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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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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重雪芝美貌倾倒的男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人敢去打她的主意。尤其是在看到左阳都被她无情拒绝以后,又一批打算冲锋陷阵的男人急流勇退了。相对于重雪芝,可以买到并且没那么强势的赫连飘飘,似乎更加诱人。只是能买到又买不起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受。
其实,雪芝很讨厌这种把女人献给男人当礼物的活儿。她觉得不够尊重同胞。而且,当一个女人指使教唆另一个女人去勾引男人的时候,一下就会觉得自己老了。
可男人就是吃这套。
雪芝知道这个花魁很敬业。这可是腊月间,前几日洛阳一带才飘过小雪,赫连飘飘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紫纱衣。这些宾客无法理解,雪芝却深深理解。刚去后院时,她可是亲眼目睹赫连飘飘要紧牙关脱下毛皮大衣时的一脸决绝,和奋力拉下肚兜露出乳沟的勇气。
四溢的酒香中,玉鸣丝竹,朱袖如云。飞扬的裙角,旋转地紫纱,玉葱一般的手指,小小的瓜子脸,勾魂的媚眼赫连飘飘的身体竟可以比她的轻衣还要柔软飘逸。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销魂而媚骨。
在场的,只要是雄性动物都看得直了眼。由此可以断定,门口挂的那只金丝雀,一定也是雄鸟。
当然,血樱六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没有一个人的脑袋不是随着赫连飘飘而转动。当然也包括虞楚之,他不仅欣赏美人的舞蹈,还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嘴角也跟着微微扬起。
雪芝一直在细心留意他的反应。
一曲终了,他甚至还跟着众人一起鼓掌——看来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把柳画忘了。
然后,按照计划,赫连飘飘端着酒,走着猫步,来到虞楚之身边坐下。也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们俩身上。
“小女子赫连飘飘,见过虞公子。”赫连飘飘举杯,声音柔得雪芝听了都快酥了。
但事实证明,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虞楚之这一晚的温柔都给了她和重适。他微笑着举杯,回敬赫连飘飘。
“早就听闻虞公子美名,英雄大会上的比武至今仍被人传作佳话。今日一见方知公子气宇不凡,果真人中龙凤。”赫连飘飘又举杯,“虞公子是真正的英雄,小女子再敬公子一杯。”
“英雄一名担当不起。不过多谢赫连姑娘。”虞楚之依然是微笑着饮酒。
“小女子绝非过誉,公子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一长串美誉过后,赫连飘飘再次举杯,“虞公子请。”
是人都看出来了,赫连飘飘在灌虞楚之酒。可是,在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讨厌以这样的方式醉酒。虞楚之也非常乐意被她这样灌。转眼两人十多杯下肚,均面不改色。
雪芝有一些担心了。
她知道赫连飘飘是千杯不醉,可是她没考虑过虞楚之的酒量。看他现在的模样,好像一点事儿也没有,依然口齿清晰笑容温和——她看不到他的脸,这是最要命的。
喝了好一会儿,待人们的目光不再集中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赫连飘飘凑近了一些道:“小女子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公子。”
“姑娘请说。”
“为何公子要一直戴着面具?”她看了一眼七樱夫人,又巧笑低声道,“这是七樱夫人规定的吗?”说罢她用眼角瞥了一下雪芝,雪芝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喝鲜鱼汤。
虞楚之转眼看了看她,眼角露出点笑意:“这是秘密。”
“这样啊那公子总可以告诉我面具上的樱花何解?”
虞楚之依然笑着,摇摇头。
不管他再怎么拒绝,被这样一个美人纠缠,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是开心的。他们对话内容如何雪芝不关心。只要挨到宴会结束,让赫连飘飘一举攻陷他,用尽所有招数让他销魂蚀骨,柳画那边自然就可以先放放了。
起码可以延长一个月。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
就在她暗自计划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虞楚之站起来,走向七樱夫人那边,跟一个壮实的血樱子说了几句话,那个血樱子摇摇头。虞楚之又回来坐下。然后,雪芝听到赫连飘飘娇滴滴道:“你跟他说的柳画,是什么人哪?”
“是我未婚妻。她应该早就到了,可是现在都还没来。我担心她是在路上出什么事了。”
“肯定不会有事的啦。她来了反而没那么好玩了。”
“不会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陪着不好玩吗?”
