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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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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气得握紧拳头,一拳打飞他的斗笠:“丰涉,你毫无人性!!”
这一下,他的脸可惊住了雪芝:他脖子上、脑门、眼睛以下嘴巴以上的部位全部被绷带缠住,突出的鼻梁部分还有未干的大片血渍。
“死女人,你把我帽子打出去了。”丰涉捂着脸跑出去捡。
雪芝拦住他,蹙眉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没有啦,就是鼻子上稍微严重点。”丰涉指指鼻子却被雪芝拦住,他只好摊手道,“因为是面部正面撞上大石,大夫说我鼻梁比较高,又很窄,才会伤成这样。不然顶多就是破皮流血而已。”
“那现在怎么了?”
“好像是骨头坏了。”
“那拆下来会怎么样?”
“好像是会有个缺口。”
“缺口会有多大?”
丰涉想了想,用手指比了比长度,大概有指甲盖那么大。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很快回来。”雪芝出去了。
十月江寒,落叶打窗。
高空湛蓝,万里无云,冰一般澄澈。秋阳金光潮湿,笼罩了苏州,渲染了道路。
路过的行人,总是会回头看一下桥上的三个人。
三人的个子都高,但是由于其中两个高壮过了头,另一人也显得矮了不少。虽然站在两个“巨人”之间,还是最年轻的一个,旁人却一眼便知,他是另两人的主子。他依旧是孔雀发簪,白衣胜雪,别无他物,却也无需他物。就这样站在长流桥梁上,已称得上十成十的玉树临风。
这样一个男人,无论是什么女子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世绝道:“谷主,您若再不回去,恐怕谷内的事得插蜡烛了。”
“我知道。”上官透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回头望了望对岸的仙山英州,“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这一回我们就是来接谷主回去的。”
上官透笑:“你们想来硬的?”
“只是我们都知道谷主在外并无要事,所以”
“世绝,你话太多。”
“属下不敢。”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上官透沉吟片刻,道,“在这里等我两日。”话音刚落,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上官透回头。
雪芝站在他的身后,淡紫色的薄衣在风中微颤。
“芝儿?”上官透捏了捏她的衣角,俨然道,“穿这么少,赶快回去。”
她瞳孔黑亮,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行川仙人,在月上谷吗?”
“在。”
“小涉他鼻梁骨坏了”
雪芝正琢磨着怎么遣词造句,上官透便接道:“要请他来苏州,还是让丰涉跟我们一起回月上谷?”
她原本准备说让殷赐来苏州,但是想到他最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而且眼前的汉将和世绝似乎是来请上官透回去的,上官透一定有事要做。于是道:
“你等等,我去叫他。”
但是等她回去才知道,试图说服丰涉离开这里有多难。丰涉甚至双手吊住床头死皮赖脸不肯走,说是毁容都无所谓,重雪芝她这一回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雪芝哄过骗过发现无用,又厚着脸皮回到桥头。
上官透和汉将世绝依然站在那里。
“你还是不要管这个事了。”
“丰涉不肯走么?”
“嗯,反正我也要回一趟重火宫,叫二爹爹找大夫就好。”
“林叔叔现在在月上谷。”
“怎么会?”
世绝道:“他说月上谷比较好玩。”
雪芝怔了怔。这理由还真是老爹的风格。
“没事,交给我办好了。”上官透回头道,“你们去备马吧。”
“好。”
汉将备马去了。上官透看了一眼雪芝,回头瞅见世绝还站在那里,只好站住不动。很快汉将回来,世绝也转身朝马走过去,上官透举起袖子,挡住两人的脸,飞速在雪芝唇上吻了一下,又看一眼那俩人,迅速摆出方才无比稳重的模样:
“我会尽快回来的,有事再联系我。”
上官透跨上马背,跟着汉将世绝策马离开苏州。雪芝一边想这人人前人后表现反差真大,一边往回走。但刚一进仙山英州一楼,便迎来了一个飞出的桌子。雪芝跳起来躲过,又捉住那桌子一脚,把它在地上放平。
酒楼里面传来软鞭挥舞的声音,还有奉紫一反常态的呵斥声:
“我早说过,如果我再见到你,一定要你好看。”
“林小姐这算是十年生聚么?”一个男子淡淡道,“恕穆远不奉陪。”
107
一楼正中心放置着一个紫檀架子的香屏,屏风上是梅枝苏绣。
穆远正手握紫鸾剑,站在那屏风前。雪芝还没来得及上前跟他说话,就听见簌簌两声,一把长鞭刺破屏风,直击穆远,迅如残星流电。穆远连躲两次,迅速撤离屏风。
一名女子冲出屏风,虽面有愠色,但桃花眼儿杏红腮,眉心一点朱红,像是由香粉红春胭脂和着仙水调弄而出。在场有不少男子喝酒的停杯,吃饭的停筷,抬头整齐向她行注目礼。
林奉紫无视所有目光,又跳到穆远面前,两人交手数招,穆远统统躲过,却不还手。
雪芝上前一步准备阻拦,却被一根玉箫捷足先登。
软鞭在玉箫上缠了数个圈。箫碧如茵,秋阳杲杲,照澄江空。
仲涛一手抓着鸡腿,一手举着玉箫,从容不迫地啃干净了最后一块肉,扔掉鸡骨头。
裘红袖的声音自二楼传下来: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我裘红袖的地儿撒野?”
