就是坂井悠二。他确认了房间中穿着睡衣的少女的身姿之后,不由得因为那可怜的样子眯起了眼睛。
「好久不见了。」
就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慢慢地说了。
「比起以前的分别,这几天的分别反而让我觉得更加长久,这是为什么呢?」
在这么说着的他身后,大门渐渐关上了。
夏娜没有回答,只是坚强起了身体和表情,瞪视着这个以那个少年的姿态出现的人物。
悠二带着微笑看着那少女的模样,接着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胸口。
「你不用这么瞪着我吧阿拉斯托尔你也是,不说些什么么?」
「你这家伙,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从他的胸前,发出了如同远雷般的愤怒声音。
对于挂在悠二的脖子上的项链,就是她的神器『库克斯特』这件事,夏娜用安心与紧张各半的声音说道。
「阿拉斯托尔。」
「没出什么事吧?夏娜。」
向与自己契约的火雾战士说话的他,正是『天壤劫火』阿拉斯托尔,也是对于夏娜来说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红世』中真正的魔神。
「嗯,没什么大事。阿拉斯托尔也是,没有被他们折磨吧?」
悠二的笑容里混进了一股苦涩的感觉。
「折磨什么的可没有哦。不管怎么说也是自愿式的陪陪我而已,绝对不强制的,我想这点你们两人也已经很清楚了吧?」
正如他所说,阿拉斯托尔现在正处于自愿被捕这种奇妙的立场。
作为火雾战士的一部分,以契约者希望的形象所存在着的器物,即是与『红世之王』交流的装置这一『神器』,原本就是只要契约者和『王』希望的话,就会立刻回到契约者手中的器物。就算是夏娜的力量被封印的现在,阿拉斯托尔也可以随意的回到其原本的所在之处。
也因此,「库克斯特」仍旧保持着离开她的状态的原因,也是因为悠二或者说『祭礼之蛇』所说过的一句咒缚般的话语。
「『天壤劫火』吾个人的意思是,想要给你仅此一次与吾同行,收集情报的机会。同吾在一起,与吾一齐看看吧,看看吾等『假面舞会』的所作所为。」
与盟主的同行,或许是窥伺他们计划核心的最好位置。因此基于感情,他也无法拒绝。更何况,在附加了仅此一次这一条件之后,阿拉斯托尔也一直踌躇着是否应该回来的事情。而在这状况戏剧性的好无进展的时候,阿拉斯托尔也就一直和他同行了。
不管这是「祭礼之蛇」还是悠二想出来的主意,毫无疑问的这可以说是非常狡猾的手段。
夏娜更加用力地瞪着这个站在眼前的不知是谁的人物。
「夏娜,有什么困扰的事情么?」
「只有身体行动不太方便,把这个锁去掉吧。」
她把加在右手手腕上的枷锁伸出来,立刻回答道。
看到这一如既往地少女的强大与率直,悠二不觉感到有些感叹和欢喜。但是,他的回答也毫无余地。
「那可不行哦。关于你的处理方法,就你的地位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里集中着的无数『徒』中,肯定也存在着对你有所仇恨的人吧。让你随意的四处游荡也是非常危险的。」
至今以来由专横少女说教的注意点,这次轮到少年来说了。
而且,所说的话里也有相当的合理性。就算这是建立在现状的基础上所说的话。
夏娜也仍旧努力鼓起气势,和他对峙着。
「那么,还特意把我捕捉起来不是非常不合理的做法么?」
「让你逃走,或者杀了你么?你想要问吾这个问题么?」
悠二已经明白了。
她并非破罐子破摔式的说着狂乱的话语。而是这么挑拨着,想要通过待遇的这件事观察情况的变化、还要从悠二的回答中收集情报,甚至可能还想要让悠二产生一些精神上的动摇。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忠实于身为火雾战士使命的做法。
悠二觉得她的这种直率的做法着实让人有些爱怜,也对让她这么做的那一使命感到有些厌恶。他的视线望向了同时证明了这两种说法的,她伸出的手上的那个小小的伤疤。
「真是的,你总是这样平然的干着蠢事呢。」
根据报告说,她曾经把装饰在房间里的细剑架在桌椅上,在把剑尖穿过手环,押上了身体的重量想要把这个手环切断结果,在锁被切开之前那些古旧的桌椅就已经坏了,剑刃也非常危险的擦过她的手腕,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事后只有一个基本不会留下的轻伤,虽然说已经治疗了,但是本人既然会作出这种事情来,谁也不知道下次会不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悠二担心的难以忍耐。