“当然不会。赫连姑娘谈吐风趣,人也很可爱。”
雪芝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一个男人说女人很可爱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对她很有好感;二,她不够漂亮。
很显然,赫连飘飘不是第二种。
但是才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虞楚之便又走过去跟那个血樱子说话。然后那个血樱子点点头便出去了。
“又是找你那个柳画,真没劲。”
虞楚之笑而不语。
两个人又聊了半天,那个血樱子回来了,跟虞楚之说了几句话。虞楚之又转而跟赫连飘飘说了几句话,便打算站起来。而赫连飘飘拉住了他的衣袖,又看向雪芝。
看样子虞楚之是打算离席去找柳画。雪芝几乎要冒出冷汗。朝赫连飘飘点点头。
“你叫他们去找找就可以了呀。我在这里,你就这样走了?”赫连飘飘颦着眉,样子较弱美丽极了。
虞楚之果然吩咐另一名壮实的血樱子去,自己留下来。但是接下来他一直心神不宁,几次赫连飘飘和他说话,他都半晌才回神,而且心不在焉。赫连飘飘又回头,无助地看着雪芝。想来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这样大的挫折。
事情不好办。虞楚之和柳画的感情比雪芝想得要深。
雪芝看着虞楚之,思想许久,最后终于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下巴上。赫连飘飘先是一愣,然后朝她使了一个“你确定吗?”的眼色,雪芝抿着嘴,沉重地点头。
赫连飘飘一咬唇,她知道自己是敬业的。
本来这种杀手锏她不屑使用。她的魅力绝对不止这点。可是看这情况,确实不用不行了。
“虞公子”她的双手轻轻搭上虞楚之的手臂,胸脯往前挪了挪,若有若无地蹭了蹭虞楚之的手肘,“我家后院里有几株玉梅,花蕊芬芳。这腊月间开得很是旺盛,娇艳欲滴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虞楚之回头看看她,略微错愕,但很快又微笑道:“今天很晚了,改天吧。”
更惊讶的显然是就、赫连飘飘。
她十分确定,虞楚之那个略显吃惊的表情说明他是听懂了的。但是她又在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懂——怎么可能有人会拒绝她?难道说,他是手头很紧。。。。。
她再次试探道:“赏花是不要钱的。如果是虞公子的话折花也不用钱。”
虞楚之还是柔声道:“花枝何堪折?还是远观勿亵渎之来得好。”
很显然,赫连飘飘不仅敬业,还有自尊,而且自尊心还特别强。在听到虞楚之这句话之后,她的脸由白转红,然后狠狠一拍桌,起身欲离去。
但是她刚一转身,手便被人拉住了。
拉住她的人是雪芝。雪芝对她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你别忘了你义母是怎么跟你说的。坐下。”
赫连飘飘也压低声音道:“这虞楚之根本就是个太监。他连和尚都不算,和上看了我也会动心的,你说他是不是——”
“坐下。”
赫连飘飘瞪了一眼雪芝,才不甘不愿地坐回去。
雪芝提起裙摆,坐到虞楚之的右侧,想了想道:“虞公子,怎么一晚上都心神不宁的?”
虞楚之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有心事。”
“左四爷大喜的日子,我们也不必想太多,将烦恼留到天亮以后吧。”雪芝抬眼,举杯,对他浅浅一笑,“来,我敬你。”
而虞楚之看了她很久,都没有回应。
倒是雪芝这一举动又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不少男人开始心理不平衡。这天下的好事都被虞楚之一个人占尽——武功、地位、钱财,还有两位绝世美女的相伴。
赫连飘飘也就罢了。居然连重雪芝都
这时,虞楚之才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雪芝正准备饮酒,手臂却被不明事物碰了一下,一些酒水洒在虞楚之的身上。
“啊,抱歉。”
雪芝连忙从腰间拿出手帕,准备递给虞楚之。可就在伸出手的一瞬间,桌下有一只手绕到她背后,在她的背部轻轻一拍,位置恰到好处。她整个身体往前扑过去,不偏不倚趴在虞楚之身上。
这下骇人听闻了。
周围已经安静得让雪芝毛骨悚然。
同时,她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这个味道很熟悉,却又陌生得让她想不起来。但她只想着赶快坐直身子,脱离这个窘境。哪知道身子还没直起来,那只手又在她的腰际轻轻拍了一下。
接下来,虞楚之的樱花面具,和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便放大了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明显看到了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脸一离他很近。他稍微一偏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嗯”只是轻轻一碰,雪芝便敏感地后退。
但,他在和她唇瓣相贴的时候,先是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然后像是因美人突如其来的热吻而感到惊喜,笑意更深了一些。他非常“配合”地双手捧住雪芝的头,手指插入她的长发间,身体贴近她,舌头灵巧地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
不是这样。
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和周围人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她不想吻他,她不想靠在他身上她更不想张口回应他!