整个酒楼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这场好戏。
奉紫有些底气不足,又用鞭子指着穆远道:“我们出去比。”
裘红袖道:“想出去比?先去请人把我这里修好了来。”
“我不认识人。”
“不认识人?那就在这里给我们做苦工一年。”
奉紫看了一眼裘红袖,直接往门外走去。裘红袖在后面又唤了一声:“姑娘慢走。”然后仲涛非常有默契地跃到门口挡住。
奉紫气急,又舞鞭攻击仲涛。仲涛没有穆远的好耐心,三下五除二便握住她的双腕:
“姑娘还是留下来,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穆远人已走到门外。
泊舟入流,朱墨楼,小灯笼。
水月光中,云间影里,正对着他的女子一身淡紫裙裳,唇不点而红,眉不勾而长,凤眼角儿往上那么一挑,儿时的凶煞统统已化作惊世美艳。
眼前的景象,似乎与多年前的一幕重合:
长安飞虹桥端两亭,六角攒尖琉璃瓦顶,角上挂着大红灯笼。红雨幽草,飞英若雪,亭台中的男子一身紫袍,秀发如新沐,惊世风华几乎灼烧了人眼。他回头看了小穆远一眼,又拍拍身旁的独眼帅小伙:“那孩子是个武学奇才。”
独眼煞有其事道:“他是孤儿,被武馆老大收养当小厮,你要觉得不错,可以买走的。”
紫袍男子走过来,蹲在脸蛋脏脏的小穆远面前,盈盈一笑:“你想不想进入天下最厉害的门派?”
独眼道:“大美人,你真不要脸啊。”
紫袍男子无视他,继续看着小穆远。
小穆远手中还拖着几把寻常孩子承受不住的钢刀,累得气喘吁吁。但和紫袍男子对望许久,他像着魔一般,用力点头。
紫袍男子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已经从后面将他狠狠搂住。然后一张紫袍男子缩小版的脸蛋露出来,露出非常蛮横的表情:“大爹爹,你不准重男轻女!我才是你的亲生孩子!臭小鬼,你走开!”
然后小女孩冲过来,站在小穆远面前,高出他大半个头:“告诉你,重火宫不是人人都能进的,想进重火宫,先过少宫主这一关!”说罢便出手打他。
小穆远再看看紫袍男子,不敢还手,只是一味防御。很快他便被打到地上,小女孩叉着腰仰天大笑,最后被独眼领着领口提走。
“穆远哥!”
雪芝已快步走来,停在穆远面前,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近出了点事”
“等一下,我先进去把奉紫救出来。”
雪芝跑进酒楼。
奉紫和裘红袖对峙着,面有难色。
雪芝上前道:“红袖姐,这是我妹妹,林奉紫。”
闻者均惊住。
奉紫一见雪芝,兴奋道:“姐姐!”
“我知道。”裘红袖在雪芝耳边低声道,“你不是很讨厌她么?要不是林奉紫,我才懒得和她计较了。”
雪芝也悄声道:“最近不讨厌了。她要做了什么事惹怒我,我再继续讨厌她。”
裘红袖清了清嗓子:“既然是妹子的妹子,也就是小妹子。请先上来坐。”
奉紫看一眼雪芝,有些无助。雪芝拍拍她肩,示意她上楼。
雪芝又回到门外:“好了,有什么事?”
穆远道:“这个月有一名月上谷弟子猝死,还未被江湖人士引起重视。但是我命人暗中调查过,几乎确认是死于《莲神九式》第三式。”
雪芝错愕道:“什么?那人已经练成了?”
“听说你出来找《沧海雪莲剑》,有消息了么。”
雪芝轻叹一声,把自己去鸿灵观寻找秘笈的事复述一遍,除去上官透部分。穆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对了,我还听说,你最近”
“嗯?”
“没什么。”穆远指了指对面的客栈,“宫里其他人都住在对面,你有事过来找我们就好。”
108
“慢着。”
“怎么了?”
“穆远哥就住在仙山英州好了。”雪芝看看周围,小声道,“不过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穆远有些莫名,但还是留下来。到了晚上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雪芝和仲涛没有话题,裘红袖忙着酒馆里的事,奉紫有事回了灵剑山庄次日才来,她一个人无聊,便跑到他那里玩。
入夜。龙楼月宇,芙蓉丝帐,悠扬的笛声从高楼飘出。
屋内,雪芝一头撞进床褥,肆无忌惮地翻了几个滚:
“这一回在外面待的时间,似乎是最长的。”
“雪芝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这是雪芝纠正他不下十五次,才改过来的称呼。
“正因如此,我才发现穆远哥是一个好人。”
穆远抬头看看雪芝,她的长发丝一般散在床铺,从这里看去,小小的下巴很没形象地指着床帐。果然她怎么都不会变,不管在外面有多淑女。穆远笑了笑,只是嗯了一声。
雪芝坐起来:“咦?你都不问问我是为什么觉得你好吗?”