突然,有些冲动的——
「」
想要看看那个伤口治疗的情况,悠二伸出了手。
接着,就像是被弹开一般,
「!」
拒绝了伸出来的那只手,夏娜的身体向后退了开去。
不仅是悠二,连夏娜本人都感到了震惊,两人面对面的呆了数秒。
「夏娜?」
这么说着,悠二向前踏出了一步,夏娜也同时后退了一步。
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刚才的那种坚强已经消失不见,视线也从少年的身上移开了。
看到这副难以置信的不可能出现的姿态,一步、又一步,悠二再次向前踏了出去。
「夏娜。」
「」
然而,夏娜还是向后缩了缩身子,又后退了一步。就连那双藏在睡衣的裙摆下不能看见的双脚,都能够让人明白已经要蹒跚的缠绕在一起跌倒了似的,软弱。
她的这一突然改变所代表的意义,悠二并不明白。
之能够怀疑,到刚才为止那种强势的看着自己的姿态只是装出来的么?
就像是被逼到绝路一般,少女的背后已经靠上了大床帐幕的柱子。
看到她这纤弱的样子,悠二的内心涌上了一种伴随着悔恨与悲伤的复杂情感。
现在大概可以抓到那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吧,悠二再次伸出了他的手。
「夏娜。」
「啊!?」
想要从他的手中逃出去的夏娜背后从柱子上滑了下去,躺倒在了大床上。从上方笼罩下来的黑影,以及少年宽阔的手掌,让夏娜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身体也不再隐藏的震动起来。
悠二伸出的手放在她的脸颊旁,像是要压在少女身上一般看着她。
「夏娜,你到底怎么了?」
「还不住手么,坂井悠二!!」
阿拉斯托尔
的制止声也无法传到他的耳中。
「仅仅因为这一次的败北,应该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为什——」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看了看少女手腕上的那个封印火雾战士力量的宝具。就好像是急躁的,想要谴责她一般,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上稍微多用了点力,夏娜的脸颊皱了起来。
「呜!」
「难道说,是这个东西的错?不对即使你没有了力量,也应该不会改变自己对别人的态度的。如果是你的话——」
「不要擅自说的好像对我了如指掌似的!!」
「!?」
不由得松开手的悠二,才总算发觉了自己刚才的暴行。他看向了刚才握住少女,现在正微微震动的手掌。自己也对于这突然涌现的猛烈热情感到了一阵惊讶。
向下方看去的话,他发现夏娜正如同守护自己的身体一样用手腕隐遮着脸庞,拒绝着他。
而在这个正在出身的少年…坂井悠二的背后,传来了一个老年男性的声音。
「真没想到,豁出去了的我却只得到如此惨淡的迎接呢。」
「唔哦」
阿拉斯托尔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声音。
悠二也已经忘记了来到这个房间的真正理由,甚至忘了把那位自在师带进这个房间,直到听到了本人的声音,才想起了他还等在房间外面的这件事。
门扉的内侧,正站着一位『徒』。
那消瘦的身躯上披着古典的西装与帽子,身旁还拄着一根拐杖。十分惊讶的摇着头的样子也分外有气质,与老绅士这一形容词相彰得益。
「因缘的十字路还真是意外的容易交汇呢,『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
总算直起半身的夏娜,看到这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绅士时,不由得对于他在这里出现所代表的意义感到非常的惊讶。
悠二像是掩饰什么样子转向了他那边,说道。
「这是刚刚才同吾会和的,吾之赦令的协力者。让我重新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拾尸者』拉米不,是『螺旋的风琴』丽雅兰…西。」
第十七卷 第2章 炭火的地板
日本。
位于其一角的城市——御崎市,不为人知的一面中此刻呈现出风暴过后的虚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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