可是她的武功远远不及他。在他放开她之前,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雪芝挣扎着,想用力地捶打他的胸口。可是她的手臂被他压着抬不上来。放在下面,又被他的衣服和桌子挡住。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到她已经无力反抗,疲惫地瘫在他的怀中以后,他才放开她。
周围人瞪着圆圆的眼睛,也是意料中的事。赫连飘飘惊得微微张口,烟荷的下巴似乎可以掉到桌子上。而左阳手中拿着一只筷子,另一只筷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在解释已经没有用,也再无颜待在这里。雪芝站起来,快速冲出大厅。
“什么?”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虞楚之站起来道,“雪宫主,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喝醉了等等”
这都是他的诡计。
雪芝一边擦着嘴唇,一边羞愤地往左府大院外跑。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倏然闪过,停在她的面前。
第三十章
虞楚之挡在她的面前。冬风中,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衫。而那自衫将他高挑的身形勾勒得完美无缺。
他身后是花瓣飘零的梅树。
一轮明月下,梅花瓣透着淡淡的粉色,又带着夜色的清冷幽寂。
雪芝眯着眼看他许久,突然一拳朝他击去。
他一掌接下。像是接了少女的绣花拳头。
雪芝怒道:“我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你不乖。”虞楚之依然带着那抹温柔却有些冷漠的笑意,“三番五次让赫连飘飘纠缠我,是出于何种目?”
“那是她白己对你有意思,与我无关。”天很冷。雪芝后悔不穿外衣便跑出来了。
“是吗?”完全不信的表情。
“况且,你不是清心寡欲得很吗?既然什么都没发生,又有什么好说的。”一边说着,雪芝一边强忍不让牙关打战。
“我不是清心寡欲,而是色心太大在见过重姑娘这样的人间绝色以后,她那样的庸脂俗粉怎能迷倒我?”
“是吗?”雪芝学他学得惟妙惟肖。
“很冷吧。”虞楚之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放到胸前捧着,“靠到我怀里来。” 雪芝狠狠地将他推开:“你有病!”
虞楚之道:“对了,听说你前几天才带人去了琼州?”
“是又如何?”
“那里怎样?”
“还可以吧。你没有去过吗?”
“没有。”
“我是去办事的,不过之前去过很多次了。”雪芝抱着双臂,想了想道,“琼州景色很优美,海浪很壮观,而且一点儿也不冷。”刚说完她就觉得不大对,怎么跟他闲话家常起来?
但正当和他翻脸的时候,他又道:
“哦。我家老爷子上个月也去了琼州,打算去那里过年。但是前两天发病了。”
老人和孩子是雪芝的死穴。她又不忍打断他:“怎么回事?病情严重吗?”
“过世了。”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竟在霎那问让雪芝鼻尖一酸:“对不起。”
“没有关系。”
“不是的。我也失去过亲人我知道你的感受。”雪芝摇摇头,“而且我失去的亲人很多,到现在为止,就只剩下适儿和二爹爹。人爹爹,我的另一个儿子,还有我的丈夫他们都离开我了”
虞楚之一直沉默着。
或许是喝得太多。这一晚她说得太多。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她立刻抬头强笑道:“不过还好,我现在的丈夫和我感情很好。我觉得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她又觉得这句话似乎太多余。
越说越多,越说越错。
许久的沉默后,虞楚之突然道:“你想杀了‘公子’,是吗?”
“是。”
“那如果你现在的丈夫就是‘公子’,你会怎样?”
“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真的。”
“这样的假设不成立。穆远哥不可能是‘公子’。”
“那我告诉你,现在我己经有九成的把握,穆远就是‘公子’。”
“那事实一定是那一成。所以你说什么都一样。”
“给我时间,我很快可以给你找到证据。你会发现你的枕边人,实际就是杀了你的前夫和儿子的人。”
“我不需要你的证据。我自己会找到公子,杀了他,然后和穆远哥白头偕老。”
虞楚之又半晌不语。
许久,他从怀中抽出一样东西,扔在雪芝怀中,冷冷道:“你就是靠这种东西,来找你所谓的证据?这样下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真相!”
雪芝接住那东西,翻来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迷香。用了一半,上面有蝴蝶纹路。这个迷香是鬼母观特制的,但换了一个瓶子,所以全天下就这么一瓶。也是海棠用来迷晕柳画的那一瓶。“你早就知道柳画在哪里?”
“是。”
“那你今晚在宴会上是什么意思?”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会把那个可笑的计划实施到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和我预料的一样,傻头傻脑坚持了一个晚上。
“可笑的计划?”雪芝恼怒,“被你看穿我的计划是你聪明,我认输,也自认倒霉。但柳画确实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不从她身上下手,根本就无路可走。”。
“你既然己经如此死心塌地跟着穆远了,为何还还要替以前的男人报仇?到最后发现穆远是自己要杀的那个人,岂不更痛苦?”
“无论你如何挑拨,我都不会相信你,更不会背叛他。”
“如果上官透没死呢?”
“上官透已经死了。”雪芝顿了顿,呼吸有些颤抖,“他抛弃我的时候大概就已经会想到,穆远哥总有一天会代替他,成为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就算他没死,我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虞楚之握紧双拳,面容在冷寂的月夜中显得更加苍白。他的手指在发抖,声音却平静得有一些可怕:“你不会背叛穆远,是吗?_”
“是。”
虞楚之突然握住她的手,将那个迷吞凑到她的鼻口前,然后用拇指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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