穆远摇摇头。
“为什么?”
“你觉得好就可以了。”穆远坐在灯下翻书,便再也不多话。
雪芝撑着下巴,愣是死死盯了他许久,发现他还是那么无趣地看书,还全神贯注得很,终于放弃,百无聊赖地跳下床,左逛逛右逛逛,转得人心烦。
实际穆远翻了很多页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觉得不对,努力集中注意力几次都不见成效。想了很久才发现原因——她还在这屋子里,还不时躺在床上打滚。
原本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雪芝觉得无聊,安心回屋睡觉。谁知雪芝愣不肯走,还绕道他身后,扫几眼他的书,啧啧两声,继续转。
尽管如此,穆远的耐心好,整个重火宫的人都知道。雪芝耐心不好,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所以,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雪芝。
“穆远哥,你几时才看完书?”
“我也不知道。”穆远放下书,抬头道,“有事么。”
“没啊,就是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雪芝后悔了。早知道穆远和她这么久不见面都还是这个德性,她宁可强迫林奉紫留下来——穆远冷冰冰的,昭君姐姐不知道比他好玩多少倍。虽然有的时候好玩过了头。
她一手抽掉穆远的书,撑着下巴道:“穆远哥今年多大了?”
“虚岁廿二。”
“有没有考虑过成亲?”
“没有。”
“这么干脆?那,有没有觉得什么女孩子很漂亮?”
“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问问啦。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两大美女,一是琴师上官雅玉,一是名妓般思思;十多年前就变成了三大美女,一是灵剑山庄前庄主的女儿楼颦珂,一是名妓宣琬儿,还有一个,就是我们伟大的海棠姐姐。这年头好像没说什么几大美女的,但是有一个姑娘出身名门,天仙一般漂亮,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娶她,那才叫艳压群芳。重点是,她还没成亲,武功不怎么高,也不像其他美人一样命途多舛。穆远哥知道我在说谁吗?”
“是你自己么。”
“原来在你心中,我的武功不怎么高。”
“那你说的,可是林奉紫?”
“聪明!”雪芝一脸不厚道的微笑,“你觉得奉紫如何?”
“还不错。”
“嗯嗯,然后呢?”
“然后?”
雪芝沉默了好一阵子,直接放弃。她看得出林奉紫对穆远有意,穆远却是个冰雕加木头。雪芝起身道:“罢了罢了,以后再说。我才想起在鸿灵观找到一个手卷,这就去拿来,我们来研究研究。”
“好。”
雪芝拖着无奈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打开包裹,手卷已经不见了。
窗子大大敞开,似乎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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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疯摇着窗外的大树。鬼哭一般的哀号中,黑暗形成一座牢笼,将整个苏州禁锢起来。
这样的夜晚,她的房间有巨大的变动,她和穆远竟然毫不知情。
她的背包里有《水纹剑诀》的剑谱,有一堆重火宫酿制的疗伤圣药和光玉露,有一把上好的匕首
这人却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那本手卷。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那本手卷拿走?
那本手卷不过是一个撕了一半的传记,写的是一个死去了很多年的重火宫弟子,宇文玉磬。
没有时间多虑。
回到穆远的房间,雪芝立刻给穆远说了房里发生的事。穆远二话不说,提起紫鸾剑便破窗而出,追过去。雪芝见状,也回房拿武器。
但,她刚站在房门前面,就有一把剑刺破房门,捅向她。雪芝大惊,连忙闪躲。那剑连刺数次,速度快得惊人,却未发出一点声音。只见剑法变幻莫测,在门上刺了几百个洞,即便等雪芝退到墙后,它都破墙而出,墙上只有孔,没有缝。
雪芝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武功,也是头一次如此没有自信,不敢进去和那人交手。
很快她也发现,当她离墙远一些时,那把剑依然在毫无章法地往墙上刺孔,好像持剑之人早已疯癫,无心与人交战。
洞多了以后,那个人的脸便会露出来。
她留在墙旁观察。
与此同时,穆远已经在房顶,追上了那偷手卷的贼。
眼前的黑影在暗处飞速穿梭,和穆远的距离时近时远,却怎么都捉不着。
一炷香过后,那人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他的身形有些佝偻,猜他年纪不小,这会儿放慢速度,大概是体力透支,手不应心。
最后,穆远终于一剑挑开他面上的黑布。
原本料想那人会躲藏,他却直接停下来,背对着穆远:
“好小子,轻功越来越好了。”
一听到这声音,穆远也呆了:“是长老?”
眼前的人回过头,一双苍老的眼沉浸在黑暗中,毫无焦点:
“是我。”
“见过宇文长老。”穆远立刻朝他行了个礼,“那个手卷,是否在您手中?”
“是。”
“那”
穆远有些失措。遇到宇文的年轻人,没有几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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